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趙姬之喜
?“前輩出馬，果然不同凡響！”吃像難看地吃完一隻叫化雞後，黃九智一臉壞笑，看得莫風與喬三無地自容。
“小子！你有完沒完？”見大、小雙姐妹等小輩在場，喬三開始反駁，瞪着黃九智，聲音冰冷：“老夫行走江湖近百年，還從未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告訴你，這次的雞吃完後，老夫再也不會做這種事！”說罷，他瞟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田紅珠，隨後目光又盯向黃九智，單挑劍眉，“你孃的病還未醫治好，你小子竟然有心思顧及其他！老夫…”
“停！停！停！”黃九智制止喬三下面的話，接口道：“前輩往後可以不用偷雞了！反正莫老已經記住地方了，有沒有前輩，他一樣可以拿！”
‘哼！’冷笑一聲，喬三像是打量怪物一般緊盯黃九智，不屑道：“偷就是偷，你怎麼能說是拿？”
未答喬三的話，黃九智意識一動，一部早已準備好的《清心訣》出現在他的手上，輕輕抖，雪紙站裝釘的《清心訣》飛向喬三，“前輩！這是《清心訣》，我們的交易算是順利完成！”
接過心訣，喬三往向書皮的眼神頗有些激動，忽然，他臉色一變，手一揮，心訣被他用內力震成細小的碎片。接着，碎片亂飛了一地。“哼！老夫雖然酷愛經典武學，卻也不惜毀壞自己的尊嚴。這次的事，就算是老夫償還曾欠你的人情。”說罷，他一擺手，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黃九智叫住了喬三。
喬三轉身，發現黃九智手上又多了一本《清心訣》。心裡一顫，他裝作沒有看見心訣一般，冷冷地問道：“小友還有何事？”
“呵呵！前輩不用心疼，先前那部書籍是空的，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黃九智輕笑道：“猜到前輩會毀書，所以，晚輩現在把真的給前輩！不爲其他，就爲感謝前輩幫我劉勤姨娘搬家。”說着，把書扔給喬三。
喬三接書後，腦海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
見此，黃九智又笑道：“前輩千萬不要再毀書，否則，晚輩就沒有了。”
拿着嚮往已久的《清心訣》，喬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黃九智的小院。等到他細細閱讀裡面的內容時，先前的不愉悅隨之消散。
…
小院裡，王博若有所思地看着黃九智，笑道：“好你的黃九智，連戰神這樣的江湖前輩都被你耍的團團轉。老夫對你越來越看不懂了！”
“嘿嘿！不是晚輩耍喬前輩，是他自己不瞭解自己。說句不好聽的，他這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說着，黃九智的意識一動，手上多了一把搖搖椅，往椅子上一躺，搖搖椅隨着慣性一前一後地擺動起來。他接着說道：“晚輩以爲，一個人有原則是好的，但是，如若他的原則擋住了理想之路。那麼，他的原則就應該好好地改上一改。”
在一旁玩耍的趙政瞟了搖搖椅上的黃九智一眼，莫名地一陣怒火，卻又不知怒火從何而來。朝王博拱拱手道：“師傅！弟子想回去。”
點點頭，王博朝趙政揮了揮手。等到趙政從他的視線裡消失後，他方纔說道：“九智！往後，你能不能別讓趙政看到你這些讓人玩物喪志的東西？”
“前輩！這就是您的錯了！每個人都有佔有慾。趙政見我坐着椅子好，心裡產生了佔有慾，所以纔會感覺到莫名的不開心。再或許，他看見我如此這般的逍遙自在，心裡產生了嫉妒也不一定。…這樣也是好事，您在教導他的時候，纔可以做到有的放矢。”黃九智半閉眼睛道。
若有所思，王博起身，也不言語，朝趙政的方向追去。
…
“政兒！你可是對黃九智十分不滿？”不等趙政回答，王博又問道：“可以告訴爲師原因麼？”
“師傅！爲什麼黃九智一個快死的人，臉上總是掌控一切的表情？而且，爲什麼他如此博學多才？他的那些好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政兒也想要！”趙政的回答讓王博哭笑不得。
“政兒！他一個身患絕症的人都能夠坦然面對一切，爲什麼你不能？再者，你歲數還小，有比他多出幾倍的時光。至於他的博學多才，那是他把一天當成三天來用，刻苦學來的。他的那些好東西，也是依靠他的智慧得來。你若想要，你就要刻苦學習。將來等你掌權強秦，一統天下，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聽得王博的回答，趙政好像明白了。沉思片刻，他的思維完全進入書籍中。
一旁，王博滿意地笑了。
…
入夜，黃九智的小院裡卻是一片生機。大、小雙姐妹正在用講故事的方式教黃麓穎識字。田蜜則與劉勤廢寢忘食地相互對招。莫風則是守在田紅珠的旁邊，手裡端着一本《墨經》，聲音柔和標準地朗讀着。此時若有墨家弟子在，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爲，莫風手裡的《墨經》是經過後現代若干古文博士修改完善過的。和這個時代的墨家思想相比起來，那就是大院見小屋了。
在小院的中心，一有個涼棚，涼棚下襬放着黃九智從神來峰帶來的木桌，桌旁擺放了見把椅子。黃九智與王博對立而坐，他們的目光始終都盯着桌面上的棋盤。不過，這棋不是圍棋，而是黃九智最近才教會王博等人的中國象棋。
不知是心不夠靜，還是莫風口裡所讀的《墨經》新穎奇出，王博已經連輸三盤。黃九智也不催促，只是心情淡定地一步一步地化解王博漏洞百出的攻擊。
“前輩！自習得象棋，晚輩頭一回發現您的棋路混亂無力。”
擡頭，王博瞟了不遠處的莫風一眼，目光隨後又放到黃九智身上，笑道：“老夫的注意力被莫風口裡別樣的《墨經》吸引，所以…來！擺下一盤。”
重新擺好棋，黃九智並不急着走棋，而是悠然道：“夫弈棋者，要專心、絕慮，靜算待敵，坦然無喜怒掛懷。大抵一局之中，千變萬化。如車前馬後，發炮逐卒；如電掣雷，炮鋪卒行，逼近士、象，如狼奔虎躍。順手炮，先要活車；列手炮，補士要牢；士角炮，急使車衝；當關炮，橫車將路；破象局，中心進卒；解馬局，車炮先行；巡河車，趕子有功；歸心炮，破象得法；轆轤炮，抵敵最妙；重疊車，兌子最宜。馬飛過角，車便巡河。未得路莫離本位，已得勢便可爭先。鴛鴦馬，內顧保塞；騎河炮，河岸攔車，禁子得力；兩肋車，助卒過河；正補士，等他車路；背立將，忌炮來攻。我勢弱勿輕進；彼勢強棄便攻。棄子須要得先；捉子莫教輸手。急趕將有後着可行；慢入悻無內子宜動。士象全或可求和；士象虧兌他車卒。算隱着，要成殺局，使急着，恐悻不完。得先時，切忌着忙；輸棋時，還叫定心。子力猛，局中尋勝；子力寬，即便求和。
前輩若是對莫老手裡的那部《墨經》感興趣，晚輩到時送您一部。現下，我們好好地殺上幾盤。將來強秦一統天下的步驟全在這個棋盤上。”
聽得黃九智口中的棋經，王博反倒無心再下，面色凝重道：“不知小友的象棋可否借於老夫一宿？”
把象棋往王博跟前一推，黃九智笑道：“既然前輩喜歡，這副象棋就送給前輩好了。晚輩這裡還有好幾副。另外，這部《墨經》前輩也一併拿去觀賞吧！”
也不客氣，道了聲謝，王博如獲至寶地端着象棋和《墨經》回去研究。
盯着王博的身影，黃九智滿意地笑了。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發現王博是一個清心寡慾、頭腦清晰的老者。若不是爲了他父親鬼谷子的心願，他絕不會染指世俗。在與自己的交往中，王博始終都對自己有着一些提防之心，時間長了，不勉會有一些隔閡。其實，他知道，這種隔閡不是兩個人歲數上的隔閡，而是不同時代之間的隔閡。自己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行爲與言論，王博根本無法接受。想讓他完全接受，就要讓他與自己的距離近一些，親一些，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地增加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現在他收下的象棋與《墨經》則是一個好的開始。至少，在王博的心裡，黃九智那些超凡東西和思想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
一天，黃九智練功完畢，剛剛坐在搖搖椅上，心裡突然閃過一絲擔憂：［按照那個空間的這個時代，今年應該是秦昭王亡孝文王當政的一年。這個時候，趙國當政全力追殺趙姬母子，算算日子，也應該到了。…那現在，我豈不是處於危機當中？…］
“公子！公子！”
黃九智驚醒，擡頭一看，原來是天機閣地部堂主李鳳儀。身着鵝黃色羅裙，羅裙產自神來峰的彩棉，色彩純正自然不說，款型更是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體型。她肌膚晰白如玉，膚色雪裡透紅，氣色陽光中泛出幾絲野性，一雙光彩動人個美眸正細細地打量着自己。
“儀姐姐今天真漂亮！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如果眼光能夠**人，那麼，此時的黃九智已經褻瀆李鳳儀無數回。
受不了黃九智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眼光，李鳳儀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身軀，嗔道：“能有什麼風？還不是你那兄弟李牧吹的爛風！”
“哦？”黃九智收回色迷迷的眼神，正容道：“李牧怎麼惹着你了？”
“李牧麾下的飛天閣真是厲害，這不，他們已經發現趙姬母子，並上報了趙王。秦、趙兩國是世仇，你猜趙王會怎麼做？他肯定想以他們母子要挾，和秦國講條件。”冷哼一聲，李鳳儀不滿道：“公子！我地部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監視趙國，目的就是爲了保護他們母子倆？現在，地部已有三十多名精英死在李牧手上。呂不韋的洞天閣倒好，明知道我們在幫他們，他們竟然坐山觀虎鬥！還有那個李牧，他真是該死，他竟然用計讓我們和洞天閣大幹一場，那一戰，我們一次就傷亡二十多名精英！”
一愣，片刻後，黃九智擡頭，望着李鳳儀，柔聲道：“這個…這個是我的失誤。你也不要責怪呂不韋，秦國王宮現下動盪不定，他一心想着扶持公子異人，顧及不到這麼遠。這樣吧！你讓地部的人全都撤到外圍，只監視，不執行正面行動。剩下的事，洞天閣自會接手。”
也是一愣，李鳳儀沒想到公子竟然會向自己承認錯誤，頗有些不好意思，美面一紅，結巴道：“公…公子！是…是屬下…”
擺擺手，黃九智笑道：“別多想！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的失誤。你先下去吧！記住，好好安頓亡者的家眷。另外，別記恨李牧，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趙國。”
雖有很多不理解，李鳳儀還是點頭離開。
望着她的背影，黃九智自言道：“我好像越來越色了！按道理，她是我的屬下，我應該在她面前保留一些威嚴。”
“哼！你也知道啊！”田蜜的身影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面前。
“我說我的小蜜兒，你是不是又想抹蜂蜜了？”黃九智壞笑一聲，隨後又正容道：“你去找喬老頭兒一趟，讓他把趙姬帶過來，她的那些下人就不要帶了。”
止住顫抖又激動的心情，田蜜朝黃九智嗔怒一聲，一扭小蠻腰，朝院外跑去。路途中，她感覺下面又溼潤了。最近這些天，她有些怕了。那個小壞蛋經常乘機佔自己的便宜，他竟然讓自己洗乾淨後，在自己的羞人處和兩點嫣紅處抹上蜂蜜，然後用他那讓人慾仙欲死的舌頭舔食。那種感覺真讓自己又羞又恨、又怕又想。現在倒好，別說是看到蜂蜜，就是看到蜜蜂，自己都會激動，羞人處都會條件反射般地氾濫。他雖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自己卻是無法說出對他的感覺。
…
這天夜裡，在自己臨時居住的小院，黃九智第一次見到了趙政的母親趙姬。她身材碩長，體態豐盈，卻有着一束只能盈握的細腰；她臉上未施一點脂粉，膚色在燈光下卻比玉還光潤白皙。挺鼻、殷紅性感的櫻桃小嘴，兩道柳葉眉未經描盡，自然漆黑閃亮；她豐滿，卻長着一副瓜子臉；她碩長，卻步履輕盈得像貓一樣；她神情嚴肅，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會勾起男人最基本的慾念。她髮髻上只有一根玉簪，卻比滿頭髮飾更引人注目。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但一切矛盾在她身上都顯得如此調合，轉變成更進一層的美。與田紅珠的美相比起來，她更多出了幾分妖豔，少了幾分智慧與端莊。
黃九智若無其事地盯着她，眼珠一動不動。非常奇怪，他心中涌起的竟然是一陣想佔有她的慾念，純粹的，**裸的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慾念。
望着黃九智的眼睛，小趙政的心裡莫名地又涌出陣陣怒火，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黃九智驚醒，一挑劍眉，撇了趙政一眼，隨後又把，目光放到趙姬身上。
趙姬並未在意黃九智那與其年齡不符的目光，一進小院，她的眼睛始終盯着睡靠在輪椅上的田紅珠。半響，她方纔輕盈地走到輪椅跟前。莫風瞟了搖搖椅上的黃九智，見他沒有發話，便收回目光，淡淡地望着趙姬，想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是…是女俠姐姐麼？小…小妹是…”說到此處，趙姬卻是說不下去了。她深深地記得面前這張面孔。當年自己還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沒有名字，是個孤兒。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救了自己的性命。當時，救自己的這個女人大腹便便，有着身孕。她寧肯餓着自己，也要把乾糧讓於自己吃。她寧肯自己受傷，也要從幾名彪形大漢手中救下自己。因此，她還落下很重的傷。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讓自己叫她女俠姐姐。知道自己沒有名字，她就叫自己小妹。本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卻不想在這裡遇見。雖然她手臂上的傷痕已退去，可她的容貌和耳垂上那特的耳環卻沒有變。因此，自己敢肯定，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曾經的救命恩人。
“我娘病了，不知道何時會醒來。”黃九智起身，對蹲在地上神情激動的趙姬說道。
起身，趙姬抑止激動的神情，朝黃九智問道：“你…你是…你娘她怎麼了？”
不知道趙姬爲何如此激動，黃九智還是草草地說了一下田紅珠的病因。等到他說完的時候，趙姬已經哭的不**形。頭一回見到自己敬愛的母親哭成這樣，趙政忙跑到她跟前，用小爲她擦拭淚水。
把趙政抱到田紅珠跟前，趙姬雙目斷斷續續地爲他講述了田紅珠曾經救自己的那段歷史。
“政兒！快叫一聲孃親！”
趙政一愣，見到母親那讓人心疼的神色，忙朝着輪椅上的田紅珠喊了一聲‘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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