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攔路石眼中釘

“急報!急報!”

雖然陶醉於眼前的大勝,但阿骨打畢竟是個梟雄,並不貪圖淫樂,聽到馬蹄聲響到居室外,一把從兩個軟綿綿的上跳起來,褲子也不穿,拖着把刀出來問有什麼軍情。

“東路……我們的糧草被契丹人燒了!”

“什麼!”阿骨打吃了一驚,人卻鎮靜下來,喝道:“慌什麼!塌不了天的!傳令諸將,整飭軍務,千夫長以上在一柱香之後來開皇殿見我!”

開皇殿內,諸將畢集,負責押運糧草的婁室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阿骨打破口大罵:“你怎麼回事?這點差使也辦不好?”

婁室剛從戰場上爬回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滿臉的淤青,咬着牙不敢回話。

阿骨打問道:“燒糧草的是什麼人?”

婁室道:“應該是耶律餘睹。”

阿骨打怒道:“應該是!什麼叫應該是!給我大聲點,是誰?”

婁室大聲道:“耶律餘睹!契丹東路都統耶律餘睹!”

阿骨打敲着頭道:“這個人的名字,我好像聽過……”回顧宗翰問道:“這個耶律餘睹,我記得你好像和他交過手的!”

宗翰道:“皇上好記性!當年我只是順口一提皇上居然就記住了。沒錯,不過他那時還不是都統。嗯,我記起來了,他那時應該還只是個副都統。”

阿骨打問道:“他打仗怎麼樣?”

宗翰道:“當時他遠遠望了我一眼就逃了,所以我們也不算交過手。”

闇母哼了一聲道:“膽小鬼。”

阿骨打怒道:“什麼膽小鬼!真是膽小鬼敢在這種形勢下冒險繞到我們後邊斷我們退路?”

闇母低頭不語,阿骨打又問宗翰道:“當日耶律餘睹遇到你便退,他手下兵將是亂逃,還是隊列有序地撤?”

宗翰道:“今日想來,他雖然是逃走,但兵馬不亂,我居然追不上他。”

阿骨打道:“這就是了!這人知進能退已經難能了!粘罕是我大金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人物,這個耶律餘睹能在他手底下逃走,可見是個人物!我們起兵以來,遼人望風潰退的多了,因爲我們而授首貶官的更不知有多少!但這個人不僅還活生生的,而且還一路升官做到東路都統,必有過人之能!以後遇到他都給我小心些。哼!這次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常勝將軍不可怕,可怕的是常敗而不死的豪傑!”

衆將稱是,宗雄出列道:“叔叔,當前之計,是先要弄清楚契丹南路到底來了多少兵馬,看看耶律餘睹是孤軍奮戰,還是說契丹將大舉合圍。”

蕭鐵奴道:“中京有我大哥逼着,諒他們不敢大舉來援。南京西京太遠,眼下最需要擔心的反而是漠北兩路藩部統軍司。”

宗翰道:“我昨日清點過上京的存糧,夠我們吃上一段時間的。除非是遼人傾國來攻,否則我們也無須太過擔心。”

阿骨打問道:“上京的糧草,夠我們打到中京去麼?”

衆將大吃一驚,阿骨打的庶長子宗幹跪下道:“父皇!我軍雖然戰無不勝,但現在形勢晦暗不明,貿然進軍,萬一落入敵人的圈套便糟了。而且近日天氣一天熱似一天,這還沒到盛暑呢,就比往年三伏天還熱,不是打仗的好天氣。再則糧道又被切斷,雖然我們可以一路打草谷過去,但萬一契丹人堅壁清野,我軍糧草吃盡而中京不克,那幾萬大軍便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宗翰也道:“皇上!能一鼓作氣覆滅大遼固然是好,但糧道被斷,我軍士氣已受打擊。此時進軍,並無全勝的把握。”

阿骨打道:“依你們說該怎麼辦?”

宗翰道:“先退兵吧,等準備妥當再謀進軍。我們沒必要爲了一個耶律餘睹亂了陣腳。”

“退兵?”阿骨打道:“那這上京便不要了?”

宗翰道:“可選上京投降官吏把守。”

阿骨打哼了一聲道:“那還不是把上京又拱手讓出麼?”

宗翰道:“上京已經破敗,我們走時再放一把火,把它燒成難以堅守的棄城,那時就算被契丹人一時奪回,我們再要奪過來也易如反掌!若皇上舍不得這上京,就把我留下。讓我來鬥鬥這耶律餘睹!”

阿骨打沉吟半晌,目視蕭鐵奴道:“鐵奴,你懂得遊戰之法麼?”

蕭鐵奴挺胸道:“自然懂得!”他是馬賊出身,騷擾躲藏正是其長。

“好!你聽着!我們帶夠回黃龍府的口糧,其它的全部留給你!我許你在大漠南北、大鮮卑山(大興安嶺)東西便宜行事!”

蕭鐵奴笑道:“遼人若是勢大,我就把上京讓出來;等他們防衛稍弱,我再搶回來!是這樣吧?”

阿骨打微笑道:“不錯!你沒讓我失望!這次你率先入城,功勞不小!我晉你爲猛安,再賜你金牌一,銀牌二,許你就地徵兵徵糧!投降的官吏都歸你統屬。”

蕭鐵奴大喜,跪下受封。衆將見蕭鐵奴受封無不豔羨,均來恭喜。

阿骨打又命致函耶律餘睹,漢官張應古以阿骨打對耶律餘睹的口氣草擬畢,念道:“汝將兵在東路,前後數戰未嘗不敗。今聞汝收合散亡,以拒我師。朕已於本月中旬攻克上京,今將往取遼主。汝若治兵一決勝負,可指地期日相報。若知不敵,當率衆來降,無貽後悔。”

阿骨打道:“太文縐縐了,不過意思差不多了。放幾個俘虜出城,讓他們帶信去!”

那幾個俘虜逃出城外不久,果然被耶律餘睹的人暗中攔住。他們獻上書信,耶律餘睹看完傳示諸將,笑道:“降?嘿嘿!”將信湊近火把燒了。問探子金軍動向如何,探子回報:金軍已經班師,但留有部分人馬守衛上京。

耶律餘睹嘆道:“女真人粗中有細,不僅打仗勇猛,主帥也夠穩重。眼下他們的兵鋒還未疲呢,這一戰我們沒法大勝。”

韓福奴道:“那等他們離開以後,我們便繞到他們背後把上京奪回來!”

耶律餘睹道:“不!我要先去鬥一鬥阿骨打!”

蕭慶驚道:“難道都統想和金軍主力硬碰硬不成?這如何使得?”

耶律餘睹道:“爲何使不得?我們襲擊婁室成功以後,全軍士氣大振,可以一戰!”

當日金軍班師,宗翰在前探路,中軍繼行,其次宗雄,闇母殿後。軍過遼河,阿骨打過河以後嘆道:“本想一氣打下中京,捉拿阿適(耶律延禧小名),誰知卻半途而廢!”

宗翰道:“兵事兇險,當以萬全爲上策。”指着遼水對面還沒渡河的兵馬道:“大軍過了遼河以後,我們便安全了。”

話未已,一座丘山背後衝出一支軍馬來,殺聲震天,朝還沒來得及上船的金軍奔來。

阿骨打吃驚之餘,不怒反笑道:“好!這個耶律餘睹是個會打仗的,可惜兵馬太少了!傷不了我們的根本!”

殿後的闇母是阿骨打的異母胞弟,能征善戰,遇亂不驚,帶領本部兵馬反衝過去,兩部人馬接鋒,闇母竟被困住苦戰。

阿骨打道:“契丹人什麼時候變得勇敢了?”

宗翰道:“多半是劫糧一戰成功所致。”

阿骨打點頭道:“不錯,這是戰勝之軍纔有的士氣!”

宗翰道:“要不要回渡過去增援?”

阿骨打搖頭道:“不可!萬一他在這邊也有埋伏,那我軍便大亂了。”

宗翰當即傳令已經上了東岸的人馬整兵備戰,以防敵人來襲。

正在渡河的宗雄卻下令回舟上岸,整理好隊伍衝入陣中增援闇母。這一仗雙方都打得很苦,遼軍挾突襲之威,高呼“捉住阿骨打”步步進逼,但金軍背水死拼,不肯退讓。宗雄所部加入會戰以後,已經穩住陣腳的闇母便趁機反攻。

宗雄奮不顧身,衝得太快,遼軍中忽有一隊精銳奔突到他前面,箭雨飛來,宗雄前胸、肩頭同時中箭,跌下馬鞍。金軍稍亂,遼軍卻見好就收,不疾不徐地向西退去。

闇母等急着來救宗雄,無心追趕,只好任他們離去。

這一仗金軍陣亡逾五百人,傷者過千,西岸的將領幾乎人人帶傷,戰將死者七人!自起兵以來傷亡從未如此嚴重過。

阿骨打望見宗雄落馬,在對岸急得跳腳,但隔着遼水,卻只能眼看着耶律餘睹從容離去,無可奈何。

報……蕭將軍!我軍渡河之時受契丹突襲,傷亡慘重。宗雄將軍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蕭鐵奴問道:“國主呢?”

“突襲被闇母將軍擊退以後,全軍已經渡河西去了。”

蕭鐵奴的副將道:“契丹人襲擊了我軍主力之後,下一步只怕就是要來攻打上京,我們應當馬上增補城防。”

“增補城防?”蕭鐵奴嗤之以鼻道:“增補個鳥城防!哼!馬上下令,驅趕上京百姓把內城的城門樓櫓一切守城設備都給我拆了!連夜放火,把外城夷爲平地!”

偏將們吃了一驚,以爲自己聽錯了,蕭鐵奴怒道:“還不去幹!要我說第二次麼?”

衆將不敢有違,領命而去。於是上京第二次遭劫,熊熊烈火不但將外城燒成一片廢墟,連內城的城牆也被燒燬得七零八落。蕭鐵奴只管放火不管防火,火勢蔓延到民房,又把上次大掠之後剩下的宮殿、民房燒掉了大半。

不久東面旗幟飄動,耶律餘睹終於出現了!

蕭鐵奴卻不堅抗,將城內錢糧搜刮了一番便領軍退出,消失在蒼莽山河之間。

耶律餘睹領軍進城,放眼一望,忍不住放聲大哭。大遼二百年經營的北方第一大城,此刻已是滿目瘡痍。城中百姓和破城之前相比剩下不到四成。耶律餘睹回顧韓福奴道:“東京城破之後你偷偷去過,遼陽府也是這般情景麼?”

韓福奴道:“沒有。高永昌敗走後遼陽府被破壞得並不嚴重,我到那裡的時候東京已經淪陷三個多月了,遼陽府在折彥衝的主持下元氣已經基本恢復。”

耶律餘睹沉默半晌,嘆道:“這次折彥衝沒被安排在北線,對我們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他一面下令安撫百姓,同時飛書傳報北院樞密向遼廷報捷。

但當晚耶律餘睹還沒睡安穩,便聽殺聲震天,原來是蕭鐵奴領輕騎衝入城中夜襲。耶律餘睹治軍嚴謹,在夜晚也並未疏忽。但奈何他兵力太少,而上京在金軍的刻意破壞下又處處都是缺口,無法周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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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餘睹衝出來要和蕭鐵奴決戰時,對方卻已經趁着夜色逃出城了。當晚遼軍損失並不嚴重,但受到波及的百姓卻爲數衆多,遼軍士氣大受打擊。

第二日耶律餘睹派出偵騎去尋蕭鐵奴,但蕭鐵奴是馬賊出身,最擅長的便是躲藏,耶律餘睹哪裡找得到他?

接下來兩天都相安無事,第四日上京軍民才放下一點心,蕭鐵奴又來了,這次卻是於黃昏時候揹着夕陽衝入城中,到處放火,把耶律餘睹剛剛修補了一半的城防全毀了。耶律餘睹再次領軍來和他決戰,蕭鐵奴又逃了。

耶律餘睹一方面兵力不足以撒網捕魚,另一方面在戰後殘破之餘也沒有足夠的幹吏來對臨潢府進行有效管制,更沒法發動民衆來圍堵對方,因此只能任由蕭鐵奴來去自如而無法可施。

蕭鐵奴偷襲過三四次以後,遼軍上下對蕭鐵奴這個蒙古雜種無不恨得牙癢癢的!

耶律餘睹心道:“這樣下去我們人沒給他殺光,兵將的士氣就先被他耗盡了!”不得已只得領軍退出上京,到上京東南的珍珠寨駐防。而蕭鐵奴則以遊戰戰術攻略東京西北面的懷州、慶州,偶爾突入上京掠糧徵丁。

但蕭鐵奴也沒法在上京站穩腳跟,只要他一進東京,第二日耶律餘睹一定引軍前來。雙方在這臨潢府來來回回地拉鋸作戰,耶律餘睹控制的區域較大,地形也熟,但南邊遲遲沒有派遣大軍來援,所以耶律餘睹雖然佔據上風卻也沒法把蕭鐵奴這根釘子拔掉。

再說當日金軍遇襲,宗雄中箭落馬,若不是親兵捨命衛護差點就死在亂軍之中。他胸前和肩頭的箭頭一直等大軍到了黃龍府、漢部良醫趕到纔敢拔出來。幸好箭頭沒毒,但饒是如此仍然讓宗雄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

完顏宗室自阿骨打以下對宗雄都十分看重,見他傷勢垂危無不憂形於色。完顏虎聽到消息後不顧一切跑來照看,她到達黃龍府時宗雄已經脫離危險,反過來安慰妹妹道:“別擔心,死不了!”

完顏虎向阿骨打請纓,要帶兵去給哥哥報仇,宗翰等人忙勸道:“如今纔剛剛班師,再要西進,各方面的準備都不充分。再次出兵之事需要慎重。”

完顏虎道:“我也不要會寧兵馬,就從遼南漢部徵兵出戰。”

宗望勸道:“這次我們糧道被劫,兵糧損失十分嚴重。就是兵力足夠,一時也湊不齊那麼多兵糧!再說如今已是六月,今年的天氣熱得出奇!我們女真人耐不得這酷暑,若再強行長途征伐,千百里路走下來,只怕還沒和耶律餘睹接鋒就先病倒了一半。”

完顏虎道:“我們怕熱,契丹人便不怕熱麼?至於兵糧,我讓應麒想辦法!”

宗翰等聞言苦笑,宗望笑道:“那好吧,他要是能憑空變出糧食來,我給大妹子你做先鋒!”

完顏虎不管別人怎麼看,只管寫信去催楊應麒趕緊回來!

她的信連同戰報先傳到東京,再傳到遼口、津門,又通過津門傳到流求。

楊應麒接到戰報後對歐陽適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遼果然還有能戰之人!如今遼、金攻守之勢已易,變成我們攻,大遼守,本土作戰的優勢已在他們那邊。這耶律餘睹經此一戰,旗下軍勢已成氣候,有這個人據守北線,只怕我們再要東進便很難了。”

歐陽適道:“這人連國主也吃他個不大不小的虧,六奴兒孤軍奮戰,不免令人擔心。”

楊應麒笑道:“這個我倒是不擔心。孤軍?孤軍正好!幾千人的隊伍隨便在哪個地方都能藏起來,除非對方有十倍兵力,否則要吃掉六哥只怕沒那麼容易!”拿起完顏虎的信嘆道:“這耶律餘睹是要對付的,只是大嫂要我變兵糧出來,卻未免強人所難!”

歐陽適道:“老幺!依我看你也該回去了!”

楊應麒笑道:“怎麼,我好不容易乘風破浪而來,到這裡還沒半年你就趕我走!”

“半年還不算長啊!”歐陽適道:“你要真這麼喜歡這裡,嘿!不如干脆把漢部的總部搬到這裡算了!”

楊應麒眉毛一軒道:“這倒也未必不可行!”隨即笑着搖了搖頭。

畢竟,把總部搬到流求只是楊應麒的一句玩笑!

在這個時代,主宰世界的還不是船,而是馬!因此楊應麒知道漢部除非想偏安,否則一定要把總部留在大陸!哪怕是大陸最邊角的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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