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收俘虜

對於前線的戰事,楊應麒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擔心——雖然在女真境內,他的消息是最靈通的——有時候甚至比阿骨打還靈通。

此刻,他的精力卻都撲在民政上。折彥衝給他送來了六百人,中途逃了幾十個,到達漢部村的時候仍然有五百多人。

這次戰爭的俘虜大多是是契丹和奚族,這些人除了一部分被阿骨打納入軍隊以後,其他大多數人都成了女真豪強者的奴隸。

楊應麒卻沒有像女真人對待俘虜一樣對待漢俘,更沒有將他們貶爲奴隸。在這些俘虜到來的那天,他就召集所有的部民,和這些俘虜站在一起,宣告他們是平等的。

列成鬆散隊伍的俘虜們不信任地望着楊應麒,那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雖然聽說現在在這裡他官最大,而他說話的神態與眼光中射出的自信也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所應有的。同時,漢部原居民看着這些衣裳襤褸的俘虜,則都有些不願與之爲伍。

楊應麒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呼喚張老餘和周勝兩人上來問道:“張老餘、周勝,我問你們,在南京路,你們是什麼身份?”

張、周兩人一怔,那時候他們一個是頭下戶,一個是農奴,身份低賤。而現在他們都已經成爲漢部的頭目了,一般都不願意提過去的事情,哪知道楊應麒會當衆問起。

楊應麒見他們沒有回答,大聲道:“爲什麼不回答?好,我先說,在南京路上,我只是一個奴隸!”

俘虜大譁,張、週二人則面面相覷,都很不理解,不懂得楊應麒爲何要自暴昔日之短。

楊應麒道:“你們爲何不敢說?是爲過去的事情感到恥辱麼?我卻不這麼認爲!我敢直言自己的過去,也並不以那段經歷爲奇恥大辱。爲什麼?因爲當時我做奴隸是被迫的,那不是我的本心!我身是奴隸,可我的心仍然認爲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身份上的尊貴並不是真正的尊貴!人格上的自尊纔是真正的尊貴!人最怕的不是被迫做奴隸——因爲那總有翻身的一天。但如果連心也被奴化了,那這個人——甚至他的子孫都將永遠沉淪!”

那羣俘虜聽了這些“奇怪”的話或感訝異,或感不解,或者乾脆就是一臉的麻木。但張、周等漢部一年來見聞得多了,經歷得多了,聽了這翻話卻都若有所思。楊應麒本沒打算這些俘虜會被他感動,他這番話,就是要說給漢部原居民聽的。

楊應麒問張老餘道:“老張,我再問你,兩年前,你和這些人……”他一指底下:“有區別麼?”

“沒有。”張老餘想了想道:“也許比他們還糟。”

楊應麒道:“那你覺得他們和我們一起,一年後會如何?”

張老餘想了想道:“我想,會和我們一樣吧。”

“不錯。”楊應麒道:“他們現在是俘虜,但以後便不是了。等他們習慣了我們這裡的生活,就和我們一樣了。”對着俘虜羣,楊應麒大聲道:“大家聽好,這裡是漢部!我,現在是這裡最大的首領!我宣佈:從今天起,你們就不是俘虜了!我會讓你們有住的地方,有吃的東西,有穿的衣服,會給你們找事情做,只要你們足夠勤勞,將來就會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一個有錢人。如果你們足夠聰明,我還會讓你們做首領!”

底下沒有聲音,過了一會,一個人壯着膽子問道:“大人說我們不是俘虜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

張老餘等首領聽了這話都大大不悅,楊應麒卻道:“可以,不過要等登記過姓名、領過了安養費再走。”

聽楊應麒好像是說真的,那羣俘虜的膽子又大了一些,方纔說話那人又問道:“安養費?”

楊應麒:“今天之內,我會發給你們每個人一小筆財物,大概夠你們十天的生活。願意留下來的,就用這筆小錢過活,十天後再發。不願意留下來的,就用這筆錢回家去!不過,你們做了決定之後,就不能輕易改變。”

楊應麒指着東邊那個村子道:“待會你們列隊到那邊去,那個村子是起給你們住的!你們登記了姓名,決定了去向,就可以領東西了。”又對漢部衆人道:“好好照顧他們,他們和我們當初的處境是一樣的!而將來,他們或許會成爲我們的朋友,或許會成爲我們的親人。”

俘虜們將信將疑地由幾十個工兵領了過了。漢部許多人都在楊應麒等首領的動員下上前關心,拉些家常,一路以來患得患失的俘虜們都漸漸安心。

備戰這段時間以來,楊應麒除了擴建了母村以外,又建成了三座村子,每座村子大概可以容納一千來人的樣子,房子都簡單而寬大,一房一炕,每村都引有水流。這些子村各種設施遠不及母村齊備,但考慮到了各種生活需要,也爲以後的發展留下了空間——但這必須由村民自己去努力。

東村是第一個建成的村子,這裡已經備下楊應麒準備好的衣物,由顧大嫂帶領着六十個人,分二十組派發。

每一組三人,一人負責問話,一人負責登記,一人負責發放衣物。問話十分簡單:姓什名誰,是否願意留下,是否識字,以前做過什麼工作。問話人又打量了被問者的體魄,然後告訴登記者。

由於有秩序,登記和發放物資的事情進行得很快,五百六十幾個人只有二十幾個決定離開。留下來的人或是因爲苟安,或是因爲害怕漢部的人說話不算數。不過看到漢部放那些人離開,留下來的人反而安心——畢竟漢部守住了他們第一個諾言。他們住進了炕房,每五人一間,每間房有一個漢部原居民陪伴着——一共是六個人。

此時已是十月,天氣頗爲寒冷,但房中有炕可用,住在裡面無寒凍之憂。楊應麒在離開東村前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是俘虜了,而是東村的村民。”

楊應麒組織人連夜把登記的情況理了一遍,根據體魄、特長和經歷把東村的村民分成五撥:其中一百人由楊開遠留下的二十幾個工兵種子分頭訓練作新的工兵;一百五十人歸周勝管理務農;琉璃屋與鍛造所各得五六十人;一百人將派發到煤場、礦場做工;剩下的人到蒙兀兒的牧場幫忙。

這些天住進東村的那五十幾個漢部舊人都是楊應麒挑出來的“教導者”,每個人負責教導五個新居民,教導的時間爲一個月,教導的內容有四點:一是明律令,讓他們知道漢部允許什麼,禁止什麼;二是知作息,幫他們習慣漢部的勞動與生活規律;三是告賞罰,漢部在建村之後便不再將所有財物公有,而是允許私人財產的存在,每個部衆都可以因自己的貢獻而得到相應的酬勞,這些制度都要讓新村民知道;第四是選英才,就是把新村民中的聰明雋秀者挑選出來。此外,每天晚上教導者還會給新村民們講述他們一年多來的經歷,又會問這些人的姓氏,給他們講他們自己祖宗的豐功偉績——總之當年楊應麒如何對這些老部民進行文訓,他們也就依樣葫蘆地給這批新人灌輸。在一個連物質生活都十分匱乏的年代,這樣程度的精神改造已算是相當有效了——特別是接受改造者發現這樣做能夠活得更好。

周勝得了一百五十個新的勞動力後十分高興,歸他帶領的人以前就算不是農民也懂得些農活,十分容易上手。琉璃屋的王大輝和鍛造屋的張老餘卻跑來訴苦,雖然這段日子來他們都是連夜開工,人手也十分短缺——但新來的這一百來號人對琉璃與打鐵不是一竅不通,就是半生不熟。

張老餘道:“要分別教得他們會,那不知道要多久!平時不要緊,現在前面不停催着要兵器弓箭,可不能耽擱。要不這幾十個人先放着,等仗打完了再說。”

楊應麒一聽冷笑道:“仗打完?誰知道什麼時候打完!以前我們漢部也沒幾個鐵匠,後來不都給你訓練出來了麼?還有做琉璃,大輝你以前也只是粗懂,後來不是一邊摸索出來了麼?現在我們的琉璃都不比波斯船運來的差了!”

張老餘道:“訓練他們?以前那些人是我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帶出來的!現在可沒那麼閒。”

楊應麒沉吟道:“要每個人在短期內都熟悉冶鐵或做琉璃的整個過程的確是不行的,這麼吧,你們把工序細細拆分開來,讓這些新手每人只要熟悉一個小環節,這樣他們容易上手,功夫也不會耽誤。”

張老餘和王大輝對望一眼,一起道:“這樣行麼?”

楊應麒道:“可以的,就這樣……”跟着給他們細細解說流水線工序的好處,同時和他們商量着如何把工序拆分。

十日之後,楊應麒對東村的一些細節問題又作了一些調整,然後整個東村的運作便開始走向正常化。東村的居民都剛剛脫離俘虜之身,對人生的期望值很低,因此很容易被激勵起來。

會寧女真部和漢村離得很近,東村的村民經常有機會接觸契丹和奚族的俘虜。當初契丹人和奚人在軍隊中的地位一般都比漢人、渤海人高,現在卻反了過來,而且雙方的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看着昔日同伴們那種牛馬般的生活,更激起了新村民對漢部的向心力。

當趙觀和劉從冒着危險來到漢部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漢部村不但沒有因爲開戰而蕭條下去,反而更加繁榮了。這個時候離這羣俘虜來到漢部才半個多月,但絕大部分人都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每個房間裡都選出了一個副長,只等半個月後作爲一屋之長的教導者離開,就會接任成爲同房五個人的新首領。而東村的村長韓勇也是由衆人新推舉出來的,他在遼軍中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將官,然而頗有組織能力,又粗通文字,當初壯着膽子第一個問楊應麒話的,就是他。

琉璃屋出產的琉璃品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讓趙、劉二人滿意。楊應麒收了茶、鹽、藥等貨物後,趙觀道:“楊首領,如今大戰在即,往後只怕就沒那麼容易來往了。下一次交易,恐怕要等到戰後了。”

楊應麒心中一凜,問道:“你們可是聽到了契丹人的什麼傳聞?”

劉從道:“遼國朝廷的動態,我們打聽不到,但中京的禁兵,上京附近的奚部兵,似乎都有異動。此外各路也在調兵遣將,看來這次大遼的動作不小。楊首領,大遼雖然政局敗壞,但畢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國,女真雖然精銳,但人數未免太少。所以……”他看楊應麒臉上不動聲色,忙道:“我們商人家,原不該評論這等軍國大事。”

楊應麒淡淡道:“沒什麼。你們也是好意。”在這個時候就看好女真形勢的人其實不多——包括女真人自己。

趙觀道:“遼國邊境已經大戒,今後這茶鹽諸物只怕都難以過來了。恩,鐵也是禁物,不過漢部不缺。”

楊應麒道:“遼國對生女真向來封鎖,連熟女真也不得往來,何況漢人、高麗?可這些年你們不是過來了麼?”

趙觀苦笑道:“楊首領,那是在平時。如今女真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事情畢竟是麻煩了許多。”

楊應麒聽他說“麻煩了許多”,就知道他們不是完全過不來,只是在討價還價,當下道:“好吧,大戰期間,我們的琉璃品全部打個八成的折扣,此外,我們也不要鹽、茶等犯禁之物了。”

劉從道:“那楊首領要什麼?”

楊應麒道:“我們什麼也不要。”

趙觀和劉從驚道:“什麼?”他們卻是擔心剛纔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楊應麒,因此他不再做他們生意了。

楊應麒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是要斷了你們的貨源。”

趙觀和劉從都鬆了一口氣,趙觀道:“那楊首領的意思是……”

楊應麒道:“我的意思是,貨,你們得空儘管來拿去,卻不一定要拿現貨來換。只要記得欠下的數目,異日形勢稍鬆時可再來補上。當然,如果你們在戰時仍然能幫我們偷運物資過來,我們會很感激你們的。”

劉從驚喜道:“楊首領信得過我們?”

“做生意,講究的便是一個信字。我若信不過你們,還和你們做生意麼?”楊應麒微微一笑,道:“而且我更信得過的,是我部的前途!我相信只要有點遠見的人都不會做出佔我部便宜的蠢事!”

趙觀和劉從忙道:“不敢,不敢。”

兩人走後,便轉來了寧江州方面的情報,這個情報,還是歐陽適深入遼境、廣買眼線打探出來的。

原來遼國已由司空蕭嗣先掛帥,上次打了敗仗的蕭撻不野爲副都統,發契丹、奚軍三千人,中京禁兵及土豪二千人,又從諸路選武勇二千餘人,過鴨子河,向出河店方向進軍。

鴨子河是混同江別稱,出河店在會寧城之西,鴨子河之北。楊應麒取出自制的粗略地圖來,結合歐陽適的情報推敲遼軍進軍的路線。心道:“寧江州在南,遼軍若從西來,無需經過寧江州。看來遼軍此來,不像上次般消極防備,而是主動進攻了!”

想了一會,便來會寧城寨見阿骨打,還沒進城,便見城寨門口沙塵飛起,心道:“看來女真人的情報也不比我們差。阿骨打做事向來不落後手,此去定是迎擊去了。只是不知我部在寧江州的人馬如何安排。”

見衆騎馳近,領頭的果然是阿骨打。他讓開了路讓衆騎過去,宗雄望見,停下來問道:“應麒,阿虎可好?”

楊應麒道:“很好!我每天再忙都會去看她。你儘管放心。此去是去打契丹人麼?”

宗雄點了點頭道:“不錯。”

楊應麒道:“我大哥他們會去嗎?”

宗雄道:“去!我們會在半路會合。契丹人號稱十萬大軍,我們不得不集中兵力破敵。”

楊應麒點頭道:“預祝馬到成功!我會協助撒改大人穩定後方事務的。”

聽着西去的蹄聲,楊應麒心道:“這次若打了勝仗,不知又會有多少俘虜送過來,可要預先準備纔好啊。”

在大多數人心中——包括阿骨打心中,大遼依然是一個可怕的龐然大物。女真人能動員的軍隊至今爲止也只有幾千人,而大遼隨便出來一個都統,就是“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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