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是最近遇事太多,腦子有點暈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
羅菲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顧哲夕道:“我回國那天,本來楊方茹要去機場接我的,等了好久她沒有去接我,我就自己回家了。回家看家人不在,毛嬸做飯我吃後,我打算去楊方茹的住處找她。我出別墅圍牆的大門時,一個陌生男人問我爸爸家的別墅大門怎麼走,我指給他看了,就走開了,我們沒有多交談。我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跟我爸爸被謀殺有關。”
羅菲道:“他的長相你記得嗎?”
顧哲夕道:“他戴着棒球帽,帽檐蓋着臉,我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不過那人瘦得像一隻放大的螳螂,下次再遇上,我能一眼認出他的身形。”
羅菲道:“你確定那人是去找你的父親的嗎?”
顧哲夕道:“他問我爸爸別墅的大門怎麼走,我想他應該是找我爸爸的。”
羅菲道:“但也可能是找別墅裡別的人的。”
顧哲夕道:“問問用人和管家可能會知道答案。”
羅菲道:“那回來那天,你哥哥也不在家?”
顧哲夕道:“不在家。他很多時候都不在家。”
羅菲道:“你可以安排用人毛嬸和管家馬躍,跟我談談嗎?”
顧哲夕道:“可以的。我這就去安排。”
顧雲菲等顧哲夕出去之後,心疼道:“哲夕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羅菲道:“他父親創建了那麼大一家公司,就他這麼一個親兒子,如果他年紀輕輕就能經受磨難的話,他會把他父親的家業繼承得很好。”
顧雲菲道:“這磨難也太嚇人了,是要死人的。”
羅菲道:“不嚇人怎麼叫磨難!”
顧雲菲撇嘴道:“你還年輕呢!說話好像是一個經歷了世事滄桑的老人。”
≌≌≌≌≌≌≌≌≌≌≌≌ ≌≌≌≌≌≌≌≌≌≌≌≌ ≌≌≌≌≌≌≌≌≌≌≌≌ ≌≌≌≌≌≌≌≌≌≌≌≌
第七章 都有所保留
毛嬸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羅菲打心底希望她還是一個誠實單純的人,沒有什麼秘密,能把她知道的顧家的事都和盤告訴他。
毛嬸走進顧大勇的房間,不禁一陣傷感,唏噓人生的無常……
羅菲讓她坐到一把紅木椅子上,由於房間只有一把椅子,羅菲便坐到毛嬸對面的牀沿上,讓自己跟毛嬸保持最好的角度,能夠正面看清對方的雙眼。他相信,人說不說謊,看他的眼神就夠了!
毛嬸望着拿着記錄本的羅菲道:“我萬萬沒有想到,救了我們哲夕的恩人,還是偵探,這真是天意啊!”
羅菲附和道:“對,這是天意,天意讓我伸張正義,找出兇手,懲罰壞人,讓逝者能夠安息!”
毛嬸道:“若是這樣,我替主人感謝你!”
羅菲道:“不過還得請了解顧家的毛嬸,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一些實情。”
毛嬸道:“——這個當然。”
羅菲道:“毛嬸,你到顧家做事有多久了?”
毛嬸道:“有五年了。”
羅菲道:“——這麼長時間!看來你跟顧家的主人相處很融洽!”
毛嬸道:“顧家主人都是好人,對待我們下人從來不高高在上。”
羅菲道:“是你也懂得與人的相處之道。”
毛嬸聽他這樣誇讚自己,會心地笑了一下。
羅菲道:“顧先生出事那天他在家見過一些什麼人?”
毛嬸道:“就白天在書房見過林木子小姐。”
羅菲道:“大概是什麼時間?”
毛嬸道:“下午2點多的時候。”
羅菲道:“林木子小姐跟顧先生是什麼關係?”
毛嬸道:“林木子小姐是一個鋼琴家,算是一個小名人,他是我家男主人的婚外情人,因爲這個女人,讓我女主人姜韻女士一直鬱鬱寡歡。我也很不喜歡那個女人,整日打扮的像妖精!說話還刻薄。”
羅菲道:“林木子小姐來見了顧先生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毛嬸道:“大概3點多。我聽馬管家說,是男主人把她哄走的,而且手臂受了傷,馬管家幫她包紮的。”
羅菲道:“你知道你男主人和林木子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毛嬸道:“不知道,我只是下人,主人有什麼事,我也不好多問。平時做好我分內的事就好了,這樣才能讓主人喜歡。我不說,你也明白的。”
羅菲道:“林木子小姐走後,你什麼時候看到顧先生的?”
毛嬸道:“大概四點多的時候,他出別墅的門時,我撞見了他。他還囑咐我一定要把飯菜做的可口一些,哲夕要回國了。”
羅菲道:“顧先生那時是去那裡?”
毛嬸道:“——這也不是我這個下人該問的!”
羅菲道:“顧先生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毛嬸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他被人謀殺在臥室了,我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羅菲道:“你是什麼時間知道顧先生出事了的?”
毛嬸道:“晚上近十點的時候,不過最先發現男主人被謀害的是哲夕。”
羅菲道:“你確定顧先生那天只見了林木子小姐,沒有別人來找過顧先生?”
毛嬸肯定道:“我確定那天顧先生只見了林木子小姐,沒有見過別人。”
羅菲道:“但哲夕告訴我,他吃飯後出別墅大門時,有一個瘦個子陌生男人向顧哲夕打聽顧先生別墅的大門怎麼走。”
毛嬸之前都很鎮定地答羅菲的話,說這個問題時,放在兩腿上伸開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兩個拳頭,眼神特意避開羅菲,說道:“我在別墅沒有看到這樣一個來人,當然也可能是男主人私下約會的人,那人直接去了男主人的書房。”
羅菲道:“但你說男主人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毛嬸道:“應該是他早回來了,我不知道而已,不然我們不會發現他在臥室被人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