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到蕭芳兒在苦苦求情。明德自然不會落後,趕緊也連連磕頭,哀求說道:“是啊,王爺,就算我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請您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什麼?不作數?”
耶律不仁冷笑一聲,而後似笑非笑的說道:“蕭芳兒,明德。機會本王也給了你們,只不過是你們沒有抓住罷了!就算前面是女真人的陷阱,難道你們就沒有長眼睛,沒有長腦子?非得往裡面鑽嗎?”
對於這次失利,耶律不仁着實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三萬裝備精良的騎兵,還未進入到女真族領地的腹地,頃刻間就被殺的落花流水,而那擁有五萬人馬的獨狼營,原本想到配合騎兵營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卻不想竟然被女真族包了餃子,最後落得個狼狽而逃,一想到這裡。耶律不仁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蕭芳兒稍稍遲疑片刻,接着說道:“王爺明鑑,其實這次失利,着實是對戰場形勢估計不足所致,而且屬下也着實沒有料想到,蔡攸的霹靂槍隊會加入戰局,着實讓屬下措手不及,所以纔會敗北!”
“蔡攸?霹靂槍隊?”
耶律不仁眼神閃爍,而後淡淡問道:“蕭芳兒,這霹靂槍隊是什麼?”
聽到耶律不仁問起,蕭芳兒自是欣喜,趕緊說道:“回稟王爺,這霹靂槍隊乃是蔡攸手下的一支火槍隊!手中的火器着實霸道的很,這次獨狼營至少有上千弟兄死在霹靂槍隊手中!”
“又是這個蔡攸!哼!真是豈有此理!”
當下,耶律不仁猛地朝着桌子砸了一拳,而後狠狠說道:“這個蔡攸,先是到王府之中,堂而皇之的救走飛燕女,又敢幫助女真族對付我們,哼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終有一天,我要活活剮了此人!不然的話,難消我心頭之恨!”
“對,對!王爺說的對!蔡攸此人着實應該千刀萬剮!”
這時,明德話鋒一轉,強自笑着說道:“不過,若是讓您殺了蔡攸,豈不是髒了您的手。所以還是讓小人代勞吧!王爺,您說呢?”
“唉!原本以爲明德有些本事,卻不想除了會拍馬屁以外,別無用處!”耶律不仁頗爲惱怒的晃了晃頭,但是他知道,現在明白過來,已經爲時已晚了!
這時,侍衛走上前來,定定說道:“王爺,這兩人還用再帶到地牢裡嗎?”
當下,明德和蕭芳兒皆是眼巴巴的看着耶律不仁,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說起來,這次失利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消息很有可能是本王失察之下才走漏的!”
耶律不仁目光一沉,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德和蕭芳兒兩人,心中暗道:“不行,決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至少得讓他們吃吃苦頭才行!不然的話,本王豈能對得起死去的遼國勇士!”
當下,耶律不仁臉色陰沉,重哼道:“當然,馬上就將這二人打入大牢。好生看管起來!”
“得令!”
侍衛抱拳答應一聲,就徑直朝着明德和蕭芳兒走去,眼見如此,明德和蕭芳兒皆是傻了眼,看來,耶律不仁是動真格的了!
卻不想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侍衛推門而入,單膝跪地說道:“啓稟王爺,有人在外面求見!”
“是誰?”
耶律不仁輕咦一聲,疑惑說道。
侍衛當即就說道:“據他所說,乃是王府的一名內衛!”
“哦?竟是內衛!”
耶律不仁眼神一緊,趕緊說道:“快快讓他進來!”而當下,蕭芳兒的耳朵就直直豎了起來,眼中盡是思索之意。
很快,那個內衛就被帶了進來,眼到耶律不仁後,內衛臉色一整,趕緊拜倒在地:“小人蔘見王爺!”
“好了,起來說話吧!”
耶律不仁淡淡的看了內衛一眼,緩緩擺了擺手,之後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情況?”
內爲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不錯,是關於女真人的情況!十萬火急!”
“什麼?女真人!”
當即,耶律不仁的瞳孔就猛地一陣收縮起來,此時此刻,女真人的事情成了耶律不仁心中最爲敏感的禁區。
耶律不仁思索片刻,而後對着在場的侍衛說道:“好了,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侍衛自然不敢耽擱,就要帶着明德和蕭芳兒離開。卻不想耶律不仁又道:“就讓他們兩個呆在這裡吧!”
聽到這裡,無論是明德,還是蕭芳兒,皆是暗暗鬆了口氣,不禁向內衛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內衛帶來重要的軍情,想必他們二人早已就被拖進王府大牢了。
待侍衛出去後,耶律不仁當即詢問道:“你快些說說,到底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內衛點點頭,徑直說道:“回稟王爺,女真族的大軍正在朝着遼陽城行來!其先鋒軍已經在遼陽城東邊一百里地安營紮寨!而其後續的主力軍也相差不到兩百里!”
“什麼?!”
不僅是耶律不仁,就連明德和蕭芳兒,亦是吃驚連連,他們也想過女真人要報復,但是卻沒想到,女真人的報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幾乎就是他們前腳走,女真人後腳就跟了上來。
耶律不仁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而後說道:“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內衛當即說道:“據小人和其他弟兄連番查探,女真人的先鋒軍共計有兩萬餘人,而後面的主力軍數目不詳,當時據估計。應該不下十萬之衆!”
聽到這個數字,耶律不仁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不禁暗道:“如此說來,女真人傾巢出動了!不過這只是女真族主領地的兵力,如果不出本王的預料,女真其餘四個領地的兵力也會慢慢朝着遼陽城這裡集結起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遼陽城可就岌岌可危了!”
“對了,你們在外面的暗哨,是否發現了李守備的蹤跡?”耶律不仁又多問了一句,畢竟只有找到李毅,纔可以解開三萬騎兵頃刻覆滅之謎。
聽到耶律不仁問起此事。內衛臉色驟變,眼中盡是猶豫之色,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看着內衛這幅吞吞吐吐的模樣,耶律不仁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安,趕緊追問道:“難道李守備出了意外?”
內衛擡眼看着耶律不仁,定定說道:“王爺,李守備已經……已經被女真人給殺了!就連李守備的人頭也被掛在女真先鋒軍的旗杆之上!”
“什麼?!”
此刻,耶律不仁的臉上除了驚駭莫名的神色之外,還有另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表情,就好象活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心中難受卻說不出口。
片刻後,耶律不仁猛地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的說道:“好!很好!這簡直就是在挑釁,赤lu裸的挑釁!儘管放馬過來吧,本王在遼陽城裡恭候着你們,哼!”
可是耶律不仁卻不反思一下,今天這種被動的局面,完全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不是好大喜功派兵前去進攻女真族,那麼自然不會激怒女真族,而引發這場戰事。
耶律不仁略微思索片刻,而後又道:“這次女真人舉兵前來,誰是主帥?”
內衛沒有猶豫,徑直說道:“是女真人的酋長,完顏劾裡鉢!”
“竟然是他?!”
耶律不仁心中一凜,不可置信的想道:“這…這怎麼可能?完顏劾裡鉢不是早就應該暴斃身亡了嗎?怎麼還能率兵前來?難道是表妹背叛了我?!”
想到這裡,耶律不仁的心猛地刺痛一下,隨即又搖了搖頭:“不,絕不可能,表妹是不可能背叛我的!我們兩個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而且潛伏到女真族,也是經過她同意的,她怎麼能夠背叛我呢?!如此說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表妹已經發生了意外。。。。”想着,耶律不仁的心也隨之漸漸沉了下去。
就這樣。耶律不仁一言不發,彷彿石化了一般,而內衛和明德、蕭芳兒等人自是覺得奇怪,但卻不敢明言,只得靜靜的等候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鍾,或許更長。
這時,耶律不仁斜眼看了一下明德和蕭芳兒,先是嘆口氣,而後說道:“明德,蕭芳兒,你們兩個起來吧!”
明德和蕭芳兒相視一下,眼中盡是欣喜之意,先是拜謝一聲,相繼站起身來,恭敬的立在耶律不仁左右。
耶律不仁揹着手,來回踱了幾步,而後對着明德和蕭芳兒說道:“對於化解此次遼陽城的危機,你們兩個可有良策?”
眼見耶律不仁有赦免的意思,明德只顧着高興了,哪裡想過這等事情,所以此刻是乾着急而沒有辦法,不禁偷偷給蕭芳兒使着眼色。
對於明德這幅德行,蕭芳兒心中自是清楚的很,如果換作平時,蕭芳兒百分之百要等着看明德出醜,但是眼下,局勢微妙,他們兩個也只得站在同一戰線上。
當下,蕭芳兒眼神閃爍,定定說道:“啓稟王爺,依照眼下的局勢,女真人先鋒軍和主力軍加起來,恐有十二萬人馬,而獨狼營和遼陽城的守軍加起來,還不到五萬人馬,遼陽城周圍的地形平坦,一馬平川,十分適合兩軍對陣,但是由於實力相差懸殊,所以着實對我們不利!”
“蕭芳兒,以你之見,該當如何?”
蕭芳兒先是略微朝着耶律不仁拱拱手,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以屬下愚見,咱們應該固守待援!”
耶律不仁當即皺起眉頭,心中計較片刻,而後又道:“蕭芳兒,十二萬女真軍隊,足夠將整個遼陽城團團圍住,而離遼陽城最近的是新城,援軍趕到,至少也的五天時間,你說說,咱們能夠支撐五天麼?”
蕭芳兒頗有信心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王爺請放心,遼陽城支持五天時間,絕對不成問題!女真族雖有十二萬大軍,但是遼陽城中的百姓也有幾十萬之衆,除去老弱病殘,青壯年也應該不下十萬,到時候讓這些人配合咱們在城門上堆積滾木和巨石,絕對可以遏制住女真人攻城的態勢,更何況女真人根本不善於攻城之術,所以這點無需擔心。再者,屬下還可以製造一些聖火戰車,以確保萬無一失!”
聽到這裡,耶律不仁的臉色稍稍有些緩和,隨即又問道:“如果女真人圍而不攻,只切斷咱們的糧道,而意圖讓我們糧草盡斷而亡,又當如何?”
這時,還不等蕭芳兒開口,明德卻搶先說道:“王爺,糧草一事就包在小人身上吧!遼陽城雖然以商貿爲主,而且人口衆多,但是各項資源也應有盡有,府庫的餘糧足夠咱們三天食用,只要再挨家挨戶的徵糧,那麼再湊夠三天的糧食也不是難事!如此一來,咱們就有了六天的糧食!對了,咱們還可以將城內的一些宋人、色目人和女真人或驅趕出去,或就地處決,也可以省出一些糧食,待守至援軍前來,應該不是問題!”
“嗯!如此甚好!”
耶律不仁緩緩的點了點頭,而後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麼固守遼陽城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二位了!這可是本王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當然!”
耶律不仁話鋒一轉,接着說道:“本王也會親自坐鎮,督促爾等!希望我們能夠同心協力,以保遼陽城的安危!”
“王爺放心!我等自當謹慎行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蕭芳兒和明德皆是臉色肅穆,定定說道。
“但願你們不會讓本王失望!”
耶律不仁目光一沉,不禁暗道,此刻,他亦是無可奈何,因爲他的身邊,除了明德和蕭芳兒以外,已經沒有可用之人。
當下,蕭芳兒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一緊,對內衛說道:“我問你一句,你們可看到在女真人的軍隊中,有宋人的蹤跡?”
如果只是女真人前來,那麼蕭芳兒自是有信心能夠應對,如果蔡攸也前來胡攪,那麼這事情就的重新掂量掂量了。經過這幾次失敗,蔡攸已經成爲蕭芳兒最爲忌憚的人物,同時也是恐怖的代名詞。
內衛仔細回想一下,而後搖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回稟大統領,那些女真人的軍隊中,的確沒有宋人的影子,倒是聽前面的兄弟說,完顏劾裡鉢率軍啓程之後,其營地之中有很多宋人,起碼有幾百人之多。”
聽到這裡,蕭芳兒自是欣喜不已:“看來,蔡攸多半還在女真族的領地之中!不過對我們來說,這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這時,耶律不仁面容一整,對着內衛說道:“你先在此稍後片刻,等本王給新城的主管修書一封,由你帶去!這封信事關援軍大事,所以切不可有所馬虎!”
“王爺放心,小人記下了!”內衛哪裡敢怠慢,趕緊連聲答應道。
耶律不仁點了點頭,又深深的看了明德和蕭芳兒一眼,便緩緩走進了內室之中。
的確,在女真族大軍開拔之前,蔡攸並沒有給予完顏劾裡鉢任何答覆,而完顏劾裡鉢也並不介意,索性讓蔡攸代爲協助管理女真族領地的事情,而且還說,只要蔡攸想通了,隨時可以上前線去找他。
不過,對於完顏劾裡鉢此番做法,蔡攸卻甚是不解,哪有讓一個外人去打理自己的家務事的,同時,蔡攸也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他敢斷定,一定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不然的話,完顏劾裡鉢不會如此反常。但是話又說回來,至於完顏劾裡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半個月之後。。。。。。
女真族十二萬大軍已經將遼陽城圍得水泄不通,而且還切斷了各條通向遼陽城的糧道和信息渠道。可以這麼說,現在就連一隻蒼蠅,也別想從遼陽城裡飛出來。
但是當要攻城的時候,女真人卻遇到了**煩,原本女真人就不善於攻城,所以採用的方法都是中規中矩的,但是這對於遼陽城這樣一個壁壘城市來說,是根本行不通的,況且明德和蕭芳兒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着女真人開始攻城了。
果不其然,在女真人攻城的三天之中,發起攻擊的次數不下十次,但是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破城,甚至連接近城門都着實困難。
“兀立素將軍,窩利察將軍,這三天以來,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
完顏劾裡鉢臉色鐵青,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說道:“進攻不下數十次,傷亡已然過千,竟沒有一人能夠爬上遼陽城的城門,真是豈有此理!”
兀立素卻是一臉無奈,不禁唉聲嘆氣道:“大王,遼人着實陰險的很,只要我軍開始進攻,他們就開始放箭,而且弓箭手的箭術都十分精準,給我們造成了很大傷亡,等弟兄們拼死闖過箭雨,他們便往下拋擲滾木和巨石,就如同下雹子一般!我軍着實是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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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