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三年的七星衆在例會過後就與他會面了,而且還是那七個人主動找上門來的。
隨風很清晰的記得,那天陽光普照,萬里無雲,鳥兒歡叫着,魚兒蹦跳着,總之就是和諧美滿的社會主義藍圖翻版。但是,再美的藍圖還是會出現小小瑕疵的。
那時隨風剛從街邊的小店買了個三球蛋筒,上面還插着巧克力棒的那種。他小時候看着周圍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給買的三色球蛋筒,一直羨慕的不得了。長大了卻因爲搬家,新家的周圍沒有賣那種三球蛋筒的小店,於是,兒時的一個簡簡單單的夢想,直到他重生以後才能完成,這和何等的諷刺啊。
更諷刺的是,似乎他這個夢想永遠也實現不了了。因爲正當他開心的準備咬下第一口的時候,一個比穿着華麗西服,梳着大背頭的男人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於是,沒有準備的他就那麼一鬆手,蛋筒掉到了地上。
(啊!!!!!!我的蛋筒啊!)
隨風欲哭無淚,雖然他很想教訓那個撞他的人,但是畢竟那人也是不小心。況且,他已經重生爲堂堂魔羅國三皇子兼十七教教主,要是爲了一個蛋筒和無名小卒大打出手,也太損他面子了。
於是隨風嘆着氣準備掏米拉再買一個。
在他掏出米拉的一剎那,他只覺一道不是很濃烈的殺氣向他後腦飛速駛來。微微側頭,那道殺氣與他的耳朵相錯而過,接着釘在了牆上。
隨風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哦呀,居然能躲開本少爺的攻擊,不錯嘛小子。”隨風身後傳來他熟悉無比的語氣,他前世的大學班裡一個老爸是開煤礦的黑小子就是這種語氣和他們這些‘平民’說話的!那種‘我可是富二代,你們這些窮人’的感覺!!
(媽的,老子在前世受欺負,不代表現在也可以受欺負!看你個沒什麼實力的傢伙,爺最討厭你這種靠爹的富二代了!)
隨風淡定的將錢包收起來,拔下那插在牆上的小刀,轉身面對着那人。那人正是剛纔撞了他的背頭男。
“這是你瞄準我扔的?”隨風低着頭問道。衆人皆感覺到一陣陰風颳過。
背頭男拿出梳子梳理了一下他油光鋥亮的背頭,毫無感覺的傲慢道:“怎麼可能,本少爺只不過是手滑了一下罷了。”
“什麼嘛!原來是手滑了啊!我還以爲是向我扔的呢。啊哈哈哈。”隨風立刻換上笑臉,拍了拍背頭男的肩,“刀子還你,下次可別再手滑啦。”
(但是老頭子吩咐過我不要惹事,如果他就此打住,我就不計較了。雖然很不爽,但這是大街上,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
隨風心中想着,準備轉身離開。
背頭男“啊,嗯”的接過刀子,看着大笑着離去的隨風,這才感覺到似乎是被耍了。於是立刻吼道:“臭小子!你給本大爺站住!”
隨風聞言,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靜靜的站在那兒。
“還有什麼事?”隨風現在已經感覺很不爽了,原來給臉不要臉的人哪都有啊。
背頭男收起梳子,一指西裝右臂上的一小塊奶油痕跡,嚷嚷道:“撞了本少爺就想走?啊?你以爲你是誰啊?還弄髒了本少爺的西裝。你可知道着西裝值多少米拉麼?四萬啊!是你這種賤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還想走!” щщщ¤ ttκΛ n¤ CΟ
隨風黑着臉,冷冷的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哈?你居然敢問本少爺‘你想怎麼辦’?啊哈哈哈哈哈!‘你想怎麼辦’,當然是……”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摑掌聲迴盪在街道的上空。
隨風安靜的接受了那背頭男的一巴掌,什麼話都沒說。
“切,臉這麼硬,打得本少爺手都疼了。”背頭男猝了一口痰在地上,甩着手,不滿的說着。
“這下我可以走了麼?”隨風的聲音平靜的不可思議,他依舊保持者被甩臉後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
背頭男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大聲道:“啊?你說什麼?走?當然可以!”
隨風這才正過頭,黑着臉,踏開步子,準備離去。
“哎呀,不好意思,本少爺不小心說漏的兩個字,纔怪!小子們,給我打!打得他媽都認不得他!”背頭男一聲令下,一直在旁邊冷眼觀看的幾個彪形大漢立刻抽出機械警棍,向隨風撲來。
(他媽的,真是不想活了!既然如此,老子還顧及那麼多幹嗎!)
隨風站在那一動不動,就像是完全不曾感受到那幾個大漢向他衝來。接着,他握緊拳頭,剛準備發力,只聽‘乓,叮,咚,轟隆’幾聲,身後的殺氣瞬間消失。
“美美我可不喜歡動手動腳的男人。”一個棕色皮膚的性感女郎搭上了背頭男的肩,一挑那已經兩眼冒紅心的男人的下巴,照着他的要害部位就是一腳,將那背頭男踹飛了出去。
“祿存,惹事,不好。”一個穿了一件連帽衫的大塊頭,走到被踹飛的背頭男身邊,將那男人提溜起來,扔到一邊,清空了道路。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打本少爺!等我回去告訴我爸爸,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背頭男捂着被撞掉了一顆牙的嘴,口齒不清的叫嚷着。
“嗯哼,好想法呢,要是不怕的話你可以來試試哦。”一個有着青色短髮的男人走到滿嘴是血的背頭男身邊蹲了下來,溫柔的微笑着。他的身後站定了五個人。除了剛纔的棕色性感女郎和連帽衫以外,還有一個手抱兇殘小兔的洋裝女孩,一個骨瘦如柴的高個子青年和一個不斷在吃薯片的球狀男人。
“你,你,你們到底是誰?!”背頭男驚恐的看着面前笑臉溫柔的男人,只覺全身寒毛盡豎,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不好惹。
青色短髮的男人湊到背頭男耳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那背頭男立刻嚇得連滾帶爬的立刻逃走了現場。那些被打翻在地的保鏢見自家主子都跑路了,也顧不上什麼儀表不儀表的,都狼狽的追着背頭男離開。
“OK,卡!過了。”這時一個扛着攝影機的男人出現在隨風身邊。
隨風大驚,因爲就他的功力來說,一個人要想這樣無聲無息的靠近他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但就在這個男人走到他身邊之前,他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絲毫氣息。
“什麼嗎,原來是拍電影啊!”
“唉,我還以爲那些人真的那麼厲害呢。”
“不過好逼真啊!”
“就是就是!那個青色頭髮的好帥!”
圍觀的羣衆聽到看到拿着攝影機的男人後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隨風覺得這場鬧劇令他不爽的有夠可以,他現在急需冷靜下來,不然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會做些什麼。雖然說他的這個身體裡的靈魂已經是他了,但不知爲何他覺得自己慢慢也開始變得有些暴戾,已經不再是原本那個很少發脾氣的他了。
(有時間回去問問那個老頭子吧。可惜,又吃不到蛋筒了。可惡的富二代。)
看了眼被剛纔事件嚇得提早關門的小店,隨風嘆了口氣,邁開步子準備離去。
“教主萬安,爲了魔羅的榮耀。”那個抗攝影機的男人突然在隨風耳邊小聲的說道。驚得隨風立刻停下了步子。
“不知教主是否願意來屬下家中一坐。”扛攝像機的男人沒有看隨風,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隨風一挑眉,既然有人邀請,何不走上一遭,反正他也沒什麼事可做。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壞人。想着,他便跟在那扛攝像機的男人身後來到了一幢別墅前。
男人打開門,恭敬的對隨風做了個請的姿勢。隨風一挑嘴角,大踏步的走進了房子裡。客廳中六個人均單膝跪在地上。
待那個扛攝像機的男人關上門,走到和那六人並排的地方,單膝跪下後,七人齊聲對隨風喊道:“七星衆恭迎教主,教主萬安,爲了魔羅的榮耀!”
隨風看着面前不輸於他甚至還有強於他的七個人,內心激動了起來。
(這就是受人跪拜的感覺麼?真他媽爽!啊哈哈哈~)
於是,自那天后,他與七星衆就有了定期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