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要回去一趟了。”雲影淡淡地說,“畢竟‘小師妹’重傷昏迷,不回去看一看,委實說不過去。”
司扶傾眨了眨眼:“那你們先走,我和阿九一會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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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雲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行,看在你跟我姓的份上,這戲臺,我先給你搭好了。”
他朝着談京墨幾人揮手示意:“走了。”
月見伸了個懶腰:“又到了鍛鍊演技的時候了,這次誰先上?”
拉斐爾舉起手:“我只是一個看戲的人,你們演,我可以負責投資。”
談京墨擡起腿踹了他一腳:“少廢話,跟上。”
師兄師姐們離開後,司扶傾拿出了鬼谷之主給她的新工具,全部打包裝好。
她確認秋桑是永恆大陸的人,八成可能性是幕後黑手派出來的衆多棋子之一。
“九哥。”她擡頭,神情凝重,“我需要先去一趟雲瑾閉關的地方,看看那隻孤魂野鬼是誰。”
“嗯。”鬱夕珩的眼眸闔了闔,再睜開時是一片冰雪寒涼,“正有此意。”
身爲空間系進化者,兩人還比雲影六人先一步抵達雲上之巔。
山峰高聳入雲,山巔萬年飄雪。
司扶傾擡起頭,有些怔。
五年後,她終於又回到了這裡。
但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風景很好,人也很好。”鬱夕珩忽然笑了笑,“你若捨不得這裡,讓心煩眼亂的人離開後,也可以在這裡建一棟別墅,偶爾回來住住。”
司扶傾挑眉:“可以考慮。”
她指了指山巔上那抹白:“以前我就是在那裡修煉,有時候闖禍了,會一路被大師兄追殺到山底。”
雲上之巔海拔五千五百米,是自由洲第三高峰。
鬱夕珩又很輕地笑了一聲:“嗯。”
他錯過了她的過去,但現在、未來、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會參與其中。
以司扶傾和鬱夕珩目前的實力,毫無阻礙地進入了雲上之巔。
還是熟悉的景色,熟悉的道路。
司扶傾帶着鬱夕珩一路來到她以前住的地方。
在她“死”後,這裡被雲瑾列爲了禁地,誰都不能進入。
“嘖,我的花都死了,真討厭。”司扶傾蹲下來,戳了戳堅硬的泥土,“以後還要種花。”
鬱夕珩揉了揉她的頭:“好,我們再養一些動物,好嗎?”
“好啊,說定了。”司扶傾的眼睛一亮,“給小白找幾條小狗當玩伴吧。”
鬱夕珩頷首,他忽然說:“傾傾,看——”
進化者能力在這一刻發動,空間微微地震顫了起來。
一個桃花源在司扶傾眼前逐漸浮現。
這也是空間系極致S級進化者的一種手段,可以將另一個空間的景象復刻並傳送到眼前。
司扶傾能夠清晰地看見“她”躺在冰棺裡,緊閉着雙眼,昏迷不醒。
而云瑾則在一旁壓制着“她”體內的傷勢。
他眉頭緊蹙着,顯然因爲“她”的傷痕棘手。
鬱夕珩擡手,又將景象拉近。
他眼眸眯起,盡是危險的氣息:“傾傾,如何?”
源明池、姬行知和月見都沒有發現冒牌貨的不同。
但或許這是司扶傾的靈魂曾經住過的地方,再加上在姬淳淵的教導,她此刻能夠看到住在她曾經身體裡的靈魂。
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長髮披散,雪膚紅脣。
她緊蹙着眉頭,楚楚動人,帶着男人們都喜歡的那種柔弱破碎感。
司扶傾的瞳孔微微一震:“是她!”
這張臉,和她在玉家亭子裡看的那張畫像,一模一樣。
曾經的自由洲第一美人——
玉、璃!
“誰?!”
突然,一聲厲喝響起。
畫面中,雲瑾竟是擡頭,朝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咔嚓咔嚓——”
也是瞬間的功夫,空間復刻竟然在這一刻碎掉了。
司扶傾立刻抓住鬱夕珩的手臂:“九哥,走。”
鬱夕珩頷首,抱住她的腰。
下一秒,兩人已經來到了三千米開外的地方。
而就在兩人離開的三秒後,雲瑾出現了。
他眉眼冰涼,眉頭也緊皺。
他分明感覺到有人在窺視着他,他也確認了的確有人,並追趕了過來,但卻沒有抓到。
這麼短時間逃跑,只能是空間系進化者。
是復仇組織,還是聖光裁決所?
尤其是他發現窺視者出現的地點是司扶傾以前的居所時,他心裡有一種濃烈的不安。
雲瑾捏了捏眉心,還是回到了玉璃的身邊。
這時,孟玄澈也帶着秋桑趕了回來。
“師傅,這就是鬼手天醫的大弟子秋桑小姐。”他介紹道,“讓她給小師妹看看身體吧。”
雲瑾擡頭,微微頷首:“好。”
秋桑看呆了。
即便在永恆大陸,她也沒有見過像雲瑾這樣俊美的男人。
她有些緊張,快速低下頭,臉頰微紅:“見、見過大人。”
“嗯。”雲瑾嗓音溫涼,“她體內還有毒,鬼手天醫門下最擅長清毒,煩勞你看看了。”
“不、不煩勞。”秋桑更緊張了,“得師傅教誨,我的確更擅長解毒一道。”
她放下包,拿出了裝有金針銀針的長匣子並打開來。
秋桑捏起針,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正準備試針,突然聽見孟玄澈喊了一聲:“大師兄。”
她一愣,轉過頭,心又是一顫。
這雲上之巔,莫非都是看顏值的?
“二師兄,三師姐你們都來了。”孟玄澈上前,“這是秋桑小姐,正在給小師妹醫治。”
談京墨垂着眼,緩緩開口了:“老八,你說說你怎麼回事?”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壓迫感卻十足。
孟玄澈一愣:“二師兄這是何意?”
“老八,你一直負責師傅和我們之間的聯絡,我們也十分信任你。”談京墨揹着雙手,眼神冰涼,“可你怎麼就請了一個冒牌貨來給小師妹療傷,你這是有叛逆之心,想要害死小師妹嗎?!”
“!”
雲瑾倏地擡頭,眼神也沉了幾分:“玄澈,怎麼回事?”
他沒辦法保住司扶傾,玉璃絕對不能再出事。
“師傅,徒兒絕無此心!”孟玄澈立刻跪了下來,“徒兒對您和小師妹不可能有二心的。”
談京墨似笑非笑:“真的嗎?那你爲何請冒牌貨來雲上之巔?”
雲瑾眉頭一擰。
“這位公子,我不知道您污衊我是何意。”秋桑擡起頭,不卑不亢,“我醫術雖不如師傅,但也得了師傅的真傳,您說我是冒牌貨,委實過分了!”
她將銀針又放下:“既然你們如此不信,那我只好告辭了。”
秋桑雖這麼說,但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餘光還時不時地看向雲瑾。
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且慢。”
秋桑一喜,卻發現聲音的來源並非雲瑾。
她愣了下,擡起頭,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的斗篷的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從身形來看,是一個女孩。
拉斐爾眼睛一亮。
小師妹來了!
真正的戲咖。
他不用頂上去演戲了。
“不用走,治啊,不是得到爲師真傳了嗎?”司扶傾環抱着雙臂,在她面前站定,“我看着你治,出錯了還能指點指點。”
秋桑的瞳孔猛地一縮,冷笑了一聲:“好啊,你們說我是冒牌貨,原來是找了人冒充我師傅,我師傅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但她的手心已經出了汗。
鬼手天醫已經許久沒出現了,她藉着鬼手天醫弟子的名號在自由洲安身,也從未有人質疑過她。
而且,鬼手天醫一定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怎麼可能比她還年輕?
秋桑根本不願意接受。
她看向雲瑾:“我敬您是雲上之巔之主,這纔來爲您的愛徒療傷,可您卻任由您的徒弟侮辱我和師傅,您是什麼意思?”
雲瑾卻沒有看秋桑。
他抿脣,目不轉睛地看着司扶傾。
司扶傾眉挑得更高,拍了拍手,說:“那邊的,對,說你,金色頭髮的。”
拉斐爾正在看戲,突然被點名,他嚇了一跳:“我?”
“有攝影設備嗎?”司扶傾打了個響指,“擺上,聯通自由洲全網,準備直播,給大家看看是誰這麼不要臉,冒充我的徒弟。”
拉斐爾:“……”
他還真的把攝影裝備全部擺好了。
司扶傾忽然擡腿,冷冷地說:“跪着!”
秋桑“嘭”的一聲,猛地跪在了地上。
同時,直播開始。
司扶傾面向鏡頭,微微頷首:“諸位自由洲的朋友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有一個十分中二的外號,叫做鬼手天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