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路上,那幾十輛馬車後是一大波黑壓壓的難民,跟在那一排馬車後面,頗有流賊大軍的味道,看起來是非常壯觀,遠看就是一套團烏雲一般。
整車人都因爲此次縣城之行面帶笑容,只有那黃春生坐在車上,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興高采烈,而是哭喪着臉,一臉不願的表情,本來他還因爲縣城收穫興高采烈,心想以後自己終於不用爲了糧食的事情操心,可這一下來了五千難民,他這管後勤的又要開始計劃着糧食。
看着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小川也是沒轍,心中再盤算另外一件事情,周家,盡然頂上了自己這百戶所,這心血,既然你們先無恥,就不要我不按套路出牌了,在那黃春生耳邊一說
黃春生眼睛瞪大,帶着一絲恐懼道:“主公,你這樣做,不好吧。”
看着黃春生那擔心的模樣,小川咬了咬牙,道:“那是他貪心,自找的,不存在好不好,去辦這件事的幾個人,以後就專門負責這件事,不能再和其他人接觸,他們以後不要再回堡壘了,他們的親人,又你派人專門“照顧””
看到小川臉上的了冷色,黃春生明白他的意思,凝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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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天,浩浩蕩蕩的難民流來到堡壘中,便安排下去,把那難民分配工作,建造房子,還沒到播種季節的他們可不能閒着,人一閒着就會鬧事,安排他們做着各種夥計,小川的計劃下,村子要建圍牆,一個四面各長一里的圍牆,那五千難民便是這浩蕩工程的勞動力。
辦理完這些事情,便奔向了自己的大宅子中,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光幕,那兵營灰白的標記變成了彩色,終於可以建造兵營這個bug了麼,點擊了建造,這兵營是兩天時間倒是一頓好等。
一旁香怡看着小川突然手舞足蹈,激動了起來,皺皺眉毛,輕聲道:“走啦,我們出去走走,在家裡很悶的,你看你都悶出毛病來了”
聽着香怡的話,小川也是無奈,誰讓那軍營可以建造的消息太過讓人悸動,一個月一百名的精銳士兵啊,這種bug,量產精兵的能力,以後還怕誰,再升升級,簡直不敢想象以後兵營的能力了。
不過這院子確實悶,現在整個堡壘只有自己無事可做,上街的話,此刻大街什麼的都在建造當中,現在則是有些冷清,唯一的一家就是新來的做山東煎餅的陳叔,不過,預計以後各種規劃之後,這第一期城牆,就是內城,專門作爲一個商業街,還有自己肥皂或者其他東西的批發地,再建一個外城,在有其他地方的商人來賣東西,把地皮租借出去,來賺取租金。
想來想去,只有跟着去了校場,正好還有那個計劃需要在軍營中找人
遠遠望去那是一片火紅色的海洋,一隊隊軍士在哪各級將領的一聲令下,長槍,刀盾整齊的攻擊。有做不好的,便被罰到旁邊去那做着各種體罰。
“唉,那不是黃老頭的侄子麼,怎麼也在訓練場上”一旁陳香怡奇怪說道。
•ttκΛ n •c ○ 小川看了過去,正是那黃老頭的侄子,這是新擴充的兩個總旗,都是有難民青壯抽調,組件的連個新總旗。
其中一個總旗官,是那長着麻子的黃山,他是這些難民中有些威望,而且聽那黃春生說過,還會讀書識字,這可是難得的會識字的人才啊,把他調來,這傢伙訓練的時候有着一股狡猾,各種體罰看的小川都有些眼花繚亂,另外一個總琪官,便是那李海,這人小川原來沒見過,是那李老頭剛收的義子,也是那個陣亡將士的親戚,那人陣亡之後便留這一個弟弟,便被李老頭收做義子。
掌管制造肥皂的李老頭,素來和那黃春生不和,這是堡壘中人盡皆知的,兩人可以說是勢同水火,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川想的卻是有的人天生八字不合,他二位便是,黃老頭收了侄子,李老頭也是嫉妒,便收了個義子把他把他送進來,小川便讓他當了總旗官,原因就是忠誠,李老頭可是天天給他義子灌迷魂湯般的說着自己的好話,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或者也可以說他二人的爭鬥可以說是轉換到了這校場之上。
而那黃山上次“刺殺”小川失敗之後,被那自己二叔狠狠修理一頓,還是各種耳提面命,各種教訓,便知道這跟自己差不多一樣大的人,也算是自己二叔的救民恩人,看到小川過來,那是立馬喊了起來,道:“都好好練,刺!”他一邊喊,一邊看着旁邊的李海,心中有種壓力。
一旁的李海長得有些發胖,各自高高的,長相是分憨厚,和他義父一樣,是個小川的死忠派,見到小川過來,也是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想要表現一番,回去好好跟義父說道說道。
“你看他們爲了你這個主公,更加賣力訓練了呢”一旁香怡捂嘴輕笑道。
小川撇撇嘴,道:“哼,可不是光爲了我這個主公”其實就是兩個老頭互相慪氣,現在開始各收義子,通過義子來爭鬥了吧,誰的侄子義子侄子好,小川可以想象到那其中的那老頭到底會如何的吹噓,不過這也是一種良性的競爭,也就隨他們去了。
一旁傳來一陣爆裂的炒豆子一般的聲音,一陣白霧騰起,映襯着王有才陰沉的臉龐,喝道:“快,快,打完一銃就要往後面走,不要傻站着。”
那五俳鳥銃,來回裝填射擊,排銃連綿不絕,面前數十個木靶被打得稀爛。那些士兵走到後面都是取出一個紙包,裡面裝好的火藥,鉛子,這個比起明軍竹管裝火藥,倒是方便了不少,速度也提升到一分鐘一發,再訓練一下兩發不成問題。
這炒豆子般的巨響,還有那橫飛的木屑,一旁普通士兵還好些,早已適應着排銃訓練那誇張的的威力,也就見怪不怪了那黃山,李海兩人還有那新加的士兵都是呆了,看着這排銃的威力,都是震驚非凡,這火銃威力這麼猛,要是衝上去對戰,還沒碰到豈不是就成了一堆碎肉。
遠處韓剛兩兄弟看着那排銃的速度,無論多少次他們都不自覺的往那王有才的方向看去,他倆對於這火銃不像其他人,都是有一種難言的心動,火銃手,連綿不絕的排銃,曾經浙兵獨步天下的所在,心中便拿着浙兵火銃手和這火銃手速度比較,發現這才訓練了一個月的士兵竟然速度閉上浙兵精銳還快上一息,兩人看着那那一包包紙包火藥,就是這小小的紙包火藥讓這羣訓練一月的民兵,強於那浙兵精銳麼!真是利器,真不知道主公到底怎麼想的,這種神器一個又一個發明出來。
那墊底的李二狗,被戲稱爲土雞瓦狗的軍隊,此刻都有了軍陣的味道,站的就像是一個方塊,他本人現在也是皮膚黝黑,走路虎虎生風,臉上帶着殺氣,頗有些悍勇。
一旁藍田正在死命的訓練,上次的失敗,不僅讓他痛定思痛,找出自己不足,也讓他明白了盟友的重要,新來兩個總旗剛組建,他就去跟人拉動關係,想要也來個同盟,抗擊韓剛的同盟,他們不願意,想要置身事外,他便是專門去說動二人義父,還搬出自己小川義子的身份,倆老頭一臉堅定,讓自己義子站在這小川義子一旁,頗有些從太子的感覺,兩人又是一番比較。
場上的訓練有一旁突然走來一個流民,他長得頗爲機靈,小川看到後,招招手,他趕緊過來,小聲在小川二胖耳語一番。
心中一陣冷意,前幾天剛回來的時候,立馬排了幾個忠誠機靈的人,到那周正的地盤,假扮過路的商人,和那周家的一些僕人接觸,此刻傳來消息,聽那周府衆人說道,那周遠明天要是縣城玩耍。
明天麼?小川心中一狠,倒是一個殺他的好機會,此刻的小川,經過了縣城之行後,變了,要是過去,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殺人舉動,可現在他明白,這個時代就是個吃人的時代,你不去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就像是那周折,那天要是自己沒有讓他畏懼的武力,只怕只能乖乖交上去肥皂的配方。
對付這種壞人,就要用他們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唯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
“主公,有人暈倒了”一旁一聲呼喊,打斷了小川的思考,遠處,正是那藍田的軍隊,一名系統兵種,竟然直接暈倒。
小川看去,那人臉色發白,口吐白沫,而他的朋友卻是熟練的把他擡起來,送到醫館,心中奇怪,聞到:“怎麼回事”
看他們見怪不怪的樣子,似乎這種事情不是第一天發生,那藍田尷尬道:“是這樣的,主公,將士們很少吃肉,補充營養,所以長時間的訓練下午,就會暈倒,不過送去醫館救治就好”
小川一聽,心中一驚,缺乏肉食的補充,對,人要是這麼高強度的訓練,肉類跟不上,雖然去醫館救治可以,那長時間下去,身體就垮了,下一個建立的建築,必須是畜廠了麼,不然再練一下,這羣強兵都要變成傷兵了。
那藍田沒心沒肺的樣子,繼續訓練士兵。
小川便道:“藍田,你明天去找,十幾個會說河南話的士兵,明天一大早,你們不用訓練,跟我過來”
“會說河南話的士兵?”藍田心中奇怪,道:“主公,怎麼了?”
“無需多管,誰也不要說,保證絕對保密,不然拿你是問。”小川冷聲喝道。
又叫來剛纔那個民夫,讓他連夜趕製十幾套流寇穿的衣服,要看起來破舊。
藍田嚇了一跳,看着小川認真的模樣,還有那眼角的殺氣,知道這事情的緊要,便連忙去了。
一旁香怡從頭到尾跟着小川身旁,是目睹他整個流程的,心中一驚,道:“莫非你要”
“沒錯,我必須要保住我這個百戶所,保住這個家”小川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自嘲,道:“你不會覺得我太冷酷無情了吧”
“怎麼了”香怡從後面抱住小川,清風吹過,吹拂在依偎一起的兩人身上道:“奴家知道,小川你心中其實也是難過的,那周家該死,小川你不要有心裡負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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