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早說就好了嘛!如果不是你這麼久才解釋清楚事情,我……”未等白初說完,沈摯禮臂膀一挽,摟住白初,臉湊進白初。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欣賞着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的姑娘。
二人就這麼上演了平常言情小說裡面的狗血橋段,不過,浪漫之意還是無法逃開。
白初面子上掛不住了,還是緊緊地捂着臉,被沈摯禮直接硬生生將手扳開,沒辦法,也無可奈何,畢竟她原諒這個小惡魔,總不好意思別人幫了忙還要怪罪別人吧?況且這也不過是小事。
哪裡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別人?豈不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嘛?
嬌羞地看着沈摯禮,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越來越放大的臉,只好雙眼一閉,等待溫柔的洗禮……
突然,感覺臉上多了絲絲溼潤,才發現,原來他親的是臉,而不是……嘴,突然之間自己被自己這個愚蠢的想法逗笑了,爲什麼有絲絲的傷感?對着自己還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很快就還是被異物堵住了,忍不住睜大雙眼,瞪着眼前這個時而冷酷,時而柔情似水的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只好盯着他的臉,然後就這麼乖乖地被他親着。
心裡還是那麼幸福,因爲她知道從此以後,他和她就變成了我們。
曾有那麼一句情話說的那麼動聽:如果這輩子我不能陪你了,那麼下輩子,就讓天使替我陪你直到天荒地老,伴你去到天涯角。
只是,世上,不會有天使那麼傻。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要和別人結婚了,那麼我當伴娘好嗎?”不知道怎麼了,白初心裡竟然迸發出這麼一句荒唐到了極點的話。
話已經說出了口,不知道該要怎麼收回來,有些凌亂的髮型在空氣中散散漫漫,很美,那雙略有淚光的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麼,又好像在奢望些什麼。
“傻瓜,如果你是伴娘,那麼就是你的伴郎。”他卸下了冷酷的面具,只要在白初面前,這個面具,他才肯完全卸下,即便是在妙妙面前,他還是無法完全柔情。
白初又一次將他的冷漠全部席捲而走,他無法在她的面前假裝真的無情無意,哪怕一會兒也不行,因爲他捨不得她被自己傷害。
她躺在他懷裡,她還是奢望到了,奢望到了這麼一句話,無論父母如何威逼,但是他不會放手,只因爲那四個字。
我愛白初!——沈摯禮
這是他內心對自己最好的獨白,很好聽,多麼浪漫的話,只要不在最後隨風散去的情話都是最美的情話。
夜色有些濃了,多麼深沉的仇恨都無法抵擋住愛的深沉,如同夜色一般,再漆黑,也無法阻擋星星和月亮閃閃發光。
她獨坐在鞦韆上,淡淡地看着天空上那一抹漆黑,不過,那是以前了。
如今,鞦韆上的兩個人,一名女子靠在男子的肩膀,唯美的場景,月色不再淡涼,累了,便沉沉地睡去了。
過了許久,天亮,可是沈摯禮已經消失了蹤影,以爲他去處理事情去了,所以也不以爲然地回臥室,可是這一睡,不知咋的,居然睡了兩天兩夜。
濃郁的烏雲密佈,眼看着天氣魔化變差,雖是微風,但沈摯禮濃眉微蹙,緊急處理了些事,突然想起躺在鞦韆上的那個人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突然心裡有點隱隱的不安,轉回身看了一眼座駕上司機:“去趟白初那裡,要快。”
“好的少爺。”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沈摯禮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紅綠燈的閃爍晃入他視線。焦急的聲音從後座傳來“繼續。”
司機不敢耽誤,馬上跑車在衆司機眼中便飛馳了出去。過了一會,跑車平穩的停在了白初家門口。
沈摯禮兩步跨做一步,踏上樓梯。敲門靜候不見聲響,撞門而入。司機就不放心,上來看到這場景,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出來。“這是哪一家的姑娘,有這麼大的緣分能讓少爺來牽腸掛肚?”目光便遊走在佈置的簡潔可愛房間。
司機當然不知道這是白初,沈摯禮和白初分居的事情,還沒有流傳出去。大家都以爲兩人還是那般恩愛。
可是……沈摯禮卻去了別的姑娘的家裡,難道兩人其實已經有了感情危機?
沈摯禮一眼望去,看到白初在牀上,臉頰蒼白無力,雙眼緊緊地閉着,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白初早已沒有了意識,早陷入了無盡的昏迷之中,夢中還是那美麗的童話故事,沈摯禮霸氣雙臂一撈,橫抱起白初,周身氣氛冷落下來。嘴裡慢慢吐出三個字:“送醫院”
老司機不敢耽擱,飛速跑去樓下開車。當他準備好後,準備接這位姑娘,看到沈摯禮冰冷眼神後,二話不說乖乖縮了回去。
懷裡的白初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體溫,只是感覺,懷裡好像懷裡牀上的餘溫也蕩然無存,他手心的汗不知不覺中冒了出來。
他真的很怕,很怕失去……失去懷中的她,她也有點恨自己了,爲什麼自己只知道事業,把她丟一旁了呢?
又來到了醫院,空間更加讓人窒息了,那麼悶,好像根本不給人留一絲的餘地生存。
急救室的紅燈亮起,一切都拉開了序幕,沈摯禮還是忍不住等待着,希望亦或是奢望,急救室室內的她能夠安然無恙,否則自己該怎麼辦?
急救室的門開了,靜靜地走出來兩個醫生,很顯然,兩個醫生都有些憤怒,從掙扎的臉上神情便能略知一二。
“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還好送來及時,否則她就命喪黃泉了,你知不知道?”一向清淡的醫院還是被這喧鬧聲給渲染了。白色的醫院顯得吵吵嚷嚷。
醫生拽着他的衣服,說不出的憤怒,其實這種事很常見,只是見到這麼*不羈的男子,還是忍不住想要拽着他,緊緊的。
她已經甦醒了,但是還是很無力:“別……”淡淡的一句話,帶着多少的愛還在徘徊?
他不顧醫生,掙脫,跑過去,想要抱着她,永遠。
這一世,他不想錯過她。
“別弄痛病人。”護士站在旁邊膽戰心驚的看着,因爲她看見了沈摯禮差點觸碰到病人的管子,所以,她習慣了,職業病,於是不得不提醒道,無論眼前是誰,無一例外。
聽到這個聲音,沈摯禮才悄然遠離了病牀一點,他知道只有遠離他,纔不會影響到她,所以也呆滯地只能看着護士將她的病牀快速推向病房,爭分奪秒,似乎不想浪費一滴的時間。
看見她緩緩睜眼,還是依舊那麼美麗,只是少了分生機,少了分靈氣,像是一具被布條裹得嚴嚴實實,卻擁有生命,善於表達的木乃伊。
“你好點了嗎?”有些悲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呆呆看着窗外的風景,即便是微風吹過,也帶着絲淡淡的悲涼,絲毫沒有暖意。
“嗯,我好點了,謝謝。”多麼客套的話,其實誰都能聽得出二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心裡的距離,一句謝謝,多少的諷刺在裡面?
是她故意疏遠他,還是無意?亦或者因爲有些生氣說的氣話?
他猜不出來,更不想猜,“原來無所謂很難,原來我們還是如此……”電話鈴聲忽然想起,在空氣中悠悠飄蕩,他按下了接聽鍵。
“總裁,李秘書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再三猶豫,電話裡的聲音與白初靜謐的呼吸聲交織在了一起,總有分淡淡的威迫感。
“你去吧,不用管我。”他總覺得她說出口的這句話帶着多少的不甘心,帶着多少的失望,其實她也能猜得出電話裡頭講了些什麼,事情有多重要,也能略知一二。
她自暴自棄地望着自己有些浮腫的手臂,總是不有自主地覺得自己不配沈摯禮,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陪他一生呢?說起來還真是有點荒唐。
說起來的諾言,到最後都違背了;說好的回憶,到最後還是破滅了;說好的我們,到最後都走散在了哪個十字路口?你能聽我說一會兒嗎?其實我有很多委屈……只是不想說。
她躺着,白色的天花板顯得越發奪目,白色的白色終究不會那麼純淨,連天使的羽翼都沾上了油墨,這些白怎麼可能還只是白?
猛的甩了甩頭,想要自己忘卻一切,可是,真的很難,因爲腦海裡的他,她終究還是甩不掉,記憶中的那些渺茫更是深邃。
可是,等了許久,卻未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努力擡頭不觸及身子,卻看見他還是站在那裡,好像是在深思些什麼有的沒的。
“幫我照顧好李秘書,順便問一下有什麼重要的事。”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留下來,因爲上次他的離開導致他差點永遠失去她。
這一次,就當做補償吧。當做他對她一次小小的補償吧,他既然不能放下事業,那麼就讓這一天能夠祥和一點吧,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陪她,無論損失了多少錢。
只因爲一個名叫“愛”的奇怪東西,腐蝕不了心魄,看不見它的樣子,摸不着,聞不到,只是有的時候,會讓人偶爾心有點痛。有的時候會讓人很開心罷了。
這個奇怪的東西,其實說不得奇怪,世上多少人擁有它?可是到最後這個東西是不是還能和幸福相遇,可是那種情況也是少數的了,怎麼可能一直笑靨如花地面對呢?
其實,說白了,這個東西,有人歡喜有人憂,沒有一定性,更沒有所謂的定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