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棋局誰是先手

楊應麒的座船消失在海面上以後,歐陽適贊陳正匯道:“老七這趟南下雖然出人意料,但他的如意算盤,卻都己經被你算中。他自以爲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誰不知我們另有棋局.”、陳正匯微微一笑道:“我們的心思,七將軍未必就完全猜不透。如今事情進行得這樣順利,也許只因大家都想到一塊去了!”

歐陽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論如何,繼續推薦我們的人到津門任職的事情你要好好幹!我希望咱們北上的時間不用等太久。”

“這個正匯自然會努力。可是……”陳正匯道:“可是四將軍你也得開始埋一些伏筆了“伏筆?什麼伏筆?”

“自然是北上的伏筆!”陳正匯道:“我們漢部幾位首腦裡面,狄將軍近來身體不是很好,開始休養了。其他七人各有重任!四將軍你負責的是海上事務,若是格守本職,永遠得在東南遊蕩,如何進中樞去?所以得尋個由頭。”

歐陽適問策道:“由頭?你認爲該尋什麼由頭?”

陳正匯道:“四將軍要以東南大吏的身份進入漢部中樞,必須是中樞發生關係整個漢部、又少不了四將軍的大事才行!而且還不能是像押運糧草、蕩平海盜這樣的常態事件,而必須是突變的大事件!否則的話,其他幾位將軍會認爲四將軍逾越本分。”

歐陽適問道:“突變事件?”

“嗯。”陳正匯道:“四將軍,眼下天下間最大的事情一一連整個漢部都勢必捲進去的事件是什麼?”

歐陽適道:“若說最大的事情,自然是金宋兩國準備聯盟滅遼!可這都是陸上的勾當,和我們關係不大。”

“關係不大,但我們若有心,也可以扯上關係!”陳正匯攤開地圖,指着燕雲十六州的位置道:“這裡,可以讓四將軍有個常駐北方的由頭!”

歐陽適訝異道:“你不會想讓我去攻打大遼南京吧?這可不是我們的份內事!再說,我們和大宋約好了,這個地方將來是歸大宋的!”

“四將軍摩下的精銳以水師爲主,當然不適合去攻打燕薊!再說這是海上盟約中說好要歸還大宋的,我們如何能去打它的壞心思?”陳正匯指着宋金界河(今海河)入海口的位置道:“但我看過幾副七將軍用過的地圖,在這個地方有針孔和反覆撫摸造成的痕跡,看來他對這裡很感興趣。我一時還沒想到他要幹什麼,但這裡臨海靠河,正用得上水軍!我們朝這個方向想,同時在界河北邊的燕薊,以及界河南邊的滄州多下些功夫,總不會有錯的。”

歐陽適點了點頭道:“有道理。”

陳正匯又道:“大宋負責北伐的官員,若有機會四將軍也當留心,哪怕只是太平時節的點頭之交,將來臨事時或許也能生奇效!”

當歐陽適在陳正匯的慫恿下開始打大遼臨海疆土的主意時,折彥衝卻己經班師回遼口。

金軍北線沮兵之後,折彥衝、曹廣弼也撤除了對中京的威脅。該時候,遼金兩國並沒有形成穩固的邊界,可以說是誰的兵力強些,誰就向前推進,誰的兵力弱些,誰就向後退縮。

邊界附近的城池州縣,對遼金兩國也是一時倒向這邊,一時倒向那邊,這就是遼金兩國邊界的軟性現狀。

折彥衝後撤時,無論是奚部部族軍、中京宮帳軍還是漢兒報怨軍都不敢來追。折彥衝指着中京大定府的方向道:“大遼難道就剩下一個耶律餘睹了麼?”

曹廣弼道:“名將與名臣,都是要靠機遇才能嶄露鋒芒的,在蕭奉先節制下,就是比耶律餘睹強十倍的人也別想成就功業!”

傍晚紮營後,西邊沙塵滾滾,一小隊人馬奔近,卻是折彥衝幾日前派去中京給蕭奉先下書的使者隊伍。林翼看見忙入主帳報知:“鄧先生回來了!”

折彥衝聽說後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沒被扣住!”

曹廣弼冷笑道:“蕭奉先如此懦弱,怎麼敢扣留我們的人!”

說話間兩個人掀起帳幕走了進來,正使呈上蕭奉先的回書,退了下去,副使鄧肅卻留了下來。

曹廣弼對蕭奉先的書信不感興趣,卻問鄧肅:“中京一遊,見聞如何?”

鄧肅爲了不顯得太過書生氣,故意不剃鬍子,摘下軍冠,與折彥衝、曹廣弼敘話,說道:“大遼對看守外使的定製是很嚴格的,可惜執行的人辦事不利,我花了幾個小錢,就和孤山寺派往中京聖昭寺的和尚接上了頭,聽到了許多消息。”

曹廣弼問道:“他們對耶律餘睹之事如何反應?”

鄧肅道:“中京民衆大多不知。大小官吏知道的也不大敢提,想必是有什麼人暗中作梗折彥衝這時己看完了那書信,丟在桌邊,說道:“本來遼人望勝己久,這次的事情本可用來加倍渲染,以振民氣軍心。但蕭奉先和耶律餘睹一個是擁立秦王的,一個是擁立晉王的,兩人水火不容!蕭奉先哪裡會讓他出風頭?”

曹廣弼也道:“君昏臣俊,將相不和,這是亡國之兆!”

林翼忽然插口道:“大將軍!既然遼國內部有此罐隙,不如我們就趁機而入,立個大功曹廣弼支頤不語,折彥衝道:“這事再說吧。”

鄧肅眼神閃了兩閃,說道:“阿翼說的這事,我看可行。”

折彥衝看了曹廣弼一眼,曹廣弼也點了點頭。折彥衝問他道:“中京、燕雲的密子,是你和應麒該管吧?”

曹廣弼道:“應麒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我因主西路戰事,所以也有臨機調動之權。”

折彥衝道:“既然如此,反正這事也不太急,就等應麒回來再說。”

林翼還想說話,卻己被鄧肅眼神止住。兩人出帳後,林翼於無人處忍不住問鄧肅道:“鄧大哥,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妥麼?”

“沒什麼不妥。不過……”鄧肅道:“有些事情什麼時候做,由什麼人做都是有講究的!你剛纔表現得有些急躁了。”

軍馬東歸,一路都有邊寨接應。望見遼河後,楊開遠來接,原來阿骨打要調一個漢部將領詢問遼南兵糧儲備情況和中京疑兵接戰情況。最適合北上聽詢的自然是折彥衝,但他聽說楊應麒正往遼口趕來,有意和他相聚交換信息,因此便讓楊開遠北上。楊開遠對中京一行的情況不甚瞭解,折彥衝便調鄧肅這個新任參軍跟楊開遠同去。

不知什麼時候,津門的民衆對楊應麒在不在津門沒有之前那麼敏感了。一來是七將軍離開漢部大本營己經不是一回兩回,二來也因爲他們發現無論楊應麒在還是不在,他們的生活都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在這些年裡,漢部的民衆經歷了太多的紛擾和變遷,他們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開闊的視野和時局的變幻不但鍛鍊了他們的體魄,也培養了他們的自信力和判斷力。

反正行政上、律法上、治安上、商業上都有了己經上軌道的秩序,只要沒有發生重大的變故,大將軍和七將軍在不在似乎都不是很大的問題。因此楊應麒在津門稍作停留之後,便朝遼口而來。他來到遼口時,楊開遠卻己被阿骨打召到黃龍府商議糧株事宜。

楊應麒來到遼口時,南線的疑兵早己班師。這次如果把蕭鐵奴安排在南線他們一定會大叫不滿,但折彥沖和曹廣弼都是穩健派人物,對於這種有利於全局的安排並無太大的意見。

楊應麒向大哥二哥確定了前線的情況後道:“這個耶律餘睹這麼厲害!”

折彥沖淡淡道:“大遼的落日餘暉罷了。”

楊應麒道:“大哥言下之意是說耶律餘睹不足爲患了?”

折彥衝道:“大遼之患,其實不在於沒有好的將領,甚至連大金興起也不是它衰亡的第一原因。大遼的病症根源是國政不修,這不是一兩個耶律餘睹憑藉一己才能可以改變的。”

楊應麒道:“但是在戰場上他始終是個禍患。”

折彥衝道:“是否爲患,要看他與誰爲敵。之前他沒打過勝仗,所以我們都把這個人忽略了;這次他出奇兵讓我們吃了大虧,卻又讓許多人一一甚至國主都把他高估了!其實依我看若是正面抗衡,別說國主,就是宗翰等人出手也夠他受了。”

楊應麒道:“若是大哥前去又如何?”

折彥衝笑了笑道:“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的。”

楊應麒卻追問了一句:“若發生呢?”

折彥衝望着東方沉思片刻,說道:“若國主全力支持我,那我就是背靠大金作戰,足以橫掃天下,百戰不殆!就算國主不支持我,由你主持遼南也足以解決我的後顧之優。耶律餘睹後方不穩,如何是我對手?”

打戰靠的絕不僅僅是臨陣的兵法戰術,當敵我雙方的統帥都是傑出人物的時候,拼的往往便是雙方背後的國力!

折彥衝的意思,楊應麒懂:“耶律餘睹不是大哥的對手,想來也不是國主的對手!”

折彥衝點頭道:“這個自然。耶律餘睹如今雖有崛起之勢,但也不過是延緩我們的步伐罷了,憑他一人終究難以力挽狂潤。這次他的小勝,對大遼來說猶如迴光返照。大遼內政不修的病根不除,他耶律餘睹抵擋得了我們一年、兩年,擋不了我們三年、五年!除非大遼發生顛覆性的變化,否則他遲早要敗!不過他運氣好,我們今年不會再發兵了。”

楊應麒奇道:“這是爲何?”

折彥衝嘆道:“你不覺得天氣很熱麼?今年不知爲何,忽然熱得厲害l這酷暑好生難熬。軍中牛馬,還有劉介他們那些牧場的牲畜都熱病了!遼南這邊幸虧是控制得好,纔沒讓疫情蔓延開去。可是國主己經宣佈罷兵了,連與大宋約好夾攻大遼的國書都追回來改了,約定明年再舉兵。”

自從阿骨打將與大宋的外交權力收回以後,對大宋的態度又轉強硬。阿骨打答應滅遼後將燕京歸還大宋,但索要歲幣三十萬。大宋朝廷在這件事情上太沉不住氣,再加上主事的大臣只盼着早日“建不世之功”,竟然步步退讓。雖有趙良嗣馬政多番周旋,但到最後仍然議定爲白銀十萬兩,相當於擅淵之盟的歲幣。

楊應麒在漢部拿夠好處後便埋怨宋廷“處事無方”,但阿骨打己經將他和折彥衝踢出這個外交決策權圈子,而宋使對漢部又不信任,所以楊應麒對兩國外交的影響力便大見削弱。

這時他聽聞夾攻延期,說道:“這樣也好。如果我軍主力被耶律餘睹以偏師牽制在北線,大宋貿貿然出兵響應,對上了契丹的主力只怕討不了好去。看來耶律餘睹這顆絆腳石遲早要踢開。”

折彥衝沉吟道:“鐵奴擅長的是衝擊廝殺,耶律餘睹用兵的特點似乎是沒把握就不打硬仗,所以吞不下鐵奴。而他的兵力相對鐵奴有優勢,所以鐵奴也贏不了他。依我估計,要踢開這顆絆腳石,要麼就是國主親自出徵殺奔中京,要麼就是先派斜也或者宗翰以偏師掃蕩臨潢府,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壓垮大遼軍心。”

當時屋內只有他們兄弟三人,楊應麒也無其他顧忌,說道:“我看女真的步伐,擴張得極野!他們的雄心再這麼無限量地擴展下去恐怕海上之盟難以確保!說句誅心的話,若我們留着這個耶律餘睹,大哥您覺得能否攔住國主的步伐?”

折彥衝閉上雙眼,盤算良久,終於搖頭道:“沒有意外的話,擋不住。”

楊應麒道:“再小的機會也沒有麼?比如有些什麼力量在幫助他?畢竟這次他做得很漂亮!”他這麼講,竟是暗示說如果漢部暗中扶植這個遼將的話。

“這次他能成功,是因爲我們都太小看了他!”折彥衝道:“不受注意便有利於躲藏,這一點耶律餘睹利用得很好,所以能夠成功。但他沒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了,現在他太引人注目了。”頓了一頓道:“再說這個耶律餘睹和我們沒什麼聯繫,很難建立真正信任的。”

楊應麒道:“既然這樣的話……大哥,反正這耶律餘睹遲早要除掉,這個功勞與其讓給完顏部將領,不如……不如就由我們來出手。”

“國主不會讓我出手的。”折彥衝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句:“應麒,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國主有意把我晾起來?”

楊應麒心頭一震,折彥衝道:“說到用兵,老一輩的不提,就是小一輩的,宗翰、宗望、宗雄都不比我差!國主爲人只是表面粗豪,其實該細心的地方厲害得很呢!看他安撫歸降各族的手段便很有一套!所以這些年大金治下各族各部的勇士都樂爲其用。如今勝遼之勢己成,國主就是不起用我也不會影響大局。”

楊應麒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也許對國主來說,以後我們漢部最好只是一批只管鋤頭不管刀馬的農夫。”

曹廣弼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忽然道:“應麒,鐵奴那邊,似乎也有些不對!”

“二哥,”楊應麒道:“你聽到什麼了麼?”

曹廣弼道:“老六被封爲猛安了。老三借給他的本部兵馬沒有回來,都劃歸他了。雖然這是國主的意思,但老六對此卻一點表示也沒有,這幾個月和我們的聯繫也顯得有些敷衍,所以我纔有些擔心,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看不透。”

楊應麒道:“六哥是聰明人,他應該知道走什麼樣的路對他才最有利!”

曹廣弼冷笑道:“他自然是聰明人,但形勢是會改變人的!境遇一變,人的志向和想法都會改變!對他來說,忠於漢部並非唯一的選擇!”

這句話對楊應麒的震動比之前折彥衝的話更大!他向折彥衝望去,卻聽折彥衝道:“二弟,你這話說重了。六奴兒並非朝三暮四之人,我信任他!”

折彥衝既然下了這樣的斷語,曹廣弼便不再說什麼,楊應麒也道:“我也相信六哥不會如此短視。不過防微杜漸,我們還是得有些作爲。”

曹廣弼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楊應麒道:“如二哥所說,人心的改變往往在於境遇。既然如此,我們便從他的處境着手。在大的方向我們沒法和國主的安排相牴觸,但一些小動作還是可以做的。處理得好的話,或許能讓六哥明白津門纔是他最大的後盾!”

曹廣弼問:“你可是有意去臨潢府走一遭?”

楊應麒道:“嗯。”

曹廣弼道:“臨潢府現在是戰場啊,很混亂的!”

楊應麒豪氣萬丈道:“怕什麼!當年幾千裡的遠征我們都走過來了,還怕現在這個?”

曹廣弼道:“那怎麼相同!”

楊應麒道:“有什麼不同?”

曹廣弼笑道:“你現在身份不同了。當年你不過是一個小毛孩,出了什麼意外除了我們幾個沒人關心。但現在你可是遼南副都統,漢部七將軍!多少人盯着你呢!”

折彥衝也道:“一個人身份越高,要應對的危機就越多!你還是別去冒險了,有什麼事情交代人去做就好。”

“大哥,連你也瞧不起我!”楊應麒道:“我這次只是去一趟臨橫府,那裡雖是戰場,但有六哥在呢!不怕!”

折彥衝道:“若是由鐵奴一路護送就不用擔心了,但我怕你路上會出岔子。”

楊應麒道:“有些風險也要冒的,何況這風險未必很大。無論如何,臨潢府那邊我一定要去看看,六哥獨個兒在那邊,有我過去一趟,也好說說心裡話,消解兄弟間的疑惑。”

曹廣弼見楊應麒堅持要走,說道:“這樣吧!我派一個小隊護送你去!還有,你最好繞一下路,從臨潢,府北面的泰州南下,這條路雖然遠得多,但會安全得多。”

“嗯,不過北上之前,我還要再回一趟津門安排點事情。”臨別前,楊應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二哥,怎麼這次來沒見鄧志宏?他又跑哪裡遊歷去了?”

曹廣弼笑道:“老三被國主召到黃龍府商量糧襪事宜,鄧肅也跟着去了。提起他,我正要謝謝你呢。”

楊應麒奇道:“謝我?”

“是啊!謝你給我引薦了一個軍方參謀。”

楊應麒眼神閃了一下道:“軍方參謀?這事二哥你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

曹廣弼笑道:“這卻是我疏忽了。不過這件事情大哥是知道了。鄧肅現在是我這裡的參軍,這次去黃龍府,還是大哥怕國主給老三出什麼難題他一個人應付不來,特地從我這裡調借的。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哦,沒,沒什麼。”楊應麒臉上的神色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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