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團隊戰還是決定由我分飾兩角來矇混過關。
作爲主辦方重點盯防的對象,在規則上給我們找麻煩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隨便找野人來的話,很可能被混入內鬼,屆時只要他主動提出投降,就能造成很大的麻煩。所以人手方面必須寧缺毋濫,這一點我和風吟倒是達成共識了。
如果實在不行,再說去抓野人的事,一定要抓,寧肯風吟從母星去找昔日基友,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去找嶽馨瑤的。
說不清是爲什麼,總感覺不靠譜而已,找那麼個好船女,萬一比賽的時候背後捅刀子可怎麼辦?
我開始幻想:
“果然是騙人的。”
帶着木然的表情,嶽馨瑤收起柴刀,從風吟的屍體上跨步走開,腳步踩在血泊上,一道道的漣漪如泛舟西湖中…………等等,還是就此打住吧,貌似這樣的關係對我不利……幻想終結。
等待戰鬥到來的日子,格外漫長,當我倆終於收到競技場的通知,開始初戰的時候,真是無聊到恨不得自相殘殺以解悶了。
一身棕色長袍的使者帶着通知書走進休息室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在我面前說話時戰戰兢兢,好像是初進秦宮的秦武陽。
“先生,您的比賽地點定在第三號主競技場,請於十五分鐘內趕到比賽場地,否則將取消比賽資格……”
短短三段話,被這個德萊尼人分成了幾十個零件,吞吞吐吐停停頓頓的,你以爲自己是MIKU麼?
準備動手的時候,風吟一把攔住:“我懷疑這人是主辦方故意派來的炮灰啊,如果在這裡殺了他被取消比賽資格……你打算親自動手挑釁被大祭司祝福過的競技大賽?”
嘖,說得有道理,那還是你來殺吧。
“靠,你想害我被取消資格麼!?”
這樣就不必自相殘殺了啊,你不願做出一點犧牲麼?
“怎麼你自己不犧牲!?”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SB的人麼?
說話間,那個使者終於禁受不住生與死的考驗,落荒而逃,留下一張通行證似的卡片,我拾起卡片,和風吟告別。
“十分鐘後見。”
初戰對手是個血精靈法師,資料我沒細看,畢竟這個種族已經很多年沒出過真正的絕世強者了,總不至於突然殺出黑馬來。而且那些法師應付物理系的手段非常死板,基本都是一個套路。
十分鐘,這還是留了OP和ED的時間,不然咱還可以再省略一點。
而沿着甬道一路走到第三號主競技場,只見一塊直徑超過五十米的巨大圓形石盤,放置在場地正中。臺上,見到一個在預備階段,非常嫺熟地給自己套力場護盾,幻象替身的血精靈小姑娘。
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應該是個剛從法師塔裡走出來的新人,來這裡,是爲了試煉的吧?據說血精靈的確有這個規矩,爲了擺脫經院派不能實戰的惡名,每年都會有不少年輕的血精靈法師來這種地方送死。
走上擂臺,我對那小姑娘致以友誼第一,生死第二的微笑,小姑娘看來卻更緊張了。
別害怕,讓大哥哥來教育你一下現實的殘酷吧。
隨着正式開賽的號角吹響,在我們兩人身上點亮的保護光罩破碎開來,擂臺上,我和血精靈小姑娘正面相對。那小法師反應很快,指揮着十餘個幻象分身與其本體一道高舉起魔杖,道道電流如銀蛇一般席捲而上,聚集在魔杖的杖頭寶石上,蓄勢待發。
不必麻煩,戰鬥就這麼結束吧。
三成攻擊力的心靈震爆出手,直接命中了那個小姑娘,她身上的裝備頓時綻放出七彩的光芒,包裹着主人軟軟倒地。
嘖,防禦力還沒風吟從小商品市場上淘換來的山寨貨高麼?
無論如何,我的初戰就這麼草草了結了。
我看了看漂浮在場外半空,號稱擁有新界最銳利的眼神的裁判,卻遲遲沒等到比賽結束的宣言。
那位眼魔同學,你還在等什麼?莫非您的十幾隻眼睛看到的結果還不一樣麼?
說話間,忽然聽得一陣電流噼啪聲,轉頭看去,只見暈倒在地的血精靈小姑娘,手上魔杖聚集的電能失去主人控制,忽然狂暴起來,沿着杖身反溯回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其主人烤成了一塊焦炭!
魔力反噬麼?真可惜,如果沒有我的心靈震爆如大裂解術一般撕碎了她的所有防具,或許還不至於如此悽慘,那麼……“我就是在等這個~”
天上的眼魔露出滿足的笑容,晃動了一下腦袋,而後十幾隻眼睛同時閉上,睜開時,從那大張的嘴巴里爆發出震天的呼嘯。
“勝利者!~~第十七號種子選手~~”
接着便是觀衆們的海嘯似的歡呼聲,可惜咱已經沒興趣在這裡陶醉了。
取得獲勝證明——一道射入參賽證裡的金光之後,我直接離場,休息室裡風吟正等得不耐煩,看着手機的時間:“七分三十秒……嘖,居然還真的在十分鐘內結束戰鬥了。”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在第一輪被淘汰?
風吟壞笑:“萬一第一輪直接安排你跟那個曙光女神對決呢?我很期待啊。”
放心不會的,誰能保證曙光女神絕對能贏?至今爲止,至少我還沒拿出過全部戰鬥力,主辦方不會冒險的。怎麼也要把我的底牌逼出來纔會有下一步動作。
一定要說,安排咱倆提前見面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我的話很快就得到應驗了。
在風吟結束了他的初戰之後的第二天,我倆同時收到了淘汰賽第二輪作戰的通知。
通知書上,對手欄正好印着彼此的編號。
當陰謀變得如此赤裸裸時……便可以算是陽謀麼?唔,貌似那些露陰癖們暴露出來的,也是被稱爲陽物麼……捏着手裡的通知書,我誠心誠意爲風吟提出建議:“棄權吧。”
“……”
“反正落到敗者組還是有機會的麼~”
風吟冷笑:“拉倒吧,爲啥不是你去敗者組?別當咱是傻瓜,那個曙光女神初戰缺席,自動判負,被排入敗者組,這消息我也知道!”
哎呀呀,你看你不好好準備比賽,淨八卦個什麼勁啊~“少來,曙光女神號稱是四大俱樂部幾十年難得一見的真正皇牌,我寧肯跟你打,也不選她!有本事就在賽場上分勝負吧!”
嘖,好吧,如果你堅持,那就賽場上分勝負好了。
——於是十五分鐘後,在第一主競技場那面積大得驚人的石盤擂臺上,我和風吟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做出讓步。
“那麼……要來真的麼?”
風吟的提議有氣無力,顯然鬥意也不充足。雖然和他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被上萬觀衆目光聚集……稍微落一點下風,都將是噁心一輩子的恥辱。亞歷山大啊。
而若是全力相向?十成功力心靈震爆將埃辛諾斯戰刃轟碎,順便將他本人轉職爲植物人?
貌似又下不去手。
“但是無論如何,總得要分個勝負吧,惡意比賽,你我都會判負啊。”
說得也是,總要有一場對決,還好我早有準備……眼下這局面,一早便在預料之中。
從揹包裡將一決勝負的兩件道具取出來的時候,風吟瞪大了眼,我將其中一個拋給了他,他下意識接過:“喂,你不是認真的吧?”
怎麼,不行麼?
他揮舞着手裡的掌上游戲機:“這麼玩,規則也允許?”
說着,風吟擡頭用目光詢問眼魔裁判,那大個兒眼魔也開始躊躇不決,競技場大賽雖然歷史悠久,但爲了觀賞性考慮,並沒有在規則上進行太多限制,說白了,只要一方告負或者死亡,誰管他究竟有了什麼手段?
至少絕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用掌上游戲機一決雌雄。
看那眼魔似乎還不滿意,我只好敲打敲打這個腦子不靈光的東西。
“我說,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在第二輪就將我們兩個分到一個賽場上,註定其中一人要進入敗者組,赤裸裸的黑箱操作,咱都沒說什麼,還真想讓我們在這裡拼個兩敗俱傷不成?嘖,老實講,別對大祭司所賜下的神聖祝福報以太多期待,惹惱我,大祭司的祝福未必保護得了你們這些幕後黑手,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用自己的性命來試探一下我的底牌,怎麼,有興趣麼?”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並非針對那隻眼魔,但被我盯着,眼魔在空中飄浮的身姿卻也開始顫抖起來,片刻之後,它點了點頭,默許了我和風吟的決鬥方式。
很好,那麼就沒有其他問題了,專心對決吧。
風吟歎了口氣,打開掌機:“你最擅長的那些鬼畜H類遊戲,我是絕對不碰的……”
放心,以我堂堂鬼畜流宗師的身份,欺負你這種後生晚輩,也不光彩。
“俄羅斯方塊這些考驗反應速度的遊戲,對你我而言也沒有意義,那麼……神獸爭霸如何?”
好啊,就是神獸爭霸,遊戲雖有念頭,可你我都曾沉迷於此,水平相近,作爲掌機中的戰略遊戲,考驗意識多過操作,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被我一番誇讚,風吟渾身一抖。
“……我總覺得有陰謀。”
你多慮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