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京墨有些驚訝:“她這麼記仇?我記得她和對方交手的那次,都已經過了七八年了吧?”
“記着呢。”月見聳了聳肩,“小九前陣子剛處理完一件事情,體力虧空。”
“原本還在牀上躺着,聽到零的首席會出面,蹭蹭蹭地跑下來了。”
談京墨:“……”
他開始沉思他過去有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小師妹。
萬一以後哪一天被提起來,他恐怕會被她追着打。
“反正你提前把人安排好。”月見又說,“小九的破壞力你是知道的,萬一她心情好了再給自己灌點酒……”
“好了。”談京墨及時喊了一聲停,“我會讓分部的人部署好,另外我會找個機會親自過去。”
月見眯了眯眼:“好,我會幫你擺脫監視你的人,讓你跟小師妹見面。”
**
此時此刻,飛往羅曼特城的飛機上。
飛機上包括司扶傾在內,一共有五個人。
剩下的四個人是她以前的心腹手下,羅蘭德以及其他三位搜查官。
“瑪格麗特長官!”羅蘭德十分興奮,“您終於肯認我了。”
他又委屈道:“這些年您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害得我們行動部羣龍無首,被情報部可勁兒地嘲諷呢。”
司扶傾笑了笑:“休息了一段時間。”
羅蘭德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讚歎了一聲:“長官,你這是逆生長啊,我記得你和首席也就差了四五歲的樣子,怎麼反而更年輕了?”
司扶傾:“……”
畢竟她死過一次。
她瞥了羅蘭德一眼,慢悠悠地說:“你這鬍子又濃密了不少啊。”
“那是,我可一直在保養呢。”聽到自己的鬍子被誇,羅蘭德心花怒放,“我每天都洗,還抹精油!”
司扶傾看着他已經變得光禿禿的腦殼,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但凡羅蘭德把這份細心的一半用在他的頭髮上,他也不至於成爲了禿頭大軍中的一員。
“長官,您的作戰服還在。”羅蘭德打開了一個玻璃櫃,“這是您的面具,還有武器,都是首席讓我們送過來的。”
裝備都被保存得很好。
顯然她“死掉”的這幾年,談京墨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她的死因。
司扶傾低聲說:“是很久沒見了,老夥計。”
羅蘭德又點開旁邊的控制面板:“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年,我們對您的作戰服進行了升級。”
“可以完美的抵禦子彈,彈性很足,從十米的高空摔下來也不會有事,還有……”
司扶傾耐心地聽羅蘭德講解完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談京墨這幾年,過得遠比她要苦。
她去旁邊的更衣室換上純黑色的作戰服,腰間、腿部和手臂上都藏有配套的武器。
此刻的司扶傾,就是一個行走的人形機器人。
她將面具也戴上,重新成爲了行動部部長瑪格麗特。
黑夜中神出鬼沒的頂級殺手。
“長官加油!”羅蘭德拍着手,超大聲說,“這次咱們準備充分,您一定能夠將零的首席就地正法!”
司扶傾很冷酷無情:“沒錯,我就是正義的化身,這一次一定要打到邪惡的零首席!”
隨隊的三個搜查官聽到這裡,默默捂臉。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長官,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他們一定不能被帶壞了。
**
鬱夕珩先走一步,也便先一步抵達羅曼特城。
“主上。”搜查官很恭敬,“T18和我們約的時間快要到了,但剛纔我們探查了一下週圍,發現他們出動了西大陸分區的人。”
“有可能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陰謀,主上你看?”
鬱夕珩闔了闔眸,淡淡道:“你負責安排,真動起手來,在保證己方的安全下,下手輕一點。”
“明白了,主上。”搜查官會意。
他也從主上口中得知,主母也在T18做事。
那麼就意味着未來T18和零可能會成爲一家。
他也明白主上此次會親自來的目的了。
想辦法先把瑪格麗特收服了。
T18三大巨頭裡,首席最神秘,黑夜巫女是一位千面女郎,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而唯獨這位瑪格麗特,戰鬥力爆表,也難怪會讓主上都心生忌憚。
鬱夕珩側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戰亂區,漫不經心地道:“先把黑蜘蛛收拾了,之後只需要和T18談條件。”
黑蜘蛛便是這次雙方要剷除的組織。
原本只需要派一個分部過來解決即可。
但因爲零和T18雙方都有些心思,大佬們直接親自下場了
搜查官應下:“是。主上。”
**
一個小時後,另一架飛機停在羅曼特城的上空。
司扶傾跳了下來。
“長官,這邊請。”羅蘭德雙手塞在自己的大鬍子裡,“首席說T18的人已經到了,也先有了動作,剛剛好給我們省時省力。”
司扶傾伸了個懶腰,跟着他一路上前。
道路兩旁是談京墨早早部署好的分區搜查官們。
見到羅蘭德和司扶傾過來,異口同聲道:“瑪格麗特長官好!”
在搜查官們的擁簇下,司扶傾來到了目的地。
黑蜘蛛的老巢已經被零端了。
不法分子們也都被控制住。
司扶傾一眼就看見了多年前搶她貨物的身影。
男人穿着黑色的長風衣,將身材全部包裹住,卻不掩他的高大挺拔。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來,很淡地看着她。
不含任何情緒,帶着審視。
彷彿一眼就能夠看透人心,洞穿一切。
就是這樣的眼神。
屢屢讓司扶傾覺得這個討厭鬼在嘲諷她。
她撇過頭去,不去看同樣戴着面具的男人。
“長官。”T18的一位搜查官對着她抱拳,“已經將黑蜘蛛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抓起來了,正在盤問他們其他事情。”
“嗯,我看看。”司扶傾走上前。
零的動作的確乾脆利落。
黑蜘蛛的頭目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你們零什麼意思?!”看到司扶傾後,刀疤男人既恐懼又驚怒,他牙齒吐着血,“打架怎麼還帶家眷?你讓家眷過來看熱鬧,你是故意的!”
這不是惡意嘲諷他們嗎?
雖然他們的確不是零的對手。
一句話,讓雙方人馬同時寂靜了下來。
司扶傾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刀疤男人視線所及之處只有她一個女性。
家眷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了。
“家眷?”羅蘭德頓時大怒,他上前,一巴掌扇在刀疤男人的臉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T18取你們狗命的瑪格麗特長官!”
司扶傾離開得太久,導致這些年新生的惡勢力都沒聽過她的大名。
刀疤男人又吐了一口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司扶傾她轉過頭,目光落在了零這一方:“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解釋?”
“瑪格麗特小姐誤會了。”搜查官見狀,立刻前一步,忙道,“主上已經有了傾心的姑娘,絕對不會對小姐您有意思。”
羅蘭德跳腳,更怒了:“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上我們長官?想打架是不是?”
“好啊!來啊!不打是小狗。”
“誤會。”終於,鬱夕珩動了尊口,平淡地說,“只是已有家室,絕無其他意思。”
同時,他又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穿着黑色作戰服的女孩。
開始思考着如何在收服瑪格麗特的情況下,將零和T18合二爲一,就當是送給司扶傾的一件禮物。
羅蘭德火上澆油:“這可不行,長官,可以允許你看不上他,絕對不允許他看不上你,今天必須打一場,讓他知道誰纔是霸王!”
“行,既然你有家室,剛好我也有男朋友。”司扶傾狐狸眼眯了眯,“什麼聯姻,你最好忘乾淨,以後可千萬不要以此爲藉口找T18。”
她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大情報局就開始瘋狂謠傳她和零的首席有婚約的事情。
他們有死仇還差不多。
鬱夕珩神情平靜,聲音淡淡的:“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