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確不招人喜歡, 或許以前看漫畫的時候李察會覺得傑森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但是當不懂事到一種地步那就是難以忍受的事情了，甚至可以說是很容易讓人厭惡。
他不是布魯斯, 和布魯斯的價值觀也不一樣, 只不過是因爲自己喜歡上, 又或許更加嚴重的愛上了布魯斯, 才……或許可以用得上勉爲其難這詞去形容, 他接受布魯斯的價值觀的事情。
這個世界腐朽、潰爛。
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去拯救的，他也沒有那種將別人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的英雄主意。
至少之前的李察是這麼想的，他沒有想錯, 其實他一直就是以這種態度生活着，但然而一遇上似乎能將這個世界的污穢都給洗淨的布魯斯之後, 李察卻又燃生了一種其實這個世界也沒有那麼糟糕的想法。
果然, 喜歡一個人是會改變的。
但那也僅僅是對布魯斯而已, 對於其他人，李察還是沒有別的感覺, 所以他漠視傑森，冷笑了一聲：“別到頭來吃虧才知道我爲什麼阻止你加入這裡的原因。”
他的雙眼直視着傑森：“如果你不改你的性子，遲早會被自己的性子害死。”
這件事絕對是砧板上的事情，畢竟在原著裡面，傑森就曾經被小丑給炸死, 雖然日後他被複活, 變成了紅魔, 但也還是依舊那個性子。
那麼的嫉世如仇。
或許傑森和他很相似, 只不過是他懂得將自己的情緒隱藏, 而這位剛剛新鮮出爐的小子卻並不懂得掩飾。
但僅僅是如此而已。
他走上了布魯斯的房間，又或許現在已經可以算上他的房間, 畢竟房間的衣櫃可是有一格他專用的。
布魯斯看着走上去的李察，又看着眼前的傑森。
傑森極度委屈的看着布魯斯：“布魯斯……”
布魯斯微微地皺了皺眉，李察的想法顯然讓他有同感，他只是給了一句或許李察說的並沒有道理給傑森聽之後，就隨同李察走了上去。
他能察覺李察心情的低落，又或者應該說是壓抑。
布魯斯將門關上。
“你今天不太高興。”布魯斯面對他的時候一向如此，有話就說，這也是令李察詫異的，要知道布魯斯做什麼事都是會掩飾着自己意圖的人，而對於他，沒有。
李察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對於布魯斯來說，一定也是不一般的存在，所以他笑，眼眉都是由心而發的笑：“你覺得你看到的以前的自己，難道我就不能見到以前的自己嗎？”
布魯斯一怔。
李察就已經拉住他的手，然後直接拉過他的後腦勺，就親吻布魯斯。
滿嘴都是布魯斯的味道。
然而他的眼神怎麼都讓布魯斯覺得有些受傷，就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他不明白李察到底怎麼了，只能用身體上面的語言去撫慰李察，他圈住李察的肩膀，然後順着他的頸椎，慢慢地輕撫着。
這可真不是布魯斯的做法，但李察卻明白布魯斯的用意。
氣喘噓噓的放開了彼此的雙方雙眼直視着，李察的額頭抵着布魯斯的額頭，他輕言着：“布魯斯……”
布魯斯直視着他，除去了那雙眼之中的若隱若現的□□，他的表情堪稱認真，他看着李察，帶着探究。
李察沒說話，只是又吻了上去。
布魯斯卻微微地避開了李察的吻，他固定着李察的頭顱：“李察。”
“布魯斯……”
“知道嗎？”布魯斯的鼻息撲打在他的鼻腔邊，弄得有些癢，然而他的話題卻怎麼都讓李察沒有笑的感覺：“我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
李察的表情毫無意外，他眨了眨眼：“那不是當然的嗎？要是我不神秘，怎麼可能吸引到你。”他笑，忽視布魯斯那皺起的眉頭：“當然，就算你的秘密被我知光了，你也一樣吸引我。”
“……”布魯斯扯了扯嘴角：“難道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果然，李察就知道布魯斯這關難過，他一直都知道布魯斯想問，當初並沒有長期呆在一起的時候或許布魯斯不會覺察到他的不一樣之處，然而現在和布魯斯呆在一起久了，以布魯斯這種未雨綢繆，心思慎密的性格，肯定多多少少的會察覺到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然而他還是不打算坦陳。
這種事情，也並沒有什麼好說的，讓布魯斯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漫畫裡面的人物？是別人構造出來的虛擬產品？這一切壓根都不重要，要知道現在的布魯斯對於他來說就是真的人，無比真實的，會動的，會讓他心跳的，就足夠了。
他扯起了笑，他一向善於掩飾：“我並不想我們的世界又多了一個障礙。”
“傑森不可能是障礙。”
李察扁起了嘴：“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將迪克弄走的原因。”
布魯斯卻扭過頭，他用着蝙蝠俠的聲音去說：“明明障礙就在於你。”
“我只不要過是爲了不誤導他們而已。”李察的表情也沉了下來，他伸手攬住布魯斯的腰，語氣是曖昧的流連：“就好像在這種時刻，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什麼——”
又是那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黑雲壓城。
布魯斯細微的一嘆，主動的伸出手拉住李察就往牀上跌去。
他一向對這種事情都毫不掩飾。
李察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然而這一次的前戲近乎是全程沉默，直至李察將布魯斯的腿壓住，再將他的腰狠狠地擡起，用盡全力的進入布魯斯的身體的時候，看着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以及那雙鋼藍色的眼睛帶着一種他近乎是覺得自己出現幻覺的受傷情緒的時候，李察才嘆出了一口氣，鼻尖微酸。
他直直的看着布魯斯的眼，張了張脣才說：“布魯斯，我不想我再去在意什麼人。”
“在意你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我的情感不足以讓我對付那麼多的人。”他說，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知道嗎？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或許不會在意失去。”
“但是我無法再去承受當我在意一個人，然後又再次失去的時候。”
“擔心你，已經足夠了。”
“無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