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可以給你們求情,幫你們請律師。”要是這兩個笨蛋改邪歸正,估計不會進去多少年的,要是他們冥頑不靈,就不好說了。

“真的?”中分頭剛纔還說刀疤臉笨,現在自己也倒戈了。其實打暈林叔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以往他們都是小打小鬧,就算被抓了,也是短期拘留,這次不同,他們得罪的是任家,任少沒事的話,他們興許還有條活路,要是任少在他們手上有個好歹,他們就只有陪葬的命,可惜他們上了牛仔帽的賊船,下不來了。

“我騙你們做什麼,這樣大家都好嘛。”任疏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策反,就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是牛仔帽回來了,他立即閉口不言。

牛仔帽的腳步很急,是小跑着上樓的,他上來就在樓梯口說,“你們兩個正經點,先生過來了,要和任少說幾句話。”

幕後主使人來了?任疏倚在門背後聽完牛仔帽的話,莫名有點激動,他想了想,疾步走回牀上躺着。他剛躺好,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牛仔帽走在前面,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跟着進了門。

“任少,休息得可好?”聽刀疤臉說,任疏剛吃過飯,應該沒睡着,中年人看似客氣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這牀墊有點軟,睡着腰不舒服。”任疏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睜開眼,毫不客氣地挑出毛病,纔不管人家是不是客氣話。

中年人的臉不動聲色地微抽了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怠慢任少了,是我的疏忽,我馬上讓人換新的。”他說完朝着牛仔帽使了個臉色,牛仔帽得了吩咐,轉身出門找人辦事。

趁着這個機會,任疏細細打量了中年人的臉,長得不錯,五官端正,氣質溫潤,初看上去就是個儒雅的大叔,如果他的眼裡,不是偶爾地閃過絲難以察覺的戾氣。

“麻煩大叔了,不知找我來,有何貴幹?”更怪的是,明明可以確定以前沒見過這個人,任疏卻覺得他看着面熟,就是想不起來像誰。

“能有什麼事,就請任少做幾天客,還望任少不要嫌棄地方簡陋。”大叔的語氣愈發客氣,客氣到任疏都能聽出來,有陰謀在後頭等着。

任疏的猜測是對的,大叔正在心裡吐槽,你就囂張吧,反正你也囂張不了幾天,等孩子生下來,看我怎麼對付你。

“不嫌棄,不嫌棄……”感覺大叔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肚子上,任疏很不習慣,側身避開了,再說他現在是階下囚,哪有資格嫌棄什麼,他能期待的,就是顧烈和家裡人早點發現自己,還有林叔,但願他還活着,畢竟林叔,才真是最無辜的。

該看的都看過了,大叔轉身就走,臨走前還吩咐刀疤臉,飲食方面要照顧好任少,務必有求必應,刀疤臉連連點頭。

因爲中分頭買牀墊去了還沒回來,牛仔帽就留了下來,和刀疤臉一起看着任疏,大叔是自己離開的。

大叔就住在這座山莊的主樓,從任疏這邊過去,走路只要五分鐘。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大叔還沒上樓,表情就調到了和顏悅色的檔次,主樓的傭人看他心情好,不由鬆了口氣。

把西裝外套脫下扔給傭人,大叔急匆匆上了二樓,還沒進到主臥室,就聽到了嬰兒“嗚嗚”的聲音。

大叔笑着推門進去,揚聲道:“殷南,還在逗寶寶啊,寶寶乖嗎?”這個嬰兒,就是陳毓剛剛生下來就被搶走的那個。

“噓!”殷南以指抵脣,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思思剛換了尿布,我哄她睡覺呢,子琮,你小聲些。”

全名喚作陳子琮的大叔,頓時就不敢講話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殷南把孩子哄睡,小心地放進牀邊的搖籃,目光一絲都沒分給自己。

思思,思思……陳子琮有些苦澀地反覆默唸這個名字,殷南還在想着那個孩子吧,要不也不會給寶寶取這麼個小名。

如果,他沒有做下那樣的錯事,如果,他們的孩子還活着……

陳子琮難得反思自己,只是一切已成定局,他早已經沒了退路,只能一錯再錯,徹底錯到底了。

陳子琮夫夫兩個相對無言,任疏那邊,中分頭已經買好牀墊回來了。

“老大,給你發票。”好傢伙,就是一張牀墊而已,花了他兩萬塊錢,他們這等窮人,這輩子是別想娶老婆了。

“你先墊着,我回頭跟先生結賬。”牛仔帽對這等小錢無所謂,反正他們是替人做事的,先生會負責買單。

中分頭也不急着馬上拿錢,叫上刀疤臉就下樓搬牀墊去了,這個東西不重,但是體積不小,他一個人不好扛上來的。

樓下沒人,刀疤臉輕輕扯了扯中分頭的袖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中分頭買東西的習慣他還能不知道,給老闆買,什麼最貴就買什麼,給自己買,什麼便宜纔買什麼,算算來回的時間,似乎長了點。

“我跟你說,你別告別其他人。”中分頭左右看了看,覺得還算安全就開了口,“我去看那個司機了,原地沒人,可能被救走了。”

“真的?”刀疤臉很是驚喜,沒出人命就好,這樣他們向任少投誠,也有點資本啊。

“嗯。”中分頭點了點頭,“任少的話,你怎麼想的?”

“如果他能信守承諾,我想試試。”刀疤臉神情嚴肅,能走陽光道,誰也不想走獨木橋,那不是沒路了才跑偏的嗎。

中分頭不說話了,看得出來,他在思考問題。

等兩個屬下把牀墊搬上二樓,牛仔帽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中分頭和刀疤臉面面相覷。

任少會不會已經睡了,這牀墊還得擡進屋啊,最後經過石頭剪刀布的角逐,輸了的刀疤臉小心翼翼去敲了敲門門,沒人應聲。

“算了,明天再換,任少估計也是隨口說的。”中分頭想不通,他家Boss怎麼就對任少這麼上心,好吃好喝把人供着,除了自由,什麼都儘量滿足,這不是對待人質的正確態度啊。

“我們要不探探,Boss請任少過來的目的。”好奇也好,投誠也罷,他們總得知道原因啊,不然以後怎麼行事都沒方向。

中分頭想了想,覺得刀疤臉的話很有道理,就同意了。

於是,在任疏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位企圖改邪歸正的老兄,已經在幫他尋找逃亡路線了。

由於中分頭沒下死手,被打暈扔進樹叢的林叔,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人救了。顧烈得到消息,立即趕去了醫院,林叔有消息了,小疏的下落也就有線索了。

誰知中分頭作案手法高超,醒來的林叔愣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被人潛上車的,也沒看清兇手的穿着打扮,就更別提長相這種高難度問題了。在發現林叔不遠處的地方,那輛被遺棄的車也找到了,車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顧烈由此得出結論,綁走任疏的人,絕對是高手,別說任疏挺着肚子,估計就是沒懷孕,也只有被打暈扛走的命。

先是陳毓的孩子,再是任疏,顧烈基本已經排除了兇手是針對任家的可能,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陳家。

在家族繼承權的問題上,陳家和任家一樣,都是很古板的,就是隻有兒子才能繼承,女兒再能幹也不行。

任家兒子多,暫且不論,陳逸卻是陳家前任家主的獨生子,他和陸軒結婚多年,膝下就兩個女兒,可把陳家人給急壞了——不能排除其中有部分是樂壞的。

所以後來陸軒歷經千辛萬苦生了個兒子,陳逸雖然感動,還是讓孩子跟了自己姓,取名陳子琪。

因爲陸家不介意陸紫儀繼承家業,陳家卻不允許陳紫君如此,陳子琪失蹤後,陳家旁系曾經提出,讓陳逸從旁支過繼個兒子,陳逸不肯。

陳毓隨母性,繼而繼承陳家,這是陳逸和陳家族人妥協的結果,而這其中,還有任家的面子在裡面。

平衡的局面沒有維持太久,陳毓被綁架,心智停留在六歲讓陳家旁系再次提出了繼承人換人的要求。他們能接受陳毓,是因爲陳逸還在,有老爺子看着,他們對陳毓,也就忍了。可如果要等到陳毓的孩子,他們等不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氏長期由陳紫君掌管,到那時,陳家不成爲任家的一部分纔怪。只不過任老爺子和陳老爺子現在身體都不錯,陳家旁系的人,暫時不敢鬧得厲害。

陳紫君只有兩個兒子,陳毓已經不用期待了,任疏是任家長房長孫,放在以前,沒人敢想陳老爺子能搶過任老爺子。可是現在,任家大少離家多年,前不久還進了陳氏通信實習,萬一陳老爺子想不通,真和任家對上了,陳家旁系的過繼夢,就真的只是夢了。

顧烈把懷疑的對象,初步放在了陳家幫系,不僅是現在的失蹤事件,還有當初陳子琪和陳毓被綁架的事,他一塊兒算了進去。

只是陳逸那一房人丁不旺,他的叔伯們,兒孫卻不少,這些人手上,也有陳氏不少的股份,只是人太多,分到每個人手上,就顯得少了。

顧烈的排查工作,那是相當艱鉅,不過有目標就好,顧烈安慰自己。

第1章 楔子第二十九章第六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四十四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六章第十章第十九章第四十二章第四十四章第1章 楔子第九章第三十六章第五章第二十三章第1章 楔子第十一章第四十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七章第五章第十六章第四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章第四十五章第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三章第六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五章第四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四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三章第二十六章第四章第二十三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四十六章第1章 楔子第三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四章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三十二章第八章第一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七章第十九章第五章第五章第十六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八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四十七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七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四章第十三章第十八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二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章第三十六章
第1章 楔子第二十九章第六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四十四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六章第十章第十九章第四十二章第四十四章第1章 楔子第九章第三十六章第五章第二十三章第1章 楔子第十一章第四十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七章第五章第十六章第四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章第四十五章第三章第二十九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三章第六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五章第四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四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三章第二十六章第四章第二十三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四十六章第1章 楔子第三十一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四章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三十二章第八章第一章第三十九章第二十三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三章第七章第十九章第五章第五章第十六章第九章第二十章第三十八章第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四十七章第二十六章第四十七章第四十二章第二十四章第十三章第十八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二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章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