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事兒未看見的時候只覺得心中惴惴的,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是以才巴巴的等在了這裡。
然而真撞見了,反倒是心裡鬆了口氣。
再見樑初這般摸樣,顯然是未曾迷糊到全無理智的地步。這說明他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今她在這兒給半路截胡了,倒顯得是她壞事兒了。
“左右也是要這樣做的,你可別生氣了。”
樑初緊跑兩步,將人一把抱起來,趕緊的解釋清楚了纔是正經。
穆菱瞥他一眼:“怎麼這會兒卻是一點藥效都沒了?”
“有倒是有,只這裡不是個好地方。”
樑初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盯着她,彷彿懷裡的女人已然是一塊美味的肉了,只不過他要拖回自己的洞裡再慢慢享用。
法子是想得好,便也等不到步攆來,樑初乾脆縱身一躍,便往養心殿去了。
養心殿的宮人自是沒料到主子會這般回來,見着時還有些懵,容不得他們回過神來,便見臥寢的房門已然關了,裡邊傳出些曖昧的聲響來。
這是養心殿,是他的龍牀。
穆菱不是第一次睡在這裡,然而此番被丟上來,到真是第一次。
“樑初!你這是借藥發瘋!”
盯着壓上來的某人,穆菱着實是氣得有些牙癢癢。
大約是這會兒樑初並不曾壓抑了藥性,渴望的感覺便越發的強烈,連動作都急切了起來。
如今穆菱雖然並不排斥和他這般親密,然則弄得這般粗魯她卻是不喜歡的。於是樑初纔剛剛壓了下來,便被穆菱一個翻身搶先了主動權。
“呸!吃了藥就乖一點!”
樑初若是真聽話了纔是奇怪了,是以兩人這一來一回的,只見着一張龍牀成了戰場一般,被弄得顫抖顛簸。
這裡是一番好景象,另一邊卻是完全相反。
被灌了滿滿一壺加了藥的酒進去,便是慧嬪有心反抗,也是抵不過藥性去的。
見着慧嬪的眼神越來越飄渺茫然起來,侍琴便冷哼一聲:“如今你是慧嬪,你爹爹關在了天牢中,明日便要處斬。你今晚便要潛入天牢,將爹爹救出來。”
“救爹爹……去天牢……”
慧嬪神色呆滯,只重複着這幾個字。
侍琴和侍畫兩人觀察了會兒,覺得可以了,這纔將慧嬪轉過身來:“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便能到達天牢。”
慧嬪聽話的往前前走,動作緩慢呆滯,只是在這黑夜中若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見慧嬪已經走了,侍琴才轉身來交代:“侍書侍棋,你們兩且先跟着慧嬪,只見她去了天牢便回來稟報。”
“是。”
侍書和侍棋應了,遠遠的跟着慧嬪,時不時還爲慧嬪指個路,以確保她能順利的到了天牢。
然而後面的事情,卻有些難辦了的。
侍畫擔憂的看着前邊:“如今皇上和娘娘去了養心殿,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起身來。便是……估計也是出不來的,後面的事情可要如何?”
按照原計劃自然是要有皇帝和貴妃去鎮場子才行,但如今這般,卻有些難度了。
侍琴微微皺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且先與虎賁衛打好招呼,若是到時候皇上不來,便只能先將慧嬪捉住,左右明日審問也是可以的。”
“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侍畫點頭,兩人一路往養心殿來,與馮壽一道守在外頭。
天牢那邊的事兒,自然是有虎賁衛看着的。
因爲今日的這番計劃,天牢的守衛都換了一批,見着慧嬪的令牌自然放了她進去。
“慧嬪娘娘,您這邊請,蘇晉便被關在前邊。”獄卒公事公辦的領着人往裡面來,“這些牢房裡面關的都是蘇晉的家眷,原是有三牢房的,近來殺了許多,便只剩這麼些了。”
慧嬪木然的轉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往前。
“前面就是蘇晉了,您慢慢說話,小的先告退了。”
獄卒伸手往前邊一指,便拱手出去了。
整個牢房便只剩下慧嬪和一羣犯人,旁邊兩個牢房的蘇氏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盯着慧嬪,不知到底她來是何意。
而外邊審訊的地方,便是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蘇晉。
此時蘇晉滿身血痕,身上的衣物也被鞭子打得七零八落的,此時看着只剩了一口氣的樣子。
“蘇晉?”
慧嬪終於出聲,驚醒了蘇晉:“慧嬪?你……哼!”
想到靖國侯的臨時倒戈,導致了北厲在外邊的兵進不來,在裡面的人也出去,才被一網打盡,蘇晉便對慧嬪沒有好臉色。
“你是蘇晉,是爹爹……要救的。”
慧嬪眼神呆滯,只是重複的斷斷續續的念着。
只是她念得不連貫,聽在蘇晉耳朵裡便是靖國侯要慧嬪救他的意思。如今都這般光景了,靖國侯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疑惑是疑惑,可等不得蘇晉再問,便見慧嬪上前解開了綁着他的繩子。
“走吧,出去。”
慧嬪扶着蘇晉往外邊走去。
看了看周圍,蘇晉索性抽了把劍,將牢房門上的鎖全數斬開了:“走!快走!”
那些人一見便覺着是得救了,一窩蜂的涌了出來。
見牢房裡面的人跑得差不多了,蘇晉才一把抓起慧嬪,混在人羣中往外邊跑去。
牢房外邊也不知是沒守衛,還是被先跑出來的人打死了,這會兒竟然沒人阻攔他們。
蘇晉一心想着跑出去,是以也並未在意這些,只當是此時的守衛全被慧嬪給打發走了就是。
才跑出天牢外邊,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穿過這條走廊纔到了皇城,而後才能尋宮門出宮。
而這條走廊,就是穆菱計劃中的死路。
看着其他人全數涌了過去,蘇晉忽然改了主意,退回到天牢外,往另外一邊去了。
慧嬪腦子裡面指示着她不能往那邊去,便掙脫了蘇晉,轉身一步一步走回去。
“慧嬪!你且回來!那裡是條死路!”
蘇晉啐了一口,懊惱的喊道。
然而慧嬪卻像是並未聽見似的,壓根就不理會他。
蘇晉見着也不久留,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