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威震諸國【1】

實際上,誰也沒有料到,泰格.豪斯的諾曼大公國會突然發動突襲,戰役從前夜十一點打響到連續三路奔襲圍殲,至凌晨四點結束,這場戰役,不可謂不經典。以少勝多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亮點,最重要的是,誰也沒有料到,就在幾天前,這個混蛋大公彷彿還沉浸在婚禮大喜中的樣子,恍然不覺的是,突然發動了這場讓斯拉夫人有苦說不出的戰役。

這一戰,可以說是將斯拉夫帝國西部地區僅有的一點點本錢也給打了個乾乾淨淨。當然了,以尼古拉斯一世的實力,他是有能耐重新調動軍隊,前往西部地區,但是這樣的結果,無非就是重新獲得一堆爛攤子。而西南地區,與此同時的是,厄休拉親王雖然並不知道北方發生了什麼,但是也在那裡爭奪着羅姆帝國和斯拉夫帝國的緩衝區。

這纔是重點,對於斯拉夫帝國的高層來說,這樣的威脅遠大於泰格.豪斯。所以當兩份軍報同時送達莫爾斯克城的時候,尼古拉斯一世所想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將羅姆人趕回去,而泰格.豪斯這裡,用招撫的方式,來謀求談判桌上的傾向。

可惜,這一點早就被泰格.豪斯看穿,吃到嘴裡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放出去?更何況,將近十萬的戰俘,每人一百個金盧布當做贖金,這個要求,幾乎傳播到了整個斯拉夫人可以知道的地方。商人們也都在談論着這件事情,雖然斯拉夫帝國方面已經派出使節團前往塔姆薩盧城抗議和質問,譴責諾曼人的無恥行徑。但是沙希利閣下卻是隻用一句話就回答了他們:“泰格.豪斯大公不在塔姆薩盧城中,有事請預約。”

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次,馬老大要狠狠地榨乾斯拉夫人在西部地區的油水,幾乎是在事情被暴露之後,伊爾門湖周圍的人口銳減一半,逃難的人立刻朝着中部地區遷徙,更有甚者,直接朝東斯拉夫而去。西姆斯克城的六個鎮子,幾乎都成爲了鬼鎮。沒人在那裡四處遊蕩,這個世界似乎就成爲了人間地獄一般。

“談判會開始的,但是,我們要將這些傲慢的斯拉夫人晾上一陣子,奇科夫那個白癡不是一天到晚擺出一副大國騎士的模樣嗎?這一次,就好好地讓他擺一下。”馬虎不屑地捏開了一個核桃,側着身子,說道。

“戰俘人數有九萬多人,這個數目,確實不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東斯拉夫人,看樣子,斯拉夫帝國的統治方式,實在是很有大問題。”諾頓淡然說道。

聽着諾頓的嘲諷口氣,馬虎點點頭,道:“以強壓弱,這是要看什麼情況,如果是荒原草原那種弱肉強食的生存環境,自然是不用多說,肯定是有效果的。而斯拉夫帝國立國這麼多年還這樣做,如果不是主體民族還沒有崩塌,恐怕早就陷入一場國內大戰中了。”

目光灼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嘴角一個邪惡的微笑,諾頓看到後,問道:“以你的實力,要殺死瓦希尼,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看着諾頓的戲謔笑臉,馬老大呵呵一笑,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沒錯,一個死了的瓦希尼,其實對我來說,一點用場都沒有。而一個活着的瓦希尼,尤其是手上還有點兒小實力的瓦希尼,將會給尼古拉斯一世帶來極大的困擾。你想想看,西部地區丟失的責任一定是要有人負責的,那麼這個人是瓦希尼,可是瓦希尼不想死,那麼他會有理由,比如說西部軍團這樣糟糕的原因就是皇帝陛下您的偏見。那麼,民衆會怎麼想呢?他們會認爲,這是一個愚蠢的皇帝。所以,尼古拉斯一世是不會讓自己的白癡形象出現在人前的,所以,必然會殺死瓦希尼滅口。並且將所有的一切罪過都推到瓦希尼的身上。”

“嗯,不錯!尼古拉斯一世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轉移國內的矛盾,並且用瓦希尼的死來稍稍地拖延一下時間,不論是打還是談,對他來說,其實沒有多少的區別,至少,瓦希尼的死與其說是一個陰謀,倒不如說是尼古拉斯一世爲了收攏皇權的小把戲罷了。”諾頓也是分析了清清楚楚,明白了來龍去脈。

馬老大笑着點點頭,自然是認可了諾頓的看法和觀點。

“不過,我們還是要準備好斯拉夫人的反撲,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不管怎麼說,如果尼古拉斯一世孤注一擲,那麼未必會有什麼大麻煩,而是儘可能地對付我們。不過在地廣人稀的西部地區,我們的優勢,就十分明顯了。更何況,海軍已經封鎖了斯拉夫人的所有海上通道,整個戰場的形勢,絕對是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這場仗,我們既要有預見性,也要有準備。”馬老大這樣說道。諾頓連連點頭,在這個過程中,陸軍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大,不過拿下了西部軍團之後,所斬獲的馬匹也足足有四萬多匹,步兵的防具雖然沒什麼用,但是融化之後,依然是可以重新打造。

而泰格.豪斯的軍事冒險成功之後,立刻震動所有的周邊國家,立陶宛公國立刻派遣出使節團,前往塔姆薩盧城,大有表明善意的模樣。立陶宛公國的大公陛下,還在國書中這樣寫道:我的美麗的小女兒海倫一直認爲這個世界上會有英雄等待着她,現在她相信她等到了那個英雄,就是您,尊敬的大公閣下,偉大的泰格.豪斯。

這份國書,一時成爲了笑談。成爲塔姆薩盧城以及絕大部分諾曼人口中的談資。茶餘飯後說到這件事情,就無比的興奮,這個世界上,本就不缺乏這樣的小丑人物。但是拿女兒換幸福的人,卻是很少的。只不過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於是更加的讓人不忿了。

當然,軍事冒險成功之後,震撼不已的,除了鄰國立陶宛公國,還有就是國內的一些搖擺份子這一次也徹底地熄火了,聯絡斯拉夫帝國的一些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一切活動。現在他們也終於明白,這個國家的領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們無數次地將泰格.豪斯的能力和野心擴大了很多倍,但是現在看上去,這個男人的野心,就是沒有極限。

“該死的!原來那個狡猾的傢伙是去偷襲斯拉夫帝國!不過……這下可就難辦了!”薇薇安身爲艾斯蘭德王國的公主,同時還是使節團領隊,自然是有些頭疼。原本以爲這個崛起的諾曼大公國只是國力蒸蒸日上,現在看來,事情原沒有那麼的簡單。這個泰格.豪斯根本就是無視斯拉夫帝國的強大,直接發動了戰役。而且戰役結束之快,根本是超乎人的想象,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難道說,諾曼人的戰力,已經到了無視斯拉夫帝國強大的地步了嗎?”薇薇安喃喃自語,她無法瞭解兩國之間的地緣問題,更加是不可能知道泰格.豪斯在過去的一年中有多少次在構思着這個事情,並且,三巨頭之間也不斷地討論着這套戰役的施行方式,到最後三方進攻,南北分割突襲到最後圍殲中央大營,這是演練過無數次的事情。至於海上的問題,想必更加有說服力,似乎從現在開始,波羅的海上空,將只能夠飄揚着黑虎旗。泰格.豪斯的海軍軍團,實在是比任何一個人的想象力都要誇張。

遮天蔽日的大帆船,當斯拉夫的西海二十個港口被諾曼人的大戰船全部攻克的時候,當斯拉夫的西海戰船全部被俘獲的時候,斯拉夫帝國的高層們才知道,海洋上的力量,同樣的重要。並且,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重要。

“傑羅,諾曼人到現在還沒有接待我們的意思嗎?”薇薇安公主問她的隨從。傑羅走了出來,行禮說道:“不僅僅是我們,殿下,整個塔姆薩盧城中,各方勢力有四十幾波,連斯拉夫帝國的人,也被擋在了大公府邸外邊,這一次,似乎塔姆薩盧城內,會有什麼大變化。我託人問過了,如今泰格.豪斯本人並不在國內,似乎還在西部地區督戰。但是這個消息是否準確,我並不能保證,但是,卻很大的可能性是這樣的。”

“難道說,斯拉夫人和諾曼人,還要打一場大戰?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從利益上來說,尼古拉斯一世皇帝是不會打這場仗的。唯一支持打這場仗的理由,無非就是所謂的帝國榮耀,但是我所知道的是,羅姆人這次也要開始爲皇位的最後確定發力,那麼,一定會有人在斯拉夫帝國的邊境上做文章,畢竟,戰功是很好說明問題的事情。”

薇薇安分析的頭頭是道,儼然就是很多人把斯拉夫帝國當做了試煉石,而顯然,這句話未必說的就是不對,整個斯拉夫帝國上下,雖然武將們嗷嗷直叫大吼着要給泰格.豪斯這隻小花貓一點點教訓。但是隻有尼古拉斯一世的內閣們才知道,這個時侯,國內的矛盾已經被壓抑到了極致,稍有不慎,可能國內的大戰會率先開始。

更何況,尼古拉斯一世爲了應對伊凡諾夫家族的可能逆襲,所以準備了大量的金錢物資,這筆物資,一直是以皇帝內帑的名目存放好的。一旦內部騷亂開始,尼古拉斯一世就會利用這筆財物,進行一場大清洗,將國內的所有矛盾,清除的乾乾淨淨。

“到了。”

塔姆薩盧城外,粼粼車馬,不計其數的貨物正緩緩地進入城內,士兵們在那裡吼叫着,高大的剛力羅騎着蠻荒野牛,頭戴野蠻頭盔,身上裹着披風。背上的巨大戰斧立刻給人一種無敵的感覺。剛力羅的左右是他的親衛隊,這些人眼神低迷,似乎是要睡着一般,卻讓人知道,這種狀態的親衛隊,其實警惕到了極點,稍有動靜,立刻睜眼爆發。實在是恐怖。

街道上的人都是一愣,然後歡呼起來,剛力羅依然是那副淡然漠視的模樣,周圍的外國使節團使節們看的清清楚楚,都因爲這個強悍的男人所驚訝。一開始,還有人以爲這就是那個傳說的泰格.豪斯,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將頭盔拿下來之後,是個牛頭人,於是才猜測,這是不是就是三巨頭之一的諾頓,只是有人大叫着:“啊!原來是第二軍團!剛力羅軍團長萬歲!”

於是有人才知道,這是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剛力羅。

和西西里島帥哥托蒂的名聲比起來,這個第二軍團,顯然更加有霸氣。這更剛力羅的戰鬥風格是非常有關係的,他的第二軍團,碾壓過去,明明只有萬把人,卻總是能夠表現出千軍萬馬的震撼氣勢,這是別人所不能做到的。

而他本人,更是主張以近戰大規模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作爲軍事指導,讓人不得不承認,他在拉脫維亞的阿修羅名聲,不是空穴來風!

“大公三日後,抵達國都!”剛力羅鋼盔一舉,巨大的粗壯胳膊肌肉塊塊隆起,於是人們歡呼起來,歡呼着大公陛下的到來。

這種瘋狂和興奮,讓那些外國的使節團們都是大吃一驚,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諾曼人的強大和興奮,超過想象。我現在有點認同泰格.豪斯擊敗斯拉夫帝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薇薇安推開窗戶,撲面而來的是山呼海嘯的吼叫聲,這個吼叫聲歡呼聲始終沒有停歇,這個世界,都在瘋狂着,這種吼叫聲,充滿着狂熱,彷彿是狂信徒一般的炙熱火烈。

薇薇安的揣測是可以理解的,實際上,確實是如此,在斯拉夫帝國的國內,尼古拉斯一世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衝着朝堂上的官員大聲咆哮:“現在你們滿意了?你們滿意了?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帝國的榮耀被泰格.豪斯那頭野獸就這樣的踐踏,你們的榮譽呢?你們的那些頭頭是道呢?現在怎麼沒有了?你們這羣豬——”

“要承擔這種罪責的人,不是你們,是我!所以你們就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這是一種多麼悲哀的過程。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你們不是在毀了我自己,而是你們!斯拉夫帝國的上下的歷史,你們這樣的人,知道在幹什麼嗎?”

尼古拉斯一世怒火中燒,他甚至覺得,自己或許是世界上最窩囊的皇帝。大臣們始終沒有將忠心放在他這個皇帝身上,天知道這個大廳裡面,到底有多少人正在背地裡頭靠着伊凡諾夫家族。甚至尼古拉斯一世認爲,泰格.豪斯這樣大膽地向他挑釁,未必沒有伊凡諾夫家族的暗中支持。

是的,尼古拉斯一世是這樣想的,但是在伊凡諾夫家族的總部,卻許多人在那裡咆哮着,更加崩潰的是,里約爾.伊凡諾夫在咆哮着別人!他此時的地位來之不易,大聲吼叫道:“看看!看看!我說過什麼!我說過,一定要和泰格.豪斯這個瘋子打好關係,一定要以皇帝的姿態去接待他,他什麼都幹得出來!而你們呢,剛愎自用,絲毫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好了,整個波羅的海都被他封鎖了,你們的物資將會沒有一條通道來自海上,所有!”

里約爾.伊凡諾夫的肥碩下巴在那裡飛快地晃動,然後繼續大聲道:“我希望你們還能夠聽聽我最後的意見,好吧,這是我的請求,如果你們還覺得家族的未來能夠在斯拉夫人的土地上重新屹立起來的話。馬上派出使者,要拿出誠意,大量的誠意。財寶,金幣,女人,甚至是任何他想要的東西都行。”

“我們和他的共同目標是一樣的,本來可以是一個戰壕裡面的利益盟友,可是爲什麼到現在才發現他的恐怖呢?爲什麼不早早地就和他進行結盟呢?看看吧,看看羅姆帝國的那個親王殿下吧,他是多麼的聰明!從里加灣飛馳而出的上百艘船不知道有沒有已經抵達了撒丁島,那裡卸貨的軍火足夠厄休拉這個混蛋用上十年。十年——”

里約爾.伊凡諾夫越想越氣,這個家族中的老頑固們,僅僅是因爲泰格.豪斯表現出太過野蠻的態度,於是就放棄了直接的碰面對話,而最後的結果,卻讓人慾哭無淚。總不見得說,來吧,泰格.豪斯,我們願意臣服於你!

瘋子。

這就是里約爾這個胖子對家族中老傢伙們的評價。

愚蠢到了極點,這是他直接吼出來的話。但是老傢伙們沒有反駁,他們雖然怒氣衝衝,但是不得不說,還要倚重這位伊凡諾夫家族的庶子。因爲整個家族中,只有里約爾和泰格.豪斯之間有過不錯的協議和過去。甚至憑藉這份交易,說不定還能撈一些利益。

但是此時,塔姆薩盧城中,幾乎可以說是百國來朝,誰也不想放過這個結交強大國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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