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讀者,我之前在《簡城》或《啞娘寨》書中,開篇也就說過,關於啞娘寨的形成,它是由九百九十九座山峰組成,並且,九龍護佑,春天時,更一路開滿桃花,三十里桃林,歎爲觀止,大氣磅礴!
住那的人,幸福,美麗,以至純樸,善良,勤勞與勇敢無畏!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雅娘寨的樹越來越多,林越來越密,路越來越平,可全雅娘寨的桃花,卻越來越少了,三十里沒有,三棵恐怕也是沒有的!
到底雅娘寨經歷了何種十分恐怖的進化?它承擔又隱瞞了什麼?
許多次,沈恩衣歸心似箭的回去,她都一眼而望學校邊邊的那棵桃!那棵後來,也是淪爲苦命的桃!
親愛的讀者,我說的桃,命是苦了,但不是等同於我們的主人翁沈恩衣也命苦,相反的,我覺恩衣的命,非常之好,真心的,不管有無人愛與陪伴都是上乘!
但那株桃的命,最後真的是苦!
“恐怕全雅娘寨,三十里桃林的桃花村,現在只有眼前這棵桃了!”大人們說,小孩們也說,男人說,女人也說,所有人都如此這般心痛說!
苦的世間呀,有時純甜,有時卻苦極!
老婆餅沒有老婆,魚香肉絲沒有魚和肉絲,三十里桃林的桃花村,沒有桃!多心酸,諷刺,感悟多疼!
沈恩衣十分體貼,並且非常溫柔地問蕭鶴:“媽,學校旁邊,水溝那,路口迎風招展的這個美麗桃花,誰種的?”
“沒有誰種,它自己落種,自己生根,也自己發芽,桃花自己種的自己!自己種自己,卻也能,開出好花,結出滿樹甘甜的果,給村民們,哪個想,哪個快,哪個吃!”
無聲守候,無私奉獻,所以,它才特殊與偉大呀!
風婆婆撒種,雨婆婆種,桃花本身就極具浪漫!
沈恩衣太愛這株桃了,花開去拍,花謝也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桃的位置,也真的是妙和好的!
第一,它在溝邊,吸足水份和營養,如果它在學校後面,或者操場水泥坎處,也不至生長旺盛!
第二,它在學校,不佔東家李家,也不是南家北家,它是全雅娘寨,集體的!
第三,它的位置,在學校,也在村口!
如果將來,有人給全雅娘寨,現如今歸併後改名桃花的桃花村寫村史,那麼,這棵僅存的,學校迎風指路的桃花,必將不可少取!
像《山楂樹之戀》一書裡面的山楂樹在老三和靜秋心中的位置,桃花樹在桃花村,多麼的重要,一模一樣!
沈恩衣不死心,她於是又到處去問!
“村口,學校裡的這棵桃花,誰種的?”
沈梁山說:“怕是校長種的吧!校長好,他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他愛這個,他也有這種人文,浪漫情懷,哪怕廢棄,已經破舊的學校,也能開出花來,這學校呀,可惜了呀!別的許多地方,沒錢出錢,沒力出力,大家一起,齊心的,什麼沒有都好,也能搞起來,就我們這,好好的學校也都能給它廢棄!”
沈恩衣聽出心疼,比起母親的話,沈恩衣更相信父親說的!
桃花是惜花愛花的校長所種,不是它自生自長!
在後來的某一書中,有如此一段,我們的主人翁說:“整一個寨子,一人拉一泡屎,十個人就拉十泡,一泡屎都已經夠臭的了,何況十泡!相反,整一個寨子,一人種一棵桃,春天開花,夏天結果,十個人就是十棵桃!村子不好,村子窮,大家努力,長遠看,想辦法,如果種滿桃,三五年後,到處都是桃林,許多人來,喝茶,遊玩,經濟也能飛快帶動!”
可這樣子的村莊,說來好笑,理來也是諷刺,就一棵桃!
雅娘寨的村莊,隨着改革,更名換姓成桃花村的某一處,僅小甚微!
也就是說,整一個桃花村,就一棵桃花,說來悲苦萬分!
不久,這唯一的桃,也給人伐了去!
注意,我這裡用伐,而不是砍!
這棵桃,沈恩衣每次回去,還在車上,她看着他,都萬分親切與激動!
“守寨,守村的桃,他在招手,他在微笑!”雖然年紀輕輕,學問小小,可不知何年馬月,這棵桃,潛移默化,最是刻骨銘心的走進沈恩衣的心裡,夢中!
“他真的和村裡的幾棵百年老楓一樣,英姿挺拔呢!”
他從此是一棵特別的樹,更是一個或英俊,或美麗的,家鄉的人!
可這個人,村民們容不下,生生給他伐了!
沈恩衣傷心,沒管誰伐,因爲什麼原因,反正,桃花村某處唯一一棵桃,給人伐了,像突然逝去的貼心朋友,從今往後,不止沈恩衣,村裡的每一個人,她們回來,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微笑與挺拔英姿!
樹呀樹,既使萬人伐他,他應該也是,友善的,笑笑的,伸展枝椏,直至給人亂刀伐了,應聲倒下,也是笑和美的!
一棵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守護村莊的桃,它不佔道,不躥門,恪盡職守!
唉,他!
到底誰伐了他!
誰砍其手,斷其臂枝!
桃樹,他求救,無助,哭泣了嗎?
夢中,沈恩衣的夢,啞娘寨的村莊,行道樹綠綠蔥蔥,全村上下,開滿鮮花與長滿善良的,哪像現在,一棵學校,溝邊的桃樹,也給人無情,冷眼地伐了去!
夢裡的村莊,何時得以圓滿和實現?
難道,夢始終只能是夢!
有人說,記憶是一條縫,它透着希望,明媚的光,無聲無息的,且不斷溫暖着某些特定的事和人物,這個,沈恩衣完全相信,記憶它不僅是一條縫,而且還可能是一棵樹,一根草,一朵花,一滴水,一座山!
雅娘寨的坡太多了,太多,也太大,故而代替不了她癡情又深愛的記憶深核!
桃花對於沈恩衣,在雅娘寨,多麼的彌足與珍貴呀!九龍子守護的雅娘寨,三十里桃林,到這,只剩幾朵!
記憶,它真的在,並且不會隨着時間與情感,他鄉遠走,轟然消逝!
情感跟花一樣,當初,蕭鶴生她,養她,育她,到底用了雅娘寨多少水和空氣呀!應該數也不清!
同樣,雅娘寨孕育村裡的人,用的水和空氣,還有人文與關懷,也數不清,恩重於山,情浩於海!這雅娘寨的碑文,到底是誰在這,拉屎撒尿呀!
村裡的桃花,僅有一棵,已經十分稀缺了,可這一棵,不久後,仍被村民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