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南宋的君臣

高慶裔出去後,乾順便問仁忠與察哥的意思。

嵬名察哥道:“他所言不錯,漢家不亡,西夏難存。”

嵬名仁忠道:“若能四家一起發兵,漢廷便危若覆卵。但照現在的情形看,顯然南方兩家並未答應起兵。所謂四家聯盟云云,多半是這個高慶裔在吹噓!”

嵬名察哥道:“其言語自然有不實之處,但其論時勢,則至爲允當!”

西夏君臣的意見本在戰守之間猶疑,高慶裔這番來到,不但乾順已傾向於出兵,就是仁忠也蠢蠢欲動,說道:“他論的倒也有理,只是若不得個實訊,不可妄動。”便建議:先派遣使臣前往塘沽,以窺視漢廷虛實;同時儘量與同在塘沽的宋室使臣取得聯繫;而軍方則厲兵秣馬,隨時準備行動。

乾順當下派遣使者前往塘沽,要求漢廷割讓半年來劉錡所恢復的舊宋故土,又命晉王耶律察哥掌兵天德、雲內,與宗翰保持聯繫,一旦乾順決定攻擊,耶律察哥接到命令後就可以馬上進軍。

西北這邊緊鑼密鼓,河南、江東也沒閒着。宗翰派出的幾個僞裝成商人的使者,真有一個僥倖到達了開封,經引薦見到了宗弼,陳述宗翰聯軍之意。這時四家割據勢力當中,以宗翰受到的壓力最大,年初折彥衝奪取居庸關之時,雲中之存滅實在兩可之間,所以宗翰這次派遣使者來見宗弼,姿態便放得很低,甚至表示雲中稱帝乃是安穩人心的無奈之舉,又答應事成之後,兩家仍然合併,宗翰願奉二房宗子爲帝。宗弼大喜,當場就答應了舉兵呼應,表示事成之後將封宗翰爲王,世襲罔替。宗弼向北派遣的使者卻沒宗翰的使者幸運,未能到達雲中,其中一個使者甚至中途叛變向漢廷報信。但宗弼派往建康的使者卻得以順利進入南宋境內。

金軍南路此時已南侵到鄧州、唐州,南宋自襄陽以至於淮西皆不安穩。荊北守將拿住宗弼的使者後就想將之逐出境外,經參謀規勸,纔將金使囚禁在密封的車船之內,不許他窺看沿途道路,沿江送到建康。因爲南宋與宗弼政權並未訂立正式的外交關係,所以邊疆守將往往以“奸細”的待遇來處理這些使臣。

金國這個使臣到達建康時已是一六八三年年底,折彥衝北征之事,建康朝廷也早已知道了。趙構聽說岳飛送來了一個金國使者,趕緊派人去接待探詢,不久派去的大臣回來稟告說:“那金國的使者,卻是上次來過建康的許霖,他說此次來是要來割讓鄧州、唐州的,只是不見陛下,不肯詳說。”

趙構便召大臣商議,尚書右僕射趙鼎道:“女真貪得無厭,如今虎口吐肉,必有所圖。聞折彥衝北征大漠,金使此來,必爲聯我侵漢。若陛下願與折氏修長遠之好,不宜召見。”

參知政事劉豫道:“金使遠來,不見即遣,萬一確有大事,豈不誤了?”

趙構又問尚書左僕射,秦檜道:“當見。且聽其言。至於如何決斷,在於陛下。”

趙構聞言,便決定召見,劉豫道:“折氏正與宗弼爭鬥於黃河魯西,金人又是我趙氏仇寇,若是公開廷見,恐惹北朝話柄,且招士林腐儒妄議,不如且召使者偏殿密見。”

趙構聽從了兩個大臣的勸告,密召許霖,問明白許霖的來意,然後又召諸大臣道:“許霖此來,果如趙卿家所料,竟是邀我興師北上。據其所言,西夏、雲中都已決定起兵,共滅折氏。衆卿家以爲如何?”

趙鼎道:“臣誠惶誠恐,敢問陛下,今日宗翰、宗弼二酋聯手,其勢比當初燕京未破時金軍東西路聯手如何?”

趙構道:“遠遠不如。”

趙鼎又道:“乾順以西夏一隅,比當日金主吳乞買之在東北,其勢又如何?”

趙構道:“恐有所不如。”

趙鼎又道:“漢廷打通東海、秦晉,其勢比當初真定大敗時又如何?”

趙構道:“遠遠過之。”

趙鼎又道:“韓世忠練兵東南,雖已經年,然比之漢家水師,陛下以爲如何?”

趙構嘆道:“韓將軍國家樑柱,世之良將,然我大宋水師比之漢家水師,恐怕仍是有所不及。”

趙鼎又道:“如今漢廷之勢,倍於當年。而宗弼、宗翰聯手,又不及當年之勢,便加上西夏,何足以覆滅漢廷?何況宗弼與雲中、西夏千里隔絕,又無信物,其言四家起兵,並非實信。萬一東南起兵,西北不應,或者彼此音訊參差爲漢軍各個擊破,屆時又當如何?且臣聞折楊在兩河、山東、陝西多行仁義之事,不惜存雲中肘腋之患,而先頒河北賑濟之糧,百姓感恩,如慕父母,今日若聯金、夏傾漢,何異於聯蠻夷而攻華夏,從暴虐以侵仁義,則我大宋乃由華夏仁義而墮落於蠻夷暴虐矣!論勢,不可成,論德,不可爲,請陛下思之。”

劉豫卻道:“不然,今日宗弼、宗翰之敢起兵,正在於折彥衝已出漠北。且臣聞說,折彥衝所以興師北上,實因其先行之北征大軍潰於漠北。若此事確然,便是千載難逢之良機。”

兵部尚書杜充道:“漠北兵敗,不過是道聽途說,不能確信。就算真是兵敗,折彥衝北上之後,魯南、渭南之兵並不見北調,曹廣弼尚守黃河,劉錡、曲端等皆良將,便是四家齊動,也未必能舉大事。且兵事一興,漢家水師必然來犯,到時候東南又該如何防範?”韓世忠操練水師雖然已成規模,但南宋君臣吃過一次虧,怕在心裡,對於宋軍水師的戰鬥力不免沒有自信。

衆大臣羣言紛紛,或說可應,或說不可應,各有各的道理,只有尚書左僕射尚未發言。趙構問起,秦檜道:“漢宋兄弟之國,就算漢家有難,我大宋也當助之,豈能落井下石?”

趙構微微皺眉,便令散朝,卻又密召秦檜來見,道:“秦卿家方纔在殿上所論,甚失朕望。”

秦檜頓首道:“臣所言論,皆爲陛下。”

“爲我?”趙構冷笑道:“折楊雖爲遠禍,然不革除此疾,朕心難安。眼下正是傾覆漢廷之良機,卿家爲何執意反對?”

秦檜道:“陛下若已下定決心夾攻漢室,何不乾綱獨斷?何必再問羣臣?”

趙構摶眉不語。

秦檜道:“若臣所料不差,陛下心中,實有三難。”

趙構便問:“哪三難。”

秦檜豎起一個手指道:“其一,漠北勝敗尚未可知。”再舉起一個手指道:“西夏、雲中,未必響應。”最後舉起第三個手指道:“便是響應,萬一四家一齊出手也滅不了漢室,反是予漢室口實,引兵南侵。”

趙構嘆了一口氣道:“確實有此三難,只是……只是……”

他還沒說出只是什麼,秦檜已道:“只是萬一蕭鐵奴在漠北確實大敗,萬一雲中、西夏確實將起兵響應,萬一漢室外強中乾並無抵擋四家聯手之軍力,則陛下豈非坐失良機?”

趙構又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不錯。朕最爲難的,便在於此。”

秦檜道:“所以臣之愚見,上上之策,莫若不攻而攻,我不費一兵一卒,而使漢家四顧不暇,解陛下三難,而無萬一之禍!”

趙構大喜,忙問何策。

秦檜道:“漢廷虛實,尚難知曉。但萬一他真是外強中乾,而四家均憚其積威不敢發一卒,讓他撐了過去,便是內憂外患也都將被他消弭於無形。當下之策,是應鼓動其他三家先動手,他三家一動手,漢室虛實可以立見!屆時我等便能定下進退之策。”

趙構道:“只怕我不動手,宗弼、宗翰還有乾順也都不敢動手。”

“正有此慮。”秦檜道:“而且我若不動,則漢室所受威脅勢必減半,光是他們三家出手,未必能試出漢室能否有同時抵擋我四家聯手的軍力。所以當犯而不犯,不犯而犯,令漢室進退兩難。”

趙構問:“如何犯而不犯,不犯而犯?”

秦檜道:“陛下可暗諭金使,答應起兵。令岳飛稍斂鋒芒,以安宗弼之心;令張俊於淮西開榷場,以助宗弼軍資;令韓世忠防備東南,密切留意漢軍水師;命劉光世治兵徐州,命王庶治兵漢中,命吳玠治兵天水,以作響應。”

趙構道:“治兵徐州、漢中、天水,此與北伐何異?”

“陛下,我們不是要北伐啊。”秦檜道:“我們是要增援漢室,爲鄰解憂啊!”

趙構一愕,隨即大喜道:“不錯,不錯,好一個爲鄰解憂!”心想這樣一來,南宋就能名正言順地在邊地治軍。雖明言響應漢室,其實是響應西夏和宗翰、宗弼,而漢廷這邊不但不敢真放南宋的“援軍”入境,還會大舉調兵提防,這樣一來,果然便如秦檜所說,南宋是不攻而攻了。更妙的是:漢廷若敗,南宋馬上就能進行呼應西夏、女真;漢廷若勝,南宋朝廷只要馬上扭轉牆頭,就不會落下罵名以及遭受攻擊的口實——真是穩得不能再穩的兩全之策啊。

第二日趙構傳召大臣,便按照秦檜的策略議定此事。又派遣使者前往塘沽,要在“恰當”的時候給漢廷報警——名爲報警,實是脅迫西夏、女真不得不起事。

不過,南宋和西夏的使臣還沒出發,已經有一個大人物抵達了塘沽,這個大人物,便是漢軍五大元帥之一的歐陽適。

歐陽適這一次北上,聲勢非同小可——他不但是新朝皇帝任命的元帥,監國太子的叔叔,而且還是折彥衝臨出發前親自提調北上的,可以說在折彥衝北上期間,他就是中樞三大輔政親貴之一。折彥衝出發前曾到塘沽一行,當面吩咐過折允武,要他在歐陽適到來後好生禮待,聽從四叔父的教誨——這句話沒提到三叔父,沒提到七叔父,就單單提到四叔父,其中寓意大可深究。而且折彥衝又是當着陳顯、韓昉、郭浩等人說的,所以不久就傳遍了整個朝廷。歐陽適在京畿的根基雖然不如二楊,但有了這句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一時間漢廷內外,開始出現以歐陽適爲首輔大元帥的說法。

在這種背景下,歐陽適進京便成爲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這次歐陽適來,並不是直接走海路進入塘沽港口,而是先進入淮子口,在山東領了折允文與林輿一起北上,從陸路進入塘沽。雖在冬季,但一路上儀仗飄揚,又正值河北第一次大收成之後,沿途官員奉旨迎送,真是說不完的威風,道不盡的暢快。

折允文騎着四叔從海路輾轉購來的波斯名馬,領頭而行——歐陽適見到他後許他作北行隊伍的領隊,讓他過過將軍的癮,又讓原來的領隊作他的副將,這可把折允文樂壞了。林輿卻不去騎另外一匹名馬,呆在歐陽適的特製大馬車上,享用着各式水果美食。

歐陽適和楊應麒在公事上矛盾極大,這時對林輿卻十分親和。尤其是偶爾在林輿這張酷似楊應麒小時候的臉上捏一把,更是途中少有的樂事。林輿也不哭,也不鬧,只是歐陽適每捏他一把,他就用言語擠兌向歐陽適討一件寶物,從山東到塘沽這段路程還走不到三分之一,歐陽適帶在身邊的貴重事物便被林輿敲詐了一半,連他停在淮子口、準備明年再開到塘沽的那艘大船,一不小心也讓林輿要了去。才過濟水不遠歐陽適就受不了了,不敢輕易再動林輿的臉蛋。但他不捏了,林輿心血**時還是變着法子討禮物,把歐陽適鬧得煩他也不是,愛他也不是,這日忍不住指着這個少年的鼻子罵道:“真是什麼人就什麼種!貪得無厭!”他心胸雖然不如曹廣弼闊達,但畢竟是一方元帥,也不是真爲這點事情生氣,所以這麼說的時候,語氣間實有三四分叔叔笑罵侄子的親暱。

林輿毫不示弱,反脣相譏道:“怪不得人家都說四伯小氣!才這麼點東西,就心疼了。”

歐陽適怒道:“誰說我小氣?誰?”

林輿道:“六伯。”

歐陽適一呆,隨即冷笑道:“他!哼!他自己能大方到哪裡去?”

林輿道:“六叔可大方了!我說要騎馬,他就送一個牧場連同一個馬羣給我。我說要練劍,他不但給我送來了寶劍,還送我一個營的奴隸任我殺。”

歐陽適問馬和奴隸在哪裡,林輿一聽咬牙切齒道:“讓一個大騙子給騙走了!”

歐陽適問:“哪個大騙子騙得了你?”

林輿指着塘沽的方向,叫道:“就是你排行第七的那個弟弟!是他騙走的!”

歐陽適一聽樂了:“他怎麼騙你的?”

林輿嘟着嘴道:“不說,不說,這是我生平恨事,我死也不說!”

歐陽適從他口中聽到“生平恨事”四字,忍不住笑了起來,問:“他經常騙你麼?”

林輿點了點頭:“嗯。”

歐陽適問:“要不要四伯幫你報仇?”

“不要!”林輿道:“將來等我長大,我也騙回他,也就是了。”

歐陽適嘿了一聲說:“你要騙他?那可不容易啊。這世上就只有他騙人,沒有人騙他的。”

林輿不服氣地說道:“我會長大,他總有老的一天!嗯,不過我一定要趁着他沒老糊塗騙回他,要不然不算英雄好漢!”

歐陽適捏着他的臉笑道:“英雄好漢?就憑你?”

叔侄倆吵吵鬧鬧,路上也不寂寞,進入滄州境內後,眼見塘南將近,城牆也望見了,卻聽一馬疾馳來稟:“太子殿下率同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來了。”

歐陽適一聽,忍不住眼睛一亮。心想這等殊禮,多半是折彥衝臨走前囑咐過的,他在東海作威作福慣了,但這時聽到也忍不住心花怒放,連忙催車伕速行。

“等等!”一個聲音叫住了使者、車伕,卻是林輿。

歐陽適問:“怎麼了?”

林輿道:“四伯,允武哥哥雖然也是你侄子,不過現在他是太子,帶了文武百官來迎接你,那就是在國事上敬四伯。四伯不該用叔叔對侄子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應該以元帥對監國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

這一來不但旁邊的人,連歐陽適也聽得怔了,他雖然覺得有理,但有意要看看林輿的聰慧學識,便繼續問:“現在太子在前面,你倒說,我該怎麼對待?”

林輿說道:“這裡離城不遠了,四伯應該下車,走過去。”說着自己先跳下車來。

歐陽適笑道:“你年紀不大,懂的卻不少。”

林輿道:“這些都是胡師傅的教誨。”

歐陽適心想監國率領百官迎接,那已經是給足了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無禮,便聽了林輿的勸告,下車徒步,走向城門。城門邊陳顯、韓昉等人望見,都暗暗點頭,心想四將軍畢竟是識大體的人。

歐陽適一行漸漸踏雪走近,遠遠望見城門打着明黃頂蓋,又侯着許多文武,一時看不清面目,就問來迎接的使者都有哪些人到。那使者回稟:自太子以下,在京四品以上官員除當值之外的都到了,連幾個副宰相陳顯、韓昉、陳正匯、張浩以及樞密院副使都在其中。

歐陽適又問楊開遠和楊應麒來了沒有,那使者稟告:“楊帥在燕京,不在塘沽,至於楊相,他病了,沒能來。”

林輿一聽大吃一驚:“病了?什麼病?重不重?”

那使者這時不知道林輿是什麼人,剛纔見林輿叫歐陽適四伯,又能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小可,從他的年齡上猜測以爲他就是二皇子,慌忙回答:“病況不清楚,太子殿下已經派太醫去診脈了。”

林輿一張臉急得紅了,心想歐陽適北上是件大事,若楊應麒病情不重只怕不會不來。歐陽適瞥見,摸了摸他的頭說:“小子,擔什麼心!那是個大騙子!他沒事的。”

林輿擡起了頭來,眼裡也有些紅了:“四伯,你說……你說他沒事?”

“嗯。”歐陽適說:“他多半是不給我這個臉,所以就託病沒來!不信?哼!等我一進城,他的病多半就好了!”

第二五八章 那幕後的幕後第二九九章 穀物與泥沙第二十五章 收俘虜第一四六章 故人矣第一二九章 仁義之師第二四七章 回首實有怨第二零一章 守城第二七一章 喪家之犬悔何用第一一八章 進退重思量第二十七章 得文吏第二八九章 大漢新政新局第二八零章 蘭蕙之心常憂疑第一七九章 亂第二五八章 那幕後的幕後第二十九章 再破遼師第一七二章 信任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二零零章 兵臨第三四九章 聞逝第七十六章 海外桃源來異客第二九二章 兄弟父子難言第七十九章 東海路翎羽翩飛第九十一章 東南東北亂局紛第三二七章 金夏合第十章 絕地第一四二章 入太行第二八三章 年少正當磨練第三三九章 民之貴第二零九章 河套局第二一九章 突圍北上第一一六章 契丹有隙牆第一四九章 民之棄第四十一章 曷蘇館事第九十八章 情義利益分明第二零四章 思良將第二四一章 數語乾坤轉第一四七章 武之庫第一章 瘟疫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一五零章 國之樑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一七四章 逆第二六九章 虎率羣狼萬獸走第二零一章 守城第二七七章 亡國餘思隨風散第二三七章 遠遁循故途第二十五章 收俘虜第一二六章 童貫巡邊第二二零章 汴梁一空第一七九章 亂第十五章 誓約第二十章 下聘禮第二一零章 困猛虎第一二二章 人死茶就涼第二零七章 蕭字旗第一二五章 鄧肅押糧第二十四章 反契丹第二一零章 困猛虎第四十八章 寄籬的麻煩第三一四章 割地之議第一五一章 夕下論第二五二章 大變亂之前徵第三二二章 刀馬佛經第一二零章 移運轉興亡第一一五章 唐刀無敵陣第三二二章 刀馬佛經第二九五章 晉北的財路第一六六章 使者第二四九章 兵機順藏變第九十九章 棋局誰是先手第一九六章 夜訪第二三七章 遠遁循故途第九十八章 情義利益分明第三十三章 虛實反覆第二一六章 小買賣第二三四章 福禍相倚伏第二十二章 立法規第二五一章 兩個戰場之間第三章 論武第一五九章 針鋒第十五章 誓約第四十七章 後院的狼客第六十章 報怨軍的去向第一九九章 老臣第二九六章 東海的不滿第二九八章 蕭帥的大意第三二六章 克雲中第二六八章 圈套內外險難知第八十章 禪門佛鑑的威力第三二九章 羣龍動第二二五章 暗香浮動第三四八章 秦府第二一八章 悼忠臣第一七一章 文詞第九十六章 亦圖力挽狂瀾第一二二章 人死茶就涼第二零三章 鉅變第一八六章 窮第一五三章 空城計第二五九章 人心軍心士心
第二五八章 那幕後的幕後第二九九章 穀物與泥沙第二十五章 收俘虜第一四六章 故人矣第一二九章 仁義之師第二四七章 回首實有怨第二零一章 守城第二七一章 喪家之犬悔何用第一一八章 進退重思量第二十七章 得文吏第二八九章 大漢新政新局第二八零章 蘭蕙之心常憂疑第一七九章 亂第二五八章 那幕後的幕後第二十九章 再破遼師第一七二章 信任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二零零章 兵臨第三四九章 聞逝第七十六章 海外桃源來異客第二九二章 兄弟父子難言第七十九章 東海路翎羽翩飛第九十一章 東南東北亂局紛第三二七章 金夏合第十章 絕地第一四二章 入太行第二八三章 年少正當磨練第三三九章 民之貴第二零九章 河套局第二一九章 突圍北上第一一六章 契丹有隙牆第一四九章 民之棄第四十一章 曷蘇館事第九十八章 情義利益分明第二零四章 思良將第二四一章 數語乾坤轉第一四七章 武之庫第一章 瘟疫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一五零章 國之樑第一一零章 歡迎丈母孃第一七四章 逆第二六九章 虎率羣狼萬獸走第二零一章 守城第二七七章 亡國餘思隨風散第二三七章 遠遁循故途第二十五章 收俘虜第一二六章 童貫巡邊第二二零章 汴梁一空第一七九章 亂第十五章 誓約第二十章 下聘禮第二一零章 困猛虎第一二二章 人死茶就涼第二零七章 蕭字旗第一二五章 鄧肅押糧第二十四章 反契丹第二一零章 困猛虎第四十八章 寄籬的麻煩第三一四章 割地之議第一五一章 夕下論第二五二章 大變亂之前徵第三二二章 刀馬佛經第一二零章 移運轉興亡第一一五章 唐刀無敵陣第三二二章 刀馬佛經第二九五章 晉北的財路第一六六章 使者第二四九章 兵機順藏變第九十九章 棋局誰是先手第一九六章 夜訪第二三七章 遠遁循故途第九十八章 情義利益分明第三十三章 虛實反覆第二一六章 小買賣第二三四章 福禍相倚伏第二十二章 立法規第二五一章 兩個戰場之間第三章 論武第一五九章 針鋒第十五章 誓約第四十七章 後院的狼客第六十章 報怨軍的去向第一九九章 老臣第二九六章 東海的不滿第二九八章 蕭帥的大意第三二六章 克雲中第二六八章 圈套內外險難知第八十章 禪門佛鑑的威力第三二九章 羣龍動第二二五章 暗香浮動第三四八章 秦府第二一八章 悼忠臣第一七一章 文詞第九十六章 亦圖力挽狂瀾第一二二章 人死茶就涼第二零三章 鉅變第一八六章 窮第一五三章 空城計第二五九章 人心軍心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