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兩條鐵鏈同時從兩方刺來,鐵索捆住他的雙臂,白鶴站在那少爺面前,右手短刃橫在他的脖頸,臉色冷漠,感受着脖子上冰涼的觸感還有那股實質般的殺氣,那少爺臉上全是恐懼,看着四周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咬牙道:“你們知道我是誰麼?我是青州衛的兒子,你們是想找死麼?這裡是我爹的地盤”
“對,你們是找死麼?知道我們少爺是什麼人麼?”
“活膩了吧,抓了我們少爺,等死吧”一衆家丁也是跟着喊道。
那少爺卻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看着那一衆女孩,道:“哼,你們死定了,襲擊朝廷命官,找死?你等着我爹爹來了你們就死定了!”
那賣水果的大爺也是擔心的搖頭,看着十幾個黑衣人,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道:“外鄉人,你們走吧,陳家的勢力你是不懂的”
“再厲害能夠怎麼樣,還能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不成”一旁大小姐卻是直接說道,她是口直心快。
“唉,你們不明白的,他們在城中的家丁厲害非常沒人敢惹,誰惹誰死啊,你們寬點離開吧”那老伯也是說道,搖頭苦笑,顯然不想讓這羣看着不錯,特別是那兩個可愛的小女孩,不想讓這天使一般的小女孩死在這裡。
“聽到了吧,本少爺是青州衛指揮同知的兒子,不想死快放了我,不然讓你好看!”那少爺大喊道,本來他爸應該是指揮使,先在倒是變成了指揮同知,權利倒是降了一級別。
看着他的樣子,小川搖頭,沒曾想到這裡的家族竟然如此囂張,這確是沒有想到的事情,或許對付起來要困難許多,推行屯田的阻力也會相當巨大,不過就算再巨大也要推行屯田民兵,還有種種政策,不然清兵一來就準備殉城吧。
踏踏踏,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地面都是一聲聲震顫。一隊隊鐵甲走來,一重重型兵器帶着寒芒。
那剛纔叫囂最嚴重的那家丁,卻是不再說話,臉上全是驚恐之色,無力的軟倒在地,道:“那,那支軍隊,那支軍隊”他驚恐的不再說話,只是跪倒在地,腦海中回憶起那天的抗倭戰場,那隻打得倭寇望風而降的鐵人軍隊,那種軍隊竟然出現在這裡!莫非面前這人就是秦小川?
那少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鐵人一樣的軍隊,他到吸了口兩起,看着對方身上全套的鐵甲,身上被厚厚的鐵甲包圍的鐵壁衛,還有那一把把重型兵器,更是讓他心中震撼,怎麼會有這般強悍的士兵,揹着這種鎧甲已經是不容易,他們同時還是使用這種兵器,可怕!他突然感到面前這個少年可能有不一般的身份,有些發虛起來。
踏踏踏,又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手持槍盾的羅馬士兵也是走來,像是一隊隊雕塑一般,看起來是非常整齊,這讓那些家丁都是奇怪,怎麼又來了一隊蠻夷士兵。
“秦小川,秦小川”那家丁當即臉色慘白,倒在地上,一衆家丁聽到他這麼說都是臉色驟變,各個臉色慘白。
“什麼,秦小川,這個人是秦小川,那這就是那隻正面擊潰倭寇的強軍,我的天”
“就是這羣鐵人麼!看的就是恐怖,怪不得能夠擊潰倭寇”
那少爺當即臉色慘白,他瞬間明白了面前男人的身份,秦小川,那個正面擊潰了倭寇的男人,大明秦家長子,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朝廷中的清流,以及溫體仁都是向着的強人,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殺掉自己的人,當即哭泣道:“秦將軍饒命啊”他一聲高呼,跪倒在地“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我這條狗命啊。”他眼淚當即流了下來,明白了面前這人的身份,哪還有剛纔的囂張,只剩下後悔,媽的,自己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個魔頭。
大小姐走到他面前,當即一腳把那少爺踢翻,道:“怎麼了,剛纔不是很猖狂麼不是說我們是奸細麼”
那少爺被踢一腳疼的齜牙咧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是連還手都不敢,小川擺擺手,一種黑衣人解開鐵索,他當即掙脫開來,一衆血殺組當即又是消失,好像從沒有來過一般。
“回來,瑤兒”楚夫人說道,那大小姐當即乖巧的走回。
那少爺卻是根本就不敢看小川的目光,此刻他心中只剩下後悔,自己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個強人,都是後悔,道:“大人,您怎麼就沒通知我們您就來了”
“怎麼,我進城還要通知你?”小川說道,面前這少爺便是不再說話,臉色帶着驚恐。沒有管他剛纔的所作所爲,或許要算賬也不能說現在,接着向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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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陣陣大錘錘鼓的聲響,向榮手中是那巨大的鼓槌,一下又一下錘擊在那鼓上,發出震天的聲響。
後面一衆鐵甲站在這高臺之上,就像是一羣鐵人一般引得一旁衆位將官讚歎,不愧是擊潰倭寇的軍隊,竟然如此雄壯。
一旁的陳大海這個長相和那剛纔少爺八分像的壯漢,此刻臉色發苦,道“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您第一次來青州衛我自當爲您接風洗塵吶,怎麼來着點兵的地方?”他說道拉着一旁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兒子說道,語氣謙卑。
“不着急,陳將軍,先召集軍士,看看軍隊”小川說完,眼神便是看着一隊一隊走出來的軍士。
一旁站立的幾名將官都是臉色難看,其中幾人都是主要官員,或者說是城中幾股主要勢力的代表,指揮僉事王平,城中王家族長,這個看起來眯着眼睛文士打扮的人,好像誰也看不起的模樣。
指揮同知陳大海,和他一旁很奴才般頂着豬頭點頭哈腰的兒子,也是千戶陳山,明顯的走了後門當了千戶,他兒子確是除了騎馬什麼都是不會,這種廢物怎麼可能靠着實力當上千戶。
不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軍官,站在城頭的小川看看這些正兵營有多少可戰之兵,雖然上次都是看過了,可那畢竟不算是全部兵力。
一隊隊穿着紅色鴛鴦戰襖的士兵從遠處走來,走的歪歪扭扭,讓小川想起了小時候的小學生軍訓一般模樣。
一羣將士站在臺下,一千多人的模樣,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頭髮花白的老者,還有不少孩童,其中不少人武器都是沒有。
全然沒有士兵的模樣,宛如一羣農民一般,看的小川皺皺眉頭
“大人,您不知道,這衛所軍戶逃亡的厲害,如此有這一千多人,在下的衛所已然算是人數衆多的了”一旁的陳大海笑道。
小川沒有說話,語氣全是冷意,一股失望之色,卻是沒想到缺額到這種地方,本地也是沒有多少駐軍,道:“你州城我看人口不少,爲什麼不從中選人入軍隊!”
一旁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道“大人,一共兩千三百戶,六千七百人,這麼多人能夠抽出一千多人當兵已經是不錯的了!”他是青州衛指揮斂事,王平,這個眼中帶着一絲皎潔有些像是商人的男人道他臉上全然沒有尊敬。
六千多人,這種淺顯的謊話哄人恐怕都是沒人相信吧,如此軍戶不都是成了各個家族的家族家丁。這王家怕是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武器呢,朝廷每年工部調撥的裝備呢”小川指了指下面的兵器全都是粗製濫造。
明朝武器一部分由工部製造分發,另外是衛所工匠自行製造,可你衛所工匠沒有,朝廷調撥或者是給你打造武器的錢也總該有吧。
“大人,你有所不知這些武器到我們手裡都是十不存一啊,各種軍餉也是沒有”這陳大海當即說道。把責任全都是往上推。
小川沒有說話他這般說就是推卸責任然後互相推皮球,最後責任就是推沒了。
“大人,您明白的,大明那地方不是如此,您成了這指揮使,多少好處撈不到呢!”一旁王平道,他話說的非常模糊,意思卻是非常明確,你嘮你的,我賺我的,我們誰也別妨礙誰,大明朝衛所都是如此。
一衆軍官都是眼神贊同的看着小川。小川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看着下面歪歪扭扭的軍隊,腦海中想象這羣人遇到清兵會被打成什麼模樣。
“三天,三天之後我要全部土地還有人口的名冊,少一個軍法從事,我絕不留情!”說完就走下城牆,身後一衆鐵甲跟着。
後面一衆武將都是面目奇怪,陳大海搖搖頭道“他瘋了麼,他這是要收了我們土地?”
大明衛所哪一個不是侵佔土地?王平也是不可置信道。
“爹怎麼辦,把土地交出去麼?”陳山道,語氣帶着畏懼。
“不,交什麼交,憑什麼交,把我們逼急了,沒他好果子吃”王平冷聲道看了後面一排千戶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又沒有犯法他憑什麼收了我們土地。”
“對,大明哪裡不是這樣,收了我們土地,他憑什麼?”
“對,我們就不交,他能拿我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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