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李經理,大事不好了,我的幾個經銷商突然停止訂透明內衣!”我的頭皮一緊。
第三大股東也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便說:“小李,我們商量的事我現在就辦,你忙你的事去吧。”
到辦公室後,我讓崔玉把所有在公司的專項銷售部銷售員叫過來,我也打電話詢問了我們專項銷售部出差在外的銷售員,結果與崔玉遇到的情況類似,停止訂透明內衣的經銷商過半。我和崔玉等立即就這次事件的原因展開了調查。
由於透明內衣已經成爲我們的主要利潤來源,所以,在我向董事長彙報後,董事長蘇光秀召開了緊急的擴大股東會議。
美國的透明褲衩大規模入侵。當然還有透明文胸、透明內衣,凡是我們有的透明服裝他們都由,而且與我的產品惟妙惟肖,整個世界都倒過來。過去我們全面模仿美國的,現在美國全面模仿我們的。他們採取的是同時進攻戰略,好像完全是針對我們一樣,誰叫我們是國內的龍頭老大呢?他們以北京、上海、廣州爲中心鋪貨,以普通價位透明內衣爲主,高檔透明內褲爲次。
它們有很多優勢,因爲近幾十年美國是世界科技中心,所以同樣的技術,美國的產品人家就相信它,而認爲我們的是在炒作。
美國人的觀念較爲開放,很多中國人把美國人作爲模仿的對象。美國曾經推出過“例假杯”來作爲衛生紙的取代品,中國很多消費者盲目效仿,結果發現長期使用“例假杯”引起下身不適。後來“例假杯”就消聲匿跡了。
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不大喜歡發言,這次她卻第一個發言:“董事長、各位股東,這次美國內衣公司針對我們發起猛烈的進攻。從我們的調查知道,他們是蓄謀已久的。一般美國企業不大看得起價格戰,可是這次他們卻使用了這個利器。超過一半的經銷商不訂我們的透明內衣了。我們的產品跟着降價。已經到了我們成本線附近。可以他們又開始了新一輪降價,我們兩難,如果繼續降,我們就會虧本,支撐不了幾個月;可是如果我們不降價,市場就會被美國人蠶食光!”
董事長:“情況危急,美國狼把我們當成最大的羊來吃,就像當初我們吃掉上海豔豔公司一樣。請大家踊躍發言,獻計獻策!”
可是會場鴉雀無聲。董事長很着急:“公司到了最危險的危險的時候了,你們的好主意藏着掖着,很快就會生黴。創立公司十多年來,這是我前所未遇的危機。在舊上海的時候,上海有一家民營的輪船客運公司運營從上海到橫濱的航線,價錢是二十個銀元。生意做得很紅火。日本人眼紅了。有家日本公司也開始跑這條航線,價錢十元。中國公司降爲五元。日本的就降爲不要錢。中國的不僅不要錢,還要白送把傘。日本的則白送五元錢。兩個月後中國公司因爲財力不支,垮了;而日本的變成壟斷經營,價格升到一百元。我們不能重複這樣的悲劇啊!現在仍然是美強中弱。快,大家快出主意!”
仍然沒人應,董事長便問:“總經理,你肯定沒有辦法了嗎?”
總經理:“我已經絞盡腦汁。我認爲克服危機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
董事長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你有何打算?”
總經理:“我還是公司的股東,我如果把公司做垮了,我的股份也會一錢不值。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在危難之際拯救公司。”
一個股東說:“董事長,您就出山吧?”
董事長:“近年來我一直堅持董事長、總經理雙人雙職位,爲的就是讓我少幹具體的工作,把注意力放到最重要的事情上,這個優點不能丟啊。”
那個股東繼續請求道:“這次算例外吧!”
董事長:“這更是證明我們這種體制優越性的時候!”
另一個股東說道:“要麼從外頭招一個能人?”
董事長:“本來可以從公司外招標總經理,但是他們不瞭解我們公司的情況,對我們公司也沒有感情,不要對他們抱幻想。好,現在從內部招標總經理,請毛遂自薦!”
沒有人來競標。董事長便說道:“李愛男,上次你不是想當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嗎?這次是母公司的總經理,來試試吧?”
李愛男:“我還在坐月子,給孩子哺乳,身子不方便。”這個藉口很聰明。
董事長:“你動口就行了,有的是跑腿的人。”
李愛男:“我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危機。”
董事長:“張情種,上次的時候你也想當上海分公司總經理,現在也來試試母公司的總經理吧?”
張情種漲紅了臉。第二大股東幫她解圍:“張經理在銷售部經理的位置上對解決危機就很有幫助。”
會場有兩分鐘冷場。“我來當總經理!”我挺身站起來,堅定地說道,目光與每一個股東相遇。與李愛男的目光相遇的時候,她很複雜。從面子上講,她不願我這個下屬變成她的上司,但是,是她的能力而非她的月子阻止了她的想法。當然如果我當總經理後公司很快死掉,我這個總經理也沒有意義。
其它人驚訝,但董事長不。她要避免上次推薦我當透明內衣銷售部經理時,拿董事長的職位做賭注的被動局面。所以,她和我很默契,一定要等所以人都放棄競標的時候再出手,就很主動了。她面無表情:“李經理,你是目前唯一的競標者,但並不意味着我們一定要選你當總經理。你有解決危機的有效手段嗎?”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在專項銷售部經理的職位上一直密切研究美國同業的動態。我到過美國,而且把透明內衣出口到了美國。他們向中國出口,禮尚往來嘛。”
董事長:“我知道你說這些是要大家在戰略上渺視美國對手。不過,現在大家感興趣的是你的具體手段。”
我說:“我調查過了,他們能賣這麼低的價格,不是因爲他們財力雄厚,而是他們用了人工合成的香料,我們的香味是紡織透明褲衩的天然植物發出的。”
董事長好像並不在意:“天然的與人工的又怎樣,只要能促進人們辦那種事就行。”
我說:“我們天然植物製成的透明褲衩不僅對人無害,而且醫學實驗證明還有保健功能。而他們的人工香料在現有劑量長期用對人體有害。”
董事長:“關於它們的毒性有證據嗎?”
我答:“有!美國宇宙生物學研究所和美國氣味研究所的資料證實了這點。”我說着就把相關的複印件給了大家,附有漢語翻譯。
總經理問道:“那麼,他們怎麼能通過中國海關呢?”
我答:“這與美國出口垃圾到中國類似,他們做足了公關。”
總經理:“我們具體應當怎麼辦?”
我答:“我們要向政府相關部門投訴,還要組織媒體向民衆廣泛宣傳。”
董事長心平氣和地問到:“總經理,你改變辭職主意了嗎?”
總經理:“小李剛纔談的方法超出了我的能力,小李作爲航地英雄便於在政府部門交涉,而且媒體也追捧小李。下一步的具體招數只有小李輕車熟路。我堅持辭職。我希望能當總經理顧問,繼續爲公司發展獻計獻策。”
董事長:“歡迎你這個總經理顧問!”然後董事長轉向大家:“你們對小李當總經理還有意見嗎?”
股東們說:“沒有。”
董事長髮現剛纔問李愛男、後者以坐月子等爲由婉拒時,第三大股東不答話,所以特意問道:“你是否還是主張李愛男當總經理?”
第三大股東:“我尊重李愛男的選擇。”
董事長宣佈:“現在正式任命李蓮英爲北京嬌嬌女性用品公司總經理。原來的透明內衣專項銷售部經理辦公室改爲總經理辦公室;原來的總經理辦公室改爲總經理顧問辦公室。”
大家以熱烈的掌聲鼓勵我。我感到更多的是責任而非權利。
會後,我就去了國家有關部門投訴。因爲我的證據確鑿,而且是名人,所以受到了重視。
同時除了記者安資、洪純、蔣薇、韓雪,我由於作爲第一個證實的非人類智慧生物個體以及“航地英雄”認識了很多主流媒體的記者,我感謝他們把我關於那些進口產品長期使用有害的證
據向消費者廣泛傳播。
我們的產品銷量明顯增加,雖然價格降低,由於我們在勞動組織方面、生產自動化方面、工藝流程的改進方面下功夫,結果盈利反而大增;同時,買國外的有害產品的人越來越少。
最後美國對手在感覺中國海關可能叫停的情況下自行撤出了中國市場。他們後來也想用天然植物透明褲衩進口中國市場,無耐美國的勞動力成本太高,所以只佔了中國少量的高端市場。我們公司一髮千鈞的危情被遏制了。
後來查明,向我們發動透明內衣攻勢的美國公司正是呂強前秘書單小姐的弟弟開的公司,實際上呂強讓他加入美國國籍就是爲了從外部消滅我們公司,以便東山再起!
安資他們網站的文章《航地英雄兒子屬於我》在網上炸開了鍋,把正在張羅我和李愛男婚事的第三大股東炸暈了。文章提到,DNA鑑定結果證明李愛男孩子的血與航地英雄的不符,而且前者的Y染色體沒有硅骨架。第三大股東當着李愛男對我說:“小李,安資在胡說八道!你知道,他是愛男的初戀情人,他一直在追愛男,想復活舊情!”
見我沒有吭聲,第三大股東說:“忘掉安資吧,我馬上去發你們的婚禮請柬。”
我回到辦公室後,打開一家著名門戶網站,《航地英雄兒子屬於孫海!》的文章躍入我的眼幕,彷彿一枚氫彈爆炸,炸出了迷中迷。孫海是誰?孫海,李愛男,李愛男,孫海……我反覆在我的記憶庫中苦苦搜尋,終於想起來了。在我接受辦那種事第一高手肖莉挑戰的那一天,李愛男告訴我,她的前男朋友孫海也敗在肖莉的手下。當李愛男發現孫海曾和肖莉談過戀愛、後來因爲在臥榻上敗於肖莉被肖莉拋棄後,就和孫海分手了。
這次我和安資成立了統一戰線,去調查事情的原委。原來是呂豔乾的。安資把帶血的三寸臍帶及他和我的血託付我去找生物學專家王教授查。我囑咐王教授既然我們想彌補《中國婦女體香分型最終報告》上的裂隙,就請他親自查明李愛男孩子究竟屬於我還是安資。王教授愉快地同意了。但是王教授沒想到呂豔在他的辦公室安裝了簡易竊聽器,後者曾在天安門的地下通道被非法銷售過,能竊聽百米左右。於是,呂豔便在王教授的實驗室從臍帶血、我和安資的血中取樣品,證明了我和安資都不是李愛男孩子的父親。隨後,她花了錢,瞭解到李愛男有個前男朋友孫海。孫海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呂豔和他交談,瞭解到他一直在暗中和李愛男交往,並沒有放棄追求李愛男,並間或與李愛男辦那種事。呂豔得之在李愛男受孕前後,孫海和李愛男辦了那種事,所以就對孫海說,如果你用血液、DNA鑑定證明是航地英雄兒子的親生父親就能出名,也能實現與李愛男結婚的目的。結果呂豔抽取了孫海的血液,證明他確實是李愛男孩子的父親。
李愛男把男女之間辦那種事當成人生最大樂趣,所以在第三大股東設計讓她第一天與我同房,第二天與安資同房後,李愛男想,總之是讓我當冤大頭,便在第三天與孫海大辦特辦那種事。
李教授與李博士的小環境生物循環的加速實驗進展順利,加上我國的宇宙飛船速度提高,載人登陸火星的預定往返航程從三年縮短到幾個月,我國正在這方面加緊準備。
我帶董事長又去了中國航天部門,夏主任看到我們,遠遠地就迎了出來:“航地英雄與中國透明內衣龍頭企業掌門人,來,咱們談談合作的細節。我們領導對第一個非人類智慧生物與人類婦女在神州八號上舉行婚禮很感興趣,希望能夠孕育出太空孩子。”
董事長:“我什麼時候開始航天訓練呢?”
夏主任:“我們的航天系列飛船越來越容易乘坐,你從現在開始,每個週二上午來訓練就行了。其餘時候,建議你每週在游泳池中訓練兩小時。”然後他遞給董事長一本訓練手冊。
王教授、李教授、懷特因發現第一個證實的非人類智慧生物個體而申請諾貝爾生物學與醫學獎的事宜,按規定得由兩個諾貝爾獎得主推薦,是一個華裔美國人科學家和美國白人科學家。瑞典的諾貝爾獎委員會正在審理中。最可能成爲中國本土的第一個科技諾貝爾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