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急忙問他們的同伴在哪裡,兩個洞穴人說有一些吃了,還有一些關在一個洞穴裡。要吃的時候跟牛羊一樣牽出來吃掉。
葉知秋急忙讓他們領自己去關押的地方。
這個關押的小山洞離大山洞並不遠。那兩個洞穴人刀架脖子,又見雪奈連頭領都殺了,他們那裡還敢搞鬼。乖乖把他們領到關押的洞穴。
葉知秋他們在洞穴外面就聽到裡面有哭聲,聽聲音卻是範妙菡。葉知秋心中狂喜,還沒有進洞,外面就大喊道:“師妹!師妹!”
山洞裡,範妙菡不由一呆。哭着對父親範純佑道:“爹,師哥一定也出事了,我聽到他在叫我!”
龐安時耳朵尖,已經聽出了聲音來自山洞外面,還以爲葉知秋也被抓進來了沮喪地道:“是大哥,他也被抓來了。”
話音剛落,葉知秋已經舉着一個火把出現在洞口。叫道:“師妹!”
範妙菡擡頭一看,望見葉知秋站在那裡,手裡舉了個火把,旁邊是雪奈,手持蝦夷刀,挾持着兩個洞穴人,不由狂喜,顫聲叫道:“師哥!”
葉知秋看見洞穴裡的人果然便是龐安時他們,都被繩子捆着,坐在地上,循聲找到範妙菡,急忙過去,幫她解開繩子。
範妙菡看見葉知秋舉着的火把原來是個骷髏頭,燃燒的頭髮,嚇了一大跳,不過,已經顧不得別的,摟住葉知秋的脖子,嗚嗚地哭了。
葉知秋柔聲安慰着她,道:“不怕,敵人都已經被我們殺死了!咱們先幫伯父他們鬆綁!”
範妙菡這才放開葉知秋,分別替範純佑他們解開繩索。
孫永虎哈哈大笑,道:“這纔是天無絕人之路!四弟,這次大難不死,說明咱們大業一定能成!”
葉知秋哪裡顧得上跟他爭辯這些。一個個解開繩索。解到段雲逸的時候,段雲逸哭了起來。葉知秋一問才知道,段雲逸的妻妾都已經被這些洞穴人活活吃掉了。除了她們,還有不少士兵都被吃了。好在纔過去幾天,而且這些人先吃了他們的戰馬,然後纔開始吃人,所以只有一小部分人被吃掉。葉知秋的幾個結拜兄弟都還活着。而這些洞穴人想吃活的,所以用野果餵養他們,這才活了下來。
都解開繩索之後,葉知秋簡單說了他們脫險的經過。大家都連聲說僥倖。
範妙菡對雪奈本來就心有感激,加上她心胸開朗,也沒有因爲葉知秋收了雪奈而吃醋,反而拉着她的手很是親熱。
大家出了洞穴,來到那個大洞窟。看到到處都是死屍和殘肢斷臂,都吃了一驚,想起若不是葉知秋他們相救,只怕遲早要跟這些一樣。都是一陣的後怕。
段雲逸和倖存的女兒段洛熙跪在地上,哭着尋找段雲逸妻妾兒女的屍骨,可是屍體都被吃得成了一個個骨頭架子,哪裡能分辨得出誰是誰。而且沒有更多的照明給他慢慢尋找,在葉知秋他們的勸慰下,只好灑淚作罷。
大家拿了武器。又用那些死去的人的衣服纏在刀劍上作火把,讓那兩個洞穴人領路,手牽手,終於走出了這個恐怖得差點讓他們葬身於此的山洞。
出到洞口,正好是黎明,可以給幾天呆在洞穴的他們的眼睛慢慢適應的過程。
孫永虎將那兩個洞穴人捆在山洞外面的樹上,看着他們在太陽升起之後,長聲慘叫中,皮膚一片片焦黑脫落,眼睛流淌出血水,不禁仰天大笑。
雪奈見葉知秋皺眉,便一揚手,打出兩枚飛蝗石,將那兩人擊斃。
孫永虎瞪眼瞧着雪奈,無奈地搖搖頭,悻悻道:“婦人之仁!”
在山洞的這些天,他們靠野果爲生,雖然一個個餓得眼睛都綠了,但是,都不願意再在這裡停留,於是,當即啓程下山。
戰馬都已經被洞穴人吃掉了,全部只能步行。中午時分,他們這纔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座山村。
這個山村位於深山老林之中,瘟疫還沒有侵入到這裡。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叛亂。所以,村民們看見他們,都很驚訝,但是並不慌張。
葉知秋他們從山洞出來的時候,把洞穴人以前獵殺的路過當地的人的財物也帶了出來,當下拿出錢,買了糧食豬羊,宰殺了飽餐了一頓,當然,在葉知秋指導下,一次不給吃太多,少吃多餐,這樣纔沒有出現被撐壞的。
他們決定在這裡修整一晚,第二天再走。借宿在了幾家農戶家裡。
葉知秋站在竹樓上,看見段雲逸的女兒段洛熙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隔壁院子的一根大木頭上,低着頭哭。不覺有些好奇,下樓過去,蹲下身,問道:“小傢伙,你怎麼了?”
段洛熙抽噎着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說去那個山洞避雨,我娘、我姨娘,還有那麼多叔叔都不會死,你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說着,眼淚叭嗒叭嗒往下落。
葉知秋在她旁邊坐下,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拍了拍,道:“你是好意,只是造化弄人,沒有人責怪你。常言道:命裡有時終會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娘他們命中有這一劫,就算你沒有這麼提出來,他們的劫難也會因爲別的機緣而發生的。所以,不要把災難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攬,那樣,你娘她們在天之靈,也不會安穩的。”
段洛熙仰起一張滿是淚花的小臉,望着葉知秋,哽咽着:“真的嗎?”
“真的!”葉知秋把她嬌小的身軀攬在懷裡,輕輕在她肩膀上拍着,“哥哥從來不騙人,要是這樣找責任,那我也應該跟着你哭着自責才行。”
段洛熙仰起小臉,疑問地望着他。
葉知秋道:“是我決定進山洞尋找那兩個失蹤的士兵的,要不是我這麼說,那就不會陷入山洞,你娘她們也不會遇難了。”
段洛熙澀澀地笑了笑,道:“那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爲了救人啊。換成別人,也會這樣決定的。”
“還是的啊!”葉知秋拍了拍她的肩膀,“當時下着凍雨,大家都淋溼了,不找地方躲雨,一定會生病的。大家都在找地方,只是還沒有看見那個山洞,你先看見了而已,要是我先看見,我也會提議去那裡避雨的。”
段洛熙有些釋然了,點點頭,眼中有了一些光彩。道:“謝謝你,大哥哥。”
這時,葉知秋感到臉上有些涼涼的,伸手一抹,是溼的,接着又有幾顆落在臉上,便笑道:“說下雨,還就開始下雨了,趕緊回屋去吧。”
因爲這個村子比較小,村民的竹樓都比較小,一家住不了幾個人,只能分開居住。段雲逸他們住在隔壁,葉知秋目送段洛熙回到自己竹樓上,朝他揮揮手。葉知秋也揮揮手。段洛熙這才進屋去了。
葉知秋回到自己借宿的竹樓,他和範妙菡、雪奈,以及三哥孫永虎和他的兩個貼身親兵住這裡。雪奈要象以前一樣,獨來獨往的,雖然已經成了葉知秋的女人,她心裡也不願意離開葉知秋,但是,現在敵情加上瘟疫,她決定還是暗中保護好一些,所以不顧葉知秋的勸說,執意走了。葉知秋無奈,也只能由她。
天黑了,孫永虎和親兵都便回房睡了。火鋪裡只有葉知秋和範妙菡,還有這家的主人,一個精瘦的男人,眼睛滴溜亂轉,不停賠笑着跟葉知秋說話。範妙菡很厭惡他,說他是衝着他們給的銀子,一看就是個貪婪的主。
葉知秋便帶着範妙菡也回屋了。
兩人躺在牀上,範妙菡躺在葉知秋懷裡,摸着他的臉,半嗔半怨道:“哎!你和雪奈在山洞裡,都作了什麼了?”
“沒有做什麼啊,就說了將來要納她作妾。”
“我不信!你們憑白的怎麼就說到這上面去了?”
葉知秋把手放在她隆起的胸脯上,要去親吻她,好引開她的注意力。範妙菡卻躲開了,還抓住了他的魔爪,嬌嗔道:“你說嘛,我又不會生氣!我知道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好上的。”
葉知秋攬着她的小蠻腰,要往身上拉。範妙菡卻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就是不依。
葉知秋只好道:“當時,我餓了四天了,快死了,她就抱着我哭,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還說我要死了,她絕不獨活。我這才知道她一直喜歡我,她人挺好的,拼死救過我們,我想着,反正都要死了,何必讓她傷心。所以,就說了,願意娶她。”
“娶她?!”範妙菡嬌軀一顫,驚問。
葉知秋立即醒悟,在古代,娶這個詞是不能輕易亂用的,只能用在原配妻子身上,而妻子的身份只有一個。範妙菡一直把她自己當做葉知秋未來的原配,現在聽葉知秋要“娶”雪奈,如何不驚慌。
葉知秋忙親了她一下,道:“我說錯了,是納妾,你纔是我的未來的妻子!”
範妙菡這才鬆了一口氣,嬌嗔地打了他一下:“嚇死我了!”
葉知秋把她摟進懷裡,低聲道:“我想好了,等我們回去了,我就跟爹孃說,娶你過門,然後納她幾個作妾,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