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圍在周圍的士兵們都看到了溫如的眼神,似乎是讓他們都出去。
等這些士兵們都出去之後,溫如就拍了拍邵津的肩膀說道:“邵都統,我記得您平時在當差的時候,可是不喝酒的啊。”
“是啊,這不遇到麻煩事了,心裡有點煩。”邵津終於露出了心跡。
“可別這麼說,你邵都統還能遇到麻煩事兒?我還真不信了。”溫如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
邵津用手扶了扶碗沿,隨後說道:“我想給我一個長輩買份禮物,但是那禮物太貴重,我沒那麼多的錢,正發愁怎麼才能弄到錢呢。”
聽到這話,溫如忽然一愣,隨即放下了酒罈。
“您還缺錢?缺多少,您告訴我啊。”
“不不不,你誤會了,這個長輩對我很好,我向用自己的本事賺錢給他買禮物,要是借錢的話,我就不用發愁了。”邵津說道。
“哦,我明白了,您這真是有志氣,佩服佩服。”
“佩服什麼,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唉。”邵津皺着眉頭說道。
就在這時候,溫如忽然說道:“您要是想多賺錢,也不是沒辦法,我倒是認識幾個做買賣的夥計,您要是幫個忙的話,酬金多了不敢說,三五萬兩還是有的。”
“什麼買賣?”邵津一聽這話,苦悶的臉色一下子就沒了。
“那我得去問問,具體什麼買賣我可不知道。”
邵津趕緊追問道:“不會是做壞事吧?要是殺人越貨之類的,我可不幹。”
“邵都統您這話說的,您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咱們可是朝廷的命官,怎麼能幹爲非作歹的事,得了,您要是信不過我,權當我沒說。”
說着,溫如站起來就要走。
“別,溫協統,您看我歲數小,說話難免不着調,您別生氣啊。”邵津趕緊笑着將他勸住了。
“我哪敢生氣,邵都統,您可不能把誰都想成壞人啊。”
“那是那是。”
“要不這樣,您準我個假,我這就出宮給您打聽打聽。”
“今天你當值?”
“是啊。”
“行,一會兒我替你,你去吧。”
“好嘞,那就這麼着,晚上給您回信。”
“我下了差就回家了,你去我家找我吧,知道我家嗎?”
“知道知道,您就等好吧。”
溫如出去之後,邵津忽然就輕鬆了起來,一高興又喝了一碗酒,不過,腦子裡卻突然又閃出一個念頭。
這個溫如這麼熱情,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一個年輕人,不過是個左襄營的副都統,就算有企圖,不過也是想在這裡混的好一些,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也無所謂。
到了晚上,邵津吃過飯之後正要推着秋蟬出去走走,僕人就進來稟報說是溫如來了。
這裡的僕人,沒有普通人,上到看家護院,下到做飯打掃洗衣等等,全都是冥葉的人,而且還是冥葉中的高手。
有這些人在,在京城這個地面上,萬無一失了。
“溫如,就是你剛剛說要給你介紹買賣的?”
“是啊。”
“我說,你可有點心,人家憑什麼這麼幫你,你得多注意。”
“注意什麼,我們都是左襄營的人,互相之間有個幫襯,也正常。”
說着,邵津先把秋蟬推回了房中,然後就出去見溫如了。
秋蟬看着邵津離開,不禁嘆了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記着池中天叮囑她的話,讓這個孩子活得開心一些,不要讓他接觸到太多的爾虞我詐和陰謀詭計。
所以別看邵津也算是個大人了,可心性卻很單純,總覺得這世上沒壞人,唯一的壞人,可能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不過那些壞人,他也沒親眼見到。
真不知道這樣下去,對這孩子是好還是壞。
當初龍雲在卸任禁衛軍統領,赴任北路大營大將軍之前,將邵津提到了這個位置,爲此,秋蟬還專門把龍雲請到了家中,不是爲了道謝,而是請他收回成命。
但龍雲覺得自己馬上就不在禁衛軍中了,自己不在,邵津這麼年輕,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所以想着給他把官職擡高,這樣的話,他的麻煩就會少一些,畢竟左襄營副都統也是正四品了。
但秋蟬有她的顧慮,位置高,麻煩或許少,但只要是麻煩,都是**煩。
來到客廳中的時候,溫如已經等在那裡了。
“哎呀,溫協統真是太守信用了。”
“哪裡哪裡,給您辦事,還能不上心?”
“怎麼樣,有着落了嗎?”
“唉,有倒是有,可是有點麻煩,要不就算了吧。”溫如面露難色地說道。
“哎,麻煩不麻煩,您也得說說啊,來人,給溫協統上茶。”
上了茶之後,溫如先喝了幾口,然後才說道:“是這麼回事,我有個朋友,是販玉器的,我本來說讓他弄一些玉器給您,然後咱們隨便賣出去,京城裡的富貴人家我認識不少,誰都不缺錢,還都喜歡玉這東西。”
“哎呀,這可是好事兒啊。”邵津連忙說道。
“好是好,可事不湊巧,我那朋友說他的玉器被人給搶走了,他正打算報官呢,所以就沒着落了。”
“搶走了?誰搶走的?”
“說是一夥土匪,就在郊外,好像就是京郊附近的一夥流竄毛賊,平時到處亂跑,根本找不到蹤跡,誰知道運氣就納悶差,偏偏遇上了。”
“那還真得報官了。”邵津滿心失望地說了一句,而後接着說道:“我聽說過,京郊附近是有幾夥毛賊,但他們從來不到京城裡面來搗亂,而且流竄不定,所以兵馬司的人也就懶得去管了。”
“所以說,報官也不管用,遇到這些毛賊,就得用狠辦法。”
“什麼狠辦法?”
“找個厲害的,把他們揍趴下,不就把東西搶回來了?”
“哎,這倒是啊。”
“可惜,這樣的人,不好找啊,京城裡的高手,我就知道御前侍衛裡有不少,可是這事兒,咱能找人家嗎?”溫如也是唉聲嘆氣地說着,彷彿丟的東西是他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