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沒敢貿然把手伸進池子裡頭,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不管,她接着把目光移到了那黑柒棺材上。
這棺材某種程度上算是正常的,油漆已經開始凋落,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掃了眼落在屍骨邊上的短刀,沈若溪用髮簪撥了撥短刀,猶豫了下,才把短刀拿起來。
黑色的刀柄,刀刃透着暗紅,咋一看材質是鐵,可拿在手中卻輕巧的如同羽毛。
一看就是好東西!
耍了耍,挺稱手的。天知道,沈若溪之前還對這短刀的主人怕的要命,這一刻就理所當然把人家的東西佔爲己有了。
然後,她的目光又看向了那棺材。
當時侍衛的站姿像是在守護着棺材,侍衛的短刀都是一把寶貝了,那棺材裡頭豈不是有更大的寶貝?
爲了寶貝,打開來看看吧……還是算了。
這裡充斥太多她陌生的東西,天知道棺材裡頭的是什麼呢。萬一打開棺材真的遇到一具糉子,她得把命搭進去。
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沈若溪看着池子裡頭的眼珠就瘮得慌,“小傢伙,這個地方有機關嗎?”
不管這小傢伙能不能聽懂,反正沈若溪唯一能交流的對象只有它了。
聽到沈若溪的聲音,小傢伙立即跑回她肩上,豎着腦袋,似懂非懂的望着她。
這小傢伙很有靈性,可交流起來還是有很大難度,沈若溪琢磨要怎麼才能讓它明白,於是便學在上一個房間的時候,四處搜索。
小傢伙當真明白她的意思了,滑到地上,帶着她到了棺材後頭,沈若溪才發現,它早就把機關打開了。
這進出口竟然給設置在棺材後頭……
沈若溪現在哪裡顧得上講究?她深呼吸一口氣,掃了眼已經回到她肩上的小傢伙:“但願這次洞口後頭別又給我準備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管爬出這洞會遇到什麼,她也只能走這兒了。之前那房間的入口被堵住了,沈若溪推測開啓機關的按鈕在外頭的走廊上,不然之前小傢伙應該可以打開。
沈若溪心底祈禱了無數次,可是這次爬出去,竟然又是意想不到的驚喜!
媽蛋,一屋子的乾屍!
而且還是被定在牆上的!
這特麼什麼鬼地方,沈國公他變態啊!
她估摸,這次若是可以出去,她要麼被嚇瘋了。要麼,從此無所畏懼!
見了鬼魂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好在看着恐怖,並未發生什麼危險。小傢伙似乎已經知道她是要離開,一路爲她開啓機關。
走過了五六個大小相同的房間之後,再次出現的地方,便是走廊。
一看這走廊就不是之前她走的那條,因爲這裡不但有光亮,而且一條條走廊錯綜複雜的交匯。
沈若溪直覺,這是一個迷宮。
光線十分微弱,發光的是每間隔一米左右鑲嵌在石壁裡頭的珠子。
和沈若溪第一個進入的房間的珠子不同,這裡的明顯是夜明珠,光線比之前的珠子要強。
她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一路都是小傢伙帶着她走,走了一個時辰左右,見沒什麼危險,沈若溪實在支撐不住了,就地停下來休息。
這次她學聰明瞭點,沒有貪圖享受靠牆壁休息,而是就地坐着。
萬一牆壁上又有機關,她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還不知道會掉到什麼地方。
她實在是累壞了,坐在地上閉目養神都感覺要真的睡過去,但她不可能真的睡,這種地方,睡過去說不定就醒不過來了。
保持着警惕性,休息了估摸一個時辰左右,沈若溪眸子猛地睜開!
有人過來了!
是誰?
沈國公的追兵?
應該不是,若是追兵,走路不會這麼輕。而且,沈若溪感覺,這地方已經超出了沈國公的能力。
沈國公可能只是知道有這個地方,在原基礎上擴建了一個地下暗道和密室而已。
這個地方錯綜複雜,一般人是進不來的。來的這個是其他闖入者,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她心底更傾向於後者,也更害怕後者。找了個拐角處隱蔽起來,等那個東西過來,她看一看便是是什麼!
聲音由遠及近,由遠及近……
沈若溪繃緊了神經。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瀰漫着一股血腥氣。
活人?
還是沾了鮮血的別的東西?
沈若溪拭目以待,可是,腳步聲卻在距離她十步遠的地方忽然停了,然後,轉了方向,由近及遠。
唉?突然改道?
沈若溪緊張的吞了口唾沫,猶豫了下,還是悄悄上前查看。
十步之外的地方是另一條走廊,對方就是從這裡離開的,可聽對方的腳步聲分明很慢,沈若溪過來查看的時候,卻半個影子都看不到。
什麼都沒有遇見也好,其實一個人也比較安全。沈若溪輕輕呼出一口氣,正要繼續走,可突然腰間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道,一把將她扯向後面!
“靠!”沈若溪低罵一聲,握着手中的短刀,反手朝身後劈去!
這一劈並未命中目標,被對方擋了下來。這個時候可不是猶豫的時候,沈若溪毫不拖泥帶水,下一招攻擊就要落下,耳邊的聲音及時響起:“當心!”
語氣有些急,但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她一時間想不起來在誰口中聽過,但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她方纔站着的地方被投下一把銀槍!
好凶險!
沈若溪頓時瞪大了眸子,“好傢伙,這東西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糉子了吧?”
現在回想起來,她方纔的處境真的是危險至極,投出銀槍的是一個人形物體,它渾身衣衫襤褸,面部肌肉早已萎縮,只留下乾癟的皮,和嘴巴里頭不會腐爛的牙齒。
散發着血腥氣的就是這個東西,就在沈若溪被身後的人拽開的瞬間,小傢伙也一躍而起朝這個東西攻擊過去。
可這次它不是鑽入對方嘴巴,而是纏住對方脖子,似乎在把對方向後拉扯,不讓它靠近沈若溪。
沈若溪顧不得好奇眼前的是什麼,她朝身後的人看去,一身白衣,臉上蒙着的布似乎是隨手在衣服上扯下來的。
就算不知道他的長相,可沈若溪對這雙謙和的眸子印象很深刻:“是你!”
那個曾經在皇后的殺手手下救了她的人,那個和北子靖一樣可以使用風刃的青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