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憲司一愣,忙站了起來:“源大人?”
他雖然是陰陽師協會會長,但實力其實在源明池之下。
更不必說源明池身爲雲上之巔的五弟子,背後勢力和自身地位都極高。
倘若不是源明池對陰陽師協會會長的位置無意,怎麼也不會輪到他來坐。
以前源明池也曾指點過他,他自然對源明池十分恭敬。
女孩走進了結界,她順手將幾個人扔在了地上。
橘憲司猛地頓住。
這幾人,正是副會長所說失蹤的保田兼做一行人。
“你的人我幫你教導了一番。”司扶傾指了指地上昏迷過去的老者幾人,“喏,送回來了,完好無損,他們也不會有你被假扮的那段記憶。”
橘憲司有些迷茫地看着她:“您……您是?”
“在你成爲陰陽師協會會長之前,我就和你說過——”司扶傾,“要是管不好你手下的人,這會長你也不用做了,不過你還不賴,值得表揚。”
橘憲司一聽,瞬間大驚失色,差點跪在了地上:“您……您竟然這麼年輕嗎?”
的確有能夠讓容顏停駐的陰陽術。
可他看得分明,眼前的女孩真實年齡便是二十歲。
而十年前,她幫助他掃平了其他對手,成爲陰陽師協會的會長。
那時她明明已經是一個成年女孩了。
這是怎麼回事?!
但橘憲司也十分識趣,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
再次見到恩人,他的心情十分激動:“許久都沒有見您了,也不知道您這些年去哪兒了。”
“我一直守着陰陽師協會,只是復仇組織無孔不入,折損了不少人手。”
“去陰曹地府走了一圈。”司扶傾淡淡地說,“這次假扮你的變形人,早已投靠了復仇組織。”
橘憲司神情大變:“那豈不是糟糕了?!”
“嗯,所以你要謹慎。”司扶傾微微頷首,“如果有事,直接聯繫我,這是我在自由洲的電話號碼。”
她留下了一串數字。
“好。”橘憲司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問,“我還一直都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姓司,名扶傾,你怎麼稱呼我都行。”
“司大人。”橘憲司抱拳,很恭敬,“既然您回來了,那麼陰陽師協會……”
“我給你找了個繼承者。”司扶傾知道他在想什麼,“改天帶他來看你。”
橘憲司目露驚喜之色:“司大人找的人,那定然是極好的。”
他可以開始寫他的退休計劃了。
“走了。”司扶傾揮了揮手,“五師兄。”
源明池也朝着橘憲司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麼離開了。
結界撤去,辦公室也恢復了原樣。
橘憲司嘆了一口氣,擡手一道陰陽五行之力揮出。
地上的幾人一個激靈,很快在外部的刺激下醒了過來。
“會長?”老者的神情十分茫然,“您怎麼在我家?”
橘憲司被氣笑了,他冷哼了一聲:“看清楚,這是我的辦公室。”
老者大驚失色,猛地起身查看着周圍:“會、會長,我……可是我一直在我家睡覺,怎麼會……”
“我看你腦子有些不太清醒。”橘憲司懶得和他廢話,“去把各分部部長都叫過來,我有事情要通知。”
老者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心想着他是不是撞鬼了。
一個陰陽師撞了鬼還丟失了記憶,這未免也太過不稱職了。
很快,陰陽師協會的十五位部長全部聚齊了。
“所有人,都給記住了。”橘憲司冷冷地開口,“已經出現了有人惡意假扮我的事件,若以後你們再見到我,必須先打電話同我確認,都知道了嗎?”
“不僅僅是我,你們彼此之前也要警惕!”
陰陽師們神情一凜,皆應下:“是,會長!”
“對了,藝術協會的那個節目組的資料給我拿過來。”橘憲司又招來了副會長,“抽出一個分部保護節目組。”
副會長應了一聲,將資料拿了過來。
橘憲司打開。
原本他只是想隨意地看看,而第一頁,先前才見過面容映入了眼簾。
他看着“格萊恩國際影后”、“神諭遊戲大神”、“大夏第一頂流”、“演藝圈顏巔”這幾個人設標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
很長很長的一段寂靜之後,橘憲司閉上了眼。
好好地當個陰陽師,他怎麼就瞎了呢。
這樣實在是不太好。
“會長?”副會長有些疑惑,“資料有什麼問題嗎?”
橘憲司回神:“……沒有。”
他的喉嚨艱難地滾了滾。
只是他需要提高一下心臟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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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這邊。
司扶傾消失了足足五個小時。
即便有着玉凌昭坐鎮,這五個小時的直播收視也有所下降。
顏值即正義。
司扶傾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具體的才能,但已經在自由洲收攬了不少粉絲。
導演派人去找,還聯繫了陰陽師協會的人,都沒能找到司扶傾。
正當節目組急得如同熱過上的螞蟻時,下午四點,女孩終於慢悠悠地來了。
“司老師!”導演鬆了一口氣,“您去哪兒了?沒事吧?”
司扶傾睜着眼說瞎話:“我也不知道我去哪兒了,一覺醒來在野外躺着,身上也沒有錢,走了好久才走回來。”
“怎麼會這樣?”導演很懵,“難不成司老師中了什麼陰陽師術?”
“有可能。”司扶傾點頭,“不過我沒什麼事,接着錄節目吧。”
導演還是不放心,但見她堅持,也就鬆了口,笑道:“司老師,我們正在玩遊戲進行比賽呢。”
司扶傾擡頭,掃了一眼:“比賽?”
導演說:“洲際研究院那邊送來了一些零件,組裝比賽。”
“司小姐。”易淮並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此刻見到女孩後,立刻上前,“司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進行一場比賽?”
司扶傾看了他一眼。
易淮笑了笑:“如果我贏了,就請司小姐今晚和我去約會。”
他眼中是志在必得的熾熱慾望。
“喂,你太過分了!”伊芙琳很生氣,“飛飛她是從洲外來的,洲內的很多東西她都不知道,你可是老手,你根本沒想讓她贏!”
姜長寧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一秒後,她忍不住問:“飛飛是誰?”
“她啊。”伊芙琳理所當然指着司扶傾,“你哥不是說她飛天了嗎?你看她現在又飛回來了。”
這句話一出,姜長風接收到了司扶傾的死亡視線。
他輕咳了一聲,後退兩步,藉助姜長寧把自己擋住。
司扶傾瞟了姜長風一眼,眼神寫的明明白白——
賬一會兒再算。
她壓下帽檐,並不去看易淮:“我憑什麼和你比?我能有什麼好處?”
“我不和你比,你也沒有辦法。”
她從來都不做賠本的買賣。
易淮的笑容微微一僵。
二十六年了,他的人生一向順風順水。
從來都沒有碰過壁,也一向沒有人會拒絕他。
司扶傾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難堪。
他心中有怨氣和怒氣,但這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一定要拿下司扶傾。
司扶傾進入鏡頭之後,直播間便活躍了起來。
【是啊,易淮萬一輸了呢?那我女神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
【誰女神?你爲什麼要和我搶女神?】
【易淮能提出這個比賽那就說明他肯定自己不會輸,這的確是洲內纔有的技術,女神不要答應啊!】
【不吹不黑,以女神的顏值,主城的大家族也進得去!】
【得了吧,主城哪個大家族會沒事兒娶個花瓶回去?】
易淮壓着情緒:“我可以給司小姐錢。”
“哦?”司扶傾眉梢一挑,“可你們易家不是還欠了礦主的錢?還有錢給我嗎?”
易淮的神色變了:“你怎麼知道?”
司扶傾的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微微一笑:“你輸了,我要你們易家的傳家寶,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