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這個地方,也會有青樓嗎?”慶王搖頭說道。
他這麼一說,下面的人頓時覺得不太好接話了,如果反駁慶王,說這裡有的話,那豈不是證明自己也去過?可要是順着說的話,那怎麼解釋那些人去哪了?
既然怎麼說都不好,那就只好閉口不言了。
“好了,說不定他們去哪裡又快活去了,不管了,對了,李廣,我讓你到靖縣去要補給,怎麼樣了?”
慶王問這話的時候,李廣的腦子裡還在琢磨該怎麼回答有沒有青樓這件事呢,冷不丁被慶王這麼一問,他腦子馬上就斷了思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李將軍?”坐在他斜對面的呂桂見他有些呆滯,便小聲地提醒了一下。
“啊!”李廣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着慶王的臉,突然忘記剛纔慶王問的是什麼了。
這可麻煩了,主帥在問話,而自己卻根本連問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明擺着想受軍法了嗎?更何況這個主帥還是個皇子,那說不定一句話就把自己殺了呢。
李廣情急之下,靈機一動道:“大帥,末將剛纔突然想到一件要緊事,不知道當不當講。”
他這麼一說,還真把慶王給糊弄了過去。
“什麼事,趕緊說!”
李廣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是這樣的,末將在從靖縣回來的途中,倒是看到了不少百姓對璃江城一帶的戰事很是不滿,覺得勞民傷財了。”
“嗯,你接着說。”慶王一邊聽着,一邊搖頭晃腦地說道。
“回大帥的話,沒了。”李廣臉色嚴肅地說道。
“沒了?”慶王狐疑地反問了一句。
“嗯,沒了。”
“就這事?”
“是啊大帥,我覺得對於國家而言,百姓很重要,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我也應該及時稟報給大帥!”李廣說的振振有詞,還煞有其事地做出一副很正經的表情。
其實這種事,還真不算什麼大事,至少對於這些帶兵打仗的將領來說,他們的任務就是打仗,打退一切外敵,至於百姓們怎麼樣,那根本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範疇。
呂桂聽到李廣的話之後,心裡也是一陣狐疑,覺得李廣的話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行了,這等事,用不到你操心,你只管帶好兵就行了!”慶王有些微怒地說了一句。
“剛纔本大帥問你的事,你還沒回答呢!”慶王突然又說了一句。
李廣聽到之後,差點昏過去,轉來轉去,還是沒躲過。
看到李廣的臉色一下子有了變化,呂桂彷彿明白了什麼,於是趕緊說道:“對啊,大帥剛纔問你去靖縣要補給的事,你趕緊說啊,別讓大帥着急。”
“呼”李廣長吁一口氣,心裡放鬆下來,感激地朝着呂桂遞了個眼色,然後答道:“回稟大帥,南路大營左路軍的龐將軍說,絕對按時準備好,不會耽誤戰事。”
這時候,他心裡突然再一次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不要私下裡把池中天的事情告訴慶王。
回到之後,他反覆在心裡思量了很多次,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池中天是皇帝派下來的,按理說自己不能多嘴,但是這個大帥,畢竟是皇帝的兒子,而且在朝中頗有人緣,誰也說不好將來有一天他會不會繼承皇位。
如果不說,那將來萬一慶王從別人嘴裡知道了,那肯定會來怪罪自己,這池中天既然是皇帝身邊的人,那和慶王之間應該也會經常見面,說不定人傢什麼時候,就說出來了。
可要是說了,那池中天知道後肯定會告訴皇帝,自己這就是泄露機密的大罪,被砍頭都是輕的,說不好還會株連九族。
一個是讓自己馬上就能死,另一個說不定可以保自己日後飛黃騰達。
到底站在哪一邊,李廣心裡是糾結萬分。
沒等他腦子裡胡思亂想結束,慶王就馬上說道:“本來說今日就能總攻了,但看樣子還不行。”
聽聞此言,坐在下面的衆將均是面無表情,因爲慶王嘴裡說出總攻這個詞,已經不下十幾次了,但是沒一次做的,好幾次都是讓人去傳令,等到衆位將士都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之時,他再給你來個軍令取消,搞的所有人都快發瘋了,所以這一次,衆人還是當成和以前一樣了。
“近日都回去約束好手下的將士,嚴令他們不得隨意出城,另外,負責輜重營的那些失蹤的士兵,要不要再從別的地方調派一些?”慶王問道。
呂桂拱手答道:“回稟大帥,末將以爲,還是抽調一些人手吧,不然的話,恐怕運送補給會出現紕漏的。”
慶王假裝很在行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嗯,呂將軍言之有理,那這件事你們就去辦吧,另外,多注意一下敵軍的動向,謹記一點,無論如何,絕對不要打開城門去迎戰,他們要是在遠處跳罵,就隨他們去,若是靠近了,就用弓箭狠狠的射他們,記住沒有!”
聽到這樣的話,衆位將領心裡都是一陣苦悶,類似這種仗,他們一輩子也沒打過。
如果對方是虎狼之師,那也就罷了,咱謹慎一點,可就現在城外的那些敵軍,連個統一的甲衣都沒有,個個穿的五花八門,手裡的兵器也是各種各樣,說是攻城,連個正經的攻城車都沒有,每天就是弄上十幾或者二十個人在城門附近叫罵一番,守城的士兵早就忍不住了,都覺得就下面這些貨色,上去半柱香的時間就給弄趴下,可沒辦法,慶王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能出城,但是他還嫌煩,於是乎,就只能用弓箭將他們擊退,這時間一長,對面的敵軍找到了規律,每天找人來叫罵一番,然後等別人放箭的時候,就往回跑,再之後,就趁着夜色,去城門口撿那些箭羽,這也就是爲什麼這裡的箭羽用的那麼快的原因。
幾乎所有的將士,現在的心情都是十分鬱悶的,當然,也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