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容色冷淡,看來德妃之事,黛陽公主還不知道,她從太子那邊出來,必定已經問過太子了,不過知道又如何呢?除了徒增煩惱之外,毫無用處,因和黛陽公主並無多少交情,他也不願多言,只敷衍道:“太后命太子殿下帶了你最愛的點心,想必是德妃一併送了吧。”
黛陽公主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點頭,忽然發現阿離哥哥目光飄忽,對自己的話並不在意,心下好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發現庭院角落的幾支料峭寒梅下,站着一位清麗佳人。
佳人素衣如雪,一身潔白的披風裹在身上,怔怔地看着眼前一點豔麗紅梅出神,全身上下並無半分華麗釵飾,偏偏又襯托出超塵脫俗的絕美風姿,赫然是今天和慕容太子脣槍舌劍的江夏郡主。
見素來清冷的阿離哥哥的目光竟然也被那抹倩影吸引住,黛陽公主心底生出強烈的妒意,魅惑了太子皇兄還不夠,現在居然連阿離哥哥都不放過。
“阿離哥哥。”黛陽公主一聲咳嗽,喚回了楚離的神智,故作不知道:“你在看什麼?”
楚離雖出身皇家,但偏偏最討厭的就是皇家女人的虛僞造作,黛陽公主明知道他在看什麼,卻還裝模作樣地追問,讓他心底生出一道反感,卻坦然道:“江夏郡主似對北越感慨頗深?”
黛陽公主一窒,隨即笑道:“是啊,北越和東瀾征戰多年,如今關係緩和,已是友邦,江夏王府自然地位尷尬。”
德妃教女,實在令人失望,盲目的自大狂妄,自以爲是,黛陽公主以其尊貴的出身,在變幻莫測波雲詭譎的北越,或許可以勝任一位皇子妃,但做太子妃,明顯心智和城府,都遠遠不夠,也許再過十年,黛陽公主會成爲一名合格的太子妃,也許再過二十年,她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楚離將心中所想深藏眼底,說出的話沒有半分暖意,“我還有事在身,先告辭了。”
黛陽公主想不到阿離哥哥根本不願和自己多談,她嫁到北越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纔見到來自故國的親人,卻個個都是這般冷淡,而且,那些對她這麼冷淡的人,對她的對手江夏郡主卻是明顯不同。
最初在東瀾時候那種被對手擊敗的挫敗感再次席捲上來,黛陽公主恨恨地甩袖離開了驛館,回到了北越東宮。
一回到東宮,就有宮人上前,恭恭敬敬道:“見過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等候您多時了。”
黛陽一聽,有些不敢置信,臉上隨即浮現驚喜之色,北越東宮不同於東瀾,這裡繁葉茂盛,花團錦簇,她並不是慕容迦的第一任太子妃。
北越皇室早婚,數年前,慕容迦就娶了一位太子妃,在誕下小世子的時候,難產去世,她是慕容迦的第二任太子妃。
慕容迦生性風流,東宮裡除了她這位太子妃之外,還有側妃,姬妾,美人無數,雖然她身份尊貴,但慕容迦並不是很寵愛她這個異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