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命犯桃花
“就要這些？”
聽了王柄權說出的需求，聖恩帝有些疑惑，他這些需求實在太過簡單，只有三點：
一柄寶劍，一套劍法，以及一壺陳釀。
“就這些，但劍可不是尋常的劍，必須是父皇您用過的，劍法也不是普通的劍法，必須由您親自傳授給我，至於這陳釀……”
王柄權說到這故意拉長語氣，賣起了關子。
“陳釀如何？莫非你想要天上的瓊漿玉液？”老皇帝太瞭解王柄權的爲人了。
王柄權卻是微微一笑，頗有幾分灑脫的說道：“非也，這陳釀您得和我一起喝！”
聖恩帝被他這麼一說一時有些迷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來人，將我那柄‘霜寒’取來。”
很快，一名小太監便雙手捧着一柄通體雪白的寶劍走上前來。
聖恩帝砸吧砸吧嘴，好像在回味，“你老爹我那些年，還真是命犯桃花。”
王柄權現在幾乎已經斷定了，自己父皇絕對是喝高了在這吹牛逼，怎麼人家就那麼倒貼呢？
聖恩帝似是看出他不相信，爲了證明，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瓷瓶上赫然寫有一個“唐”字。
“後來路過晉北，當地有個爲禍鄉里的貪官，我趁黑闖進他家，將他家三十餘名家丁盡數打傷，順手還把那貪官結果了。之後沒出三天，從附近山上下來一個女土匪，她找到我，說我幫她報了大仇，要我和她上山做山大王。”
“……”王柄權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王柄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接過寶劍，但動作卻很輕柔。
“後來還有東魯的寧小婉，閩南的蠱女，西北的門諦菩薩……”
王柄權豎起大拇指，他這可不是吹捧，在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能聞名一方，身手魄力缺一不可。
“厲害！”
於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定有隱情，所以這些年他不僅問過楊貴妃，其他人像是小春子、劉閣老也都問過，可得到的答案極其統一——不可說。
我見這女子歹毒，便出手教訓一番，最後你猜怎麼着？她嚷着非我不嫁，甚至就連唐門宗主都親自來勸說，讓我當什麼上門女婿，嚇得我半夜就收拾東西跑路了。”
老一輩人普遍有個特點，那就是喝多了就愛和小輩講述自己年輕時的故事，眼下的太上皇便是如此，本來還略有矜持的聖恩帝，三碗酒下肚也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王柄權再一次無語了，他已經不是很想聽故事了，他總覺得自己活的有點多餘。
“父王，您這麼厲害，身邊一定不缺長相身段皆是一流的女俠吧？”
“說起這江湖事，確實有趣，先不說那三教九流各有各的神通，咱就說那江湖名客、女中俠士，雙手加雙腳都數不過來。”
“父皇你可別想糊弄我，我說的可是真名。”
“要說女俠，那可就多了……”
“特別想！”
“……”
很快，酒菜準備妥當，王柄權先給自己滿上一碗，豪爽地說道：
“感謝父皇這些年的栽培，孩兒先飲爲敬！”
說罷仰起頭就是一碗，把對面的聖恩帝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小子今天怎麼了，往日喝酒可就屬他會偷奸耍滑了。
這次讓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非問個清楚不行。
“北方？”這句話明顯問到點子上了，聖恩帝的氣勢陡然增加了幾分，豪邁道：“北方劍神，趙之逸！”
這個問題困擾王柄權有些年頭了，按說他作爲穿越者，理應知道這位王朝歷史上出了名勤勉的皇帝本名的，只可惜王朝向來以帝號稱呼歷任皇帝，再者這史書上確實不曾記載過王朝第二任帝王的本名。
聖恩帝說完，又喝了一口酒，一說起江湖事，他就容光煥發口若懸河，哪裡還有五十多歲垂垂老矣的神態。
“那按理說北方也應該有個豪傑呀。”
“倒酒！”
王柄權喝完，又給二人各倒上一碗，率先打開話茬：“父皇，您當年行走江湖肯定遇到不少有趣的事吧。”
聖恩帝重新揣好瓷瓶，繼續說道：
聖恩帝左手拿起寶劍，右手輕輕撫過劍鞘，眼中透露出回憶，就連神色也跟着變了，彷彿，變得年輕了。
“再之後就是巴蜀，當地有個大派叫‘唐門’，善暗器製毒，他們掌門有個女兒，十分跋扈，常常欺負百姓，一言不合就出手下毒，而且還是那種極其痛苦還不會死的毒。
王柄權見狀知道其確實爲難，也不再追問，只是吩咐小太監去準備些酒菜。
“我當初遊歷江湖之時，曾化名趙之逸。”
“這就是當初那唐門女子給我的信物，我想想叫什麼來者……哦，對了，應該是唐柔。”
“對了父皇，咱倆父子這麼多年，我好像一直不知道您的真名，我去問母妃，她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您看我都快上戰場了，就給我透個底唄。”
王柄權聽得有些目瞪口呆，這麼好的事自己怎麼就沒遇到，可接下來皇帝的話才讓他意識到，什麼叫桃花來了擋也擋不住。
聖恩帝面前的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空了，王柄權連忙又屁顛屁顛地滿上。
聖恩帝現在儼然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一旁書桌上的紫檀鎮紙，也被他拿來作了醒木。
王柄權作爲聽客，十分善於烘托氣氛，見皇帝碗中酒已見底，連忙給他添上，添酒時還不忘繼續詢問：
他知道這柄劍對聖恩帝意義重大，甚至其中還摻雜了不少不爲人知的過往也說不定。
“西方的活彌勒，東方的小諸葛，南方的紙扇書生，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想聽？”
說完這句，他又頓了好長時間，直到王柄權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喝蒙了，這才又繼續開口說道：
“先是江東許家千金，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好日子過夠了，非要嚷嚷着出去闖蕩江湖，結果剛出了縣城就遇到山賊，若不是碰到我，怕是要被擄到山上做壓寨夫人了，後來整天糾纏我，說什麼非我不嫁，後來我嫌她礙事，就把她送回了家。”
“謝過父王！”
過了一會，回過神來的聖恩帝將寶劍遞給王柄權，淡淡道：
“早年間我闖蕩江湖之時，隨身佩戴的就是這柄‘霜寒’，不管此次你成功與否，以後這柄劍就是你的了。”
聖恩帝突然一副猥瑣的樣子，讓一旁的王柄權都有些傻眼了，心想怎麼一說起女俠，自己老爹人設都崩了？
但有故事又豈有不聽之理？於是他忙不迭說道：
“這……”聖恩帝活了五十好幾，竟第一次有了爲難的神情。
“停停停！”
王柄權連忙喊住意猶未盡的聖恩帝，他現在十分受刺激，若是以往聽到這號留情不留種的牛掰人物，他定然會雙手抱拳，打心底稱讚一句：“我輩之楷模。”
但現如今作爲當事人的兒子，二十多歲仍是形單影隻，就不免有些丟人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