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爹地,快起牀,我要遲到了。爹地,你別睡了……”

第二天早上,夜裡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睡下的任疏和顧烈摟在一起睡得正香,耳邊突然響起了他們寶貝兒子的“魔音灌耳”。

“你兒子叫你呢,你快起來。”任疏習慣性地翻身坐起,睡眼惺忪地看見身旁躺着的人才意識到,送娃娃上幼兒園的事,他可以交班了,於是用力推了推顧烈,然後放心地躺回去繼續和周公約會了。

任意很想抗議,他叫的不是顧烈,不過看任疏明顯累得不輕的表情,他咬住了下脣,聰明地沒有出聲,看向顧烈的眼神很是哀怨。

顧烈也知道娃娃不是在叫他,不過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他怎麼會錯過,沒等任疏的聲音落地,他就從牀上一躍而起,積極掙表現去了。

可惜任意是個乖娃娃,留給顧烈的表現機會其實並不多。

等他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人家娃娃已經背上小書包等着出門了。

“娃娃,你不吃早飯就上幼兒園嗎?”顧烈說着皺起了眉頭,小朋友可不能養成不好的生活習慣,任疏帶孩子,真讓人不放心。

“我到幼兒園再吃。”爹地交了生活費的,不吃回來多浪費。

“哦。”顧烈的語氣略顯遺憾,本來他還想再露兩手的。

“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爹地帶早飯就好。”不工作的時候,任疏一向睡到中午才起牀,早飯這檔子事,沒人提醒他絕對想不起來。

“我知道了。”顧烈開始回想,任疏都喜歡吃些什麼東西了。

“快走吧,我來不及了。”任意堅決不承認,他在給顧烈創造機會。

“我幫你拿書包吧。”顧烈仔細看了看,覺得自己就這件事可做了。

“不用了,我拿得動。”任意不領情,拒絕了顧烈的好意。

顧烈無奈地聳了聳肩,跟在任意身後出了門,他關門的動作非常輕,生怕吵醒了任疏。而事實上,任疏現在睡得,打雷都吵不醒。

這個磨人的小東西,收復起來比他爹地還要麻煩啊……

好在顧烈從來不是個怕麻煩的人,他對未來,還是很有信心的。

顧烈帶着娃娃出了門,任疏本來以爲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睡個飽覺的,不想他們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任疏不想接電話,就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誰知那個打電話的人很有毅力,一直不停地打過來,一遍又一遍……

最後,任疏終於受不了了,認命地爬起來,從地上撿起了手機。

“你誰啊,有話快說……”任疏連來電號碼都沒看就按下了接聽鍵,沒好氣地問道,他的起牀氣很重,沒睡飽的時候心情向來不好。

“大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啊?”電話那頭傳來任敏抱怨的聲音

“敏敏,什麼事?”聽到是自家親妹妹,任疏的語氣溫和了些。

“二哥到你那兒來過沒有?”任敏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小毓,沒有啊,他出什麼事了?”任疏有些納悶,和自己還有任敏比起來,陳毓絕對稱得上是個乖寶寶了,乖得讓人心疼。

“二哥和爺爺吵架了,然後……他就離家出走了……”任敏想不通,她家哥哥們怎麼都喜歡來這招,有事沒事就玩離家出走。

“小毓離家出走,這怎麼可能?”任疏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家裡現在找他都快找瘋了……”任敏又急又氣,“二哥沒有朋友,我打蘇雅的電話也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

“小毓和爺爺是爲了什麼吵架的?”任疏覺得,這是事情的重點。

陳毓不是普通孩子,他有嚴重的自閉傾向,他的世界,除了他的畫和蘇雅,就是他們這些親人也未必走得進去,他和爺爺能吵什麼……

“好像是爲了孩子吧,我也只聽到兩句,不清楚事情的經過。”

“孩子!什麼孩子?”任疏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機。

“我說了我不知道啊,總不能是二哥有了蘇雅的孩子吧。”

“不會吧……”陳毓和蘇雅的感情,任疏不懷疑,可這兩位的情商,還沒到能整出孩子來的地步吧,任疏忐忑不安地想到。

“管他是不是啦,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二哥。”任敏準備掛電話了,“我再聯繫下蘇雅試試,大哥你也想想,二哥還能去哪裡。”

“好的,我明白。”鬧上這麼一出,任疏也沒心情睡了,乾脆起牀。

問題是陳毓能去哪裡呢,任疏冥思苦想也沒找到答案。

任疏的父親任雷汐和母親陳紫君有三個孩子,他是長子,隨了父性,到了陳毓,雖然陳紫君不是獨女,她還有個妹妹陸紫儀,可是陳紫君和陸紫儀本身就是分別跟着兩個父親姓的,所以按照任雷汐和陳紫君結婚時的約定,陳毓就隨了母姓,對此,任家老爺子頗有微詞。

陳毓從小就是安靜內向的孩子,但在六歲那年的綁架案之前,他絕對是個正常的聰明的小孩子,直到那次意外之後,他纔開始變得自閉。

不僅如此,他的智力也停留在了六歲那年,從此不再長大。

爲了治好小兒子,任雷汐和陳紫君帶着陳毓看過很多心理醫生,無奈的是,陳毓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隨着年齡的增長變本加厲。

好在還有蘇雅,他的存在和堅持讓他們沒有徹底失去陳毓。

掛掉任敏的電話,任疏在客廳悶坐了會兒,然後門鈴響了起來。

任疏記得他沒有給過顧烈家裡的鑰匙,以爲是他回來了,就去開門,可他開門之後才發現,站在門外的人竟是陳毓。

“小毓,你怎麼來了?”任疏大吃一驚,趕緊把弟弟拉進門來

“我餓了。”儘管只有三個字,可陳毓話裡包含的意思還是很豐富。

“餓了你怎麼不回家?”任疏可不認爲陳毓找不到回家的路。

“爺爺不要寶寶,我也不要他了。”陳毓的話險些炸暈了任疏。

“什麼寶寶?你和蘇雅……”任疏有種噩夢成真的感覺。

“嗯。”陳毓坦然點頭,表情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OMG!任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蘇雅小盆友,你也太着急了,你才十四歲啊,還是個國中生,怎麼就要當爹了呢。

“小毓,你想吃什麼?”任疏擡眼看鐘,覺得顧烈差不多要回來了,要是他自己做飯,弟弟和侄兒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牛奶、麪包。”除了和畫畫有關的事,陳毓在生活上完全不挑剔。

“小毓,蘇雅知道你有了寶寶的事情嗎?”因爲陳毓的要求很簡單,任疏一面給他衝牛奶、熱麪包,一面好奇地回頭問道。

“不知道哎。”陳毓臉上顯出茫然的表情,好像在問“爲什麼”。

“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儘管任疏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可他還是握緊了拳頭,大有蘇雅不負責任他就衝到大洋彼岸去揍人的打算。

“現在說了多不好玩,我要等寶寶生下來再告訴蘇雅。”陳毓的表情絕對是認真的,可他的話還是讓任疏聽了很想吐血,“以前蘇雅送給我禮物的時候,都不會提前告訴我的,我也不要提前告訴他。”

“小毓,這是寶寶,不是玩具。”任疏扶額,徹底無語了。

陳毓不說話,只是斜眼看他,眼神彷彿在問,這有什麼不同嗎。

任疏頓時就爲自己尚未出世的侄兒侄女擔心起來,攤上兩個心理年齡都是小孩子的父親,這是倒黴呢還是很倒黴呢,他都不敢想了。

估計是餓得狠了,陳毓一口氣把任疏給兩個人準備的早飯都吃光了,才意猶未盡地擡手擦了擦嘴,表情甚爲滿足。

任疏沒有心思計較自己沒得早飯吃,他就是想不通,明明是親兄弟,怎麼懷孕的表現就完全不同,看看陳毓的好胃口,再想想他當年每天吐得死去活來,就差沒把胃給吐出來的悽慘遭遇,真是不平衡啊。

吃飽喝足之後,陳毓心滿意足地到任疏的牀上補眠去了,任疏本來想陪着他的,不過顧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打消了他的念頭。

因爲一路上和任意達成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顧烈暫時獲取了在這個家的居留權,心情很好,他正要和任疏分享,就被他捂住了嘴。

“噓,小聲點。”任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弟弟在睡覺呢。”

不會吧,剛送走了兒子,就來了個弟弟,他還想重溫下二人世界呢,顧烈無語地嘆了口氣,哀嘆命運對他“何其不公”。

“你想什麼呢,小毓待不了幾天的。”任疏好笑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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