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的雄姿,鮮紅的披風,能碾碎一切的力量,可以斬斷所有迷茫的意志,這便是英雄王獨有的風采!
因爲薩姆總是站在最高點,去爲王國的臣民們指引前進的道路,讓忠心耿耿的追隨者們不會被塵世的奢華所迷惑,只一心去陪他去挑戰下座高山的巔峰!
正是這種永遠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寬闊的胸襟,才讓實力不輸於他的戰神漢拔尼甘拜下風,將王的寶座拱手相贈。
打開玻璃酒瓶的木塞,英雄王薩姆將紅酒一飲而盡,展示了作爲武者的豪放,又將絲質的黑色長襪套在了手上,代表了王者的大度,然後放聲笑道;‘鬆開那隻土狗,孤看他送的手套還真是不錯!’
‘山炮,那東西真的是圍脖!’被擒住的狼人呼曼反駁道。
一時間,戰神漢拔尼也轉怒爲喜,放開了不知好歹的巨狼,跟英雄王薩姆對視着暢懷大笑,其聲音洪亮程度可貫穿圍牆,響徹整個亞特蘭斯。
地點轉換,四周的鮮花甚是美麗,條條長桌上擺滿了佳餚好酒,小丑們在庭院的中心處做着各種表演來換取賓客們的一笑。
剛剛還被稱爲走私販,要接受千刀萬剮之苦的三個傢伙,轉眼間又被奉爲了上賓,參加了奧德賽國王舉辦的宴會。
爲了拉攏這個能說會道的半調子魔鬼,英雄王選擇了和它同桌,讓戰神以要購買馬匹的藉口將狼人族長給拽走了,估計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註解;艾比是因爲喝下魔王之血而轉化的,不屬於血統純正的魔鬼。)
薩姆手捧銅質酒杯很是有長者風範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興趣來孤的旗下做事?’
‘回陛下,小人名艾比,姓羅德,受呼曼族長大恩收至帳下,不敢背棄。’當過國王的說話就是不一樣。
(註解;那都是漂亮話,它要敢背叛巨狼,鮮血契約會立刻發動取其小命!)
聽聞這個小子居然有姓氏,英雄王暗歎相遇恨晚,明白貴族們看待自己的信譽比看待生命還重要。
(註解;艾比這位貴族除外,它殺父篡位,墜入魔道,親手毀掉了祖輩們創辦的基業。)
換了個心情,薩姆又和艾比聊起了神聖大陸上的形式,期待着能多瞭解些衆勢力的情報。
如此的話題,不禁觸動了在外逃難多年的半魔回憶,讓它如重機槍一般,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給說了出來。
什麼精靈王族雖然強大,但數量稀少,所使用的火法,需要依賴太陽原石的能量供給,而且下等精靈,跟他們的女王並不是一條心,從強攻巨石的戰役就能看出來,木精靈和月精靈組成的振國衛陸軍幾乎沒有出動。
或者自由之都已經進入了黃金時代,擺脫了大量銀幣交易時帶來的不便,現在以金幣爲最高價值的通用貨幣,併成功的仿製出了精靈們的空間儲藏飾品,往往一枚看似不起眼的戒指和項鍊就能傾斜出成噸的物資。
再者,聞名遐邇的魔導炮威力有餘,射程不足,體積太大,很難移動,同樣需求具有強大魔力的寶石來啓動,屬於沒有柺棍的瘸子吞金獸,但天平城的全自動強弩卻讓人聞風喪膽,被吃過大虧的聖戰聯軍叫做鋼雨。
轉瞬間,又聊起了強盛的拜占庭帝國和科特-凱恩縱橫大陸的鐵騎,早已受過狼人族長在馬車上教育過的艾比,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將呼曼的那套理論搬了上來,只是換了種說法。
然後在美酒的作用下更是大放厥詞道;‘別看科特當了皇帝,疆土遼闊,但追根揭底還是個外鄉人!他國家西面,赤焰草原上的叛亂從未真正平息,又和北面的塞爾維亞聯邦結下一箭之仇,現在不朽之王的大軍已經是第三次入侵提法平原了,拜占庭東線的守將皆望風而逃,竟無一人敢敵!’
‘如果你是孤會怎樣做?’察覺好戲即將上場的英雄王拋出具有關鍵性的問題。
(註解;科特原籍是凱恩王國的子民,他麾下的嫡系將領也全是第二混沌軍團的舊部,信奉鐵與火的意志。)
冷汗直流的艾比頓時被嚇醒了,它剛纔只不過是藉着酒勁胡謅了幾句,沒想到換來薩姆的好奇,這要答錯了還不得弄個欺君的罪名?!
誤以爲面前的小子是怕自己聽不進去逆耳的計策,反則遷怒於它,英雄王拍了怕艾比的肩膀,笑道;‘孤赦你無罪,儘可暢言!’
其實它那裡是不敢說啊,前面談的都是別人的看法,後續的計劃艾比壓根就沒想過。
久久的沉默讓薩姆臉色有些難看,眼見個絕世大忽悠就要穿幫,比狗耳朵還靈的巨狼呼曼跑了過來,一通嘲笑技窮的魔鬼膽小怕事,爲其解圍。
然後接過話茬道;‘如果我是您,定會藉此良機在赤焰草原上扶植起個傀儡,將哪裡的戰馬和勇士收爲己用,以此擴大陸地上的勢力。’
‘哈哈,你果然是隻土狗!那樣做,孤可就把盟主國瓦蘭特斯給得罪啦。到時候人家翻臉對奧德賽實行經濟封鎖,關閉港口本王又待如何?!’翹起二郎腿的英雄王冷笑道。
見老大因爲艾比不肯獻出完美的策略而有些生氣,戰神漢拔尼出面調和氣氛道;‘土狗你就一賣馬的販子,瞎攙和個什麼勁,我國全靠出口原材料來換取錢財,然後去購買各種技術和產品的原形,照你這樣搞非的成了孤家寡人不可!’
‘您可以待陸軍強大後出兵混亂之地,那裡是黃金的原產地。’憋了半天的艾比終於說了句話。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將所有信息都串連起來的英雄王暗自高興了起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精靈王族遠征神聖大陸爲的無非是太陽原石,而他們要面對的則是數十倍於本族的人類,所以纔將下等精靈強行遷徙至智慧森林和巨木森林,保證有足夠的力量實行半殖民統治。
照這樣看來,混亂之地的精靈老巢必然空虛,如果此時奧德賽王國能趁機在那裡佔據一塊地盤,或者狠狠的搶他個痛快,不但能擺脫經濟上對天平城的依賴,還可以賺個盆滿鉢盈,簡直是一箭雙鵰啊!
越想越高興的薩姆乾脆揮起了大手道;‘說吧,你們需要什麼賞賜?’
‘屬下營中有一正統維基亞後裔可供扶持!’狼人族長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拜碼頭認大哥啊。
人家英雄王還沒說要收你當小弟呢,您可到好,先自稱起屬下來了,明擺着想抱奧德賽王國的粗腿唄。
在戰神漢拔尼的笑罵聲中,連參加宴會資格都沒有的海倫被叫了出來,薩姆則以奧德賽國王的名譽對這三個傢伙進行了封賞,令他們回到赤焰草原去扶植傀儡,齊心合力組建最爲強大的騎兵軍團。
當然,這只是暗地裡的勾當,目前的英雄王還不能得罪瓦蘭特斯,如果事後能和同盟國達成某種協議那是最好的了,但這一切都掌握在愛華德二世的手中。
稍後,完整的命令以書面形式下達,走了狗屎運的小校海倫被破格提拔爲奧德賽駐赤焰草原陸軍總指揮,授予大將銜,並率領一千名打扮成蠻子的王國士兵潛入狼人部落。
巨狼族長呼曼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武器援助,被任命爲奧德賽的部落軍團長,領王室印信,可以越級上報,直達英雄王的面前。
什麼都沒撈着的反而只有艾比這個半魔,好像薩姆把它忘記一樣,唯獨收到了枚戰神漢拔尼給的正面刻着有羅德姓氏字樣,背面畫的是座荒涼小島的銀質徽章。
宴會結束,衆人散去,坐上了回往當鋪的馬車,這時廂內的狼人卻忽然掐住海倫的脖子來回搖晃道;‘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騙俺說是將軍,差點害死我!’
原來在英雄王封賞時,這兩個倒黴鬼才知道受到了欺騙,那個自稱爲將軍的海倫根本在英雄王面前說不上話,要不是艾比的急中生智,估計呼曼早就人頭落地了。
‘族長大人,我看還是算了,他也是立功心切,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呢?’眼看騙子將軍就要被巨狼掐死,魔鬼艾比趕緊出面將其攔開道。
呼出了口濁氣,狼人族長呼曼在魔鬼的勸說下跟海倫達成了和解,但這卻是有代價的。
主要目地是爲了讓這個奧德賽的將軍更聽自己的話而已,省的他到了赤焰草原後,對狼人部落的事情指手畫腳。
都說魔鬼是最聰明的種族,艾比這個傢伙當然也不例外,直接和呼曼唱起了黑白臉,將海倫弄的是頻頻點頭,不敢再有其它的非份之想。
要說這國都亞特蘭蒂斯的道路還真是不錯,豪華馬車行駛在上面沒有任何一點的顛簸,只用了大概十個小時的時間便回到了港口附近的臨時落腳點了。
破曉時分,來到住處的幾人望着即將升起的太陽感覺疲憊異常,但當他們發覺門口處的血跡時,又不禁警惕了起來。
嗅覺最爲靈敏的巨狼,當先阻止了其他二人的進屋舉動道;‘不要進去,裡面有殺氣!’
或許是以爲院外的獵物想逃跑,早已埋伏好了的刺客迫不及待的射出了利箭,想將這個三個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傢伙就地誅殺。
嗖嗖嗖...破風而至的箭矢打響了伏擊戰的第一槍,隨後無數黑衣黑甲的戰士從四面攻來。
幾聲鐵響中,艾比長劍出鞘,將迎面的飛矢擋開多數,偶有漏網的也被狼人的鐵爪捏成了兩半。
撿起地上的一枚箭頭,海倫驚吼道;‘居然是勁弩!’
之所以騙子將軍會感覺到驚訝,那是因爲現在神聖大陸上使用弩機的勢力獨有天平城,而這個舉世無雙的強大金融機構卻是最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國家。
(註解;自由之都天平城是塞爾維亞聯邦的國都,幹什麼事情都要經過議會的同意,在爭取城邦勢力的支持後才能夠發揮會出力量。)
‘疑惑只能遲點再解開了,否則面前的刺客會把我們切成碎塊,然後丟進大海里去餵魚!’艾比話說間已經和數名黑衣人打起了近身戰。
而藏在暗處的弩手們也開始下一批次的射擊,目標直指身穿鱗甲的狼人呼曼。
有秩序的攻擊接連不斷的發出,配合着那些黑衣戰士,顯得格外訓練有素,這足以證明他們是一羣非常精銳的士兵,哪怕是沒有變身的巨狼都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寂靜的大街上被人羣的廝殺聲打破,寡不敵衆的三位倒黴蛋正被無名的戰士們逼至絕處,可魔鬼和野獸是這樣就能被輕易格殺的麼?
答案當然是;‘不!’
眼見幾人已經進入了沒法退避的牆角時,最先安奈不住的艾比率先變身,華麗的魔翼瞬間展開,把飛來的弩矢一一攔下,保證了海倫的安全。
下一刻,呼曼化身成了兇猛的巨狼,爆發跳出,硬闖箭矢編織成的大網,讓自己那強悍的軀體生生的接下了這密集的攻擊,隨後又不懼生死的衝向了那些不知所措的刺客。
呼嘯而來的鐵爪叫幾個大失方寸的黑衣戰士血濺當場,成了狼人手下的亡魂,保護着騙子將軍的艾比也藉機突進,將圍上來的敵人全部格殺。
可奇怪的是,經管它們鬧出瞭如此大的動靜,院內的兩隻留守魔鬼不但沒出來,連附近巡邏的奧德賽士兵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覺此地的異樣。
見四周的刺客停住了腳步,成合圍狀態散開,身爲魔鬼的艾比立刻覺察出了危險,大喊道;‘族長大人,他們在這裡設下了結界,我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求援!’
‘哦?難道你連最信任的手下都可以拋棄麼?!’話音過後,一名同樣身穿黑甲的戰士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將兩個出氣多進氣少的魔鬼隨從仍在了地上道。
瞧着被面甲遮擋表情的獨眼刺客,巨狼忽然全身毛髮倒立,低沉的嚎叫了起來,因爲這個正在靠近的傢伙身上流露出了一股無色的不詳氣息......
(註解;所有的力量都有它獨特的顏色,好比巔峰狀態的鬥氣是黑色,弱一點的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