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麼多花樣,最終是想要做什麼?老實交代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若不然我也將你製成這樣的屍體,死了之後都不得安寧。”
樑初指了指那兩具屍體。
那人卻是不爲所動,竟然笑了起來:“製成那樣未嘗不好,它們不需要如活人一樣吃飯呼吸,能做許多事情。總比一個沒用的活人強上許多!”
幾乎是可以確定,這人制這些屍體,是爲了讓這些屍體幫他做什麼事情了。
做什麼事情不重要,只要找到人了便好。
樑初打了手勢,吩咐道:“將這兩具屍體拿去燒了,給魏家和那一家送去。”
暗衛迅速現身,將屍體扛走。
那人一直油鹽不進的,到這裡才終於急了,一邊死命的掙扎着一邊大叫:“你們放下!快放下!那是我的東西,你們憑什麼平白拿我的東西!”
“那不是你的東西,那是別人的。”穆菱糾正他一下。
這些東西雖然都是這人買的,銀貨兩訖算是正當買賣。但奈何這商品不是個正當商品,查獲之後自然是歸官府。
“是我花了銀子買來的,如何就不是我的!”
“你是找商品的主人買的嗎?你隨意找些下三濫的人,將東西偷了出來賣給你,那便不叫買賣,那叫勾當。”
穆菱攤手,饒有興致的看着那人,而後又勾起脣角:“你方纔說這些屍體很好,可以不用吃飯不用呼吸,你用他們做了什麼呢?替你打魚還是替你去做工?或者去做些其他的發財的路子?”
那人呼吸一滯,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即便低下頭來掩飾。
然而就這一瞬間的不同,穆菱和樑初已經注意到了,兩人相視一眼,穆菱繼續問道:“我猜得不錯,你用這些屍體做事。而且還獲利不小,但你不滿足目前的情況,於是要找到更多的屍體。但是你這門技術是誰教給你的呢?”
那人梗着脖子,乾脆不說了。
穆菱的眸色黯了黯,終究嘆了口氣,擺手道:“算了,不說便不說罷!民間總是有些晦澀的手藝傳下來,說不得你這也是祖傳的手藝。只是如今你既然被發現了,那便是留不得的了,本來你這樣的罪責是要砍頭的,如此我覺着你這門手藝有趣,便留你一個全屍罷!”
“饒命!大人饒命!仙女饒命!”
那人這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害怕的呼喊。
他雖然跟死人打交道,但自己卻是個怕死的。或者說他雖然有將死人制成工具繼續行動的本事,卻是沒法讓自己死後也這般行動。
穆菱衝樑初攤攤手,表示她已經沒話說了。
樑初寵溺的笑了笑,轉眸看向那人:“既然怕死,那便將知曉的都說了吧!爲何會這門邪法,又叫這些屍體爲你去做了什麼?”
“這法術是我偶爾在一個墳墓裡面發現的……”那人終於開口,娓娓道來。
這漁村中大多數村民都是靠打海魚爲生,但是海總是要比河上兇險十分,且百姓們並無能力建造大船,只有小船出海。是以出海的日子只能選在風平浪靜的日子,卻又走不了多遠,打的魚自然是不多。
饒是如此,但也好在能養家餬口。
可這麼多年來,近海的魚便是再多也有被打撈得減少的時候,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於是有些水性好的便會尋別的路子,自己下水去採摘些海里的東西,有的時候還能抓到好些大蝦大蟹起來,在市場上能賣個很好的價錢。
而這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且他水性好,能去到更深的海域,打撈的東西也多。
原本是個很好的事情,但壞就壞在他是個單身漢,孑然一身的在這片漁村中,沒有人幫襯着。這便自然會受到欺負,每次回來都要將東西‘分與’村中人許多。
有一日天氣有些陰沉,他看着還未曾下雨,村中人在這樣的天氣都是不會出海的,大都會去鎮上或者窩在家裡,鮮少有人出來。
他想着既然是這樣,那便不如今日下海去,也省得回來被這些人看到搶了東西。
想好了便行動,拿了東西便下海去了。
但陰天着實是不適合下海的,這人進到海里,下沉不過十多米便感覺到了異樣。
海面上看着還算平靜的,但是到海底卻是一片翻涌。黑沉黑沉的看不清楚不說,海水更是翻涌得厲害,飛沙走石一般幾乎要讓他遊都遊不穩了。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遊了一會兒便打了回去的心思。
然而正當他轉背往回遊的時候,海底的翻涌卻突然更加劇烈了,不知是個什麼東西席捲而來,將他整個人都攪了進去,讓他一陣頭暈目眩之下,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便是在一座墓裡面。
說起來也是奇怪,竟然有人將墳墓修建在海底的。且這墳墓裡面乾燥無比,還能叫他如陸地上一般的呼吸,讓他覺着越發的神奇。
但同時這是一座墳墓,總也叫人覺着心裡毛毛的。
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起身去找出口,七拐八拐的總之也不知道是去了什麼地方,就看到一間墓室,裡面散落着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書籍。
他是認得一點字的,便隨意拿了本書翻看起來,這一看心中便是駭然。
但他到底不是什麼天子聰穎之輩,總之書裡的東西只是看了個大概,後來也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便被彈了出來,又捲入到一陣海潮裡面。
等再醒來便是在海岸邊,被一羣村民圍着。
確定他沒有死之後,漁村的村民便散了。而他在海底遇上的事情到底是沒處說,便就這般憋在心裡了事。
“那你那三千兩銀子是哪裡來的呢?再有給那家的,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吧?”穆菱忽然發問。
這人便遭的這故事看起來有些合理,但到底運氣成分太多了,做不得數。
“我之前去挖了幾座墳,嘗試着做了一些,讓他們去海底撈最大的鎮住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