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皇上的那幾個人清理掉,任憑民間的言論對北子靖如何有利,都沒人能出面搗亂。
皇上想臨時安排幾個這麼能說會道、將事情說的慷慨激昂、牽動人心的人去敗壞北子靖,是沒有足夠時間尋人的。
皇上自然也安排許多搗亂的人、反對北子靖的人。他會安排這些,沈若溪不知道安排支持北子靖的人、擁護北子靖的人嗎?
並且,她安排的更多,下手更狠!
情緒會傳染,並且需要帶動。反對北子靖的人反對的不激動,說書人懂得解釋、平反。
若是反對的太激動,會有幾人圍上前揍他一頓。有人開揍了,其他人也要踹上兩腳才舒服。
前前後後,沈若溪花了四天時間讓這皇城情緒變動,讓百姓對北子靖的看法轉變!
今夜,皇上在皇宮氣的心臟都要衰竭了,如何顧及身體都消不下他的不甘和火氣。
可此時,沈若溪在北子靖面前早已經笑的樂開花了!
她美滋滋的望着北子靖:“這件事我總共花了五萬多兩呀!勞工費就不找你要了,給我報銷個整數,六萬兩。”
這事,秦王府的下人幾乎出動了一大半,那些煽動情緒帶頭揍人的就是秦王府下人。
也得他們對北子靖正真感激和崇拜,纔能有那樣的情緒。畢竟這些人不是說書人,激動這種事情是裝不出來的。
不過,就算是秦王府的人,就算他們都很樂意做此事。沈若溪打賞也沒有吝嗇。
北子靖淡淡品茶,嘴角笑意很淡卻很明顯:“爲本王做點事情還要報銷,早晚是一家人,何必跟本王這麼見外?”
沈若溪一頓,這意思是……不給!
“北子靖,不帶這麼耍無賴的!”她總共就十萬多兩的積蓄,爲他這點事情花了將近六萬兩,他竟然還不給!
太特麼無恥了!
北子靖淡淡掃了她一眼,她有那麼缺錢嗎?一說起錢就那麼激動。
“管家,將賬房鑰匙備出一把,給她。”
“好嘞!”管家好歡喜的就答應了。
沈若溪又是一頓,“給……給我你賬房的鑰匙做什麼?”
“你說呢?”北子靖回答的極快,眼中那似笑非笑的曖昧,瞬間把沈若溪臉看紅了。
她都結巴了:“我……我不想說,也懶得說!別跟那兒論功行賞似的打賞我,你那賬房鑰匙我不要,我就要我的六萬兩!”
北子靖一陣沉默,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這個女人了。你見誰論功行賞把自己打賞賬房鑰匙打賞出去的?
“你不要本王也給了。”他給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
沈若溪瞥了他一眼。當真大方,付給她幾十上百萬兩的她不會嫌棄多。可給賬房鑰匙,她怎麼可能當真心安理得取他的銀子來花?
但沈若溪沒跟他爭論,賬房鑰匙給她,她去取六萬兩就是。
北子靖不知不覺看着沈若溪略帶怒氣的樣子看出了神,但出神只是片刻而已。他揮揮手讓管家他們退了下去。
見這模樣,沈若溪便知道他是有話跟她說。果然,都不等她問,他便開口:“現在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明夜便隨本王前往北疆。”
當真說的是前往北疆的事情,沈若溪一直不想說這個。她不想去。
上次她開口提要與他前往北疆,是因爲嫌棄留在皇城麻煩。
可現在,她不怕那些麻煩。
北子靖見沈若溪沉默的樣子,就猜到了她心頭的想法:“還是不願意去?”
沈若溪點頭。
“你可知留在皇城的危險?”就如同沈國公會因他而對她下手一樣,她若留下,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可你將後方的事情交給翼王那小孩子心性的人,他應付的了嗎?”
也不要怨她瞧不起人啊,若是北子書能是皇上的對手,北子靖的名聲也不至於被壞成那樣。
“孩子心性?他比你大了五歲。”北子書沒有她以爲的那麼差,每當他出徵,都是北子書幫他守着這座府邸。
若沒有北子書,恐怕皇上早就將他的王府夷爲平地了。這座王府,便是他最大的核心基地,若是連核心都被毀了,他經營的勢力再大也會日漸衰落。
北子書確實不是皇上的對手,但是他至少守得住北子靖的基業。
沈若溪沉默着沒有說話,心頭也琢磨着很多。細想,自己也不見得多有用,上次國公府她就沒能力自己脫身,還得他趕回來救她。
若是她留下卻沒能力自保,還不照樣是給他惹事的份兒:“我沒說不去。”
可她明顯不是很樂意。但都答應了,北子靖當然是不會多說什麼的,“走吧,本王送你回院子。”
北疆戰場……不知戰場上多兇險。沈若溪經歷過不少槍林彈雨,但是卻沒有見過大規模的戰爭。對未知的事情,她總有那麼點忐忑。
第二天一早起來,沈若溪就在準備出門要帶的東西。
小詩在那方給她收拾衣物等東西:“小姐,這次出門怕是不能帶着奴婢。”
小詩在街上乞討了好幾個月,受了好多苦。終於見到小姐,可現在又要分開,她有些捨不得,心頭也失落。
“那是戰場,放心在這裡等我回來吧,秦王府的人不會欺負你的。”沈若溪整理着她的毒藥,製藥的器皿也要帶上。
“那小姐要走多久啊?”小詩依依不捨的。
多久?打仗這事需要多久誰知道呢?也許一年,也許三五年。
沈若溪張口正要回答,清風這時候進來了,看了眼小詩,倒是沒有避諱,上前同沈若溪說道:“小姐,那些個說書人今早屍體全被掛在了城中心廣場。”
沈若溪眉頭微微蹙了蹙:“皇上乾的吧?”
想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可是又不敢把屍體丟到秦王府門口來?
清風點頭,沈若溪又問:“屍體都是什麼情況?”
“一刀致命。”清風不明白沈若溪問這個做什麼,但如實回答到。
沈若溪有些詫異:“怎麼?沒把屍體毀容嗎?”
“這個倒是沒有,估計皇上怕毀了屍體的容貌,我們便認不出來吧。”那些說書人都是用銀子收買的,接觸不深。
皇上此舉就是想噁心下秦王府而已,若是認不出屍體那還怎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