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趙爲賢不怕他們認出來?或者說,是心存僥倖?
不可能!
池中天剛有這個念頭,馬上就給否認了。
趙爲賢是什麼人,何等精明,他是怎麼跑出來的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只是爲了感謝自己,就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除非趙爲賢腦子壞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池中天忽然驚出一聲冷汗。
他趕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然後,開始細細地琢磨起來。
兩封信,都只提到了他的名字,而沒有提到別的名字,也就是說,雖然自己覺得是趙爲賢,可也只是憑自己的猜測。
那爲什麼自己一猜就會是趙爲賢呢?
很簡單,因爲自己確實救過趙爲賢,而第一封信的語氣,按道理來說應該也是趙爲賢。
應該。
終究還是猜測。
但如果不是自己做過這件事,又怎麼會猜測呢?
想到這裡,池中天突然一拍腦門,然後心裡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這兩封信,會不會根本不是趙爲賢寫的,而是有人僞造的,目的,就是要引他出來,伺機找到什麼把柄?
目前來說,這個解釋,是唯一能讓池中天覺得合理的。
可是緊接着問題又來了,誰會引誘他?
或者說,如果肯在這上面下工夫引誘他的話,那一定是對他有所猜疑了,那這又會是誰呢?
池中天是救出趙爲賢的幕後主使,但這件事,只有煙雲堂的金馳,郭鶴陽以及範九德知道,除此之外,就是趙爲賢和他那個女人知道了,趙爲賢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難道是煙雲堂中人有泄露秘密了?
也不太可能。
池中天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警惕了,那就是自己做的那件事,很可能已經通過某些渠道,泄露出去了。
現在,他必須穩住自己。
當務之急,就是池中天必須馬上解決一件事,那就是一居膳莊裡,到底藏着什麼。
自己是肯定不能去打探的,必須找個人去。
剛有這個想法,池中天馬上就腦海中一亮,因爲有個再合適不過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就是簡懷。
簡懷是外地人,從未來過京城,不會引起注意,另外他曾經是個鏢師,各方面的閱歷肯定也很多,去打探消息,非常適合。
想到這裡,池中天馬上就往雍門震家裡趕。
不多時,池中天就回到了雍門震的家中。
此刻,簡懷正在自己的屋子裡休息,聽到池中天找他,馬上就出來了。
“莊主,您有事找我?”
“嗯,你隨我進來。”池中天說道。
“是!”
帶着簡懷進了屋子裡之後,池中天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件棘手的事,我想讓你去幫我辦一下,如何?”
簡懷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馬上答道:“請莊主示下。”
“是這樣的,有個一居膳莊,在城西附近,我打算過段時間在那裡請人吃飯,可是聽說那裡有些古怪,我怕到時候耽誤了事,所以,就想讓你先去打探一下,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人,尤其是現在,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裡面吃飯,還有,再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人在那裡盯着。”
池中天說完之後,簡懷馬上就答道:“這個好辦,您放心,我現在就去。”
“嗯,一定小心。”池中天說道。
“放心吧,這是您交給我的第一件事,我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簡懷信心滿滿地答道。
“好,注意安全,完了早點回來!”池中天叮囑道。
“莊主您放心!”
說完,簡懷就走了,池中天也跟着走了出去,恰好這時候,北靈萱走了出來。
“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讓他出去了?”北靈萱一邊看着簡懷離開的方向,一邊問道。
池中天搖搖頭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讓他去幫我到一個地方打探一下。”
“重要嗎?”北靈萱問道。
“很重要。”池中天點點頭道。
“既然如此重要,你應該告訴我,我去一趟不就行了。”北靈萱說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讓你去...那肯定不行啊,你太顯眼了,去了容易被人看出來。”
北靈萱捂嘴一笑道:“淨胡說了,我這都從來沒來過京城,怎麼顯眼了,難道還怕有人會認出我來?”
“這個不在於你是不是在這裡待過,你北宮主這由內而外的氣質,就足以吸引人注意了,再說了,你這一頭銀髮,尋常女子哪個會有?”池中天笑着說道。
這句話,北靈萱聽在耳朵裡,感覺好像是在誇她,但是,又好像不是,反正是那種很奇怪地感覺。
“你這是在誇我?”北靈萱問道。
“不算是誇吧,我只是說了實話。”池中天說道。
那些話還真不是池中天故意討好她,而是純粹的真心話。
北靈萱畢竟身份特殊,就算再僞裝,也只是表面假象,糊弄一般人可以,但萬一要是有個眼睛毒的,那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一旦發現了北靈萱身份不凡,再順藤摸瓜找到雍門震這裡,那池中天可算是倒大黴了。
“我還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池莊主,也有油嘴滑舌的時候。”北靈萱陰陽怪氣地說道。
“哈哈,你想太多了,這樣吧,我帶你出去轉轉,如何?”池中天眼看天色還早,再加上心裡有心事,便想着出去散散心。
北靈萱看了池中天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那你等我去換一身衣服。”
不大一會兒,北靈萱就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沒什麼稀奇的,只是很乾淨罷了。
“怎麼樣,好看嗎?”北靈萱笑着問道。
池中天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道:“好看。”
“走吧。”
兩人離開雍門震家的時候,還恰好在門口遇到了雍門子狄,雍門子狄得知他們倆要出去轉轉之後,眼神裡突然閃出一絲異樣,不過轉瞬即逝了。
池中天對京城也還算熟悉了,所以帶着北靈萱到處瞎轉,在城中轉了一會兒,又帶他到郊外去走了走,一直玩到快天黑了,才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