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拿着就拿着。”池中天語氣堅定地說道。
看池中天心意已決,馮破山也就不再堅持了,笑嘻嘻地接過銀票塞進衣服後就說道:“我這衣服裡,早就沒裝過這麼大的銀票了,今晚我就不脫衣服了,摟着它睡!”
馮破山的話,馬上就引來了一陣笑聲。
喝完酒之後,池中天就讓秋蟬帶他去了邵津住的屋子裡,好長時間沒見,池中天還真有點想他。
“小邵津。”池中天走進去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寫字的邵津,於是就親暱地喊了一聲。
“池大哥!”邵津看到池中天,好像也是很高興的樣子,歡快地放下手裡的筆,直接就跑了過來。
池中天笑着將邵津一把抱在懷裡,連續舉了幾下之後才問道:“這段時間乖不乖啊,有沒有惹事啊。”
“公子,邵津乖的很,每天都按時讀書寫字。”秋蟬在一旁答道。
“是嗎?哈哈,來,我看看你寫的字。”池中天說着,就抱着邵津來到了桌子前。
桌子上鋪着一張白紙,下面放着氈子,可能是邵津用的,所以上面的墨水點點滴滴的痕跡到處都是。
“這是今天剛學的字。”秋蟬笑着說道。
不算小的白紙上,被邵津到處寫的都是字,只不過,都是同一個字罷了。
“善,人之初,性本善,這個字,確實需要好好用心去寫。”池中天看着紙上的字說道。
“是啊,我想讓這個孩子,從小就心存善念,這樣的話,我們也就放心了。”秋蟬說道。
“池大哥!我還會寫這兩個字呢!”邵津似乎有意要在池中天面前表現表現,所以就掙脫了懷抱來到了桌子前,從旁邊抽出一張新的白紙,然後就直接蓋在了上面,小手拿起毛筆,笨拙地在硯臺裡戳了幾下,而後還裝模作樣地在硯臺邊上剮蹭了一下,就提筆往紙上抹去。
不大一會兒,兩個方方正正的大字就出現在了紙上,字體飽滿,一個小孩子能寫出這樣的字,在池中天看來,很不錯了。
“寫的真好,這是什麼字呢?”池中天一邊問,一邊笑着望向秋蟬。
反觀秋蟬,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是秋蟬!”邵津得意洋洋地說道。
“真聰明。”池中天笑着讚揚了一聲。
“爲什麼寫這兩個字呢?”池中天接着問道。
“因爲我喜歡秋蟬姐姐,她可好了。”邵津稚嫩地說道。
“好啦,又耍貧嘴。”秋蟬這時候是越來越臉紅了,趕緊走過去用手扶在了邵津的肩膀上。
“秋蟬,沒想到這孩子對你這麼有好感啊。”池中天說道。
說來也奇怪,一個長這麼大幾乎都是在打打殺殺中度過的女子,竟然能讓一個孩子喜歡上,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秋蟬笑着問道。
“對!我們是好朋友!”邵津說着,爲了表示自己是好朋友,也把手放在了秋蟬的腰上。
“不錯不錯,真是好孩子!”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莊主,馮前輩想找您下棋。”
這個聲音,一聽就是葉落的,池中天聽完之後,便隨口答道:“就來。”
“好了,讓秋蟬姐姐陪你玩吧,記住,好好唸書,好好寫字,可不要偷懶。”池中天笑着囑咐道。
“知道了池大哥!”邵津一本正經地答道。
“公子!”
就在池中天想走出去的時候,秋蟬又叫住了他。
“怎麼了?”
“公子,我想教邵津練武。”秋蟬低聲說道。
“哦?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池中天不解地問道。
“公子,這孩子現在已經沒有父母了,將來肯定會跟在我們身邊,如果不會武功,那豈不是會遇到很多威脅?”秋蟬說道。
“秋蟬,其實,我不想讓這個孩子練武。”池中天答道。
秋蟬一聽,馬上就十分不解地反問了一句:“難道公子不想帶着他了?”
“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這個孩子好好唸書,將來考個功名去做個官,江湖的打打殺殺太兇險了,我可不想讓這個孩子蹚渾水。”
池中天的這個想法,確實也是在情理之中,江湖多兇險,誰都能很深切地體會。
“公子,官場更兇險。”秋蟬淡淡地說道。
秋蟬的話,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官場的兇險,在於無形中的殺人,也就是俗稱的殺人不見血,如果按照道理來說,殺人不見血會更可怕。
“算了,你要是想教就教吧,只是記住了,別讓這孩子太苦。”池中天顯然暫時也拿不出說服秋蟬的理由,那索性就由她去了。
“多謝公子!”
從秋蟬那裡一出來,池中天就直接去了馮破山的屋子裡,一進門,就看到馮破山端坐在棋盤前,閉目養神。
“哎呀,看這架勢,馮大高手這是要找我報仇啊!”池中天笑嘻嘻地說着,順勢坐在了對面。
“報仇不敢說,就是棋癮難受,武陽和紫漁他們下棋太臭,葉落那小子整天神秘兮兮的,還是跟你下帶勁。”
“好說,今天陪你殺個痛快!”
說完,池中天伸手就把白棋拿了過來,然後就重重地將棋子拍在了棋盤上。
很快,棋就進入了中盤,池中天逐漸地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吃力了。
也難怪,這馮破山在這裡,整天幾乎沒什麼事,所以就潛心研究,再看池中天,天天到處跑,這手都生了。
“嘿嘿,你小子,這塊棋不好跑了吧。”
沒一會兒,池中天的一條大龍就被馮破山的黑棋給圍在了下邊,黑棋周圍很厚實,眼看白棋找不到活路了。
雖說池中天平時不下棋,但是好勝心還是很強的,尤其是昔日的手下敗將,如今絕對不能輸。
這麼一想,池中天的鬥志馬上就上來了,索性把棋盒一推,開始悶頭對着棋盤計算起來。
“你小子,別算了,痛快點再來一盤。”馮破山看池中天算的這麼認真,一時間就有些耐不住性子,開始勸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