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壓根不懂幸合什麼意思,白眼一翻,不屑的道:“幸合公主,你在本妃面前說話別這麼陰陽怪氣的,本妃懶得跟你周旋。”
平南王妃冷哼一聲,看向顧淳:“淳兒,並非母妃有意爲難你,你如今這模樣……實在不雅。不如就回去,等你徹底康復之後纔出來。”
顧淳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什麼不雅的?
沈若溪對這個平南王妃越來越厭惡了,但她一個外人,不便插嘴。
“皇嬸您這話還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你是暗指秦王把不雅的人帶到父皇壽宴上麼?秦王是貴客,怎麼能讓你這麼羞辱,這話本公主一定要稟告父皇!”
任憑幸合拿自己說事,北子靖就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沒管幸合和平南王妃的爭吵,視線淡淡朝前方平南王看去。
平南王是一家出行的,平南王妃過來了,平南王身邊還跟着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應該是小妾。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原地等着。
見秦王看過來,平南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大步走了過來。
平南王妃的臉色被幸合氣的煞白,可是一看見平南王過來,她立即不吵了。
“素來聽聞秦王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平南王客套的同北子靖打招呼,並未行禮。雙方都是王爺的身份,他年紀還比北子靖大,無需行禮。
北子靖客氣的點頭,並未言語。平南王轉而看向平南王妃的時候,臉色就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但他沒有同王妃說什麼,轉而就看向顧淳。
“身爲平南王府的世子,和秦王一道入宮像話嗎?跟本王過來!”
爲顧淳推着輪椅的侍衛看了顧淳一眼,得到他的同意才把顧淳推到了平南王身邊。
平南王軍人出身,爲人有些嚴肅。立即就看向幸合:“幸合,當着貴客的面,本王本不該說你,可你一聲不響的將淳兒接到你府上就罷了,本王派人去接他,你還給擋在門外,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幸合聞言給蒙了,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看了平南王妃一眼:“皇叔怕是讓皇嬸派人來接吧,幸合可從來沒有看到過誰來接過淳兒。”
平南王妃雖然偏心,但平南王還不至於。他的反應也沒有要把顧淳轟回去的意思,這估計又是這個皇嬸自己的意思。
平南王擰眉,當即就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平南王妃臉色有些心虛,低着頭沒敢看平南王。
當着外人的面,平南王沒有多說什麼,和北子靖告辭之後就把顧淳帶走了。
沈若溪一行人這才繼續走,她掃了眼平南王的方向,“出席這樣的場合還帶着小妾,這王妃的地位似乎不穩固。她囂張什麼?”
幸合淡淡道:“你不知,我這皇嬸原本只是一個村姑,皇叔當年落難被她所救,硬逼着皇叔娶她的。皇叔當年也沒有定親,見皇嬸爲人樸素沒有心機,還蠻喜歡她的,就當真給娶爲正妻了。”
幸合示意沈若溪看跟在平南王身邊的那個小妾:“知道皇嬸爲什麼那麼不待見顧淳嗎?除了沒有養在身邊,還因爲皇嬸每次對那小妾使陰招顧淳不幫她。”
這下沈若溪瞭解爲什麼這個親身母親那麼排斥自己的親身兒子了。估摸以爲顧淳把別人認作孃親了。
“那女人也不知是真善還是僞善,但她爲人處世比皇嬸好很多。她進府三年之後,皇叔每年在皇嬸院子裡留宿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查過她,確實沒幹什麼傷人害命癡心妄想的事情。”
兩人八卦着別人家的事情到了宴會場,今夜天氣很好,宴會是擺在戶外的。
隨着宮人的高聲彙報,秦王夫妻在萬衆矚目下到場。好些個姑娘和婦人盯着沈若溪身上那件衣服都移不開眼睛,顯然她們是認得這布料。
西楚皇帝已經到場了,坐在主位上,身邊的公公同他彙報什麼。身爲主人家,他會先到場,然後等着賓客一一抵達。
位置相對而立向後排開,北子靖坐的是貴客席位,他身後沒有安排席位。
北子靖旁邊是北燕的人,對面是大周,大梁太遠無人到場。大周的人沈若溪不認識,但是北燕的這個使者是古睿的人。
看來北燕皇帝的權利也不保了,古睿雖然還沒登基,但他能派遣自己的人出使他國,必定已經掌握大權。
幸合就坐在沈若溪下手邊位置,位置的安排她必定和皇上說過,坐這裡方便她和沈若溪說話。
沈若溪夫妻備受矚目的在位置上坐下,此刻人都已經到齊了,可大家都發現,貴賓席位還有一個是空位。
“莫非大梁也來人了?”宴會還沒開場,沈若溪直接坐在幸合身邊的,沒管北子靖。
幸合狐疑的搖了搖頭:“沒聽說啊,大梁三皇子不是才從你們東秦回國嗎?要是他們要派人過來,何必讓三皇子回去?”
從大梁到西楚需要經過東秦,大梁要是有意派人出席,直接讓三皇子別回去得了。
時間過去了片刻,皇上不着痕跡的看了那位置一眼,見那裡空着,微微有些失望。雖然他的反應很輕,但沈若溪和北子靖都看在眼裡。
不能讓賓客久等,他笑盈盈的說了兩句開場話,宮人便開始傳菜傳歌舞。
悅耳的絲竹聲響起,宮人們有條不紊的開始上菜。可這個時候,門口太監忽然高喊一聲:“餘小姐到。”
原本宮人報告來賓的身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在這種宴會都開始的時候,這聲音就顯得突兀。
衆人不約而同看過去,就見一身輕裝的餘佩思緩緩走來。與現場的花枝招展相比,她的穿着透着別樣的素雅和端莊。
沈若溪冷冷眯眼,柔妃竟然也跟在餘佩思身後。
剎那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沈若溪看過去,就見幸合緊緊撰着雙手,渾身都在顫抖。
可她面上還保持着微笑,殺氣也在餘佩思走過她的瞬間全部收斂。
餘佩思不着痕跡看了北子靖一眼,不知她有沒有察覺幸合的殺意,但她沒有留意過幸合,款款上前,對西楚皇帝微微俯身:“民女參見皇上,實在抱歉,來的路上竟然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