“不知大公子讓我此次前往洛邑幫助姬宜臼做什麼呢?”衛揚忙轉移話題,呂祿甫可是極爲聰慧之人,定不能讓他發現蹊蹺之處。
“我得到小道消息,有人要害姬宜臼。”呂祿甫的表情變得嚴肅。
連周天子的兒子都要害,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去援助姬宜臼。”衛揚問道。
“沒錯,但是大哥這次可謂是將你往火坑上推,要害姬宜臼之人便是周天子身邊之人,具體何人,我也不知道,但姬宜臼遇害,對於誰而言是最有利的。”呂祿甫說道。
衛揚思索了一番,現在褒姒貴爲周天子的愛妃,周天子也是最爲疼愛褒姒之子姬伯服,若姬宜臼遇害,那姬伯服便理所應當成爲下任太子。
“褒姒之子姬伯服!”衛揚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噓!”呂祿甫示意衛揚不要繼續說下去。
整個衛府的氣氛突然變得不正常。
呂祿甫壓低聲音:“妹夫,你這衛府可真是不安全,被人盯着,而且還是一位高手。”
衛揚聽呂祿甫這麼一說,確實有感覺到衛府有着陌生的氣息,而且自己時靈時不靈的讀心術此時竟也在發起警報。
這位高手已經來了不少時間,他們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衛府,韓立,拿下他!”衛揚厲聲一喝。
韓立拔劍而起,衛揚也感覺到,陌生的氣息頓時消失不見。
“韓侍衛,莫追了。”呂祿甫擺擺手道,“那位高手深不可測,已經回去覆命了,衛揚,此去洛邑,消息泄漏,萬事可定要小心。”
“嗯。”衛揚應道。
“要娶到我小妹,前路還是非常坎坷啊。”呂祿甫起身,拍拍衛揚的肩,“我能幫助你的,也就這一點,剩下還是得靠你自己。”
事不宜遲,快速出發,既然前往洛邑的消息泄漏,那麼現在衛揚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洛邑,與姬宜臼會面,保護好他的安全。
周室雖然衰微,但在西周末期之時,天下諸侯仍是爲周天子效力,而姬宜臼是周朝太子,即便強如晉秦,也得賣姬宜臼幾分薄面。
若能得到周朝太子的助力,何愁戰勝不了宋國。
洛邑,八方之廣,是一個繁華而又神秘的都城。
洛邑,周武王定鼎中原之地。
洛邑,周成王繼承武王遺志,營建成周之處。
衛揚現世沒有機會沒有時間來到這裡遊玩,穿越過來竟然能借光前來一觀,這也是極好的。
在姬宜臼的治理下,洛邑城一副安寧的模樣,即便周遭常有諸侯國互相交戰,但這邊可謂是世外桃源,百姓們都是容光煥發、安居樂業,生活的好不逍遙自在。
“太子姬宜臼果然名不虛傳。”衛揚讚歎道。
行至洛邑城門處,只見門口一身着華貴禮服之人正率領着隨從在靜靜等待。
那人雖衣着華貴,看起來卻有氣無力,面容憔悴,看到衛揚一行前來,竟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姬宜臼歡迎衛國公子的到來。”
聽到這陣聲音,衛揚忙下馬車,一把扶住姬宜臼:“太子殿下,不敢當啊。”
在姬宜臼面前,衛揚可不敢讓他行如此大禮,相比較衛揚的衛國太子身份,姬宜臼的王太子身份纔是實打實的。
在周朝時期,各國諸侯所立的太子無非繼承的是諸侯之位,治理各自的諸侯國,而王太子便是繼承天子之位,是治理天下之人。
可眼前的這位王太子,有些不一樣,明明身居王太子之位,卻毫無神采,彷彿有千斤重的壓力在他身上一般。
衛揚心想,自己成爲一個衛國太子便已經可以得意好久,像姬還這種晉國太子更是能呼風喚雨,眼前的這位堂堂王太子竟會對他如此尊敬。
“來人,今日我要大擺宴席,好好爲衛國公子衛揚接風洗塵。”姬宜臼雖樣貌看上去弱不禁風,但話語還是很有分量。
衛揚隨着姬宜臼進入王太子府,令衛揚意外的是,這所謂的王太子府竟是如此的簡樸,絲毫不像是一位尊貴之人住的地方,與他在齊國所住的衛府相比,都要遜色三分。
“衛揚,你想必對我這王太子府爲何會如此窮酸,心中定有所疑問吧。”一入府內就坐,姬宜臼便將衛揚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衛揚忙站起身:“太子殿下,在下怎敢有此大膽的想法,對您的府邸品頭論足。”眼前之人好歹也是王太子,更是未來創立東周的周平王,怎能不在他面前畢恭畢敬。
姬宜臼擺擺手道:“實不相瞞,我雖貴爲太子,卻無太子之實,父王已經許久沒來洛邑看過我了。”
衛揚看得出來,姬宜臼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許迷茫,他的身體狀況或許正是因爲不受重視而導致的吧。
“怎會這樣,太子殿下治理洛邑有方,天子定是看在眼中,太子殿下莫要多慮纔是。”衛揚忙說道。
姬宜臼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言語中透露着些許苦澀:“唉。”
“虢石父爲臣不仁,總是在父王耳邊嗡嗡嗡的進獻讒言,爲了一個褒姒,竟然鬧出烽火戲諸侯這樣的鬧劇,在各位諸侯的心目中定是消耗了信用值,若下次犬戎真的來進攻,哪位諸侯還願意出兵相救,還有那個褒姒,真不知道父王爲何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原本好好的一個接風洗塵,竟被姬宜臼喝成了訴苦大會。
“太子,喝!”姬宜臼又舉起酒杯,他已經喝醉了,身爲王太子,酒量卻如此之差。
相比較昏庸無道的周幽王,姬宜臼看得更加清晰。
這倒是實話,若衛揚非穿越者,恐怕原本的衛揚早就被廢除太子之位了,而姬宜臼這個王太子之位,很快也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