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隨風立刻回答道。
“!”南宮大概沒有料到隨風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拒絕她,一時呆愣在原地。
“你瘋啦?!先隨便答應她一下,好歹保住小命啊!”老頭子一拳打到隨風的頭上,怒吼道。
“不要,這種事太麻煩了。又不是什麼小打小鬧,對一個國家的作戰可不是鬧着玩的,說動手就動手啊。”隨風用另一隻沒有被固定的手摸着被老頭子打疼的頭,嘟囔道。
南宮此刻已經從震驚中緩和過來了,本來就面無表情的臉上,現在看起來反而有了些憤怒的神色。“教主要是不答應,屬下就真的要動手了!”,南宮將手放在機械左側的紅色按鈕上,盯着隨風的眼睛,一瞬不瞬,她以爲隨風認爲她是鬧着玩的,所以不願答應。
“動手吧,我不會陪你胡鬧的。”隨風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臉淡定的說道:“你以爲復個仇,殺了那貝精國的國王就行了?你這是和一個國家作對,有幾條命都不夠的。”
“但教主是魔羅國的三皇子不是麼?教主可以以國家的名義……”
“不要太過分了!”隨風吼道,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冷冷的看着南宮。
南宮被隨風一瞪,嚇得後退了幾步。
隨風的心臟跳動的有些急促,一想到戰爭,他恨不得提起劍將全天下的人都給滅了。要不是戰爭,他也不會失去家庭,他也能夠得到父母的呵護,他也不會爲了一個蛋筒而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雖然他是個宅男,雖然他從根本意義上來說甚至不是魔羅國的人,但是他還是知道,一旦發動了戰爭,那將意味着什麼。那將是血流成河的修羅場!要說恨,他一樣很恨對他所居住的小鎮發動襲擊的國家,但戰爭已經結束了,但難道可以因爲他的憤怒,就可以再一次發動可能會導致成百上千的人死亡的戰爭?
“現在是處於和平期,作爲大國的魔羅沒有任何理由去攻打其他國家!難道爲了你的一己之私,就要讓魔羅和貝精兩國的百姓遭受和你一樣的苦難?還是說你巴不得看到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家不成家?這樣你心裡就舒坦了?要是如此,我可以向大皇兄推介你,按照那個戰爭白癡的想法來說,怕是立刻就會下達文書舉兵貝精吧。但是別來找我,我不想成爲罪魁禍首。”
(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可以依靠的人……復仇什麼的,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隨風黑着臉,冷冷的看着因震驚過度而雙目圓睜的南宮,最後說道:“如果硬要我去,那還不如現在就將乾乾淨淨的我,送回到星之女神的懷抱中。”
南宮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她明白了隨風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也不是搪塞她,星之女神是這片星甸大陸共有的唯一守護女神,沒有人會拿星之女神來開玩笑。
“……爲什麼,難道我的族人就這樣含冤九泉麼……”南宮強忍着淚水,低下了頭。
“你要明白,師出無名,會遭天下人唾棄的。你的部族將會因此而被那些再一次失去家庭的人所記恨,畢竟,據我所知,帕帕羅不是隸屬於魔羅的部族啊。”隨風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南宮藻綠色的柔軟髮絲。
“但是……”南宮大顆大顆的滴下晶瑩的淚珠,抽泣着,心中極度不甘。
隨風嘆了口氣,蹲了下去,與南宮的視線平齊,咧嘴一笑說道:“這樣,我和你做個約定,若是貝精國先向我國發動攻擊,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真的?”南宮用閃着淚花的湖綠色大眼看着隨風,眼淚依舊不停的落下。
“真的。我既然敢承諾就一定做到,這是我做人的準則。連承諾都無法遵守的人還是男人麼。”隨風嘿嘿笑着說道。
這到真不是他自誇,他的確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真的?”南宮停止了哭泣,但似乎依舊沒法完全相信似的。
“真的真的!”隨風連連點頭,他也犯不着對一個未成年小女孩撒謊啊。
“說定了,要是違背諾言會遭星之女神討厭的。”南宮慌忙將臉上的淚水擦去,恢復了原來的面無表情。
“爲了不讓美麗的星之女神討厭我,我一定遵守約定。”隨風站了起來,拍了拍南宮的頭。南宮別過頭去,臉上飛過一絲紅暈。
“好吧,那,那屬下就相信教主了。這顆麒麟丹算是訂金,等教主完成屬下的願望,屬下再將那魔具劍--凱歌的勤勉雙手奉上。”南宮深吸一口氣,開始了機械的調試。
這時,從旁邊的凳子上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呼嚕嚕嚕……嗯哼……呼嚕嚕嚕……”,隨風扶額,這種特殊的打呼嚕方式他聽了三年,閉着眼睛都知道是誰。接着一腳揣過去,不滿道:“我們在商討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睡着了!”
老頭子,也就是連城璧,被隨風一踹,連忙揉了揉眼睛,擦掉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說道:“呃,吃早飯了?今天吃什麼?”
“老頭子,你果真就一吃貨啊……”隨風看着眼前的糟糕老頭,很難將他與映月向他形容中的那個運籌帷幄、神機妙算、博覽羣書的英俊教務的形象聯繫起來。
老頭子這才發現隨風和南宮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連忙整理了一下儀態,故作姿態的說道:“嗯啃,看來是解決了,魔具壇壇主,什麼時候開始植入?”
“已經完成了。”南宮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斗篷。
“什麼?!”隨風和老頭子同時叫了出來,眼睛都瞪得突了出來。
“開玩笑的。”南宮露出了隨風見到的第一個笑容,那笑容就如三月的春風吹落了柳絮般輕柔,令人心醉。
“那麼,下面開始了。”南宮收起難得一見的笑容,將手移到一邊的綠色按鈕上,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機械發出了運轉的轟鳴聲,隨風只覺得手背上一涼,接着便是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出現,彷彿是身體的一部分迴歸了本體似的,那是一種無邊的滿足感,要舉例子的話就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的旅人,好不容易見到了綠洲,在綠洲的湖邊喝足了水的感覺。
隨着機器轟鳴聲的減小。只聽咔噠一聲,禁錮他手的鐐銬揭開了。隨風從機器裡面將手抽出來,只見那顆蒼青色的術式仙丹的一半已經嵌在了他的手上,與血肉融爲一體,另一半暴露在空氣中,閃着清幽的光芒。仙丹與手的連接處是他看過許多次的只屬於他的圖騰。
他原本的四顆術式仙丹鑲嵌在背後,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看到那整個背上的花紋和鑲嵌其中的仙丹,在水霧的洗滌下變得異常美麗。但在去飯店之前換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背上的四顆術式仙丹已經消失了,連同花紋也不見了,想必是卡爾頓的術式裡面有什麼成分和他的術式仙丹相剋,仙丹從而損壞,碎成粉末,消散在空中了吧。
“教主試試吧。”南宮將機械收起,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一塊空地。
隨風點了點頭,心中默唸十二脈衝心法,那股不一樣的氣息在丹田內升起。只見麒麟丹閃了一下,但立刻又黯淡了下去。
隨後,不論隨風怎麼努力,那麒麟丹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滿頭大汗的隨風隨後放棄的癱倒在沙發上,氣喘吁吁的說道:“不行了,累死我了,看來麒麟丹不適合我。”
南宮沉默了一會,堅定的搖了搖頭,道:“屬下很確定,麒麟丹的確是教主可以用的。但至於爲什麼無法啓動……屬下有一個猜測。”
“什麼?”
“麒麟丹還不承認教主的支配地位。”
“哈?!”隨風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瞪着眼看着南宮。
“我覺得魔具壇壇主說的有道理,畢竟是傳說中的術式仙丹,沒有一定的實力,怕是不會被人類所驅動。想必只要教主勤加修煉那股未明之氣,一定能駕馭麒麟丹。”老頭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小山羊鬍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果然我還是很倒黴……)
隨風拉松下腦袋,重新坐回沙發裡,無力的靠着靠墊。
“那麼,屬下就先回去了。”南宮起身,走到隨風身邊,將一個新的終端拿了出來,替隨風換上。“這是不需要魔氣的終端,屬下替教主特地做的,這款終端會自動釋放儲存的微弱魔氣,這樣普通市民就不會看出來教主失去魔氣的事了。”
“謝啦!”隨風如獲至寶的看着新終端,笑顏逐開。
“這是屬下應盡的義務。告辭。爲了魔羅的榮耀。”南宮繁花向隨風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屋子。
隨風目送南宮繁花離去,隨後便開始了對麒麟丹的研究。但正如老頭子和南宮所說,他體內的那股未名之氣,確實不足以支撐麒麟丹的運轉。
再接下去的日子裡,隨風除了每天依舊和宋輝搭檔去完成任務外,就是潛心修煉蒼狼神交給他的心法。幾個月下來,那股未名之氣雖然長進不大,但總歸是充足了一點。可是,對於奇經心法,隨風依舊沒有理解。
是日,當隨風剛剛完成魔獸消滅的任務回家時,他的終端響了起來。
(重選閻羅壇壇主?!)
當他打開後看見通告上的文字,嘆了口氣,看來月兒是沉不住氣了。但隨風明白,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已經漸漸擺脫過去的自我了,該是他一顯身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