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
我和卿安重又恢復了以前甜甜蜜蜜的生活,政事瑣事之類,統統都交給了他,我開始負責安心養胎了。
我的退居二線,朝臣們反應平靜,倒也沒有敢議論卿安擅權的,想來是習慣了我這個女帝沒建樹了吧。
我以爲日子會一直風平浪靜,可是我錯了。悌
一日在御花園閒坐,偶然間聽到兩個宮女在竊竊私語,言談間似乎提到了“二皇夫”這個字眼,我愣了愣,二皇夫?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悌
陽光很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懶得動,就準備等卿安議完事回來再問他,卻不曾想,就是這麼一個閉眼曬太陽的工夫裡,我竟會遭到行刺。
聽卿安說,君國盛行女帝制,在百姓心目中,女帝是天,是地,更是神,所以我對自己的安全從來都不擔心,卻沒料到,竟有人大膽到敢行刺到御花園裡來!諛
來人是一個黑衣男人,眸子很亮,精光直閃,他的目標明確得很,直撲我的肚子。
我嚇壞了,臉色大變地往後躲,身邊侍立着的宮女太監也嚇呆了,是愣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應該護駕。
而那個男人已經撲到我的面前來了。
他手持匕首,短小,銀光赫然,直直朝我的肚子刺來,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滾入一旁的花叢裡,他刺偏了,劃破了我的胳膊。諛
我慘叫了聲,宮女太監終於回神,哆嗦着蜂擁而上,刺客見狀,發了狠,踏着花樹朝我刺來,他那副魚死網破也要刺傷我的架勢,令我愣了一下。
下一秒,那把精光耀眼的匕首已朝我的小腹刺過來了。
我躲無可躲。
那抹緋衣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眼前紅光一閃,有什麼東西憑空掠過,我怔了怔,驚鴻一瞥般地看到了連夜!
可等我再回過神時,身子已經被宮女太監團團簇擁,而刺客已然仆地,一劍封喉,早已氣絕。
放眼四周,哪裡有連夜的身影?
是我看錯了?
我垂下眼,忽然掃到花叢裡有一個紙團靜悄悄地躺着,心中一動,忍不住用腳蓋住,趁諸人慌亂不防之間,滿腹狐疑地將它攥在了手裡。
這個紙團……是刺客丟的?還是連夜?
我被一羣宮女誠惶誠恐地扶了起來,卻心神有些恍惚,擡眼四顧,依稀看到一抹紅色掠過城牆,飛躍而出,我動了動嘴,正要命人追,就見另一條宮道上面,卿安率領文武百官匆匆趕來。
望着那個牆角,我抿了抿脣,不知爲何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卿安因我險些被刺而大發雷霆,文武百官都誠惶誠恐的。
御醫爲我包紮手臂,衆人都退了出去,我趁御醫起身離開的間隙偷偷將字條看了,身子頓時一繃,依稀聽到有腳步聲響起,該是誰進來了,我臉色一變,忙不迭地將紙團撕碎了,壓在牀褥之下。
來人是卿安,少不得要溫言軟語地安慰我,我垂眼聽着,想到那張字條,心中有些糾結,想問,又不能問,可不問,那一句話,終歸是在喉嚨口處卡着。
卿安以爲我是驚嚇過度,因而並未多想,待我緩好了神,更了衣,二人相攜着去朝堂。
整個朝堂正爲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刺客而鬧得不可開交,有一部分朝臣說他很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又有一部分朝臣說他更應該是民間的暴徒,只不過有行刺的賊心,卻沒那麼大的能耐,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拿下?
朝臣們爭得面紅耳赤時,卿安沒有說話,龍椅上面端坐着的我,也沒有說話。
九門提督出列建議應該加強皇宮的守衛,這句話幾乎是廢話,我端坐龍椅上面,一邊定睛觀察底下諸人的表情,心中卻是恍惚想着:連夜來這裡幹嗎?保護我嗎?
那張字條……是他留下的?
我的走神,朝臣們並沒有發現,可卻沒有躲過卿安的眼睛。他看着我,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卻最終也沒說什麼,而是輕咳了一下。
我回神,朝臣也回過了神,卿安俊臉平靜,冷笑着道,“諸位當真不知刺客是受誰人指使?”
諸人鴉雀無聲。我愣了愣。
卿安秀逸的脣角微微勾起,他似有若無地掃了我一眼,繼而看回朝臣,冷冷地說,“女帝有喜,本相攝政,立刻就有刺客冒頭,怎麼,諸位還是不懂?”
九門提督率先反應了過來,他脫口而出地說,“您是說,二皇夫?!”
卿安狹長眸子略略一眯,獨佔性極強地瞥了我一眼,冷笑,“君國竟有二皇夫?本相因何不知?”
九門提督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身子一顫,慘白臉道,“微臣惶恐,微臣失言!”
“失言?”卿安佇立丹墀之下,眼眸冰冷,“皇宮內院,陛下受驚,李大人一句失職就算完?”
九門提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叩頭一如小雞啄米道,“微臣失職,微臣失職,微臣跪請卿相責罰!”
“本相是要罰你。”
滿殿死寂死寂之中,卿安嗓音如冰地笑了一聲,他走下丹墀,逼近九門提督面前,微微一笑着說,“不如,李大人在半日內,將主使抓來?”
半日?九門提督汗如雨下,朝臣隱隱有竊竊私語的跡象。
卿安又是一聲冷笑,他揚聲,用所有人都聽
得到的聲調補充了句,“本相只等半日,半日後,若是主使沒來……李大人,你全家二十三口,索性下去陪他。”
卿安修長的手指指着被白布遮着的刺客屍首,九門提督登時臉色變了。
我坐在龍椅上面看着,靜靜看着,看着那個在我面前溫柔如水的男人,在朝堂上,是如何殺伐決斷。
突然就想到了字條上的那句話……“賊喊捉賊,刺客是卿安派來的。”
我攥緊掌,閉上眼,不忍再看他,腦海中竟莫名掠過一幕場景,同樣是兩個人,一個端坐龍椅之上,一個佇立丹墀之下,卻是兩張模糊的臉……
龍椅上的那人含笑說,“哦?此事風史如何看呢?”
我愣了愣,霍然張開眼來,那,是我以前的記憶嗎?
我萬萬沒有料到,九門提督李成,居然會冒死衝進禁宮裡來,求我。
他以額撞地,哀哀求着讓我救他。
如何救?我不懂他此舉何意,遂迷茫不已地問他,“卿相不是讓你去抓兇手,怎麼來此耽擱?”
李成一張臉霎時變得面如土色,他誠惶誠恐地望着我說,“相爺哪裡是讓微臣抓刺客啊,他,他分明是要除了臣啊!”
我不懂他在說些什麼,振衣而起,玄衣曳地,我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冷冷俯視着他,怒斥,“休得胡說!卿相一心一意爲國,此番命你捉拿刺客,乃你職責所在,豈容你這般污衊?!”
李成磕頭如搗蒜地對我說,“陛下明鑑,陛下有所不知啊!卿相他,他攝政專權,微臣方纔查出,他,他竟然將二皇夫禁閉了起來!既是如此,這刺客怎麼可能會是二皇夫派來的?”
我不明白,忍不住愣了一下,“二皇夫?朕果真有二皇夫麼?”
“自然有的!”李成臉面剛毅,信誓旦旦地看着我,“陛下出事之前,曾親自立了二皇夫,並以他爲掣肘,牽制卿相專權坐大。可今時今日,他竟將二皇夫關了起來,又意圖除掉微臣,陛下,您,您委實該提防他啊!”
李成的話傳遞出了許多信息,我一時之間沒能消化,擰眉想了片刻,我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卿安要謀權奪位?”
“正是如此啊陛下!”李成幾乎把自己的腦袋給磕出血來了,他邊叩頭邊說,“卿相逆臣野心,朝中誰人不知?只是陛下您爲他所矇蔽,無人敢將實話上達天聽啊!”
哈!他說卿安擅權專政,這我勉強可以信的,他說卿安要謀權篡位?這實在是個笑話。
“李成!”我恨恨拂袖,冷冷地說,“卿相乃朕的皇夫,對朕忠誠無比一心一意,你以爲朕會受你挑唆?”
李成愕然地看着我,頹然跌坐在地,雙眼瞪大,幾近崩潰地說,“微臣冒死前來覲見,陛下,您,您竟然不信嗎?”
我是不信,“卿安是把朕救活過來的人,他怎麼會害朕?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瘋子叉出去,關進牢裡!”
李成虎目含淚,幾乎嘔血,他怔怔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咬着牙說,“閉目塞聽,專寵一人,陛下,君國,君國早晚會被您給毀了!”
我冷冷轉身面向屏風,攥緊了手掌,無動於衷。
李成哭喊着被御前侍衛押下去了。
當晚夜裡,卿安來找我,眉眼間依稀帶着幾分笑意詢問我說,“凰兒將李成抓起來了?”
我那時正在褪外衣,聞聲手上動作不由一頓,轉身朝他一笑,“是啊。”
卿安秀眉微蹙,仍是笑着,“朝堂之上,凰兒沒聽到我怎麼說麼?他沒將刺客主使抓來,是要死的。”
我也皺起眉來,恨恨地說,“可他出言不遜,冒犯了我。”
“他說什麼?”
“說……”我眼珠一轉,滿面憤色,“說我碌碌無爲,昏庸無比,不理朝政!”
“是麼?”卿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眸子裡面分明是有異樣的情緒劃過的,可他沒有多說,而是順着我的話往下說,“那麼,他就更該死了。”
“不要!”
我眼角直跳地脫口而出,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自己的反應未免過大。
“爲何?”卿安看向我的眼神現出一絲狐疑,他眸光一閃,飛快地說,“果然他對你說了什麼?”
我別開眼,咬牙道,“他冒犯我,我自該慢慢地折磨他!”
卿安狹長的眼眸盯着我看了半晌,一副打量考究的意味,俄而,他倏然一笑,擡手撫摸我的臉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凰兒,你似乎……變了一些?”
我的眼皮忍不住顫了一顫,強作鎮定,反駁他說,“怎麼會?我還是我。”
“是麼……”卿安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片刻,再開口時,卻是轉了話題,他將我拉到榻前坐下,信手把玩我的髮梢,閒閒地說,“行刺一事,你是如何看的?”
我心尖一動,忙垂下眼,磕巴着說,“我,我不知道。”
卿安笑,“那你猜呢?”他的目光炯炯如炬,逼視着我。
我無處可逃,舔了舔脣,只得硬着頭皮說,“我以爲,那人……是要殺我腹中孩兒。”
“所以呢?”卿安朝我笑容妍妍,“陛下心中,可有刺客主使的人選了?”
我忍不住擡眼看一下他,脫口而出,“你覺得呢?”
他笑,卻是笑得哂然,秀逸的雙眉微微一挑,滿臉凜然輕蔑的神色,循循善誘地凝着我說,“衆所周知,你懷了我的娃兒,如今有人行刺於你,目標卻是肚子,凰兒……你雖失憶,卻並不傻,當真猜不出是誰麼?”
我搖搖頭,誠懇地說,“李成認爲是二皇夫,但我竟有其他皇夫這事,你從未對我說過。”
許是我的態度太過理智,卿安臉色終於現出幾分不自然,他道,“你又不喜歡他,說他何用?”
我攤手道,“我沒有見過他,不好猜測……”
卿安定定盯着我看了半晌,眉眼蘊含深意,極其複雜。我心中有事,不敢與他過多對視,便將眼簾垂下來了。
良久後,卿安終於又說,“罷了,且先不說那刺客,今日是誰救駕,你總該知道的吧?”
我心尖一凜,腦海中登時劃過了那抹緋色,臉上不由地便有些不自然了。
卿安握住我的手掌,追問,“你看到了?”
我不說話。
卿安登時就眼眸一眯,明白了,他冷冷道,“連夜?”
我說,“他是來救我的。”
“千里迢迢來君國皇宮裡救你?”卿安似笑非笑,周身氣息登時就變了,他幾乎是立刻就進入了敵對警戒的狀態,拂袖而起,冷冷地說,“焉知刺客不是他派來的?!”
我猛然想起了那張字條,想起了字條上的話。卿安睨我一眼,許是見我面色恍惚,他的臉色愈發不悅,拔腿就往外走,看樣子該是去派人捉拿連夜。
我坐在原處望着他的背影,默了許久,眼看他幾乎要走出大殿了,我出聲問他,“卿安,你可有什麼事情瞞我?”
他脊背一僵,站在原地立了片刻,轉過身來,灼灼看我。
他說,“果真是李成對你說什麼了?”
我抿着脣,不置可否,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卿安禁不住冷笑一聲說,“你信他卻不信我?”
刺客,連夜,字條,李成,卿安……我現在不知道該信誰了。
我望着他,重複一遍,“你可有什麼事情瞞我?”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陣子,終於動了動脣,冷冷地說,“沒有。”
我抿起脣角,他拂袖走了。
“騙子!”
卿安剛走不久,房樑上突然傳來似諷似嘲的一句話。
我愕然擡頭,看到一抹紅色,瞪大眼正要開口呼叫,那人已逼近我的身旁,用手掩住了我的嘴巴。
“噓……”他輕聲說。
我瞪大了眼,連夜?他,他幾時就在這裡了?!
連夜卻是捂着我的嘴巴,將我帶到屏風後面,鳳眼晶亮,盯着我說,“我放開你,你不許喊,知道嗎?”
我皺起眉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因而瞪大眼睛,沒有回答。
他秀眉微蹙,保證道,“我不會動你,只是說幾句話。”
我想了想,白日裡他纔剛救了我,想來不會再做劫持之類的事,何況門外就有侍衛,我一呼救,他連跑都來不及跑的。
想到這裡,我眨了眨眼,他鬆了口氣,慢慢將手從我嘴巴上面移開。
我立刻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挑眉,看着我,一副嘲諷奚落的神色,“看好戲啊。”
我皺起眉,不悅地看着他。
他哼了一聲,眼睛一分一秒都不肯從我身上移開,嘴裡卻是冷冷淡淡地說着,“刺客分明就是卿安派的,他不喜歡你肚子裡的孩子,你看不出來嗎?”
“你胡說!”我滿面漲紅地反駁他,“他,他說過孩子就是他的!”
“那是他喝醉了吧?”連夜一臉譏誚,鳳眼轉冷,涼涼地說,“這天下哪有男人願爲別人養孩子的?風雅,再次醒來,你比以前更天真了。”
我討厭他叫我風雅,忍不住怒瞪他說,“你是要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連夜冷嘲,“若當真是夫妻,會經不起挑撥?你真當他對你是毫不保留的?”
我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暗中奪權,積聚勢力,排除異己,暗衛死士更是豢養了無數,這可是一國皇夫該做的?風雅,”連夜似笑非笑地凝視着我,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好皇夫,要做的,是將權力握在手中,把你當做禁臠,並把我和你肚裡的孩兒……統統殺了。”
我一拳捶在旁邊屏風上面,厲喝,“你胡說!”
巨大的聲響引得外面侍衛驚覺,立在門口詢問我說,“陛下?”
我氣得胸口起伏,憤憤瞪着連夜,他倒是不慌不忙,一臉挑釁地看着我。
“你不怕我叫人進來?”我磨着牙對他說。
他笑,伸出手將我摟進懷裡,莞爾,“你叫。叫進來了,看害怕的會是哪個。”
他開始親我的額頭了!
“滾開!”我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了他,惡狠狠擦拭額頭,揚聲說,“朕幾時喚你了?退下!”
侍衛聽到我的聲音,以爲無事,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連夜噙着一絲淺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他說,“你似乎比上次見面……聰明瞭一些?”
我一臉嫌惡地說,“我以爲上一次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明白,還幻想你我再不會相見了!”
“怎麼會。”他朝我逼近一步,壓低聲音,沙啞誘惑地說,“我縱是不想見你,也該經常來此,看一看我的孩兒。”
“那不是你的孩兒!”我頓時就炸毛了。
連夜微笑,笑得勝券在握,他翹着脣角,篤定至極地說,“是與不是,等你生下他來,就知道了。”
我討厭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忍不住潑他冷水說,“你怎知我一定會生下他來?前幾日裡,卿安難過,我差一點就把這孩子——”
“你敢!”
連夜的俊臉倏然放大了幾倍,他逼近我,一隻手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脣邊是可怕蒼白的微笑,他睜大了眼,一字一句地警告着我,“風雅,你敢再殺死我一個孩子,你與我都別想再活!”
他鳳眼中有洶涌的怒潮在激盪澎湃,我駭住了。
“你可以試一試……”怒潮終於徐徐消褪,他依舊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凝着我,手指收緊,收緊,再收緊,掐得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他俯低頭,在我脣瓣上面狠狠啃咬一口,嘶啞着聲兒說,“你可以嘗試着再激怒我!”
我被他嚇壞了。
那一晚,連夜揪着我的雙脣親了好久,臨走時,他盯着我的小腹,惡狠狠地警告我說,“孩子在,你與我都能好好兒的活,孩子若是沒了,你且等着,我連國十萬鐵騎,必會踏平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