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趙樂平蹲在屋裡的一角落裡。
眼前,一個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青年男人走來走去……他的行爲是那麼地怪異,只見……
那個男人走動的範圍很大,他不只是在地上走着,還走到牆上,還走出了鐵門外,又走進來,鐵門,如同無物。
青年男人的衣服有些襤褸,胸口處還有幾個血窟窿,那裡汩汩地還往外冒着血水……渾身是血,甚至,他衣襟上的那還沒有凝固地血水,還嘀嗒嘀嗒地往下滴着,只是地面上,卻沒有血跡。
青年男人手中拿着一個磨尖了的牙刷把柄,氣勢洶洶,一臉的橫肉,滿眼的戾氣,全身,散發着一股陰沉沉地血腥。
他走到了天花板上,又走了下來,便朝趙樂平走去,站在趙樂平跟前,便就看着趙樂平了。
“別折騰了,累了就坐下聊聊吧,你是怎麼死的?”趙樂平突然地便開口問了。
一時之間,那男人懵了!
趙樂平看向那個男人,笑了笑道:“該不會你就是被人用牙刷給捅死了的吧?”
“你是誰?!”青年男人的聲音有點顫巍巍。
趙樂平笑道:“我啊?我叫趙樂平,你呢?”
那渾身是血、手拿磨尖了的牙刷把柄的青年男人頓了頓,道:“姚成城,我叫姚成城。不錯,我就是被人用這牙刷給捅死了的,怎地!”
趙樂平一笑,道:“哎,我說姚成城,你可別衝我發火啊,你要搞清楚了,我可沒有殺你,你又不是我弄死的,你衝我吼什麼吼?”
姚成城似乎還是個蠻講理的人,他果然語氣緩和了許多地道:“你居然不害怕?”
趙樂平卻笑出了聲音來了:“見怪不怪了。別說是想你這樣的小鬼,就是再厲害的厲鬼、魔鬼,你哥哥我也是都打過交道的。”
趙樂平這話說的,一時,讓姚成城簡直是有點難以接受了。
正當此時,突然,只見從外面走過來倆人,這倆人,一人是一身白衣裳,一人是一身地黑衣裳,都是中山裝的一身打扮。白衣人帶着那種單面墨鏡,外面是銀色的不透明的一面,看過去的人,只能從那墨鏡上看見自己的音容相貌。而黑色中山裝的那人,便就是戴着黑墨鏡了。當此二人出現的時候,姚成城看過去,卻不見那墨鏡上反射出來自己的身影,只能見到映射出來的趙樂平的身影。
“謝大哥!範大哥!”趙樂平立刻起身,迎了過去。
謝必安和範無救也是樂呵呵地迎了上去,三人擁抱一團,很是親熱地感覺。這一幕,算是徹底把姚成城給看的傻了!
不錯,姚成城也是認識這倆個人的,他們就是“黑白無常”!而謝必安和範無救便正是黑白無常的真名。
對於如此經典的“黑白無常”,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是認識的!姚成城只一見那一黑一白二人的出現,便就知道了怎麼回事,便也就知道誰來了,便也知道了,自己是不能親自報仇了!他要被帶走了。
沒有想過跑,姚成城怕的厲害,他渾身顫抖。他心中隱隱地感覺到,自己這是要被帶去十八層地獄的了。自然,他的想法還是有根源的,畢竟在姚成城活着的時候,他可沒有少作惡!要知道,這個姚成城活着的時候,就是一個地痞無賴,甚至也是一個不要命的混子、打手。橫的很呢!
也正是因爲如此,進了這局子裡之後,他的蠻橫得罪了更加蠻橫的牢霸,這局子裡可是和外面不同,你外面再是兇,但是沒有錢的話,你也是要裝孫子的,而姚成城畢竟很年輕,他雖然是混的,卻沒有混到錢,一直都是混名聲的開始階段,在外面,大老闆什麼的人,也都是要給他姚成城面子的,但是在這裡,他姚成城不合羣,卻被人家暗中給捅了“刀子”,當時,他姚成城在不注意的時候,頭被黑布一蒙上,接着,便是感覺到了身體被什麼給刺通了的滋味……
活着的時候,姚成城當時也是豁出去了,喊着那口號:“既然混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也確實,活着時候的姚成城,確實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一副拼命三郎地感覺。這死了死了,居然什麼都怕了。
姚成城在這裡被人給捅死了之後,沒有跑出去,他只要在這裡復仇!不想,仇人沒有等來,等來了“黑白無常”謝必安和範無救。
……
看着趙樂平與謝必安和範無救寒暄着,姚成城心中極度恐懼,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趙樂平,一時,他的眼中,滿是祈求,而趙樂平也注意到了。
……
“謝大哥,範大哥,你們這是來公幹啊?”趙樂平問道。
這趙樂平和謝必安、範無救的交情,是姚成城怎麼也想象不出來的。在於姚成城來說,趙樂平一個大活人,陽間的人啊,他怎麼能認識謝必安、範無救的啊?這也太離奇詭異了吧!趙樂平說了,他已然是見怪不怪了,而對於姚成城來說,他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了。不懂的了。
……
“是啊兄弟,我們要把這廝帶走了。”謝必安說道。
趙樂平:“帶去哪裡啊?”
範無救:“廢話了!我們倆過來,當然是帶去地獄了。”
趙樂平:“我一看這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謝必安:“那就後會有期了,咱哥倆先走一步了。”
“等等,等下啊。”趙樂平突然道:“那個……我看這小子,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吧?”
範無救:“是不是地,那就不管我們哥倆的事情了,我們只負責押送亡魂。其餘地,我們不管。”
謝必安看向趙樂平,狐疑地道:“你什麼意思啊?”
趙樂平想了想,終於道:“我看這小子挺怕的,怕,就是還有救,我想普度普度這小子。”
範無救:“你該不會又想救人?”
趙樂平:“上次,牛頭馬面給我個幫手,你們給抓了去,那事,我後來可沒有追究吧?這次,你們算是還我個人情就是了。正所謂山不轉水轉,將來二位總有用到我的時候吧?你們也知道,不是我,多少惡鬼給你們惹了麻煩了。咱們也就是互相幫助的意思吧。總不能都是我幫你們,你們也一點不幫我吧?二位哥哥,你們也看見了,我現在生活也太是潦倒了,太需要一個他這樣的惡鬼來幫我了。”
謝必安和範無救互視一眼,只見謝必安說道:“趙樂平,你可真是敢說。這事沒法幫。”
趙樂平:“怎麼沒法幫?”
範無救:“廢話了!我哥倆出來帶鬼的,這空手而回,你去判官那裡說說?”
趙樂平一笑,道:“再找一個替死鬼就是啦。這事,你們辦的還少嘛?就像是三年前的那次,那次,你老範家的……”
範無救突然喊停地道:“行了,我們應承你了。”
趙樂平立刻閉嘴不說了。
謝必安看了一眼依舊還蜷縮在那裡的姚成城一眼,他拉過範無救和趙樂平,走到房間一角,道:“趙樂平,你這事,我們算是幫你了,但是,牛頭馬面的那次事情,你以後可不能再提了。還有,將來你在判官面前,可是要替我們美言的了。再有,等你將來……”
趙樂平:“放心!我什麼都聽你們的。出了事,我一個人兜着!將來有什麼好事,我只通知你們,絕不再找牛頭馬面了。只要是亡魂,都送你們,我保證,你們放心,我保證你們年年都保準能完成指標任務!完不成,你們把我帶走!”
謝必安和範無救互視一眼,彼此間幾千年地合作手足之情,讓謝必安和範無救往往只是一個眼神,便什麼都明白了。
此時,便只見範無救轉過身來,走到姚成城跟前,道:“站起來!”
姚成城連忙地站了起來。
突然,謝必安一個鎖骨繩索反甩了過去,一時,穿過了姚成城的胸口的雙眼骨,鎖住了姚成城。姚成城雖然死了,卻吃痛地大喊一聲!痛苦的感覺,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趙樂平連忙地過去,攔住了謝必安和範無救,道:“二位哥哥,看在小弟薄面上,就放過這位兄弟吧。我擔保,他跟着我,絕不會出事!出事了,我擔着!”
謝必安:“這可不行,這是要違反天倫的!”
趙樂平:“不會不會。”
範無救:“替死鬼呢?在哪?”
趙樂平道:“別說,我還真有個候選人。那家的禍害,也是個混世的地痞無賴,可比姚成城惡毒多了,殘害多少小丫頭了啊!正好借了這個機會,把他給收了!這事,我給辦好了。放心,明天保準送到。”
謝必安:“那好,明天不見替死鬼,這小子我們還是要帶走的!”
趙樂平拱了拱手,正色道:“保準送上!”
於是,謝必安和範無救離去,穿過一層層地牆壁,直接地就消失在了眼前。
……
姚成城卻突然發覺了那穿過自己鎖骨的繩索,還在,這不去掉,可怎麼是好!姚成城正犯愁着,只見趙樂平猛然一拉,姚成城“哎呦”一聲,被趙樂平給拉了過去。
姚成城明白了,這繩索,算是去不掉了。他這是算被趙樂平給拴住了。他成了趙樂平的僕人了。
趙樂平:“姚成城,你要是反悔了,我立刻把謝必安和範無救二位哥哥喊回來,把你帶走,你要是心甘情願做我的僕人,我就算你的主人了。這繩索,你是去不掉的,只有我能。當然,暫時我還不能去掉。看你表現了。還有,你要是跟我玩陰的,我可是能要了你的狗命的!再讓你死一次,你可就徹底消失了。”
姚成城思付着趙樂平的話,想來想去,姚成城覺得,還是留在趙樂平身邊的合算。
趙樂平:“你跟着我積德行善,到了功成圓滿之後,你可就不是去地獄了,下輩子,你極有可能脫生在好人家,那要是脫生在一個富二代家裡,你小子可算是大發了啊!”
姚成城終於是想通了,他心悅誠服地單膝跪了下去,並忍痛,把自己的心給掏了出來,交給了趙樂平,這也就是意味着,趙樂平成了他真正的主人了。只要趙樂平不爽,把他的心臟毀了,姚成城也就徹底灰飛煙滅了。此時,趙樂平纔去了姚成城的那鎖骨繩子,這鎖骨繩子,趙樂平還有用,那就是找個替死鬼,給“黑白無常”帶走。
看起來,在這陰間鬼魂之道上,趙樂平混的不錯啊,可怎麼在陽間,趙樂平卻混的那麼地悽慘啊!
陰陽兩隔,那是過去了,現在,隨着科技的發展,偌大的地球都變成了地球村了,人鬼神的界限,似乎也是那麼地模糊了起來。
……
謝必安和範無救走進一家亡魂小店,點了些吃食和小酒,倆人聊了起來。
“咱們這樣,也太嬌慣了趙樂平那小子了吧?”範無救道。
謝必安:“不急不急,看他小子也折騰不了幾天了,現在咱們有把柄在他手上,不能硬來。等着吧,等他趙樂平大限到了,下來的時候,到時候,咱們好好出出這一口鳥氣!放心,這日子快了!我掐算過了,那個姚成城是趙樂平的一劫,趙樂平就這兩年內有一大劫,指不定是過不去了。”
範無救:“哦?”
謝必安嘿嘿笑道:“等着吧,有好戲看呢。嘿嘿……”
範無救也是十分信任老搭檔地開始嘿嘿笑了起來……
倆人舉杯共飲了一口酒。
……
這日天一亮,只見一個“大蓋帽”走了過來,道:“趙樂平!起來!”
趙樂平走出牢房,走到辦公室裡,大蓋帽道:“有沒有家人,給家人打個電話吧。”
趙樂平:“我能走了?”
大蓋帽:“賠點錢,了事。讓你家人過來保你出去。”
趙樂平:“給我廠裡的領導打個電話,行嗎?”
大蓋帽:“行啊。隨便你,找人帶錢過來保你就行了。加上你賠人家的醫藥費,一共三萬塊錢。不多吧?”
趙樂平差點沒有吐血……
“看見了吧,我窘迫着呢。”趙樂平嘆了口氣道。
姚成城現身而出,蹲在趙樂平身邊,他依舊是那麼一副模樣——渾身是血、手拿磨尖的牙刷把柄……
“我殺了他!”姚成城發狠地時候,猙獰的表情,十分地可怕了。
“殺誰?”趙樂平問道。
姚成城指了指那個大蓋帽。
“啪!”地一聲,趙樂平往姚成城的頭上一拍,道:“你敢!你殺了他,那就誰也攔不住你被帶去十八層地獄了!你傻不傻你啊?”
護着頭,怕趙樂平再次“襲擊”地姚成城,望着趙樂平,一臉地無辜模樣。
趙樂平:“我可告訴你,沒有我的命令,你可不要給我惹是生非,記住沒有!”
姚成城點了點頭。
“你嘀嘀咕咕地什麼呢!老實點!快點打電話!”大蓋帽吼道。在這“大蓋帽”看來,趙樂平便是一個人在那裡神經兮兮地叨嘮着什麼。
……
“喂,是我,主任啊,我是趙樂平……是是是,關鍵是我去不了啊,麻煩你讓廠長接個電話吧,對了,廠長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啊?我有急事。”趙樂平因爲平時沒有手機,只記得他車間主任的手機號碼,廠長的手機號碼,趙樂平一直都是覺得沒有用,也就沒有記了。
還算是主任“大方”地告訴了趙樂平,掛上電話之前,主任威脅道:“我先說好,你今天再不過來廠裡,我可就開除你了,到時候,廠長說了都沒用!”
趙樂平聽了,連連道好。
這裡,剛撥通了廠長的電話,不想,那個大蓋帽卻拿過了電話,說了起來:“你們廠裡是不是有個叫做趙樂平的工人?哦,這裡是派出所……”
不想,大蓋帽掛了電話,那臉上的神色,已然是變的緊繃了。
“你被廠裡開除了?”大蓋帽道。
趙樂平:“怎麼可能,我昨天,就是前天晚上還是上了夜班回來的啊。要不是樓上裝修,我也不至於睡不着覺下樓,也就是在樓下,才遇到了那事情,當時我只看見那個賣包子的欺負一個女人,我能不出手嗎?咱們不是一直提倡奮發向上,崇德向善的嘛?我覺得我是在做好事的啊。按說,不知者不罪的……”
大蓋帽:“可你畢竟是打傷了人啊!要不是因爲你不知道情況,你以爲就這麼交點錢就算了?至少也要給你留下案底!就是因爲你啥都不知道,誤會一場,這才從輕處罰的。”
“這倒是。”一旁蹲着的姚成城應聲道。
趙樂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姚成城消失隱匿了身影。
大蓋帽:“你真的沒有家人在這裡?”
趙樂平:“我還能扯?你以爲這裡好呆着的啊。”
大蓋帽:“那你自己掏錢出來!”
趙樂平:“我要是有那三萬塊錢,我還找廠裡?現在我工作恐怕都保不住了。”
大蓋帽想了想,也是啊。
突然,大蓋帽想到了一招,他道:“對了,找她!你救了她,她還能不來救你?”
趙樂平看向那大蓋帽……
突然,趙樂平想到了當時陳欣走的時候,有丟下了一沓錢來的事情,他便說了出來,道:“她當時是丟下了一沓錢了,那個意思是,要和這個事情一刀兩斷了,我想,她不會再來趟這個渾水了。”
大蓋帽:“你試試嘛。”
趙樂平:“可我怎麼能有她的電話啊?”
大蓋帽笑道:“我們有啊。”
趙樂平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要開口求一個女人了,而且,還是那種讓趙樂平想起來就臉紅心跳,愛到了骨子裡的女人……是不是有個叫做趙樂平的工人?哦,這裡是派出所……”
不想,大蓋帽掛了電話,那臉上的神色,已然是變的緊繃了。
“你被廠裡開除了?”大蓋帽道。
趙樂平:“怎麼可能,我昨天,就是前天晚上還是上了夜班回來的啊。要不是樓上裝修,我也不至於睡不着覺下樓,也就是在樓下,才遇到了那事情,當時我只看見那個賣包子的欺負一個女人,我能不出手嗎?咱們不是一直提倡奮發向上,崇德向善的嘛?我覺得我是在做好事的啊。按說,不知者不罪的……”
大蓋帽:“可你畢竟是打傷了人啊!要不是因爲你不知道情況,你以爲就這麼交點錢就算了?至少也要給你留下案底!就是因爲你啥都不知道,誤會一場,這才從輕處罰的。”
“這倒是。”一旁蹲着的姚成城應聲道。
趙樂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姚成城消失隱匿了身影。
大蓋帽:“你真的沒有家人在這裡?”
趙樂平:“我還能扯?你以爲這裡好呆着的啊。”
大蓋帽:“那你自己掏錢出來!”
趙樂平:“我要是有那三萬塊錢,我還找廠裡?現在我工作恐怕都保不住了。”
大蓋帽想了想,也是啊。
突然,大蓋帽想到了一招,他道:“對了,找她!你救了她,她還能不來救你?”
趙樂平看向那大蓋帽……
突然,趙樂平想到了當時陳欣走的時候,有丟下了一沓錢來的事情,他便說了出來,道:“她當時是丟下了一沓錢了,那個意思是,要和這個事情一刀兩斷了,我想,她不會再來趟這個渾水了。”
大蓋帽:“你試試嘛。”
趙樂平:“可我怎麼能有她的電話啊?”
大蓋帽笑道:“我們有啊。”
趙樂平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要開口求一個女人了,而且,還是那種讓趙樂平想起來就臉紅心跳,愛到了骨子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