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大廚一巴掌就呼到他腦袋上,“亂攀什麼關係,人家跟你可能是朋友嗎?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
說着,大廚連忙對凌清清賠笑臉,“對不起啊這位小姐,這是新來的臨時工,年紀小不懂事,您別往心裡去。”
那隻呼小張腦袋上的手壓着小張就低頭道歉。
凌清清不在意地笑了笑,“沒關係的,所以我可以幫忙來切菜嗎?”
“這……”大廚有些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看凌清清身邊跟着穿制服的私人管家,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尊貴的客人。
貴客要來廚房幫忙切菜,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一旁的女管家接收到大廚詢問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
只要凌清清不出酒店,願意做飯就做飯吧,可能千金小姐的興趣愛好是跟平常人不太一樣。
大廚立刻點頭,“那好的呀,請問您要切哪種土豆?我們這裡有澳國的,有島國的,還有大西北的,各種品種,應有盡有!您看您切哪種比較順手?”
凌清清,“……”
她就切個土豆,怎麼還能搞出這麼多花來,也是服氣了。
她指指大廚手上那一籃子土豆塊,“就那個吧。”
“好的!”大廚應了一聲。
立刻讓人清出了一片臺子,專門給凌清清用。
各種大小道具一應俱全,連同那籃子失敗的土豆塊也一併放到了上面。
“你能來幫忙嗎?”凌清清說。
還低着頭的小張就突然又被大廚呼了一巴掌,他這才擡起頭,看到凌清清居然整看着自己。
他迷茫地指指自己,“我?”
凌清清頷首,“對,你不願意嗎?”
“他有什麼不願意的!”大廚一巴掌把小張退了過去,還朝小張做了個“不好好幹你就等着被炒魷魚吧”的眼神!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酒店來的,在他手下就會添亂,還不如派過去哄哄千金小姐開心。
小張弱弱地低下頭,挪到凌清清身邊去了。
“你看,土豆絲呢要這樣切,”凌清清先抓了個完整的土豆過來,在砧板上一滾,手掌按住,“先切片,然後整齊地碼起來,手指曲起,頂着刀背,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切下來。”
她一邊說一邊做,手上的動作十分流暢,看她做起來,就跟吃飯喝水似的簡單。
隨着菜刀“篤篤篤篤篤”在砧板上切着,成片的土豆絲就從刀下滾了出來,一根根都又細又均勻。
小張一下睜大了眼睛,“你真的是安安姐!我就是我眼神挺好的不會看錯人的。”
“嗯?”凌清清手下動作沒停,餘光看了眼那個女管家。“我姓凌,你說的那個安安姐跟我長得很像嗎?”
女管家站在廚房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好像覺得守好了出口,就萬無一失了。
剛剛放鬆下來的小張瞬間又緊繃住了,“啊……對、對不起!是我認錯了!”
他這才注意起了凌清清的穿着打扮。
穿的什麼牌子他看不出來,不過一看就面料很好,連拖鞋鑲着的水鑽看起來都很值錢。
而時安安的話,印象中,一直都是很普通的襯衫t恤牛仔褲。
安安姐也跟他說過,她家裡就是個開小飯館的,和眼前這位小姐一比,好像的確……不太像一個人。
但是除了衣着,其他地方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不過安安姐確實很你很像!”小張是個直腸子,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凌清清笑着遞給小張一個新土豆,“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衆臉吧。”
小張結果土豆,也學着凌清清的樣子,自己拿了一把菜刀,“纔不是呢,你和安安姐都很漂亮!誰說不漂亮,那絕對是眼睛有問題,需要去醫院掛個眼科好好看看了。”
凌清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看她一笑,小張瞬間放鬆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我跟安安姐是在之前一個烹飪學習班認識的,安安姐做菜很厲害!她是我們班上做菜做得最好的!跟你一樣!”
“聽你這麼說,我到覺得我跟你說的這個安安姐應該很談得來。”凌清清看到小張在學,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好讓他看到更清楚。
小張立刻跟上動作,有沒有用地學了起來,“嗯嗯!肯定談得來!我們結業的時候還拍了大合照呢,一會我拿照片給你看看?你跟安安姐真的長得好像的!”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說的安安姐長什麼樣子。”凌清清說,“不過你既然已經參加過培訓班了,爲什麼刀工還是這麼差啊?”
小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因爲差所以我才上的培訓班啊,雖然我做得差,但是我真的想當一個好廚師,我希望吃到我菜的人都能感到幸福!”
我希望吃到我菜的人都能感到幸福。
凌清清忽然心念一動。
這句話,讓她的莫名的有種熟悉感,聽着就已經渾身充滿了力量。
小張“嘿嘿”笑了兩聲,其實有些心虛,因爲剛纔那最後一句話是他跟安安姐學的。
“有理想是好事,都值得被鼓勵。”凌清清手下“篤篤篤篤篤”,“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好,只要我能做到。”小張滿口答應下來。
凌清清的下巴朝斜邊微微一擡,“那邊,你看到那些紅彤彤的果子了嗎?
小張點頭,“你說琉璃果啊?我知道,那種水果是國外進口的,大廚一般不讓我們碰,說是矜貴得很。”
小張今天才第一天來上班,就被各種“警告”充耳了。
這果子他剛纔還想幫忙挪一挪的,結果被大廚罵了個狗血淋頭,說着東西碰一碰就爛了,壞了他一個月工資都賠不起。
凌清清“嗯”了一聲,“你去幫我拿一個過來,我是這裡的客人,應該可以要個琉璃果的吧?”
這種果子她知道,除了好吃,還有一種特殊的功能……
小張一拍胸口,“當然,客人是上帝!我這就去幫你拿!”
小張說完,轉身就跑了。
凌清清繼續切土豆絲,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
女管家朝這邊看了兩眼,又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