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並沒有直接回家,他先是去安頓好自己的部下,張遼已經按照他的命令將信得過的老部下都拉走另立一座軍營,等到李肅等人帶人來接管軍隊的時候,原來的軍營內也就剩下兩萬西涼軍降軍。
至於糧草,戰馬以及裝備等物資,全被呂布帶走了,不得不說呂布這麼做也確實太過分了,現在,就算李肅他們得到這些降軍,恐怕也得自己掏腰包來養活他們了。
不過,呂布也沒有把事情做絕,不然有些人又該去說他壞話了,他將董卓積攢的那些糧草留下了大半,其餘了就上‘交’給了朝廷,當然,這還是看在皇帝和王允的面子,要不然,呂布是真打算全都留下。
李肅等人在接管軍營的時候雖然也發現自己被坑了,但他們都沒膽去跟呂布說理,更別說去找呂布要糧草等物資了。誰能不知道此刻的呂布正在怒火中,誰敢去招惹他,那簡直就是找死啊。
好在董卓當初積累的糧草金銀確實太多了,多到別人都不知道具體數字,哪怕呂布只是上‘交’了一小部分,這也足以讓朝堂上的那些人目瞪口呆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呂布那還有很多的話,恐怕這些人都會想辦法從呂布嘴裡扣出來。
這次,還真就便宜了呂布了,當初跟郭汜‘交’手之後,李肅等人的部隊都被打殘,根本就無法繼續與敵軍‘交’戰,不然他們也不會被留下來打掃戰場。
於是,進攻郿塢的重任就落在了呂布身上,再加上後來接管軍營後繳獲的大量物資,呂布這次算是賺大發了,可是,當張遼把所有繳獲的清單‘交’給他過目的時候,他卻皺起了眉頭。
“董卓的財寶,似乎不止這麼多啊。”呂布自言自語道:“難道是當初公孫續那小子搶走了大部分不成,不過也不對啊,再怎麼說也應該還有點纔是,郿塢裡藏的應該是來長安後繳獲的纔是。
奇怪了,剩下的那些去哪裡了,難不成被西涼軍將領趁‘亂’帶走了不成。看來我還是去晚了點啊,被他們先下手了,哎,也罷,若是有人質問我錢糧的事情,我就把責任都推到西涼軍將領上。”
想好這些後,呂布也就不發愁了。其實,他讓張遼‘私’自剋扣下大部分錢糧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這事情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別說朝堂上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就連王允,恐怕也要發飆了。
呂布也懶得去想那麼多,如果有人問起的話,他是準備推脫到底了,反正有西涼軍衆將爲自己背黑鍋,他也不發愁了。
就在呂布在家休養的第二天,朝中就有消息傳來說逃到西涼的李傕等西涼軍將領送來降表,希望得到朝廷的原諒,可是,朝中大臣以王允爲首都拒絕了這些西涼軍將領的投降,甚至,他們還直接將李傕他們派來的使者給斬殺了。
這無疑是在向西涼軍將領傳達一個信號,他們必須死,哪怕是已經逃到了西涼,他們也活不長久。
得知這個消息後,呂布那原本輕鬆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朝中衆人都是白癡嗎?”呂布自言自語道:“他們是不懂軍事還是沒有自知之明,如果把西涼軍‘逼’急了,他們肯定會狗急跳牆的啊。”
呂布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他比朝中所有人都瞭解西涼軍的脾氣和戰鬥力,況且,西涼軍只是逃回了西涼,擔西涼軍主力沒有受損,更重要的是,西涼軍將領幾乎沒有折損,也就是說,只要給他們機會,西涼軍還是會捲土重來。
其實,最讓呂布難安的事情是他沒有抓到李儒,也沒有打探到任何關於李儒的消息。朝中大臣都以爲自己是勝利了,現在都忙着邀功,忙着慶賀,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楚現在的危機。
“文優肯定還活着。”呂布心中想道:“但是他到底在哪呢?若是他跟西涼軍一樣回到了西涼的話,依照他的脾氣,他多半是要報仇的啊,而且,董卓家人現在也沒有消息了,是不是也是文優乾的呢?
牛輔手上還有十萬大軍,就算其中有水分,但七萬大軍肯定是有的,若是他在這個時候反攻長安,長安能守住嗎?還有李傕他們,如果他們打着爲董卓復仇的旗號,恐怕也是能召集十萬大軍的吧。
不行,我不能在這等死,長安若是能守住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守住,我也必須要想辦法,朝中衆人現在都盲目的以爲太平無事,我不能給他們陪葬。”
‘弄’清楚這其中的關鍵後,呂布就着手爲自己鋪後路去了,甚至連王允三番五次派人來請他去相聚他都沒去。
西涼這邊現在也不怎麼太平,一下子多出數萬‘亂’兵可不是什麼好事,韓遂和馬騰都甚至下令軍隊進入警戒狀態。
而好不容易討回老家的西涼軍將領現在更是寢食難安,這天,以李傕爲首的西涼軍將領全都齊聚一堂,他們得爲自己以後的方向謀劃謀劃了。
“你們都知道長安那邊的消息了吧。”李傕垂頭喪氣的說道:“朝廷不肯放過我們,王允更是在朝堂上點名道姓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你們說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往西逃才行。”
“逃,又要逃。”郭汜開口罵道:“還能往哪逃,離開了老家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怎麼辦,難道在這等死不成。”樊稠惡狠狠的說道:“我不想死,大不了,我們帶幾個親信部下去投靠韓遂或是馬騰,反正總比這樣提心吊膽的要好。”
衆人都在怒罵着,他們都被未知的將來‘逼’的沒有辦法了,唯獨張濟坐在那一直沒有說話。
終於,等到衆人罵累了之後,張濟站起來看着衆人說道:“你看看你們,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半點當初進洛陽時候的意氣風發的神情。
怎麼,朝廷要我們死我們就得死嗎?別忘了,我們現在手上的兵將加起來也還有三萬多人,我們還沒到絕路,你們除了會動嘴皮子難道就不會別的嗎?”
“你什麼意思?”李傕似乎聽出了點事什麼:“你有好辦法就趕快說啊。”
“是啊,是啊,有好辦法就趕快說啊。”
其他人也都等不及了,他們也沒想到平時最少言少語的張濟在這個時候找到了生路。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們有沒有當初的那份膽量了。”張濟坐下說道:“實不相瞞,我侄兒前些天見到軍師的時候就發現軍師沒有跟我們一起回西涼。
軍師也沒有透‘露’他要去哪,不過,軍師在臨走前‘交’給我侄兒一個錦囊,說是見到我之後‘交’給我,我當時也沒在意,以爲是軍師的一封普通書信而已。
可是在昨天得知朝廷不肯放過我們之後,我立馬想到了軍師的錦囊,軍師早就料到我們會淪落到盡頭這一步,他給我們指明瞭一個方向,只是,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同意。”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敢的,軍師一向足智多謀,他想出的計策必定能行,快說,軍師到底說什麼了?”郭汜急忙問道:“我相信軍師,快說吧。”
“召集太師舊部,反攻長安。”
“啊,什麼,反攻長安?我們纔剛從長安逃出來。”
衆人都被張濟的這話給嚇住了,他們確實是剛從長安逃回來的,這個時候再回長安,那不就是找死嗎?
就在衆人驚訝的時候,李傕突然猛的拍桌吼道:“不錯,反攻長安,反正是死,還不如再拼一回,當初太師領着三千兵馬就帶着我們拿下了洛陽,我們現在好歹也還有三萬大軍,怕什麼。”
“不。”張濟回道:“若是能召集太師的舊部,我們必定能召集十萬大軍,太師在西涼的名聲還在,我們只要打着爲太師報仇的旗號,我相信肯定能召集不少人馬。”
“對,就是這樣。”李傕興奮的說道:“而且,牛輔手上不是還有十萬大軍嗎,我們跟他聯手,到時候就有二十萬大軍,拿下長安不是難事,你們說怎麼樣,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了。”
“可是呂布在長安,有他在,我們如何能打進長安啊。”郭汜喪氣的說道:“呂布驍勇,他的部下也都善戰,若是我們反攻長安,朝廷必定會派呂布出戰,到時候、、、、、、”
“呂布再厲害也就只有一個而已,怕什麼啊?你是不是被他嚇破膽了。”李傕罵道:“老子不怕,反正都是死,老子寧願拼一回。”
“我也願意拼一回。”張濟附和道:“而且,軍師在錦囊中也提到呂布的缺點,他只有一個人,到時候我們兵分幾路,呂布能拿我們怎麼樣。
再說了,你們覺得朝廷裡的那些人能容納呂布,他們能跟呂布走到一起?我不覺得呂布能跟他們合得來,說不定,現在他們正在鬧內訌,我們正好趁這個機會反攻。”
“不管了,反正是死,拼了吧。”終於,其他人也都下了決心吼道:“就是死,老子也要當有骨氣的西涼男兒,不然以後在底下見到太師,我們還有什麼臉面,拼了吧,打回長安。”
“好,那我們就立馬召集舊部。”李傕看着衆人說道:“我現在就派人去聯絡牛輔,我就不信二十萬大軍還拿不下長安,就算拿不下,老子也要長安那些人陪葬。”
“殺回長安,殺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