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當然了,我的錢在其中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夜千度安撫的拍拍傅蘇的手,清清嗓子後卻緊接着又來了這麼一句, 然後他強調道:“不過這沒什麼, 爲了愛人花一點錢, 這是天經地義的啊。”
“沒錯, 最重要的是, 夜宮主的錢來的都很容易。”漠無涯也清了清嗓子。他已經弄了一個簡單的結界,爲了和留白還有對頭痛快的說一些話,其他人只能見到他們坐在一起, 卻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在談論的內容。
夜千度挑高了眉毛,哼了一聲道:“沒錯, 我的錢來的是很容易, 不過某人的錢來的似乎也不很難吧, 我聽說三年前大嶺國舉國來犯我邊境,結果被你一路追襲, 一直追到人家的皇城,倒沒有屠殺害人,只是差點兒連地皮都給刮乾淨了,害得那個皇帝直到現在還沒有錢做一件像樣的龍袍,而搜刮來的錢財除了犒賞三軍外, 其餘絕大多數都進了某人的腰包, 是也不是啊?”
漠無涯微笑道:“那是他們活該, 誰讓他們敢來犯我的。”他忽然看向夜千度:“但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之前我給留白的生日禮物, 聽說是被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劫了,不過後來這三個人的老大莫名死掉, 財寶也不翼而飛,夜千度,我記得傅蘇前天把玩的一對鴿蛋大的東珠,就是那裡的東西吧?”
燕留白一個高兒跳起來,驚訝道:“你說什麼無涯?你說那對東珠,本來……本來是要送給我的?”說完漠無涯點頭道:“沒錯啊,不但是東珠,還有其他數不清的奇珍異寶,本來想送你搏你一笑,結果卻在半路被劫了。”他悠然的看向傅蘇和夜千度,不過燕留白卻不能再泰然處之了,他張牙舞爪的向劫財仇人衝去,只是在看到夜千度的冷魅神情後,他卻半路改了方向,衝到傅蘇面前使勁兒搖晃着他的脖子,一邊紅着眼睛道:“聽到了嗎笨笨,是我的,那對東珠本來應該是我的,還有其他的財寶,讓你們家那隻狼全部都給我吐出來了,啊,那把玄鐵刀也一定是那些寶物裡的,啊啊啊,給我,全部都還給我聽到沒有?”
夜千度冷笑一聲道:“事情都過去三年了,燕留白,你覺得我吞進去的東西可能給你吐出來嗎?勸你別癡心妄想了。”
燕留白憤憤的看着那個可恨無比的傢伙,不過還是不敢去掐他的脖子,只好繼續搖晃着傅蘇道:“笨笨笨笨,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讓你們家夜千度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他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讓傅蘇立刻氾濫了同情心,遲疑的看向夜千度,囁嚅着道:“千度啊,要不我們……”不等說完,就聽夜千度淡淡道:“蘇蘇,你知道那些財寶換成錢之後,能買多少吃的東西嗎?”
一句話讓傅蘇的態度立刻無比堅決起來,面對着燕留白搖小樹般的猛烈攻勢,他斷然道:“錢錢,殿下……哦,漠無涯的銀子也夠多了,不差這些,何況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千度又是從惡人的手裡得到的那些財寶,所以……所以似乎也不用還你們,何況……何況……”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小小聲道:“何況殿下……殿下不也是從別人手裡徵集的這些東西嗎?”
夜千度和漠無涯已經徹底的服了那兩個傢伙,索性將這個難題交給他們自己去爭論。兩人走到船舷邊,現在他們對半魔很感興趣,可是半魔卻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和他們說話。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海面上風平浪靜,一羣人不但看到了成羣的鯊魚,還看到了幾十條碩大的鯨魚,其中也有幾條鯨魚和食人鯊不怕死的來攻擊他們的大船,結果可想而知,他們永遠的到海底下沉睡去了,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人若犯我加倍犯人”原則的夜千度和漠無涯哪裡會有半點容情,就連傅蘇和燕留白,想到了這些海中霸王犯下的累累罪行(主要指每頓要進餐幾十斤小魚),也都不替它們說情,眼睜睜看着他們被夜千度和漠無涯活活拍死。
在夕陽快要落到地平線下時,衆人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一座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的島嶼,王有油和老三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向那小島上眺望,花浪來到半魔的面前,問他道:“那個就是我們要過去的島嶼嗎?怎麼會霧濛濛的,這都是傍晚了啊。”
半魔不語,花浪也就不再追問,他看向夜千度和漠無涯,用神識傳音道:“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氣息?”見他們兩個搖頭,他皺起眉頭道:“真是奇怪,我心頭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而且我感覺到了一種,恩,怎麼說好呢,一種似乎是同類的氣息,難道這島上有妖精作祟,半魔他們邀請我們來就是對付這隻妖精的嗎?”
“不管是爲了何事,等到了島上,他們遲早會和我們說的不是嗎?”夜千度用神識回答完後,大船便緩緩的靠上了那座島嶼。船上衆人都是身負頂尖武功之輩,也不用拋錨,一個個都飛身下船,穩穩落到地面上,只有傅蘇和燕留白是被夜千度和漠無涯抱着下船的,這令兩個人感覺十分丟臉。燕留白想也不想,招牌話就脫口而出:“哦,老天啊,我感到我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害,我真的覺得好丟臉啊。”
漠無涯滿臉黑線,輕輕在燕留白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夠了吧,我是好心抱你下船,不會這樣還要付銀子來撫平你那受傷的自尊吧,留白你可別太貪了。”話音剛落,卻見夜千度從自己的戒指裡取出一截大香腸,遞給傅蘇柔聲笑道:“笨笨,我知道你的自尊也肯定受到了傷害,你看這根香腸夠不夠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