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王朗卻是皺起了眉頭。先是看了耶律憲宗一眼,而後暗道:“**,你盡說些廢話!如果我真的能夠控制住那八十萬禁軍,我還用的着你嗎?”
這時,王銑卻是緩緩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王爺,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如果咱們真的能夠讓禁軍追隨咱們,那麼眼下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耶律憲宗微微一笑,而後輕輕拍了拍王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太上皇,這個任務由你來完成,是最好不過的了!”
王銑略微遲疑片刻,而後點頭說道:“老夫自會盡力而爲的!”
王銑縱橫於官場幾十年,何其老奸巨猾,他心中早就盤算好了,別看表明上耶律憲宗可以對王銑呼來喝去,實際上王銑一直都在利用耶律憲宗,只不過是耶律憲宗過分自信罷了!
其實,王銑也一直在試圖讓八十萬禁軍歸順自己,所以就讓高俅不間斷的遊說禁軍。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遊說,雖然效果不大,但是已經初步顯示出人心浮動的跡象了,如果不是看在耶律憲宗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以王銑的個性,早就一腳將耶律憲宗踹開了!
眼見王銑答應,耶律憲宗隨即點點頭,而後說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賠各位了!眼下情勢危急,本王要馬上給皇兄寫信求救了!”
王銑微微一笑,而後抱拳說道:“那就有勞王爺了!”
耶律憲宗暗哼一聲,只是淡淡的看了王銑和王朗一眼,便擡腳離去,不過卻在狐吉昏倒的地方停了下來,先是用餘光瞟了昏迷不醒的狐吉,一甩衣袖,懊惱的說道:“把他帶下去吧,真是丟人現眼!哼!”
說罷,耶律憲宗眉頭微微皺起,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廳堂。而由於出了這檔子事,衆人自是意興闌珊,哪裡還有心情享受美酒佳餚,自是不歡而散了。
此刻,在大定府前面的臨時軍營中,正在進行着一場密談,而正是這場至關重要的密談,商量出了收復東京城的具體方案。
蔡攸正襟危坐。先是環視一下,而後沉聲說道:“諸位,經過上一場戰役後,眼下的戰局變得十分明朗!惠親王耶律憲宗和王銑父子只剩下了東京城,而我們的下一個目標,便也就是東京城了!只要收復了東京城,那麼我等也就功德圓滿了!”
“大帥,這個有何難處!”
這時,魯智深一甩衣袖,大大咧咧的說道:“依灑家看來,如果想要攻下東京城,照葫蘆畫瓢便是!先讓火炮轟炸城門,再讓霹靂槍隊進行火力掩護,不消片刻,大軍定然可以衝殺到城內!”
“不可!”
還不等蔡攸說話,一旁的趙桓就皺起眉頭,緩緩說道:“東京城乃是大宋的國都,也就是大宋的臉面,所以朕以爲,此次攻打東京城,絕不可在動用火炮等厲害的武器。不然把東京城弄得和大名府一般狼藉,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朕麼?讓朕的臉面往哪裡擺呢?”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皺起了眉頭,細細一想,也覺得趙桓所言有有理,當下便說道:“嗯!皇上說的有理,對待東京城,應該十分謹慎,自然不能用同樣的辦法,所以攻打東京城,應該以智取爲上。”
眼見蔡攸都答應了,魯智深自然無話可說,先是摸摸腦袋,而後頗爲尷尬的說道:“呃,是灑家欠考慮了,呵呵!”
而這時,花榮摸着下巴尋思片刻,而後說道:“大帥,咱們應該如何智取呢?”
蔡攸搖搖頭,而後嘆氣說道:“我暫且也沒有頭緒,所以才召集諸位前來共同商議對策,希望大家踊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只要大家集思廣益,一定可以想出收復東京城的辦法!”
話音剛落,卓娜便徑直站起,而後抱拳說道:“大帥,如果不用火炮開道,而要強攻東京城。我們有多少勝算呢?”
蔡攸看了卓娜一眼,略微琢磨一會兒,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現在東京城裡面還剩下十萬遼軍,至於王銑父子所擁有的叛軍那就不得而知了!而我們這裡,除了娜依族和侖布族外,只有十萬女真軍隊,你們也知道,如果要攻城的話,所擁有的兵力應該是守城兵力的兩倍以上,這樣一來,纔有攻城的勝算,而此刻,我們手中的兵力還略遜於敵人,所以若要強攻東京城,成功的機率不到一半!”
蔡攸的話說的明明白白,不到一半的成功機會無異是否定了卓娜強攻東京城的計劃。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潘虎卻開口道:“大帥,能否再施巧計,將城內的遼軍yin*出來,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咱們便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只管與他們廝殺便是!”
“不行!這個辦法肯定不行!”
蔡攸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否決說道:“潘頭領。經過此前一戰,蝸縮在東京城內的遼軍肯定只會固守待援,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來yin*,他們也絕對不會出城的!”
“不錯!”
莫離點點頭,捋須而道:“大帥說的有理,遼軍既然吃過一次虧,那麼自然不會笨得要吃第二次,所以他們寧可選擇安全的呆在城中,也不會再冒險出城的!”
聽到這裡,李逵卻是一拍桌子,語氣不善的說道:“說來說去。還是沒個結果!倒不如讓俺鐵牛混進東京城去,一斧頭結果了那個什麼鳥惠親王和王銑父子,也比在這裡浪費口水強的多!”
只是當下,帳中的其他人皆是唏噓不已,而蔡攸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換作平時,蔡攸免不了要訓斥李逵幾句,但是礙於李太北的事情,蔡攸知道李逵此刻心中窩火,所以只是略微搖了搖頭,也並沒有言語。
卻不想就在這時,營帳之外響起了一陣雜碎而輕盈的腳步聲,如果不是用心去聽,根本無法察覺。
“帳外何人?”
蔡攸憑藉超強的聽力,比衆人早一步聽到外面的動靜,當下心中一凜,低沉喝道。
“蔡大人,你果真是好手段!”
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喊,頓時間,帳內衆人皆是驚愕不已,這裡平白無故,爲何會出現一個女子呢?
蔡攸屏住呼吸,盡力放輕腳步,而後緩緩朝着帳外走去,卻不想就在離帳門三尺的時候,帳外那個女子忽然嬌聲笑了起來:“蔡大人,你不必再往前走了!就算你出來,也未必能見到我的!”
既然被女子點破,蔡攸也索性停下腳步,而後一抱胳膊,笑眯眯的說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只不過是站得久了,所以才活動一下的!”雖是如此,蔡攸心中也是暗暗吃驚不已,剛纔他已經故意屏住氣息,卻還是被女子發現了,不消多想。站在帳外的女子一定武功不凡。
“哼哼!”
女子嘻嘻一笑,而後說道:“許久不見,蔡大人還是和先前一樣的風趣幽默啊!”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不禁突突一下:“如此說來,這個人我以前見過?”當下,蔡攸便絞盡腦汁,在腦袋中搜索起來,可是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後,蔡攸眼神閃爍,而後試探說道:“姑娘,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你這時前來,所謂何事啊?”
“你放心吧,本姑娘這次前來,並沒有惡意的!”
女子又是輕笑一聲,而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本姑娘只是受人之託,前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哦?前來助我的?”
蔡攸眼珠子一轉,而後笑呵呵的說道:“敢問姑娘,你將如何助我一臂之力呢?”
當下,女子並沒有言語,而蔡攸心中一奇,便先往前跳了一步,就要掀開帳簾,卻不想就在蔡攸掀開帳簾的剎那間,一張信紙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蔡攸飛過來,而且不偏不倚,恰巧就飛到了蔡攸的懷中。
而此刻,蔡攸已然跳出營帳之外,當下便四處張望開來,可是瞅了半天,卻連剛纔那女子的半個身影都沒有看到。
既然女子已然不見,蔡攸也只是搖搖頭,便將懷中的信紙取出來,而後緩緩走進了營帳之內,當下,卓娜便走上前來,徑直問道:“怎麼樣?”
蔡攸搖搖頭,說道:“我出去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不見了!”說罷,蔡攸便將手中的信紙打開,而後細細讀了起來。
片刻之後,蔡攸猛地眼前一亮,而後莫名說道:“竟是如此?!”
當下,衆人的目光便紛紛聚集在蔡攸這裡,而蔡攸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這張信紙上只有一副圖和一句話,但是所傳達的信息卻是至關重要!”
“愛卿,您就別吊我們的胃口了,到底是什麼,你還是明說了吧!”
眼見蔡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趙桓心中彷彿被貓爪子撓了似的,不禁出言催促說道。
看着衆人那希冀的目光,蔡攸也不再賣關子,徑直說道:“這張信紙上所繪的圖乃是東京城裡面的佈防圖,並且還特殊標註了一個地方,那便是關押八十萬禁軍的地方,也就是京東大校場!”
說着,蔡攸又頓了頓,接着說道:“至於那句話,說的是明後兩天,耶律憲宗要飛鴿傳書給大遼皇帝求救,而且還要哄搶東京城周圍的糧食,打算固守東京城!”
這時,趙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此說來,咱們先前所預言的一切都是很符合事實的,遼軍是不可能被我們yin*出城的!”
“即是如此,那這東京城豈不是攻打不下了?”魯智深撇撇嘴,頗爲無奈的甩了甩冗長的衣袖。
很快,衆人便又把目光聚集在蔡攸身上,此刻,他們心中很是清楚,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得看蔡攸的,如果連蔡攸都沒有辦法,那麼這個事情也就無解了!
蔡攸眼神閃爍,沉思一會兒,而後眼簾微擡,注視着在場的衆人,緩緩說道:“東京城內外的佈防遠比其他城池要牢固的多,所以若要強攻,別說咱們沒有多大勝算,就算是最後攻打下來,那麼恐怕咱們手中的兵馬也要拼光了!所以還必須從東京城的內部着手!”
“從內部着手?”
曹吉祥默唸幾遍,略微思索片刻,忽地眼前一亮,不禁問道:“大帥,莫非您要混進城去?”
“不錯!”
蔡攸讚許的看了曹吉祥一眼,而後笑着說道:“說起話,再沒有得到這張信紙之前,我的確是沒有想到破解東京城的方法,但是現在,我卻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聽到這裡,趙桓自是心中歡喜,當下問道:“愛卿,你打算如何着手呢?”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娓娓說道:“剛纔神秘女子給我的這張信紙上,除了繪在信紙上的佈防圖外,還有關押八十萬禁軍的地方,大家不妨想想,東京城裡面的地方何止千萬,那個女子爲何單獨標註出這個地方呢?”
說着,蔡攸環視一下,而後眼神一定,沉聲說道:“其實,這個女子在暗示我們,要從八十萬禁軍這裡着手!所以我打算秘密前往東京城,而後策動八十萬禁軍,只要聯合他們,攻破東京城,自是指日可待矣!”
“大帥!”
這時,曹吉祥上前一步,而後一臉擔憂的說道:“遼軍佔領東京城已經一月有餘,而八十萬禁軍人員繁雜,難免會有貪生怕死之輩投靠遼賊,如果大帥前去策動,難免不會別這些鼠輩告密,這樣一來,大帥就很危險了!”
“是啊!”
魯智深也附和道:“大帥,曹老闆所言有理,正所謂人心隔肚皮,禁軍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任誰也說不清,所以還是小心爲上!”
聽到這裡,蔡攸也不禁皺起眉頭,眼中盡是猶豫之色,而這時,林沖赫然出列,大聲說道:“大帥,小人敢以性命擔保,禁軍絕對不會變節!”
“何以見得?”魯智深看了林沖一眼,而後莫名問道。
林沖略微遲疑片刻,而後緩緩說道:“我曾經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所以對於禁軍有一些瞭解,禁軍乃是皇城的衛軍,乃是守衛皇宮的最後一道防線,所以對於禁軍的甄選,更是嚴格之極,除了要家世清白以外,更是經過一番嚴格的訓練,不然的話,是不可能加入禁軍的。所以他們變節的可能性不大!”
“對!”
這時,蔡攸也開口說道:“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如果八十萬禁軍已經變節的話,那麼耶律憲宗定然不會固守待援,因爲有了這八十萬禁軍的支持,他們便會大張旗鼓的派兵前來與我們一戰!”
說罷,蔡攸摸摸鼻子,而後沉聲說道:“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試一試這個辦法!”
趙桓也站起身來,略微考慮片刻,而後說道:“愛卿,那你打算如何混進東京城呢?”
蔡攸早就料到趙桓會有次一問,自是早有準備,緩緩說道:“這個根本難不住我!信紙上所說,明後兩日,耶律憲宗和王銑父子要下令哄搶周圍百姓的糧食,所以這個便是混進東京城的最佳時機!”
聽到這裡,趙桓緩緩的點點頭,說道:“愛卿,即是如此,那麼一切就依此計而行事吧!”
“是!”
蔡攸略微朝着趙桓抱拳,而後虎目一振,沉聲說道:“諸位,待我混進東京城後,你們便率領大軍壓境,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到時候會有很多各地的軍隊前來照應,但是你們要切記,在我沒有發出任何訊號的時候,你們不可妄自行動!”
“遵命!”
衆人自是沒有異議,當即就紛紛出言答應道。
“至於訊號麼?。。。。。。”
蔡攸摸摸下巴,略微思索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等我成功策動禁軍後,便直接把高俅的太尉府點了,你們見到東方起火光,便可以發動進攻之勢!”說着,蔡攸便定定的看着趙桓,而後說道:“皇上,外面的一切就由你親自主持吧!”
趙桓點點頭,說道:“愛卿,你只管放心前去,外面的事情就朕自會處置,不過此去異常兇險,你還是多帶一些人一同前去爲好,也好有個照應!”
“大帥,就帶俺去吧!”
這時,李逵走上前來,定定說道:“大帥,平日裡俺喜歡胡鬧,但是這一次俺一定不會胡鬧的,您就帶上我吧!”
蔡攸心中早有打算,隨即點頭說道:“李逵,帶上你也可以,不過一定要聽從我的吩咐!”
“那是自然,大帥說往東邊走,俺一定不往西邊去!”
“好!”
蔡攸微微頷首,而後對着林沖說道:“林教頭,也要勞你跟我走一趟了!”林沖乃是原先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自然會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林沖當下臉色一整,而後抱拳說道:“小人願意與大帥一同前往!”
眼見如此,趙桓眼神閃爍,不禁問道:“愛卿,你們打算何時動手?”
蔡攸沒有猶豫,徑直說道:“今天休息一晚,稍稍做些準備,明日一大早便啓程!”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