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李羽已經成爲了這個小廢品收購站的老闆,不再需要像當初那樣走街串巷撿破爛,只需要打開破爛場的大門,坐等生意上門就可以了。
回到小破爛場,李羽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人躲藏在破爛場之後,才泡了一杯劣質的綠茶,悠閒的躺在破搖椅上,曬在太陽。
茶還沒喝兩口呢,李羽就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一男一女,朝破爛場走進來。
得,生意來了!
李羽笑的很開心,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這世界上的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看着錢往自己的口袋裡跑。
這一男一女在李羽的眼裡,就是兩張碩大的紅葉子!
不,等等,看這一男一女,似乎不是來賣破爛的啊!
等李坐做起來一看,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只見這一男一女,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休閒褲配上深色夾克,帥氣的不像話。
那女的長着一張禍國殃民的瓜子臉,烏黑髮亮的秀髮,瀑布一般披散在後背,一襲緊身的黑色皮衣,將妖嬈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說句天使般的面龐,魔鬼般的身材絕對不爲過。
如此金童玉女,絕不可能跟破爛搭上半點關係。
可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來找剛纔那個昏迷的女子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來破爛堆找廢舊品的,李羽連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兩位是是來找什麼東西麼,我這裡有爛彩電,爛冰箱,等各種電子配件,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想要找什麼儘管說。”
“我們不找東西,我們找人,這個人認識麼?”
黑色皮衣的女子,冷着一張臉,手裡拿着一張照片,舉在了李羽的面前,冷冷的說道。
照片上的男子光着頭,滿臉橫肉,脖子上掛着一條筷子粗的金項鍊,不就是長辛的老大周扒皮麼,長辛鎮沒幾個人認不出來的?
李羽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周扒皮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跟他沾邊的事情能有什麼好事。
“哦,我們是市刑偵大隊的,我叫趙子強,這位是我們的隊長韓冷。”
皮衣女子身邊的帥氣男子取出警官證笑着解釋道。
“趙警官,這照片裡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我可是正經的小本生意,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
李羽的心中卻道:周扒皮啊,別怪哥,誰讓你惹上狠角色了呢,回頭哥請你喝酒,至於暫時,你就先委屈一下了。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你最後一次看見周扒皮是什麼時候?”
韓冷冷冷的打斷了李羽。
“啊?”
李羽傻眼了,原來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是專門來找他調查情況的,還拿張照片出來問認不認識,這不是拿他開涮的呢!
“周扒皮是誰?我真不認識!”
“不老實是吧,我們只好請你到警局走一趟了,帶走!”
靠,多大點事啊,還要去警局?周扒皮雖然號稱是長辛的老大,頂多也就是個不入流的混子,捅破天也就進個派出所啥的,現在驚動了市刑偵大隊不說,瞭解個情況還要帶去警局!
這兩個警察也是,兩句話談不攏就抓人,就這水平還破案,哥他孃的就不說,你能拿哥怎麼滴!
李羽的火氣了上來了,不就是去警局麼,哥一不犯法,而不犯罪的,去警局就當是去度假了,頂多就關一個晚上,反正現在家有個女人也回不去。
“你給我老實點!”
趙子強打開警車門,
車內立刻探出一個肥嘟嘟的腦袋,不是三胖子是誰,趙子強一隻手按在三胖子的肥嘟嘟的腦袋上,將三胖子強行給按回去,另一隻手將李羽推上車。
“進去!”
“你小子怎麼也被抓來了,你不會也……”
三胖子的雙手被附在後背,帶着一隻手銬,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套着一條短褲,顯然從他的破爛場離開之後,就沒去正經的地方,擠眉弄眼,拋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這死胖子還以爲是抓嫖的,根本就不知道是因爲周扒皮這小子闖了大禍,連累了他。
“呸,死胖子,你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大白天的也去那種地方,也不嫌磕磣。”
“哥這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像某些人,憋急了左右互博,用手解決……”
“閉嘴,不然把你們的嘴給縫上。”
坐在副駕駛做上的韓冷,霞飛雙頰轉過頭來,狠狠的喝道。
警車內就韓冷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哪裡經得住三胖子和李羽,葷腥不禁的討論人生大事啊!
被韓冷怒喝一下之後,三胖子也老實了。
是不得不老實啊,剛纔逃跑的時候,沒管住自己的嘴出言輕薄,大腿內側被這個女魔頭踹了一腳,差點就給廢了。
來到警局,李羽和三胖子被分開了,李羽直接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看樣子應該是審訊室。
趙子強給李羽解開手銬,示意李羽坐在審訊室對面的椅子上,這雙椅子形狀獨特,和平常的椅子不一樣,倒是跟網絡上流傳的電椅圖片差不多。
用不用這麼狠,連執行死刑的電椅都出來了!
等李羽坐上去之後,趙子強將兩塊弧形的鋼板一合,牢牢的鉗住了李羽的胸口,剛剛脫離束縛的雙手,也被鐵箍牢牢的固定在椅子的的扶手上。
李羽終於慌了,這裡絕對不是常用的審訊室,應該只有那種十惡不赦的罪犯,纔會被送到這裡來秘密審訊室,恐怕連監控攝像都沒有裝,更不存在審訊視頻被曝光的情況。
李羽的心裡已經將周扒皮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這小子到底惹了多大的事啊!
“趙警官,這整的是哪一齣啊,可別嚇唬我!我說還不成麼?”
這會李羽決定好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要是因爲周扒皮這癟獨子的玩意,被電椅電歪脖子斜眼,可就虧大了。
可惜韓冷卻並不領情,手裡拿着記錄本,用力的啪在桌上,迴音在狹小的空間內經久不絕。
“閉嘴,你給我老實點,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姓名!”
臭娘麼,等老子出去之後,有你好看,詛咒你一輩子都是一個老處女,漂亮頂個鳥用,整的跟冰山似的誰喜歡,李羽心裡惡毒的詛咒着,居然忘記了回答。
“問你話呢,姓名!”
韓冷的聲音更冷了,寒冷的冰峰下火熱的岩漿在不斷的翻滾。
“李羽。”
李羽這會也老實了,不管如何先老實交代問題,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年齡。”
“24。”
“民族。”
“漢。”
“家庭住址。”
“燕京市大房區長辛鎮幸福小區43號6棟A單元5樓7號房。”
“工作。”
“撿破爛的。”
李羽心中苦澀,撿破爛雖然也能夠發財,確實是上不得體面,還是一個四肢健全的大好青年,李羽清晰的感覺到韓冷和趙子強目光中的鄙夷。
也許在韓冷與趙子強這種社會精英的眼中,撿破爛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生,明明已經將他的情況調查清楚了還問,有意思麼?
有這功夫出去抓賊破案,案子早給破了,都把精力放在無所謂的人身上,難怪破案率這麼低。
“認識這個人麼?”
韓冷將周扒皮的照片舉起來。
“認識,長辛的周扒皮。”
都被綁在電椅上了,李羽不老實也不行,何況認識周扒皮也不是罪,長辛沒多少人不認識周扒皮的,沒見過人也聽過名字。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哪裡記得住啊?”
“需不需要我們給你提供一點靈感?”
李羽打了一個冷顫,眼前浮現出自己坐在電椅上,全身癱軟,口吐白沫的場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用,我好好想想,好像是半個月前,我,三胖子,還有周扒皮在劉大嬸的夜市攤上喝酒,對就是那一次。”
“當時他跟你們說了一些什麼?”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哪裡記得住!”
“再好好想想?”
“警官,我現在都這樣了,能夠想起來,早就老實交代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李羽仔細想了想,那天三個人,要了幾個小菜,直接幹掉了四瓶老白乾,喝到後來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哪裡記得住當時說過什麼啊!
“那好,在那天之後,周扒皮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你?”
“沒有,那天之後,周扒皮這傢伙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我也半個月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了。”
“那你知道周扒皮在消失之前,還跟其他什麼人接觸過?”
“不知道,平時都是他來找我的,很少知道他跟什麼人來往,警官,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現在是不是放我離開了。”
“暫時想不起來就留下來好好的想,等什麼時候想起來,你就可以出去了。”
“靠,別以爲老子不懂法,你們這是非法詢訊,我要找律師,告你們!”
裝孫子裝了半天,最後卻得了這樣一個結果,李羽當然不服氣,掙扎的想要從電椅上站起來。
“就你?還找律師?我明擺着告訴你,現在懷疑你跟一宗特大的綁架案有關聯,在沒有排除嫌疑之前,你哪也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