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
神使!
神魔大戰距今年代太過久遠。
再加上昔年這驚天動地的一戰,讓永恆大陸重歸荒蕪。
萬物於廢墟中沉眠,文明也盡數斷了,一切皆從頭開始,沒有人知道上古時期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神魔之說,也都是口口相傳,並非全部都是真的。
神使,顧名思義是神的使者。
他們也是靈神境的強者,各自掌控一種法則之力。
“神使有很多位。”殷北辰徐徐道來,“我和寒衣的進化者能力都是元素,碰巧接受的也是水火兩位神使的傳承。”
“所以進化者的確來源於永恆大陸。”司扶傾沉吟片刻,“我們所擁有的能力,其實也是這些法則之力轉化而來。”
“不錯。”綾寒衣點點頭,“傾傾,你們包括我曾經也都聽說,進化者的起源,來源於天外隕石的輻射。”
“這個說法歪打正着,因爲這天外,便是永恆大陸。”
宇宙浩渺,有無數星球,自然也有無數世界。
科技世界可以憑藉着宇宙飛船去探索其他星球。
修靈世界可以憑藉着自身修爲破碎虛空,暢遊宇宙。
聽到這裡,東方院長的心一沉:“他們那麼早便已經入侵我們的世界了?”
“不,遠比這還要早。”殷北辰淡淡一笑,“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讀過大夏曆史,一千五百年前,有一個名爲蠻族的種族入侵了大夏。”
鬱夕珩的眼神倏然一凝,手臂上出現了青筋。
司扶傾在第一時間覺察到了他的異常,立刻按住他的手:“九哥。”
鬱夕珩偏過頭,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微微地搖頭:“我沒有事。”
司扶傾的心緊了緊。
怎麼會沒有事呢。
蠻族給大夏五州帶來了太沉重的打擊,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江家是胤皇的痛,也是她的痛。
“這蠻族人身高最低也是兩米,體型龐大。”殷北辰說,“這樣的種族,本不應該存在於地球。”
“這是永恆大陸製造的種族,通過門送到了大夏,爲的是竊取大夏氣運,毀掉龍脈,分裂大夏五州。”
司扶傾眼神一變:“蠻族雖然體格高壯,但終究也還是沒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門限制了實力,他們製造蠻族反而能夠達到利益效果最大化。”
“嗯。”綾寒衣輕嘆,“如果在那個時候,蠻族人成功地入侵了大夏,抽空了大夏的氣運,神聖之日早在一千年前就會到來了。”
司扶傾喃喃出聲:“胤皇。”
是胤皇,率領世家盟會逼得蠻族不得不西下。
後是江照月,斬殺了最後的蠻族,還雁門一個平穩。
難怪都說胤皇是天降紫微星,力挽狂瀾,才免了大夏朝被分裂的局面。
“是胤皇。”殷北辰讚賞道,“千古第一帝,這絕對不是虛名。”
鬱夕珩沒有說話。
他仍然握着司扶傾的手,手指微微地顫。
本不該有蠻族的出現,也不會有那麼多將士陣亡。
如果可以,他並不需要這樣的名頭,只要能夠讓那些犧牲的人回來,這就夠了。
“蠻族的失敗並沒有讓那位大人死心。”綾寒衣聲音冰涼,“他們在這一千年來不斷地動手腳,包括不限於東嶺海底的亡靈之門,墨家暗器圖紙被燒,姬家陰陽術失傳……”
一切詭異的事情終於在這一刻串聯成一片。
司扶傾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和對方的賬上,又多了幾筆血債。
江家的、姬家的、墨家的……一筆一筆,全部都是鮮活的生命。
“他們扶持東桑陰陽世家,也只是爲了大夏的氣運。”說到這裡,綾寒衣轉過頭,“不過那個碧姬,已經被雲夢前輩清理了。”
雲夢苦笑了一聲:“這是我的錯,我太信任她了。”
“此事並非任何人的錯。”綾寒衣搖頭,“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和我們無關。”
“想要獲得神使的傳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和寒衣的行動受到了限制。”殷北辰聲音低低,“我們在永恆大陸待了幾千年,直到前一段時間,我纔有了行動能力,但還是無法回到地球。”
司扶傾怔了怔:“爸爸那次來救我……”
“放心,不礙事。”殷北辰不怎麼在意地笑了笑,“不過是回去後受到了一些雷罰,已經好了。”
司扶傾的神情一凜,還要說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綾寒衣抱住:“沒事的,我們都沒事。”
“當年被追殺到東嶺海的時候,復仇組織出動的人也越來越多。”殷北辰握住綾寒衣的手,“我們知道接下來是一條絕路,於是我給堯年發了加密信息,讓他去東州接傾傾。”
他聲音頓了頓,手臂上青筋暴起:“只是我和寒衣都沒有想到,更強大的敵人動手了,他們盯上了傾傾,並把她當成了……”
話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在場的人都知道那件事情。
司扶傾身上的氣運,龐大到讓那位大人也垂涎欲滴。
鍾善文以季清微爲中轉媒介,抽取了司扶傾身上的九成本源氣運,全部都獻給了那位大人,用來換取神聖之日的到來。
本源氣運十分重要,關乎到一個人的生命、事業、情感等等。
但司扶傾的氣運太強了,被抽取了九成後依然遠遠地超過其他人,又被藤山靜也下了陣法,繼續哺養左家。
在靈魂合二爲一之前,因爲氣運虧空,司扶傾的這一半靈魂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談起這件事情,殷堯年還是十分自責內疚:“當時我要是早點趕過去就好了。”
“不。”殷北辰淡淡地說,“他們的計劃一環扣一環,想要破壞太難了,曾經的胤皇是個變數,讓他們如臨大敵。”
“現在,我們還有第二個變數。”
“唰!”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司扶傾的身上。
她一怔:“我?”
“傾傾,是你。”綾寒衣輕聲說,“你的潛力遠比你想象中的要龐大。”
司扶傾手指握緊:“可我連黃泉鬼帝都打不過……”
“因爲你還沒有完整。”綾寒衣擡眼,聲調轉冷,“先把你的另一部分氣運拿回來,還有你師兄師姐們的。”
霍宴行會意,立刻把雲瑾帶了進來。
他擡起一腳,直接踹在了雲瑾的背上。
在他知道是雲瑾擅自刪除了月見的記憶之後,他想揍雲瑾很久了。
“撲通”一聲,雲瑾被迫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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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沉默,唯有不斷抽搐的面部肌肉昭示着他內心並不平靜。
源明池也將玉璃從瓶子裡放了出來。
玉璃滾落在地,她朝着雲瑾伸手,開始求救:“阿瑾!阿瑾救救我!”
“事已至此,你們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雲瑾擡起頭,容色冰涼,“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我把話放在這裡,你們誰都不能動玉璃,動了,你們會後悔。”
“會後悔?”綾寒衣剋制着怒意,握緊司扶傾的手,冷冷地說,“傾傾,有媽媽在,誰也不能欺負你,動給他看看。”
司扶傾眉挑起:“好,那就給他看看。”
雲瑾聽到這番對話,有些驚愕地擡起頭:“你們——”
他的話打斷了。
“啊——!!!”
玉璃的靈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淒厲至極。
一縷一縷的氣運從她身上開始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