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一章 棒喝

關於上章的解釋:

某個深居幕後的人想華麗麗地跑到幕前顯擺一下。結果——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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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的問題可能看了這一章會更多, 別急,最大的懸疑馬上就會解開

送上今天這章——

(正常直播,下次插播前會仔細PS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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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很久, 最後我還是接了鑫誠的事。把它搞好, 再賣掉把錢給瑪莉。很簡單的想法, 做起來頗有些費力。那時的感覺只有兩個字, 忙碌, 無盡的忙碌。

那種忙碌可能帶着自虐的成份,那時晨晨杳無音信,我已隱隱感到她不會再原諒我。

我想用忙碌麻痹自己, 讓自己暫時忘卻心中的空白,我以爲我可以和以前一樣, 放開別人忘記一切。可這一次我明顯失敗了, 只要我一閒下了她的影子就跟數着秒似的, 一秒不落地侵佔着我整個腦子。

那時也是我最勤奮的時候,沒日沒夜的工作似乎成了我唯一的生存需求。記得那時鑫誠的人也跟着我惶惶終日, 我那時進車間的時候也很多。當時鑫誠人已爲我是最苛刻的老闆,其實他們壓根不知道,我站在他們面前時,其實並沒有看他們,我的心總是不經意飛到了天的另一端。

有一天在車間, 我正發呆的時候,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 “徐可凡!”聽聲音很兇, 我正走神, 被人叫自然回頭。頭剛轉過去突然一個黑影撞過來,我的頭被結結實實的悶了一棍子。

可能被悶傻了, 當時我就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痛,甚至直到血沿着我的額頭慢慢流過眼前的時候,我纔看清面前拿着棍子的是朱誠議。當時整個車間都靜了,人人都抑着脖子看着我們,偌大的車間只剩機器轉動時悶悶地咚咚聲。

第一個打破寂靜的是小霍,他一把衝過來劫過朱誠議手中的棍子。我這才反應過來,朱誠議手裡拿的是用來支模具的木棍子。我的腦子總會有些怪想法,當時我看到棍子首先想到的是,他小子也真夠笨的,這裡鐵棍那多,他隨便撿一根都夠悶死我的。

等我完全反應過來,我纔想起朱誠議不是在美國的嗎?他怎麼回來了?我看着怒目瞪着我的朱誠議,他雙眼充血,紅腫的眼睛像是哭過的樣子。我的心跟着漏了半拍,難道——

我像突然失去了力道,我身子一晃,幾乎站不穩。她出事了嗎?

多日的勞累加上這當頭一棒,這再一次被送進醫院。睜開發腫的眼皮,我再一次經歷死生。混沌的腦袋想清之前的事,我立馬從牀上彈了起來,發暈的眼看四周。只有小霍。

我急急地問,“她怎麼了。”

小霍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才明白過來,“她沒事,已經出院了。”

哦,她出院了。沒事了。卻沒回來。到是朱誠儀回來了。發暈的腦袋其實知道了可能,可卻不敢面對。

“小可,晨晨她……”小霍捂着胸口的口袋欲言又止,“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小霍掏出來的是那天我壓在她枕下的護身符。

我撐着頭,無力地說,“她沒回來。”

小霍搖了搖頭,思量半天,他沉聲說,“她說,沒有未來,不如早點放棄。她要你自己保重。”

接過護身符,我搖頭苦笑。原來人最痛的時候真的不是哭的。我徐可凡一輩子沒做過好事,老天要整我,我沒意見。可爲什麼,爲什麼在我悔恨之後。在我們的未來有可能的時候。在我確定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她的時候。

她卻再不要我了。

胸中的悶氣憋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緊壓着胸口,終於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住院期間,小霍一直忙裡忙外的照顧我。即使是這樣,我也一句話沒跟他說。不只不跟他說。我壓根就是不說話的。有時腦子不那麼暈沉沉的時候,我想告訴他,讓他回去。他是有妻有女的人。之前因爲晨晨的事可能已經很久沒回去了。現在又天天呆這兒,算什麼事啊!

可是還是不想說話,直到有天林如意帶着她女兒來找來了。當時她抱着小孩子站在我牀邊也是一句話不說。

那天我依舊有些暈沉,眼神無力地瞟到小孩子時,我腦子稍稍清醒了一點。

看着小霍女兒的眼睛,我一時呆了。延續他生命的人就這樣出生了。這一切還陌生的與我沒有一點關係。多少年前我們也曾幻想過這樣的情形,可沒想到他的孩子都會走路了。我們還懵然無知。

我呆坐在牀上,看着她懷抱裡的孩子。那孩子像是不習慣醫院的空氣,扁着個小嘴隨時要哭的樣子。一雙眼睛漆黑明亮帶着點委屈的淚意。她媽媽看出她的小情緒,不停地親她的小臉安慰她。

孩子一直沒哭,只是張着雙水靈靈的眼睛,防備地看着我,看着我這個奇怪的外人。

孩子那不含水半分雜質的清澈眼神讓我想到一個人,一想到她,驀然的心痛再心竄回胸口。

我閉着眼嚥下不適。

聽到耳邊,他在說,“小可,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我蓄了點力氣,張口想要說話。可是喉嚨有點幹,一時發不出聲來。接過他遞來的水,我咳了咳輕聲說,“大嫂,對不起,之前做的事是我不對。我一直連道歉也沒說一聲,我不是好人,一直以來,卻總是坑害一些好人……”我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可能連我自己也聽不清。

看着她抱着孩子不住後退,我想她是以爲我瘋了,或者我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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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張紙遞給小可,我很討厭,可這次我不想再問她。

“程曉,她躲到哪裡去了。我用了無數方法,始終找不到她。我有那可惡嗎?她躲我躲到連父母也不聯繫。有時候我想,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小霍帶回的話只是因爲怕我輕生。”

“那你。”我也是泣不成聲,很難將話繼續,“你爲什麼沒放棄。”我想得到她此時的放棄會是什麼,她定是在危險邊緣熬了很久。

“不敢,不敢放棄。哪怕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願意放棄。我知道,如果我先去,她會傷心。”

“小可,我現在相信了,相信即使是混蛋,也是會愛上,愛上別人的。”

她悽然看着我,“那就告訴我。”

我搖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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