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北子靖已經在整理行李了。
他們的行李大多是在麒麟羣山之外由侍衛們看管着,帶過來的也就北寶寶和沈若溪的一些瓶瓶罐罐,找個布袋隨便放一放就可以了。
察覺到有人來,北子靖眼睛都沒擡便知來的是誰,他淡淡道:“你去通知大梁三皇子,一個時辰後啓程。”
他過來就是來收拾傅依依的,現在收拾完了,當然就要走了。
“哦……”傅少錦回答的有些僵硬,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北子靖竟然在自己收拾行李!而且還是給沈若溪收拾的!
可回答完他才突然想到什麼:“那個啥……沈若溪有話跟你說。”
北子靖這才擡眸,眸若星辰,淡淡看向沈若溪。那意思就是等着沈若溪開口。
沈若溪瞟了眼傅少錦,傅少錦出去後,她才組織了下語言道:“就是,我剛剛去傅城主屋裡了。”
原本她答應下傅城主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但現在看見北子靖毫不留戀的就要走,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本王知道。”
“傅城主希望你去看看他。”沈若溪莫名其妙有點小心翼翼的。她明知道他跟傅城主不親近。
北子靖一雙眸子波瀾不驚,衝他眼中卡看不出絲毫情緒,也不知道他心頭在想什麼。
見他沒有反應,沈若溪立即要說要是他不願意去就算了,但他卻忽然開口:“你希望本王去嗎?”
傅城主給她那麼多白眼,還想他去看他?這個真得看沈若溪意思來決定他要不要去。
沈若溪遵從本能的點了點頭。
見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模樣,北子靖突然感覺有點無奈,擡手柔了揉她的發:“那就去吧。”
“你不必在意本王與傅城主的關係,本王沒恨他。”於他而言,傅城主就如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不去看他純粹是不滿意他昨日對沈若溪的態度。
他跟東秦太上皇之間幾乎就只有針鋒相對。而傅城主,雖然能感覺到傅城主對他的善意,但從小到大和傅城主見面的次數不多。
北子靖對父子之情沒有什麼概念,自然也就談不上恨不恨的。
沈若溪“哦”了一聲,揚起腦袋看着身邊男人英俊冷毅的側顏,也不知道他對傅城主的這種定義對傅城主來說是好是壞。
“你這麼急着走?”傅少錦走在北子靖旁邊,側頭問道。
北子靖只是親親嗯了一聲。
“這麼急着走做什麼?朝廷的事情有北子書處理,他也治理的挺好的啊。戰事也已經平了,現在天下太平的很,就再忙也要抽時間陪陪沈若溪嘛,我們麒麟城的風景很好的,她第一次來,你都沒有帶她出去轉轉。”
傅少錦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意思就是邀請北子靖多住一會兒。
北子靖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他怎麼可能像傅少錦這麼清閒,南詔出兵東秦的事情,還沒找南詔要說法。
東秦的領地,北子靖能允許誰說出兵就出兵?
而且,北子靖看了沈若溪一眼,還有她的身世。
大夫人知道她的生父是誰。若非這場戰事的話,她現在很可能都已經和自己的父親團聚了。
他是着實有些好奇,她的父親會是什麼人。
見北子靖不答話,傅少錦感覺有點沒勁。立即又看向沈若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多玩兒玩兒麼?”
沈若溪瞟了他一眼,沒開口。
傅少錦笑嘻嘻一臉諂媚的道:“嫂子,你一個姑娘家,不能整天跟着北子靖奔波勞累。”
這一聲“嫂子”喊得可真甜。
雖然知道了北子靖和麒麟城的關係,但沈若溪卻在此時此刻才深刻的感受到,傅少錦是她弟弟來着!
沈若溪衝他一樂,傅少錦一見,心頭也是一樂。可緊接着,沈若溪就笑眯眯的道:“我可以留下來玩兒,但是清風依舊得回去幫北子靖做事哦。”
傅少錦的表情頓時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半響後他纔開口:“怎麼一直沒有見到清風?”
昨天半夜他來的時候也沒見清風在外守門。
“我交代事情讓他去做了。”沈若溪答得隨意。她畫了張圖紙,讓清風給她師傅送去了。
就是機關老人。
“清風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還使喚他,你手下沒人可以用嗎?”傅少錦不高興的很。
“有啊,但我就喜歡使喚他。”機關老人所在之地的機關也不能誰都可以告訴,當然只有使喚清風了。
沈若溪擡眸掃了眼傅少錦:“你考慮過你們傅家傳宗接代的問題麼?”
傅少錦和她四目相對,也不知道他此刻腦袋裡頭在想什麼,特別理所當然的就道:“不是還有你麼?”
北子靖也可以爲麒麟城傳宗接代啊,北子靖的兒子也可以繼承麒麟城啊。
傅少錦還真是個不爭家產的好孩子,他腦中的想法既簡單又單純。
沈若溪聞言卻懵逼了,傅少錦竟然真的沒有打算傳宗接代?他沒想過娶個姑娘生孩子麼?
越想下去,沈若溪的表情就越精彩,好半響纔開口:“我……還是換個話題吧。”
不然後面的故事得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幸合此時應該還在盤城那邊。”盤城以內好幾座城池已經歸了東秦所有,現在盤城是東秦和大周的邊境。
“她在那邊將事情處理好,便要回去收拾若心了。你得過去幫她。”沈若溪這話說的,又無情又當機立斷,傅少錦聞言差點跳起來!
“什麼?我去西楚幫幸合?”去了西楚,他纔是需要人幫助的那個!
不對,應該說,真去了西楚,他就得求救了!
幸合這個女人,傅少錦摸不透的很。他是喜歡對姑娘動手動腳,洞房這種事兒他還是很挑剔對象的。
他知道幸合對他沒有男女間的感情,但是他分不清幸合是真想睡他還是在逗他。
你說,萬一幸合真想隨他,萬一幸合朝他撲過來,他要怎麼辦纔好?
幸合身份高貴,不能隨便開罪她。而且,幸合是個女人誒,他拒絕的太強硬,讓人家傷心也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