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中有愛,同樣的,人的心中也有恨,無論愛恨,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
這世上,值得愛、真心愛、懂得愛的人實在不多,所以有些愛會顯得畸形,相應的,恨也是如此!
墨宇恨墨辰,恨得理所當然,恨得名正言順!
只是,他忽略了一些問題,而那些問題的答案,也是他的兒子走上絕路,被凌羽滅殺的原因所在,畢竟,墨辰可不是那個出手的人。
所以,墨宇也恨凌羽,恨他殺了自己的兒子,恨他得罪墨家,甚至他恨凌羽爲什麼沒有也殺了墨辰。
愛,不講理,恨,也不講理。
在墨氏衆人在等着的時候,水下冰晶球裡的凌羽,正在感受着身體和神魂的變化:現在,凌羽覺得自己元神比之前要更加的強大了,甚至比單純的那個元神合一還要強大,似乎是產生了一加一大二的效果,元神的強大,他的神識也比之前更爲強大,對於這樣的情況,凌羽自然是非常的高興。
沒有強大的肉身,當然無法承載如此強大的元神,所以,凌羽的肉身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爲明顯的,就是凌羽的五識,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境界,即便不動用法力、神識,在純五識之下,他對周圍一切的感知範圍,已經達到了結丹修士神識的程度。
另外,凌羽現在的修爲,雖然只是在築基後期的巔峰,但是他的法力,卻已經不在一般的結丹期修士之下,這一方源於功法,而另一方面就是因爲凌羽的肉身,這就好比,功法再厲害,如果肉身承受不了,也是白搭。
至於那個包裹着凌羽的冰晶球,的確是在迅速的縮小,不過,這在此刻的凌羽眼裡,已經不算什麼了,因爲他的雙手之中,正握着金銀兩個圓球。
兩個圓球都是虛幻之影,輕若無物,可又給凌羽一種真實存在之感。
這兩個圓球,在凌羽修煉了玄天日月經不久之後,就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間,正是這兩個圓球的出現,才真正地另凌羽的兩個元神合一成功。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到,這兩個圓球似乎是凌羽修煉功法所致,但是,在凌羽的心裡,始終覺得,這兩個圓球,與之前融入他體內的那個吊墜和粉色紗巾有關,而且,凌羽肩頭,那個斜肩跨背的粉色印痕已經消失了,反而在他的掌心之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環。
如此一來,凌羽的左右掌心之中,各有一個銀色的半月,一個金色的圓環,冷眼看去,就彷彿是一隻手中是月亮,另一手中是太陽!
凌羽又看了幾眼手中的兩個金銀圓球,喃喃說道,“手握日月掌乾坤!難道真的能像天日經中所說的那樣嗎?”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丈許大的冰晶球終於碎裂開來,打斷了凌羽的思緒,“不管了,先打發了這羣人再說!”
冰晶球在碎裂之後,河面上的死水開始活泛起來,兩個潔白的冰球從水面下浮了出來,冰球是透明的,裡面有兩件法器,正是之前那兩名少婦發動攻擊時催動之物。
二女看到法器,立刻手中掐訣,便要將法器招回,然而,法器卻是毫無反應!
正是這時,在兩個冰球的中間河水緩緩地向兩側散開,形成一個丈許左右的裂縫,一名翩翩少年從裂縫中徐徐升起,並一臉笑容地看着半空中的衆人!
“築基後期!”
一向冷靜平穩的央木脫口說道,同時,他的目光看向了墨宇,只見墨宇也是一臉驚詫的神色,他眼中的殺氣才略有收斂,傳音說道,“墨族長,既然之前的信息錯誤得如此嚴重,在下就此別過!”
央木如此說着,可是身形卻沒動。
“央木兄且慢!”墨宇連忙說道,“信息的確有誤,但是萬事好商量,而且閣下怎麼也是我們墨家的客卿,就這麼走了,似乎也不太合適吧!”
“在下的確是墨家的客卿,不過,在下可沒打算爲此就搭上性命!”央木冷聲道。
“央木兄莫不是說笑,”墨宇皺眉說道,“此人雖然也是築基後期,可別忘了,我們這裡可是有六名築基存在的,而且那位卓族長也是後期的修爲,無論怎麼看,這個凌羽也是必死無疑。”
在墨宇與央木傳音之際,凌羽也來到了半空之中,遙遙地看着墨宇,突然說道,“墨族長,這央木兄明顯是在要好處,你還聽不明白嗎?”
“你說什麼?”墨宇大驚,脫口問道。
凌羽嘿嘿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你們的對話我能聽見!”
以凌羽現在不弱於元嬰後期修士的神識, 這二人的傳音對話,他自然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而他現在又無意聽他們商量,所以就乾脆說破了。
聽到凌羽的話,在聲的修士全都怔住了,而在船艙上的小白卻是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暗道,“臭顯擺!”
凌羽似乎知道小白心中所想,竟然回頭看向小白,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墨宇衆人看到凌羽不僅沒有對敵的緊張,而且還一臉的笑意,心中有不禁怒意橫生。
“小子,不要以爲你的真實修爲是築基後期,我們就怕了你!”墨宇大聲說道。
在墨宇看來,在這短短的月餘時間內,凌羽不可能從練氣期進階到築基後期,更多的是,凌羽在與墨辰交手時,隱藏了真實的修爲。
凌羽撇了撇嘴,根本無意在說什麼,目光冰冷地在衆人身上掃過,同時微微擡起右手,一道道銀色的弦月虛影浮現而出。
不等墨宇等人看清,凌羽隨手甩出,五道弦月刃閃動着冰寒的銀色光芒,向衆人飛射而去。
凌羽面無表情,小白的目光仍舊懶散。
然而,對面的六名築基期修士卻是怒了!
他們只是有六位築基期修士啊,其中兩人更是有築基後期,而凌羽只一人,竟然先動手了!
反應最快的是央木,一面青色小遁,在弦月刃攻到之前,就出現在了他的向前,並將弦月刃擋了下來。
那兩名少婦還在忙着催動冰球中的法器,就感到一陣的冰寒來襲,這纔不再強行招喚水面上的法器,而是一聲嬌斥,一人手中多出了一面古樸的明鏡。
墨宇的反應也絲毫不央木慢上多少,只見一個湛藍色的光罩,將他完全包裹在裡面。
至於位置稍遠的卓氏二人,只是有一道弦月刃攻向了卓氏族長,而卓氏族長的防禦手段,卻是讓凌羽瞳孔微縮,那位卓族長的向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盾牌狀物體,如果細看,立刻可以分辨出來,那是一個龜殼!
如果只是龜殼,倒還不能吸引凌羽的注意力,關鍵之處在於,那龜殼竟然是活物!
這位卓族長竟然驅使妖獸本體爲他做肉盾,這就有些讓人反感了。
修士以妖獸的皮骨之類做爲材料,煉製法器、法定,這是非常常見的,但是,一上來就用活着的妖獸抵擋攻擊,似乎怎麼看都說不過去啊。
有這種感覺的,不只是凌羽,小白亦是看到了這樣一幕。
小白原來安靜的姿態一下子就變得暴虐起來,身上漆黑的絨毛根根直立,細長的尾巴更是高高向上,雪白四足之上,也閃動起銀色的光芒,大有撲過去拼命的意思。
看到小白的變化,懸浮在漁船首尾的七名練氣修士,均是心驚之極,同時,他們也暗自慶幸沒有冒然上去攻擊小白。
這倒不是小白現在身上的氣息變得強大了,而是小白根本不像看上去那般的柔弱無害,他們七個,想要擒住小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現死傷在所難免,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傷及小白將其活捉,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出手之時再有所顧忌,別說擒拿小白,他們七個能活下來幾個都是個問題。
於是,七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
小白對於七人的舉動,根本毫不在意,原本這七人也不在她的眼中,如果她想殺了七人,這七人早就已經隕落於此了。
小白雖然是兇獸,卻並不嗜血。
此時,五道弦月刃都被五位築基修士擋了下來,相較而言,最輕鬆的竟然是卓族長,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他的防禦是肉盾。
其實是墨宇,那湛藍的護盾,明顯等級不低。
之後是央木,央木催使的青色小盾也不是一般的存在,只是比墨宇的護盾還是略有不及。
而那兩名少婦,看起來就要狼狽得多,她們用來護身的兩面古鏡上,都出現了一道裂痕,而且,二人的身形也被兩道弦月刃上的力道打出十餘丈遠去,與凌羽的距離,比卓氏二人距離凌羽還要遠上一些。
一時之間就遠離了戰場的中心。
凌羽在看清卓氏族長面前的龜獸之後,目光就落在了兩名少婦的方向。
凌羽歪着頭,饒有興致地看着二女身前古樸的明鏡。
但見那明鏡上的,被弦月刃斬出的裂痕,在數息之後,就彌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