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關家之後,關紫漁本來想回去休息,但是卻被武陽給叫到了會客廳之中。
“紫漁,你可夠壞的啊。”
“怎麼了?”
“你可是連我都瞞住了,那些貨你根本就沒放在車上,你放在車上的,是一堆破爛,哈哈!”武陽笑着說道。
“廢話,巡防營是一些什麼貨色,我可是清楚,就憑他們,也就是披着官衣嚇唬人而已,真打起來,咱們的人他們都對付不了。”
“唉,不過你這一下,可坑了他們了。”武陽又說道。
“我纔沒坑他們,這本來就是他們該做的事,濱麟山莊整天在瀘州城外虎視眈眈地不懷好意,不是也對老百姓不好嘛。”關紫漁笑着說道。
“你可拉倒吧,濱麟山莊可沒招惹過老百姓,淨招惹咱們了。”武陽也笑着迴應了一句。
“咱們難道不是老百姓?”
武陽一愣,隨即哼了一聲道:“跟了公子這麼久,沒見你把公子的武功學到多少,倒是把公子的嘴皮子給學了很多。”
提到池中天,兩人忽然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怎麼樣了。”
“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武陽每次提到這件事,都是隻會說這一句話。
或許,他認爲如果自己說多了,那就真有吉人天相了。
半個月之後,池中天他們,終於回到了冥葉山莊之中。
本來可以快一些,可是池遠山的傷勢太重了,所以只能一路走走停停。
隨後,池中天又馬不停蹄地將池遠山送到了京城之中,讓金馳的好友胡清泉來給池遠山療傷。
然而,很可惜的是,胡清泉說池遠山的心脈受損,即便能活下來,怕是也恢復不了太多的功力了。
對於這一點,池中天起初很難接受,但是,當他想起戰鷹的時候,他又覺得池遠山至少性命還不會丟。
胡清泉不愧是神醫,短短三四天的時間,池遠山就醒了過來。
他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讓池中天再一次傷心不已。
“戰總管呢?”
池中天沒敢告訴池遠山戰鷹已經死了,只是說戰鷹也受了重傷。
不過,池遠山心裡明白,戰鷹肯定沒有回來。
他之所以問那麼一句,也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罷了。
就好像有些時候,人明明知道那是假話,還非得要聽一句。
聽一句假話,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不管真假。
池中天來京城已經是第五天了,池遠山已經能正常喝水吃飯了。
“師父,再喝一碗吧。”
“不喝了。”
這次陪池遠山來京城的,除了池中天之外,還有傲霜雪和姜怡筠。
“師父,這湯很補,是專門給你燉的。”傲霜雪還在勸着。
“師妹,我爹不想喝就別勉強他了。”池中天在一旁說道。
“也好。”
“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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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戰總管呢?”
“爹,戰總管他受了傷,在冥葉山莊之中。”
“唉,你們爲什麼還要騙我?”池遠山忽然用手支撐着自己,要坐起來。
“哎,爹您別起來,快躺下。”池中天趕緊扶着池遠山讓他別起來。
“我還沒糊塗,戰總管跟了我這麼多年,把寒葉谷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一次,他不僅是爲了救我,也是爲了救你,咱爺倆欠人家一條命。”
聽到這話,池中天也就知道了,池遠山是真知道戰鷹已經死了。
“我已經沒事了,明天就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池遠山默默地說道。
“爹,您的傷還沒完全好,在養幾天吧。”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
“你和霜雪的婚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也不想多問了。”
“師父......”
“別多說了,你們出去吧,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是。”
池中天和傲霜雪對望了一眼之後,就一同出來了。
一出門,就遇到了姜怡筠正往這裡來。
“你爹怎麼樣了?”
“娘,您放心吧,我爹沒事。”
“那就好,你爹是不是想回去了?”
“是啊,娘,您勸勸爹吧,這傷還沒好,這麼早回去,寒葉谷周圍人際荒涼,關鍵時刻找個郎中都找不到。”池中天說道。
“算了,你爹想回去就回去吧,他這是爲了戰總管的事傷心呢。”姜怡筠聲音低沉地說道。
“師孃,您放心吧,我們會爲戰總管報仇的。”
“天兒,以後在江湖上闖蕩,可以多加小心,再不能逞強好勝了,你看看這一次,爲了你一個人,死了多少人?”姜怡筠忽然語氣開始嚴厲起來。
“娘,孩兒知錯。”池中天很慚愧地說道。
“知錯有什麼用?知錯可以救回他們的命嗎?戰總管在寒葉谷這麼多年,是看着你長大的,對你就跟對他自己的孩子一樣,可如今呢?人家沒享到你的任何福氣,反而爲了你送命,孩子,你太讓你爹孃失望了。”
“師孃,您就別責怪師兄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傲霜雪紅着眼睛說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從小到大,池中天都很害怕池遠山,因爲池遠山經常會因爲他做錯了事而責罰他。
而姜怡筠恰恰相反,每一次池中天犯了錯,都會躲到姜怡筠身邊,而姜怡筠也都會盡量偏袒他。
可這一次,池遠山還沒有責怪他,但是姜怡筠卻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大嫂,您這是何必呢,孩子心裡也不好受。”
姜怡筠來到池遠山屋子裡的時候,正好金馳也來看望池遠山,進門之前,他湊巧也聽到了姜怡筠的話。
“唉,他太不爭氣了。”姜怡筠苦笑着說道。
池遠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也不吭聲。
金馳看了看池遠山,然後又說道:“大嫂,你們要是真想回去的話,我來安排安排。”
“兄弟,總是麻煩你,過意不去啊,我聽說谷老的傷還沒好是吧?”
見池遠山睜開眼說話,金馳馬上笑着答道:“沒事,谷老已經好了,那點皮外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