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沈摯禮抱着她不願意放開,“我很想你。”
“可是我不想你。”我也不敢想你,每次想起你,那種心痛的感覺就像是心臟被人摘下來,放在滾燙的開水裡煮一樣,那種沸騰着的疼痛,她還歷歷在目。
“小初……”沈摯禮不管不顧,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繼續叫了她的名字。
沈摯禮的音色一如尋常的沉靜,乾淨的如天上的白雲,聽着很舒服。白初有些心酸,一個多月過去了,她像是做了一場永遠沒有結果的夢,夢中詮釋她和沈摯禮的故事。
夢醒了,卻看不見他了。
現在,在陽光下,沈摯禮出現了,帶着他獨有的味道,出現在她的面前,擁抱着她,真真實實的一個擁抱。她恍惚着,想這不是一場夢,夢醒了,沈摯禮便消失了。
那些夢境,彷彿就在眼前。
“摯禮……”我也很想你。
“老婆,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走,我帶你們回家!”沈摯禮放開她,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落下一個親吻,她稍稍避開些距離,搖頭:“我已經沒有家了,那個地方再也不是我們的家了。”
“沈摯禮,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對不起。”白初擡手推着嬰兒車就要離開,沈摯禮拉住她的胳膊,像個小痞子一樣,說:“我好不容易見到你,我會這麼容易就讓你離開?白初,這次我一定要帶你回家!”
“陳家,不是你的家。”
就算陳文俊把你藏得再好,我還是遇到你了。
我們緣分未盡。
“沈先生,我……”
沈摯禮說的這些話,白初全都聽了進去,說不心動是假的,怎麼可能不心動,除非沒有心。
“老婆,不要猶豫,我帶你走。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沈摯禮拉着她的手不曾鬆開,他害怕着,害怕一鬆手,白初就會逃走,就像那次在夏威夷一樣,她逃走了。
“回不去了。沈摯禮,對你來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可是對我來說,以前的事情根本沒有過!”頓頓,“因爲受到傷害的不是你的父母。”
她閉上眼睛累歲從臉頰上落下來,心中的酸楚無以復加。
白初身旁的嬰兒車不知道被誰推走了,她匆忙推開他,“慕初去哪裡了?慕初!”
只是幾分鐘之間的事情,沈慕初竟然被人推走了。
白初的眼中的失落彷徨無助,全都被沈摯禮看在眼中。他也着急,可是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他雙手固定着白初的手臂:“你不要激動,我馬上派人去找!”
“慕初……”白初的心一下子被掏空,心思全在失蹤了的慕初身上,害怕的看着沈摯禮,腦海中已經想到了人販子對待小孩子的所有的方法,雙手微微顫抖,“放開我,我要去找慕初,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慕初,你在哪裡……
“老婆,你冷靜一下,慕初才失蹤一會,帶走他的人應該不會走出這裡,一會就會找到的。”沈摯禮僞裝鎮定,站在他面前,強制讓她鎮定下來,“馬上就找!”
沈摯禮打電話,讓他的人留意後周圍的嬰兒車。
十分鐘之後,沈摯禮接到電話,嬰兒車停在了公園附近,可是慕初卻不見了蹤影這一帶的錄像帶全都壞掉了。
很明顯的人爲。
白初跑到嬰兒車旁,慕初已經不在這裡面了,她撕心裂肺的嘶吼,沈摯禮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胸口的位置已經疼的感覺不到疼痛了。
“老婆,不要擔心……會找到的……”
一定會找到的!
白初點頭,不理會他。
她拿出換了的手機給陳文俊打電話。
現在唯一能夠靠的住的人只有陳文俊了,他在這裡有勢力,肯定能夠通過勢力找到沈慕初。
“小初?出什麼事了?”
陳文俊很瞭解白初,沒有事,她不會給他打電話。
“陳先生,慕初不見了……您能不能派人……”
“不見了?”陳文俊目光一聚集,放下手中的文件,“怎麼回事?”
在公園的時候,遇見沈摯禮,不小心弄丟了沈慕初。白初如實回答。
陳文俊蹙眉:“沈摯禮?怎麼會遇到沈摯禮?”
“現在不是討論怎麼會遇見他的問題,慕初現在不見了,請您現在派人去找他……”萬一慕初出了什麼事情,她不敢想象下去。
沈摯誠看着她的背影嘆息,什麼都不再說,有些話,說一次就好,說多了,並無意義,有些事情,他慢慢的總會得到結果的。
白初忽然轉身想走,可手被沈摯禮拉住,往後一帶,順勢倒在了他的懷中。
“你放開我!”她歇斯底里喊起來,揮開沈摯禮,心中劇痛,腦袋無比混亂,她怎麼都無法相信慕初被人帶走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
疼痛,無處不在,吞噬着她的心。
她揮開沈摯禮,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把自己寶抱做一團,輕輕顫抖,她恨不得回到剛纔遇見沈摯禮那個時刻,她寧願轉身就走,也不願意因爲和沈摯禮糾纏而失去慕初。
“老婆……”
“小初!”陳文俊趕來,扶起失魂落魄的白初,“沈摯禮,又是你,你害得陳家還不夠?要是慕初出了事,我一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陳文俊,慕初是我兒子,我也不希望我兒子出事,還有,你放開我老婆!你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帶走我老婆,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沈摯禮看見陳文俊懷中的白初,我I額爲一怔,咬牙,眼中的陰鷙顯露分明。
“把我的老婆給我!”
陳文俊,我父親是欠你家命,可是不代表我會因爲這樣放棄白初,和我的兒子!
陳文俊也是咬牙切齒:“小初是我的親侄女,你配不上她!”
世仇怎麼可能在一起?
“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他走過去,伸手要結果白初,陳文俊身子一轉:“沈摯禮,請你直視你的身份!”
“我……”
前面熙熙攘攘,似乎有人在說小孩在地上。
白初聽聞之後條件反射,從陳文俊懷抱中掙脫開,跑到人羣中去,看到地上躺着慕初,她眼中忽然放柔,蹲下去抱起慕初:“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對不起……
沈慕初已經找回來了。
白初說什麼也不願意把沈慕初放下,她眼神淡漠看了沈摯禮一眼,便從他身邊走過。
這場鬧劇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婆,既然慕初找到了,我們回家。”沈摯禮想上前,卻被陳文俊攔了下來,他惡言相對:“沈摯禮,你回去洗把臉趁現在還是白天睡一覺,好做夢。”
白日夢。
“這裡沒有你的事!”沈摯禮沉着臉,銳利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你放手!”
白初的手被沈摯禮緊緊拉着,他冷硬的臉上,不露出一點悲慟,十分平靜,越是這樣,他越危險。白初回頭目光緊鎖在他臉上,頓頓別開臉。
若不是見到他,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沈摯禮,你的仇家那麼多,小初呆在你身邊,很危險。”危險二字加重了語氣,陳文俊也突出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沈摯禮的目光的銳利不減絲毫,一字一頓說道:“當真,不會和我回家?”
這句話是看着陳文俊說的,可是聽的人都知道,這句話是對白初說的。
白初微微閉上眼睛。
沈摯禮問,要不要回家。
回家?回哪裡的家?
已經不是家了,要怎麼回?
“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帶你走,帶你和慕初一起離開。上一輩的事情,我們都不要……”
“不了。”
上一輩的事情如何忘掉!
如何忘得掉?
“沈摯禮,你走吧。時間不夠長,我還沒有想清楚。”白初終於沙啞着嗓子開口,她眼睛紅着,他看着心疼,鬆開手。
沈摯禮聽得很清楚。
她說,沈摯禮,你走吧。
“白初,你教我,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個人怎麼過?”沈摯禮感覺到嘴巴里的苦澀,問,“你在我身邊六年了,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沒有你,我不能活。”
“我不能失去你!”
失去你,我會死。
白初看着懷中的嬰兒,他棱角還未分明,也沒有收到剛纔突發事件的影響,睡得依然安好。
她擡頭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選擇沉默。
“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對不起。”白初搖頭說道,她低頭掩飾內心的焦慮和痛苦。
她轉身走開,陳文俊拉住沈摯禮:“你不要上前了,小初現在不想見到你。你有纏着小初的功夫,還不如想想這次是誰拐了你兒子。”
“你!”沈摯禮紅着眼眸盯着陳文俊:“你說的很對,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有誰還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拐走我的孩子!
那個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沈摯禮,給你一句忠告。你和小初沒有結果,趁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簽了離婚協議,趁早離開。對誰都好。”陳文俊放下沈摯禮的手,臉色很難看,“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這次你好好把握。”
把握?
“陳總,不用!”沈摯禮幾乎以一種高姿態看着陳文俊:“我的事情,不勞煩陳總費心。至於您的侄女,永遠都是我的妻子,即使她現在被你蠱惑!我還是會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沈摯禮似笑非笑的盯着陳文俊,眉目全是禮貌的疏離,他心中薄薄的不安忽然不見了,心裡像一陣春風吹過,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白初是聰明人,這件事不是沈摯禮做的,她心裡一清二楚。
“那沈總自求多福,多保重。”
“慢走。”沈摯禮微笑。
陳文俊處理好公司的事情,第一次時間就趕到了白初住的公寓,推開門看見她抱着沈慕初在玩電腦,她聽見開門的聲音,擡頭看了陳文俊一眼:“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