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逢隨着所有人朝着外面奔跑過去。手上提着的銀白龍鳴槍的銀色光芒越發暗淡。
終於,在西湖邊上遇上了一堆帶着面具的部隊。
“你們是誰。”餘逢拿着槍尖指着那些個部隊,兇狠的目光看着在場的那些背上揹着黑色雨傘的部隊,他在江南混了那麼久,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支奇怪的部隊。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摘下面具。看着餘逢。
“【蛇】”冷冷的語氣對着餘逢說到。
“江南戰場已經被【蛇】接管,你可以去安全區域休息了。”那個自稱【蛇】的男人,目光炯炯的看着餘逢手上的銀色長槍,在他的印象裡面,餘家好像沒有一把這麼強大的武器。
“【蛇】麼。”餘逢鬆了口氣,他也在餘忠那邊知道,不只是西歐那邊有強大組織【逐火之蛾】在東方的土地之上,也有一個強大而又神秘的組織。組織的名字叫【蛇】。
“嗯,請放下武器,回到安全區域,你可以休息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與你無關,我們【蛇】會處理好一切的。”【蛇】看向餘逢後面的一羣老弱病殘,態度好了許多。
餘逢轉頭,對着那個小隊長說到
“抱歉長官,看來我又要拒捕了。”餘逢甩起一朵槍花。
“所有人,跟着【蛇】離開西湖,越遠越好。”餘逢大聲喊道,這是他唯一能幫忙做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朝着【蛇】那邊走去。
【蛇】皺着眉頭,對着餘逢質問到,
“你想違抗【蛇】的命令。”聲音有些冰冷,已經有太久,沒有人公然違抗他的命令了,那怕那些神州大世家的家主在他的面前也不見得敢公然違抗。
“我去尼瑪的。老子全家都在戰場之上,你特麼還想讓老子安安穩穩的去所謂的安全區,老子告訴你,我死也要死在餘家祖宅之上。”餘逢轉身離去。
留下無動於衷的【蛇】。
小隊長看着餘逢。
她沒有想到,在自己最爲爲難的時候,是這個常年靠着餘家威望,做一些偷雞摸狗,常常違法法律,也常常拘捕的人,救了她。
就如同餘逢今天所說,他又拒捕了。
這一次,他不是靠着餘家的威望,還是靠着他自己,以及手上的那柄長槍。
“謝,餘家子弟,爲我們七百人,披荊斬棘,開山劈道。願君攜勝而過,武運隆昌!”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出來,在場七百餘人,不分老幼,看着那個一步一步,渾身鮮血,卻堅韌不拔的人喊道。那怕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叫餘逢。一個被江南世家所鄙夷的浪蕩子罷了。
“奶奶,那個叔叔爲什麼回去。”小隊長的身邊響起一個童稚的聲音,拉着她身邊的老人問道。
老人沉默,她不知道該這麼告訴自己的孫女,這位救了他們的英雄,後果回是如何。
小隊長蹲下身子,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對着小女孩說到。
“小朋友,那個叔叔的家,還在那裡,他是想家了。他要回家了。”小隊長不知道現在餘家如和,但是大致也能猜到,餘家可能大破了。
“可是那裡有好多怪獸啊。那個叔叔不怕麼。”小女孩對着小隊長說到,眼神之中滿是疑惑,爲什麼這個大叔叔不怕那些嚇人的怪獸。
“那個叔叔是英雄,英雄不怕怪獸的。”小隊長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對着小朋友,她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看着以及消失了的身影,小隊長由心的祝願餘逢能夠平安回來。
但是那吃人的黑暗,告訴着她,餘逢此去凶多吉少。
或許就如同他說得一般“死也要死在餘家祖宅,或許真的會死在餘家祖宅吧。”
“你們前往安全區域,休息。”【蛇】目視良久,最後嘆了一口氣,剛剛得到情報,餘家存活者只剩下兩個人:餘逢,餘晴。
現在或許餘家倖存者又要劃去一道名字。—餘逢。
而此時【蛇】轉身對着那些倖存者們吩咐道,並且已經分配入手,將這些人送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波人奔涌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穿着機甲手持大劍的男人,飛在人羣之上。
“【蛇】將這些人送出去。”魏先看着【蛇】以及他身後的那一些人。
“我知道了。”【蛇】覆手而立,重新將面具帶上,見慣了悲傷離合的他,依舊被餘逢的執願所感動,那怕他一直自稱爲冷血動物【蛇】。
“魏先你要記住約定,出動【蛇】的籌碼。”【蛇】的語氣恢復冰冷。看着飛在天空之上的魏先對其說道。
魏先看着地面之上的【蛇】。
沉默一會,說到。
“海邊已經布好人了麼,我現在就去了,你們記得收好籌碼,這套機甲不能被其他人得到,神州的平衡不能被打破。”魏先的機甲背後漩渦噴射系統已經開啓,拎着大劍對着【蛇】說到。
魏先他已經感受到,原本盯着【能源之體】的那道能量漩渦已經轉眼盯到他的身上了,這說明,終焉律者的計劃實現了,他們兩人成功瞞天過海,騙過了那個高高在上,所謂的神。
“海邊已經佈滿了我們的人,就等待籌碼了。沒有人能夠從蛇的手上搶走獵物。”【蛇】眯着眼睛,十分自信的說到。
“但願如此。”魏先深吸一口氣。
背後的渦輪系統發揮到了極致,這一次他不再是飛向西湖地帶去救人,而是伴着慘白的月光,孤寂的朝着海邊飛去。
這是他最後唯一能夠給神州做的事情了。
【蛇】目送魏先飛走,心中卻說默唸。
“願君,安穩歸來,武運隆昌。”
一個浪蕩子,朝着自家祖宅走去,只爲了那一絲羈絆,一絲溫情。
一個私生子,朝着無邊大海飛去,只爲了心中的夢想,撐起神州。
他們的使命不相同,但他們的命運卻是一樣。他們孤獨,他們寂寥,他們是在這個人人爲了自己利益時代裡面,唯有的那孤獨的殉道者,也是尋覓者,尋覓着他們心靈的歸去。
“只剩下十分鐘了,你趕緊幫我丟下。”白夜的聲音出現在餘逢的耳邊。
“不然你會被能量波動,直接化作灰土的。”白夜有些焦急。
“我們不是朋友麼,既然是朋友,同生共死又何妨。”餘逢笑了笑,看着餘家大宅滿地的屍體。眼神之中滿是絕望。
他的二叔,餘忠,只剩下一灘膿水,若不是衣物餘逢還能認識,他都不敢相信這是他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